當用心愛過之後得到的卻隻是一場空,當努力往前追求,再回首時,卻隻看到破碎的心,當伸手想捉住稍縱即逝的幸福時,才發現原來已是一場空。我們之間,少了什麽?是否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
望著飛機外閃過的藍天白雲,看著前坐的小大人,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是誰說過?時間,是治療一切傷痛的最好良藥。時間,可以讓人淡忘一切悲傷。
一轉眼,離開這片土地已經有七年的時間;七年可以改變很多,也可以思量清楚很多。紛紛擾擾之間,該如何去抉擇,怎樣去麵對?這道無解的難題還是一如既往地糾纏著我。
再次回來這片地土,心情已經不複相同。我不再是當年那個無依無靠,隻能獨自品味孤單的我。不再是那個為感情終日傷透了心的我。現在的我,有著父親的疼愛,兒子的鼓勵。更有著友情的支持。
“媽咪,你在想什麽呢?”前麵的小大人,轉過頭來看著我,若有所思的問道。
抬頭看了我的小寶貝,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Ray,旭陽爹地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坐在他旁邊的旭陽把他的頭轉回了前麵,拋給了我一個眼神。我有些感謝的看著旭陽。
旭陽依舊是善解人意的他,對我還是那樣的溫柔,總是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麽?就如同七年前一樣,用心在嗬護著我。
被喚做Ray的小男孩,有著一雙透視人心的眼睛。俊美的長像,靈動的雙眼,可愛的臉蛋,卻有著超乎這個年齡該有的沉穩。
這一點,不得不感謝那個提供我精子的男人,那個他從未見過麵的父親。
曾經一度,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曾經,我想過放棄自己,但因為他,這個上天賜予我的禮物,因為有了他,我才重燃起鬥誌的火焰。所以,我給他取了這麽一個名字——Ray,具有魔法與希望的光,照亮著我的心,指引給我往前的方向,給我無盡的動力。讓我一直帶著這股勇氣走下去。
看著他一天一天地長大,身為母親,我心裏有著無比的感動,但也有著不安,因為他越來越像“他”了。每每看著這越來越相似的五官,我的內心就有著強烈的不安。好怕,哪一天,他知道後會把他從我的身邊帶走。那時,我該怎麽辦呢?
但是,他真的會要嗎?說不定,他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承認這是他的小孩吧。我,何必總是在庸人自擾呢?
按日子推算,他也應該和他心愛的她有著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了吧?雖然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但我知道,那個小孩子一定是一個幸福的孩子,因為他能同時擁了父愛及母愛。曾經,我多麽渴望可以給我的孩子一個完美的家,給予他全部的愛,隻是,當希望變成奢望時,到頭來隻是一場空。不可能的,永遠都不會實現。
“可以嗎?如果還是沒辦法過自己這關,就不用陪我,我來應付就好。”坐在我旁邊的Nasir認真的看著我。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默默的支持著我的成長,我知道,他對我的用心。他的體貼如同旭陽給的那麽細膩,溫柔。但是,無論是旭陽還是Nasir,我卻一直無法真正的打開心胸來接受他們的感情。而他們也都不是那種會強求的人,對我的好,我知道那是自然而然,並不是想讓我有一天能夠用感情回報他們的。他們是真的愛我,所以給我自由,隻希望我能快樂。
愛,就是默默地陪在身邊,默默地給予支持,給予鼓勵,即使隻是靜靜地看著,也已足夠了。
“我沒事,放心,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沈諾諾了。”回答他,同時也提醒著自己。就算知道他是為我好,但是,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自己的殼裏麵,不再出來。七年的時間,我成長了很多,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不再是那個會為了某人而失去自我的沈諾諾。
從離開的那時起,我就開始成長,學會了獨立和堅強。告訴自己,堅強地走下去。
人生是靠自己去爭取幸福的,而我,這一路上走來,擁有比別人更多的幸運,因為我擁有這兩個真心待我的男人,還有——
“媽咪,你放心,如果有人要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打倒他!”Ray人小鬼大的轉過頭,堅定而溫柔的眼神。是的,小小的他卻有著不同年齡的霸氣,是我的驕傲,也是我堅持下來的源動力。
感動,就算曾經我是孤單一人承受著傷痛的,就算曾經我是那麽的脆弱不堪一擊,可是,現今的我,已經是全新的我了,何況我擁有著如此強有力的後衛軍,還怕什麽呢?
當飛機劃過雲空,也將所有的過往載往遠方,淡淡地點燃希望,接下來的,將會續寫怎樣的續集呢?
深深吸口氣,閉上眼睛,讓自己舒服地度過這接下來飄洋越海的幾個小時,好迎接接下來應接不暇的疲累。
Nasir,那個馳名國際的鋼琴家更加名聲大振。而他還是那麽的神秘,媒體上永遠隻有他俊帥的背影,舞台上,永遠回蕩著他美妙的琴聲,大家也都習慣了這個怪脾氣的鋼琴家,沒有人敢拿他的外貌做大肆宣傳,因為,曾經有某家雜誌社因為刊登他的照片,第二天但不知原由的倒閉,當然,那些照片也隨著消失。久而久之,大家也隻記得這位大牌鋼琴家的琴聲如何繚繞,世界各地,一場又一次的演奏會,而此次在本市的演奏也是續寫七年前那場無緣的演奏會,更傳言他的獨門弟子也將同台演奏。而這一切都隻是傳言,因為沒有人真正得知。
當年的離開,他是為了我。今天的回來,大部份的原因,也是想讓我打開這個心結,讓我在以後的日子可以真正的活得輕鬆、自在。
七年前,在離開不久後,從財經雜誌我已經明白了一切,洪濤被以商業罪進得起訴。我出賣南宮集團的事情不告而破。雖然不知道南宮烈的怎麽知道事情的真像。但是,這一切已經和我毫無相關了。畢竟,我的離開並非完全是為了這件事。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知道他已經找到了他生命中的真愛。我無法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自欺欺人的留在他身邊,等著他宣布結束。
一顆心,丟了方向,唯有被動的等待了。
“媽咪,等下下了飛機我們要直接去酒店嗎?”剛剛想休息一下,前坐的Ray卻轉頭來,楚楚可憐的盯著我問。
知道兒子這樣的表達,必定是心中有了何種想法。
“Ray想去那裏呢?”我抬起頭,溫柔地看著我的驕傲。
Ray是個有主見且懂事的孩子,這些年來,他很少讓我擔心。這也多虧了旭陽和Nasir對他的英才教育。雖然未能在自己父親的希翼下成長,但是卻有了Nasir和旭陽無微不至的關懷。彌補了從小缺乏的父愛。
我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他們二人,何其有幸,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我的寶貝兒子即使沒有得到親身父親的疼愛,但是卻擁有兩個更好的父親。他們對他的疼愛與教育毫不遜色於其他。
“媽媽,我知道。我們要去的這個地方,是你和旭陽爹地的故鄉。回去後,我想先去見見爺爺”Ray看著我,人小鬼大的講道。
離開這裏,去到美國不久。我就主動和父親聯係,並合知他我所看到的一切及決定。(當然,這其中我並沒有講到哥哥要害我的事情)畢竟,父親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對我毫無感情的父親。不想讓父親擔心,其實也想著更多的體會這些年所缺少的父親。
也許是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這幾年,父親曾幾次飛往美國看望我們母子。但他卻絕口不提南宮烈。我知道,他是怕我傷心,所以不讓我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每個父母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可以幸福,隻是,建立在利益交換上的婚姻卻注定是個悲劇。或許父親曾經錯過,可是他也隻是作為一個父親的角色想要我可以幸福,隻是,結局,永遠是無言的結局。曾經有過的傷痛,也隨時間消逝了。
“好。”看著眼前的兒子,我有著為人母的驕傲。有這樣的兒子,我還有什麽好疑憾的呢。雖然我沒有得到南宮烈的愛情,但最起碼,我有了屬於自己的寶貝。有著我與他生命的延續。
不想在他麵前落淚,強自假裝鎮定的對著他講道:“寶寶,媽咪先去下洗手間,這件事情我們就這樣訂了。等下下飛機後,我和你先回媽咪的家,看爺爺去。”
曾經的愛戀,南宮烈給的傷害,為什麽,在七年後的今天,一旦想起,還會讓我如此之痛。
淚流下來,因為愛留不下來。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淚水還是會忍不住。掩著臉快步往洗手間走去,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脆弱,讓他們擔心。
低著頭,步伐不斷地加快,卻沒有看到迎麵走來的人,強烈的撞擊力令我站不住腳,眼看就要整個人撲到在地。
“呃~”慘了,這樣倒下去會不會引起騷亂。心越亂則事越多。
“你,還好吧?”在千鈞一發時,旁邊的人拯救了我免於摔地之苦。
無論此刻是誰,我都要感謝他的及時解救,但是,此刻卻也無暇去細說了,“謝謝,沒事。”簡單地道謝後,我繼續往前,不再回頭。
當飛機降落到跑道上,我以為自己有著新的開始。能尋找回七年前所丟失的心。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有他的果因。無論我怎麽逃避。最終都會回到點上,唯有去麵對這一切,才能得到最終的解決。
這是一座熟悉而陌生的繁華城市,川流不息的人群,或許,曾經我們是生命中有所交集的人。而現今,我們卻隻是個陌生人,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過客,來去匆匆。
看著每一條街道,看著每一棟高樓大廈,看著每一張麵孔,心中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輕聲彈奏著隻有自己才懂的樂章。
再一次踏入這片熟悉的地土。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感歎!看著從小在這裏長大的故土。原來,時間也能改變很多事情。包括這裏的一草一木。
“媽咪……”輕輕的一聲呼喚,喚回了我飄遠的思緒。
“嗯?”視線從車窗外抽回,溫柔地看著我的寶貝兒子。
“媽咪,你覺不覺得其實這座城市跟紐約也差不多,隻是麵孔,膚色不同而已。”Ray若有所思地說著。
“恩。”是啊,隻不過是換了麵孔,換了感覺,一樣繁忙的城市,一樣的來去匆匆,我何必去在乎那些過往呢?過去了的,也隻是回憶,人,必須不斷往前。
車停在了久違的家門口,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在歲月的洗禮下,早已不複早年的氣派,反而多了些許複古的氣息。
我看著來為我們開門的劉嫂,不得不感歎歲月不饒人。
劉嫂的臉上也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兩鬢斑白的頭發,深陷的眼眶,那滿是皺紋的臉上不若前時的冷漠,有點驚訝地看著我們。
“劉嫂,好久不見。”我對著她點了點頭。
Ray不等我們反應,興奮的往裏麵鑽去。
“爺爺,爺爺!Ray跟媽咪來看爺爺咯!”一下車,Ray就唯恐沒人知道他來一般,一邊往屋裏跑一邊喊著。
“慢點跑!”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我也受他感染地笑了。
“爺爺!”進了客廳,他向坐在沙發上的父親撲去。“爺爺,好想你哦!”
“小Ray!”父親甚是意外地看著我,臉上有著驚喜與不讚同。“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呢?”
“爺爺,媽咪想給你個驚喜嘛。Surprise!”兒子撒嬌地在父親懷裏蹭著。
“Nasir在這邊有演奏會,所以就回來了。”我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對著父親解釋著。
父親又更顯蒼老,雖然這些年裏父親也偶爾會到美國看望我們,但是每一次的見麵,都覺得他又老了些許,心裏難免有些感傷。作為父母的,終其一生都在為兒女奮鬥著,想要給予最好的物質條件,想要兒女幸福生活著,可是做兒女的又何苦不是呢,人的一生忙忙碌碌不就塗個一家人幸福地生活著。
父親在我的童年,沒有給我親情,讓我體會父愛。這雖然是我人生的一大疑惑。但這又何嚐不是父親的損失。
望著眼前的父親,其實我有著很深的感傷。父親沒能在母親生前一起體會家庭的和睦,卻在母親死後要獨自品嚐這種孤單的滋味。
七年前,哥哥對我做的傷害,我至今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畢竟,我還是相信哥哥這樣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回來就好,怎麽隻有你們兩個呢?Nasir呢?旭陽沒回來嗎?”當年離開後,父親也知道了我跟Nasir到美國找旭陽,正因為他知道有他們兩個在身邊照顧著我,他才放心。所以,他們也成了父親惦記的人了。
“旭陽爹地回去找徐爺爺了,明星爹地被南宮集團的人先接去酒店。”Ray一手拿著桌上的糕點吃著,一邊回答著,口中的食物使得他說話支支吾吾的。
“這次的演奏會由南宮集團讚助的。”我輕聲地說著,“我跟寶貝也不住家裏了,南宮集團已經安排好酒店了。”
“這……”父親欲言又止的表情。
“爸,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的。”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我不想做個逃兵,就算最後贏家不是我,但也不會再輸的一敗塗地了。我有著最堅強的後盾。
“哎……”父親隻是歎氣。
“是爸爸的錯,如果當時不是自己的自私。相信今天的你一定會是一個幸福的人。如果當時你嫁給了旭陽,那麽相信現在,你會受到到很好的照顧,過著你想要的生活。”
“爸,我很好。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如果不是您當時的決定。現在我也不可能有著這麽優秀的兒子。”不想讓父親再自責。這些年,父親所做的一切已經夠多了。我不再疑惑著自己是個沒有父親疼愛的孩子,不再怨恨父親的無情與自私。特別是為人母親以後,我更能體會那種心情。
“爺爺,放心啦!我會保護媽咪的!”小大人拍拍胸脯保證著。
看著我的兒子,心口有著無法言喻的感動。是的,我很幸運,有個如此優秀懂事的兒子,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傻孩子。”父親揉揉Ray的頭,眼眶裏有著感動,有著疼惜。
回到酒店時已是傍晚了,我們母子倆搭乘直達電梯往總統套房而去。
南宮集團很重視此次Nasir在本市的演奏會,七年前那場突然取消的演奏會使得粉絲們對他的再次到來更加的期待,而這七年間,他的人氣更是如日衝天,蒸蒸日上。這次的合作,更能展現南宮集團雄厚的實力。
“媽咪,爹地很有錢哦。”電梯裏,Ray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說著。
Ray是個懂事聰明的孩子,對於南宮烈的事,我從未向他做隱瞞,因為,即使作為一個孩子,他有權知道關於自己的一切,包括,那個為他提供精子的男人。
“嗯。寶貝,你,想見他嗎?”我小心翼翼地問著。即使知道他很懂事,即使這些年盡量都給了他最好的,無論是在物質或是親情上。但是,心底還是有擔憂,畢竟那是血濃於水的父親。我不能自私的不讓他們見麵。
“想啊。”Ray毫不掩飾地說這自己的想法。
即使自己不願承認,但是聽著他如此直接的回答,我的心,還是往下沉了些許。最不想麵對的事情,始終會來。如果有一天,Ray想要和南宮烈在一起。那麽我該怎麽辦??心裏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如果是這樣的結果,我真的能接受嗎?到時,會不會後悔讓他們父子見麵呢?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長得跟我一樣帥,還想看看他是不是眼睛有問題的。想問問他,怎麽那麽不長眼的不珍惜這麽優秀的媽咪!如果可以,我還想狠狠地揍他一拳,因為他讓媽咪你受了那麽多的苦!”Ray眼睛堅定地看著我,“媽咪,你是最好的媽咪!你放心,Ray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即使那個人是我的爹地,我也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能夠擁有這麽一個懂事又疼我的寶貝兒子,我是何等的幸運。這個處處為我著想的兒子,比再多的愛情都值得!
人生中,有得必有失。有些人隻能成為過客,匆匆而去,而有些人,卻是經曆風風雨雨都不會舍棄的緊緊相依的。這些年來,吃過苦,受過累。為了重生,為了給兒子提供最好的生活,為了給他最深的愛,我不斷地爭取著。如果不是旭陽和Nasir的支持,如果不是Ray的懂事,我想,我無法撐到現在。
“Ray,你想不想和他相認呢?”我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帥氣的兒子,等著他的回答。
“不想。”Ray看著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老實講,爹地太有錢了,事業也做得太大,如果我現在認了他,那麽一定沒像現在這麽自由。而且,我也想考驗考驗他,看他是不是還愛著媽咪,媽咪,你還喜歡他嗎?”Ray認真看著我,眼底有著不同於一般小孩子的成熟與懂事。
“Ray,媽咪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我答非所問的講道。實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兒子這個問題,不想騙他,也不想騙自己。但是,一切的問題並非像他所想的那麽簡單。感情的習題也並非他這個年齡就能明白。
“我明白了,好咪。”兒子撲進我的懷中,沒有再問什麽,隻是靜靜的靠在我的懷中,摟著我的身子。
圈著兒子的身子,就這樣母子倆蹲在電梯裏抱在一起。再多的言語都無法表達此刻內心的感動。
Ray是老天送給我最好的禮物,為了他,我必須讓自己振作,讓自己更堅強。
當時,如果不是他的適時出現,我想,我一定會在那次事情中死去。不會再有活過來的勇氣。他,像一個天使一樣,牽引著我回到光明,掙脫開黑暗的束縛。
默默的擦去眼角的淚水,擁著我生命中的小天使。人生如此,已經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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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們倆母子這是上演著哪一出咧?”電梯門一開,Nasir痞痞地站在電梯口看著抱成一團的我們。
我想,如果現在的Nasir被人看到,必定會跌破一地的眼鏡。畢竟這和人前的他,太不相同。
“Nasir爹地,我在跟媽咪商量怎麽把你sell出去,好讓旭陽爹地跟媽咪來個happyending。”Ray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諾諾,你說這場演奏會如果多給Ray安排幾首獨奏,這樣是不是更有效果?”Nasir看著我,若有所思地問道。
“那你可要認真的考慮考慮,當然如果你不怕被我搶盡風頭的話。畢竟Nasir爹地也老了,沒有我這麽養眼。”Ray無所謂的講道,自信的眼神完全的南宮烈一模一樣。誰會相信,一個6歲的孩子,會有著如此自信的一麵。
那個傳言中的Nasir的獨門弟子,正是眼前這個6歲的小孩——我的寶貝兒子。或許是胎教的原因,那段時間裏,每天都是Nasir的音樂陪伴著我的,所以,從Ray會走路開始,也就每天跟著Nasir學鋼琴,漸漸的,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此次的演奏,也是Ray在公眾麵前的第一次演出。
我沒有去理會他們一大一小的胡鬧,起身走出電梯,往房間走去。
南宮烈做事永遠是那麽周到,那麽無可挑剔。對於合作的夥伴,他都會充分的了解,以達到最好的合作效果。
此時入住的地方是南宮集團為其準備的總統套房,不僅展現出南宮集團的誠意。同時也是為了Nasir不會受到不必要的騷擾。
“諾諾,南宮集團的人已經在來往這裏的途中,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Nasir和Ray看著我沒有反應,默契的跟在我的後麵,隨著我進入到房間。
在路上了。
我有些震住,這麽快!
雖然知道這次回來,無可避免的會和南宮烈見麵,但是卻沒想到會如些之快。算了,該來的總是會來,我又何必太去在意。告訴自己,用平常心對待就好。
再次相遇,我會控製好自己的感情,把他當成是一個平凡的路人甲。
“不用了,我可以的。”回複Nasir一個堅強的笑容。我沈諾諾,在學會堅強了以後,不會那麽懦弱。對他的情感,早在七年前已經消失,現在,又怎麽能讓他影響我的左右呢?
“媽咪,我支持你。”Ray堅定的看著我,給我無窮的力量與信心。
“嗯。謝謝寶貝。”如果說有什麽支持著我走下去,那麽,就是眼前一直站在我背後的他們。
“我先去換套衣服。”此時,我需要獨處一下,再為自己打下一支強心針,讓自己的腦子靜一靜,做好萬全的準備,迎接接下來的考驗。
那張夢寐中無數次出現的熟悉麵孔,那俱曾經緊緊相依偎的溫熱胸懷,那個曾經對我展現溫柔的男人,那個讓我傷透心絕然離去的男人,多年後的再次相見,他,還記得我嗎?記得曾經我們之間的動人傳說嗎?或者,那已是過往雲煙,淡然揮散呢?
那所謂的不在乎都是自欺欺人的,曾經愛過卻要分手,想愛卻不得不離去的傷痛,並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抹滅的。隻是,驕傲,就是要做到毫不在乎,即使,心在滴血……
加油!
對著鏡子,輕聲地說出這兩個字,抬頭挺胸地赴戰場。
未來,那個無人知的陌生天空,深究,摸索,那前方的路,竟是這般的遙不可及。跌跌撞撞之間,哭過,痛過,也要笑以對待……
當我再次走出房間時,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與Nasir認真地交談著,而Ray卻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諾諾,搞定了嗎?”Nasir看到我出現,停下了交談,溫柔的眼神看著普出現的我,“來得剛好,這位是南宮執行長的特助,浩天先生。”
我邁出堅定的步伐,向他們走去。
浩天禮貌性的站起來,未料看到我讓他忘卻了任何的反應。
“好久不見了,浩天。”堆滿笑容,向浩天伸出手。
“夫人!”我想,浩天怎麽也沒想到多年後再次見麵會是在這樣的場合,因為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我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看著浩天。“以後叫我諾諾吧,畢竟我和南宮烈已經結束了,請不要再叫我夫人。”況且,這個南宮夫人的位置恐怕早已另有他人了。
曾經的沈諾諾,那個南宮烈妻子的身份,早在七年前就結束了。現在的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著屬於自己的思想與靈魂。
“合約呢?”我公式化的語氣,不容置否的表情。因為不想從他的口中聽到任何有關南宮烈的感情生活。怕自己還是會忍不住的傷心和在意。
更不願意從他口中聽到我最不想聽到的事實。當然的親眼所見,已經讓我傷透了心,當重新振作以後,讓我再如何麵對這種心傷的感覺。那種傷口被人撒上鹽巴的滋味,是那麽難受,那麽讓人痛徹心非。
“執行長……”浩天還想說什麽,卻被突然出現的小身軀打斷了言語,更多的震撼寫在他臉上。
“媽咪,旭陽爹地說他暫時無法過來了。”Ray小小的身軀像子彈一樣快速飛奔而來,撲入我懷中。
“Ray,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能這樣橫衝直闖,要是把媽咪撞倒了怎麽辦!”Nasir板著臉,對著Ray道。
“哦。”Ray有點不好意思地抬起頭,“對不起,媽咪。還好吧,我有沒有把你撞疼了?”看著我,眼裏滿是歉意。
“沒事,媽咪沒那麽脆弱。”我,已經不是那麽脆弱得不堪一擊了。“寶貝,叫叔叔。”眼神示意著怔在一旁的浩天。
Ray這才看著旁邊的浩天,有禮貌地開口,“叔叔好。”
浩天忘卻了反應,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Ray,這張與南宮烈極為相似的麵孔,嘴巴張張合合。“這……”
突然的安靜,因為那欲言又止的驚訝。
“都坐下來說吧,這合約……”Nasir打破了安靜,轉移話題。
我從來就不想去掩飾什麽,一切順其自然未必就是壞事。就算浩天猜到了什麽都無所謂。就算是南宮烈知道Ray是他的孩子,那又如何?他應該和她也有屬於他們的孩子了,那麽Ray是否存在又有什麽關係呢?這是我沈諾諾的孩子,他頂多就隻是多了個血緣關係罷了,其他的,什麽都不是。更不可能有那個資格來搶走我的寶貝,除非Ray自己想跟他,否則,誰也別肖想我的兒子!
整理好思緒,接過Nasir遞過來的合約,我也隨即坐了下來,目光放在手上的合約上,躲避著浩天探究和兒子探究的眼神。
“Nasir先生、諾諾,合約先放在這裏吧,你們先看一下,明天我再和相關部門過來談具體的細節。”很快,掩飾住驚訝的表情,浩天鎮定的站起身,臉上又恢複了公事化的笑容。
“恩,也好。如果有其他的問題,我們明天再討論吧。”Nasir很爽快地接口。
這樣的情況也不適合談合約,彼此都需要時間來整理,調整心態。
望著浩天消失的方向,我的心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好像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夜晚的城市,詭異的美,藏住了多少的秘密,掩埋了多少的事實,又掀開了多少的傷痕。習慣了黑夜,卻還是抵抗不住它的魔力。
“還好吧?”Nasir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沒事。”掩住心中的不安,抬眼堅定地看著Naisr,“我已經可以堅定麵對的了,相信我!”
“記住,我們一直在你身後。有些事,不是一定要自己一個人硬撐的。”摟過我的肩,Nasir話中有話地說著。
“嗯,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一個人的,我,還有他們。
明天,那將是嶄新的一天,誰都不能預知那將發生什麽事,但是,隻要堅強地走下去,路的盡頭總會有轉角的。
似乎是剛睡著,就聽到了門鈴聲“叮咚叮咚”,半夢半醒中,我穿著睡衣便昏昏沉沉的跑去開門。
在大門拉開的一瞬間,我惺鬆的睡眼,不經意的對上一雙的熟悉的眼眸。
“諾諾。”沒有想像中的怒火中燒,沒有冷嘲熱諷。南宮烈把我摟入懷中。溫柔的懷抱一如七年前一樣溫柔。但是,我知道,這早已不是我應該迷戀停留的港灣。這個懷抱,屬於另一個幸運的女人。
慢慢的推開南宮烈,把自己的身體向後移動了些許。
看來浩天應該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他了吧。回來,我就做好了麵對他的打算,隻是沒想到第一次的見麵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本來以為,我會麵對怒火中燒的南宮烈,但是怎麽也想不到,南宮烈可以如此神態自若,可以這麽冷靜沉著。
“諾諾,怎麽啦?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南宮烈一向處事不驚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驚慌。
房間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我和南宮烈同時轉過頭。
“諾諾,怎麽啦?”Nasir和Ray似乎聽見了聲音,急忙的跑到大廳,Nasir甚至還赤/裸著上身,隻穿了一條睡褲。
Ray邊走邊揉著眼睛。那神態那姿態自然而然的,像極了南宮烈。
我感覺到了我身邊的南宮烈明顯一震,難道浩天沒有告訴他一切。我的心裏有著猜測,如果有告訴他,想必他不會有此時這麽震驚的表情。
南宮烈眼睛緊緊地盯著Ray,接著又看著我,眼神徘徊在我與兒子身上。
“沈諾諾,你難該死的難道不需要和我解釋一下嗎?!”震驚、歡喜、怒氣南宮烈的臉上一閃而過。他緊抓住我的手,有點氣急敗壞的怒吼道。
我想,也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吧。看著曾經是自己的妻,在消失多年後卻與別的男人一起出現,身邊還帶著一個酷似自己的小孩。那會是一種被欺騙,被背叛的心理,還是……試問,他如何不憤怒呢?
但是,我又為什麽要向他解釋這一切呢?有必要嗎?是他不信任我在先,我們之間有著太多的誤會和不信任。當初的決絕離去,那麽我們也就沒有什麽牽絆了。既然已經成過往雲煙,又何必再來什麽進行時呢?解釋,早已無謂了。要誤會,要生氣就隨他去吧,我不需要去在乎那麽多了。
沒有回答他,我選擇別開眼不看他。
Ray好奇的看著我,又看著南宮烈。揉著睡惺惺的眼眸,在我的南宮烈二個人身上轉個不停,好奇的問道:“媽咪,這個人是誰?”大眼睛眨巴眨巴地。
“路人甲。”我無所謂地說著。
“我是你爹地!”南宮烈看著和他如出一轍的Ray,毫不猶豫地說道。
聽到我不同的回答,南宮烈惡狠狠地瞪著我。
“媽咪,雖然他和我長得很像,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旭陽爹地跟Nasir爹地耶。”Ray若有所思地說著。
“為什麽?”我的南宮烈不約而同的問道?
“因為我不喜歡半路認親的人。”Ray甚是認真的眼神。
此時的南宮烈早已怒發衝冠,臉上有著恨不得把我掐死的表情。(未完待續)
望著飛機外閃過的藍天白雲,看著前坐的小大人,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是誰說過?時間,是治療一切傷痛的最好良藥。時間,可以讓人淡忘一切悲傷。
一轉眼,離開這片土地已經有七年的時間;七年可以改變很多,也可以思量清楚很多。紛紛擾擾之間,該如何去抉擇,怎樣去麵對?這道無解的難題還是一如既往地糾纏著我。
再次回來這片地土,心情已經不複相同。我不再是當年那個無依無靠,隻能獨自品味孤單的我。不再是那個為感情終日傷透了心的我。現在的我,有著父親的疼愛,兒子的鼓勵。更有著友情的支持。
“媽咪,你在想什麽呢?”前麵的小大人,轉過頭來看著我,若有所思的問道。
抬頭看了我的小寶貝,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Ray,旭陽爹地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坐在他旁邊的旭陽把他的頭轉回了前麵,拋給了我一個眼神。我有些感謝的看著旭陽。
旭陽依舊是善解人意的他,對我還是那樣的溫柔,總是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麽?就如同七年前一樣,用心在嗬護著我。
被喚做Ray的小男孩,有著一雙透視人心的眼睛。俊美的長像,靈動的雙眼,可愛的臉蛋,卻有著超乎這個年齡該有的沉穩。
這一點,不得不感謝那個提供我精子的男人,那個他從未見過麵的父親。
曾經一度,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曾經,我想過放棄自己,但因為他,這個上天賜予我的禮物,因為有了他,我才重燃起鬥誌的火焰。所以,我給他取了這麽一個名字——Ray,具有魔法與希望的光,照亮著我的心,指引給我往前的方向,給我無盡的動力。讓我一直帶著這股勇氣走下去。
看著他一天一天地長大,身為母親,我心裏有著無比的感動,但也有著不安,因為他越來越像“他”了。每每看著這越來越相似的五官,我的內心就有著強烈的不安。好怕,哪一天,他知道後會把他從我的身邊帶走。那時,我該怎麽辦呢?
但是,他真的會要嗎?說不定,他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承認這是他的小孩吧。我,何必總是在庸人自擾呢?
按日子推算,他也應該和他心愛的她有著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了吧?雖然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但我知道,那個小孩子一定是一個幸福的孩子,因為他能同時擁了父愛及母愛。曾經,我多麽渴望可以給我的孩子一個完美的家,給予他全部的愛,隻是,當希望變成奢望時,到頭來隻是一場空。不可能的,永遠都不會實現。
“可以嗎?如果還是沒辦法過自己這關,就不用陪我,我來應付就好。”坐在我旁邊的Nasir認真的看著我。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默默的支持著我的成長,我知道,他對我的用心。他的體貼如同旭陽給的那麽細膩,溫柔。但是,無論是旭陽還是Nasir,我卻一直無法真正的打開心胸來接受他們的感情。而他們也都不是那種會強求的人,對我的好,我知道那是自然而然,並不是想讓我有一天能夠用感情回報他們的。他們是真的愛我,所以給我自由,隻希望我能快樂。
愛,就是默默地陪在身邊,默默地給予支持,給予鼓勵,即使隻是靜靜地看著,也已足夠了。
“我沒事,放心,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沈諾諾了。”回答他,同時也提醒著自己。就算知道他是為我好,但是,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自己的殼裏麵,不再出來。七年的時間,我成長了很多,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不再是那個會為了某人而失去自我的沈諾諾。
從離開的那時起,我就開始成長,學會了獨立和堅強。告訴自己,堅強地走下去。
人生是靠自己去爭取幸福的,而我,這一路上走來,擁有比別人更多的幸運,因為我擁有這兩個真心待我的男人,還有——
“媽咪,你放心,如果有人要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打倒他!”Ray人小鬼大的轉過頭,堅定而溫柔的眼神。是的,小小的他卻有著不同年齡的霸氣,是我的驕傲,也是我堅持下來的源動力。
感動,就算曾經我是孤單一人承受著傷痛的,就算曾經我是那麽的脆弱不堪一擊,可是,現今的我,已經是全新的我了,何況我擁有著如此強有力的後衛軍,還怕什麽呢?
當飛機劃過雲空,也將所有的過往載往遠方,淡淡地點燃希望,接下來的,將會續寫怎樣的續集呢?
深深吸口氣,閉上眼睛,讓自己舒服地度過這接下來飄洋越海的幾個小時,好迎接接下來應接不暇的疲累。
Nasir,那個馳名國際的鋼琴家更加名聲大振。而他還是那麽的神秘,媒體上永遠隻有他俊帥的背影,舞台上,永遠回蕩著他美妙的琴聲,大家也都習慣了這個怪脾氣的鋼琴家,沒有人敢拿他的外貌做大肆宣傳,因為,曾經有某家雜誌社因為刊登他的照片,第二天但不知原由的倒閉,當然,那些照片也隨著消失。久而久之,大家也隻記得這位大牌鋼琴家的琴聲如何繚繞,世界各地,一場又一次的演奏會,而此次在本市的演奏也是續寫七年前那場無緣的演奏會,更傳言他的獨門弟子也將同台演奏。而這一切都隻是傳言,因為沒有人真正得知。
當年的離開,他是為了我。今天的回來,大部份的原因,也是想讓我打開這個心結,讓我在以後的日子可以真正的活得輕鬆、自在。
七年前,在離開不久後,從財經雜誌我已經明白了一切,洪濤被以商業罪進得起訴。我出賣南宮集團的事情不告而破。雖然不知道南宮烈的怎麽知道事情的真像。但是,這一切已經和我毫無相關了。畢竟,我的離開並非完全是為了這件事。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知道他已經找到了他生命中的真愛。我無法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自欺欺人的留在他身邊,等著他宣布結束。
一顆心,丟了方向,唯有被動的等待了。
“媽咪,等下下了飛機我們要直接去酒店嗎?”剛剛想休息一下,前坐的Ray卻轉頭來,楚楚可憐的盯著我問。
知道兒子這樣的表達,必定是心中有了何種想法。
“Ray想去那裏呢?”我抬起頭,溫柔地看著我的驕傲。
Ray是個有主見且懂事的孩子,這些年來,他很少讓我擔心。這也多虧了旭陽和Nasir對他的英才教育。雖然未能在自己父親的希翼下成長,但是卻有了Nasir和旭陽無微不至的關懷。彌補了從小缺乏的父愛。
我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他們二人,何其有幸,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我的寶貝兒子即使沒有得到親身父親的疼愛,但是卻擁有兩個更好的父親。他們對他的疼愛與教育毫不遜色於其他。
“媽媽,我知道。我們要去的這個地方,是你和旭陽爹地的故鄉。回去後,我想先去見見爺爺”Ray看著我,人小鬼大的講道。
離開這裏,去到美國不久。我就主動和父親聯係,並合知他我所看到的一切及決定。(當然,這其中我並沒有講到哥哥要害我的事情)畢竟,父親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對我毫無感情的父親。不想讓父親擔心,其實也想著更多的體會這些年所缺少的父親。
也許是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這幾年,父親曾幾次飛往美國看望我們母子。但他卻絕口不提南宮烈。我知道,他是怕我傷心,所以不讓我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每個父母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可以幸福,隻是,建立在利益交換上的婚姻卻注定是個悲劇。或許父親曾經錯過,可是他也隻是作為一個父親的角色想要我可以幸福,隻是,結局,永遠是無言的結局。曾經有過的傷痛,也隨時間消逝了。
“好。”看著眼前的兒子,我有著為人母的驕傲。有這樣的兒子,我還有什麽好疑憾的呢。雖然我沒有得到南宮烈的愛情,但最起碼,我有了屬於自己的寶貝。有著我與他生命的延續。
不想在他麵前落淚,強自假裝鎮定的對著他講道:“寶寶,媽咪先去下洗手間,這件事情我們就這樣訂了。等下下飛機後,我和你先回媽咪的家,看爺爺去。”
曾經的愛戀,南宮烈給的傷害,為什麽,在七年後的今天,一旦想起,還會讓我如此之痛。
淚流下來,因為愛留不下來。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淚水還是會忍不住。掩著臉快步往洗手間走去,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脆弱,讓他們擔心。
低著頭,步伐不斷地加快,卻沒有看到迎麵走來的人,強烈的撞擊力令我站不住腳,眼看就要整個人撲到在地。
“呃~”慘了,這樣倒下去會不會引起騷亂。心越亂則事越多。
“你,還好吧?”在千鈞一發時,旁邊的人拯救了我免於摔地之苦。
無論此刻是誰,我都要感謝他的及時解救,但是,此刻卻也無暇去細說了,“謝謝,沒事。”簡單地道謝後,我繼續往前,不再回頭。
當飛機降落到跑道上,我以為自己有著新的開始。能尋找回七年前所丟失的心。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有他的果因。無論我怎麽逃避。最終都會回到點上,唯有去麵對這一切,才能得到最終的解決。
這是一座熟悉而陌生的繁華城市,川流不息的人群,或許,曾經我們是生命中有所交集的人。而現今,我們卻隻是個陌生人,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過客,來去匆匆。
看著每一條街道,看著每一棟高樓大廈,看著每一張麵孔,心中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輕聲彈奏著隻有自己才懂的樂章。
再一次踏入這片熟悉的地土。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感歎!看著從小在這裏長大的故土。原來,時間也能改變很多事情。包括這裏的一草一木。
“媽咪……”輕輕的一聲呼喚,喚回了我飄遠的思緒。
“嗯?”視線從車窗外抽回,溫柔地看著我的寶貝兒子。
“媽咪,你覺不覺得其實這座城市跟紐約也差不多,隻是麵孔,膚色不同而已。”Ray若有所思地說著。
“恩。”是啊,隻不過是換了麵孔,換了感覺,一樣繁忙的城市,一樣的來去匆匆,我何必去在乎那些過往呢?過去了的,也隻是回憶,人,必須不斷往前。
車停在了久違的家門口,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在歲月的洗禮下,早已不複早年的氣派,反而多了些許複古的氣息。
我看著來為我們開門的劉嫂,不得不感歎歲月不饒人。
劉嫂的臉上也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兩鬢斑白的頭發,深陷的眼眶,那滿是皺紋的臉上不若前時的冷漠,有點驚訝地看著我們。
“劉嫂,好久不見。”我對著她點了點頭。
Ray不等我們反應,興奮的往裏麵鑽去。
“爺爺,爺爺!Ray跟媽咪來看爺爺咯!”一下車,Ray就唯恐沒人知道他來一般,一邊往屋裏跑一邊喊著。
“慢點跑!”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我也受他感染地笑了。
“爺爺!”進了客廳,他向坐在沙發上的父親撲去。“爺爺,好想你哦!”
“小Ray!”父親甚是意外地看著我,臉上有著驚喜與不讚同。“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呢?”
“爺爺,媽咪想給你個驚喜嘛。Surprise!”兒子撒嬌地在父親懷裏蹭著。
“Nasir在這邊有演奏會,所以就回來了。”我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對著父親解釋著。
父親又更顯蒼老,雖然這些年裏父親也偶爾會到美國看望我們,但是每一次的見麵,都覺得他又老了些許,心裏難免有些感傷。作為父母的,終其一生都在為兒女奮鬥著,想要給予最好的物質條件,想要兒女幸福生活著,可是做兒女的又何苦不是呢,人的一生忙忙碌碌不就塗個一家人幸福地生活著。
父親在我的童年,沒有給我親情,讓我體會父愛。這雖然是我人生的一大疑惑。但這又何嚐不是父親的損失。
望著眼前的父親,其實我有著很深的感傷。父親沒能在母親生前一起體會家庭的和睦,卻在母親死後要獨自品嚐這種孤單的滋味。
七年前,哥哥對我做的傷害,我至今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畢竟,我還是相信哥哥這樣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回來就好,怎麽隻有你們兩個呢?Nasir呢?旭陽沒回來嗎?”當年離開後,父親也知道了我跟Nasir到美國找旭陽,正因為他知道有他們兩個在身邊照顧著我,他才放心。所以,他們也成了父親惦記的人了。
“旭陽爹地回去找徐爺爺了,明星爹地被南宮集團的人先接去酒店。”Ray一手拿著桌上的糕點吃著,一邊回答著,口中的食物使得他說話支支吾吾的。
“這次的演奏會由南宮集團讚助的。”我輕聲地說著,“我跟寶貝也不住家裏了,南宮集團已經安排好酒店了。”
“這……”父親欲言又止的表情。
“爸,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的。”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我不想做個逃兵,就算最後贏家不是我,但也不會再輸的一敗塗地了。我有著最堅強的後盾。
“哎……”父親隻是歎氣。
“是爸爸的錯,如果當時不是自己的自私。相信今天的你一定會是一個幸福的人。如果當時你嫁給了旭陽,那麽相信現在,你會受到到很好的照顧,過著你想要的生活。”
“爸,我很好。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如果不是您當時的決定。現在我也不可能有著這麽優秀的兒子。”不想讓父親再自責。這些年,父親所做的一切已經夠多了。我不再疑惑著自己是個沒有父親疼愛的孩子,不再怨恨父親的無情與自私。特別是為人母親以後,我更能體會那種心情。
“爺爺,放心啦!我會保護媽咪的!”小大人拍拍胸脯保證著。
看著我的兒子,心口有著無法言喻的感動。是的,我很幸運,有個如此優秀懂事的兒子,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傻孩子。”父親揉揉Ray的頭,眼眶裏有著感動,有著疼惜。
回到酒店時已是傍晚了,我們母子倆搭乘直達電梯往總統套房而去。
南宮集團很重視此次Nasir在本市的演奏會,七年前那場突然取消的演奏會使得粉絲們對他的再次到來更加的期待,而這七年間,他的人氣更是如日衝天,蒸蒸日上。這次的合作,更能展現南宮集團雄厚的實力。
“媽咪,爹地很有錢哦。”電梯裏,Ray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說著。
Ray是個懂事聰明的孩子,對於南宮烈的事,我從未向他做隱瞞,因為,即使作為一個孩子,他有權知道關於自己的一切,包括,那個為他提供精子的男人。
“嗯。寶貝,你,想見他嗎?”我小心翼翼地問著。即使知道他很懂事,即使這些年盡量都給了他最好的,無論是在物質或是親情上。但是,心底還是有擔憂,畢竟那是血濃於水的父親。我不能自私的不讓他們見麵。
“想啊。”Ray毫不掩飾地說這自己的想法。
即使自己不願承認,但是聽著他如此直接的回答,我的心,還是往下沉了些許。最不想麵對的事情,始終會來。如果有一天,Ray想要和南宮烈在一起。那麽我該怎麽辦??心裏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如果是這樣的結果,我真的能接受嗎?到時,會不會後悔讓他們父子見麵呢?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長得跟我一樣帥,還想看看他是不是眼睛有問題的。想問問他,怎麽那麽不長眼的不珍惜這麽優秀的媽咪!如果可以,我還想狠狠地揍他一拳,因為他讓媽咪你受了那麽多的苦!”Ray眼睛堅定地看著我,“媽咪,你是最好的媽咪!你放心,Ray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即使那個人是我的爹地,我也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能夠擁有這麽一個懂事又疼我的寶貝兒子,我是何等的幸運。這個處處為我著想的兒子,比再多的愛情都值得!
人生中,有得必有失。有些人隻能成為過客,匆匆而去,而有些人,卻是經曆風風雨雨都不會舍棄的緊緊相依的。這些年來,吃過苦,受過累。為了重生,為了給兒子提供最好的生活,為了給他最深的愛,我不斷地爭取著。如果不是旭陽和Nasir的支持,如果不是Ray的懂事,我想,我無法撐到現在。
“Ray,你想不想和他相認呢?”我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帥氣的兒子,等著他的回答。
“不想。”Ray看著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老實講,爹地太有錢了,事業也做得太大,如果我現在認了他,那麽一定沒像現在這麽自由。而且,我也想考驗考驗他,看他是不是還愛著媽咪,媽咪,你還喜歡他嗎?”Ray認真看著我,眼底有著不同於一般小孩子的成熟與懂事。
“Ray,媽咪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我答非所問的講道。實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兒子這個問題,不想騙他,也不想騙自己。但是,一切的問題並非像他所想的那麽簡單。感情的習題也並非他這個年齡就能明白。
“我明白了,好咪。”兒子撲進我的懷中,沒有再問什麽,隻是靜靜的靠在我的懷中,摟著我的身子。
圈著兒子的身子,就這樣母子倆蹲在電梯裏抱在一起。再多的言語都無法表達此刻內心的感動。
Ray是老天送給我最好的禮物,為了他,我必須讓自己振作,讓自己更堅強。
當時,如果不是他的適時出現,我想,我一定會在那次事情中死去。不會再有活過來的勇氣。他,像一個天使一樣,牽引著我回到光明,掙脫開黑暗的束縛。
默默的擦去眼角的淚水,擁著我生命中的小天使。人生如此,已經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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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們倆母子這是上演著哪一出咧?”電梯門一開,Nasir痞痞地站在電梯口看著抱成一團的我們。
我想,如果現在的Nasir被人看到,必定會跌破一地的眼鏡。畢竟這和人前的他,太不相同。
“Nasir爹地,我在跟媽咪商量怎麽把你sell出去,好讓旭陽爹地跟媽咪來個happyending。”Ray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諾諾,你說這場演奏會如果多給Ray安排幾首獨奏,這樣是不是更有效果?”Nasir看著我,若有所思地問道。
“那你可要認真的考慮考慮,當然如果你不怕被我搶盡風頭的話。畢竟Nasir爹地也老了,沒有我這麽養眼。”Ray無所謂的講道,自信的眼神完全的南宮烈一模一樣。誰會相信,一個6歲的孩子,會有著如此自信的一麵。
那個傳言中的Nasir的獨門弟子,正是眼前這個6歲的小孩——我的寶貝兒子。或許是胎教的原因,那段時間裏,每天都是Nasir的音樂陪伴著我的,所以,從Ray會走路開始,也就每天跟著Nasir學鋼琴,漸漸的,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此次的演奏,也是Ray在公眾麵前的第一次演出。
我沒有去理會他們一大一小的胡鬧,起身走出電梯,往房間走去。
南宮烈做事永遠是那麽周到,那麽無可挑剔。對於合作的夥伴,他都會充分的了解,以達到最好的合作效果。
此時入住的地方是南宮集團為其準備的總統套房,不僅展現出南宮集團的誠意。同時也是為了Nasir不會受到不必要的騷擾。
“諾諾,南宮集團的人已經在來往這裏的途中,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Nasir和Ray看著我沒有反應,默契的跟在我的後麵,隨著我進入到房間。
在路上了。
我有些震住,這麽快!
雖然知道這次回來,無可避免的會和南宮烈見麵,但是卻沒想到會如些之快。算了,該來的總是會來,我又何必太去在意。告訴自己,用平常心對待就好。
再次相遇,我會控製好自己的感情,把他當成是一個平凡的路人甲。
“不用了,我可以的。”回複Nasir一個堅強的笑容。我沈諾諾,在學會堅強了以後,不會那麽懦弱。對他的情感,早在七年前已經消失,現在,又怎麽能讓他影響我的左右呢?
“媽咪,我支持你。”Ray堅定的看著我,給我無窮的力量與信心。
“嗯。謝謝寶貝。”如果說有什麽支持著我走下去,那麽,就是眼前一直站在我背後的他們。
“我先去換套衣服。”此時,我需要獨處一下,再為自己打下一支強心針,讓自己的腦子靜一靜,做好萬全的準備,迎接接下來的考驗。
那張夢寐中無數次出現的熟悉麵孔,那俱曾經緊緊相依偎的溫熱胸懷,那個曾經對我展現溫柔的男人,那個讓我傷透心絕然離去的男人,多年後的再次相見,他,還記得我嗎?記得曾經我們之間的動人傳說嗎?或者,那已是過往雲煙,淡然揮散呢?
那所謂的不在乎都是自欺欺人的,曾經愛過卻要分手,想愛卻不得不離去的傷痛,並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抹滅的。隻是,驕傲,就是要做到毫不在乎,即使,心在滴血……
加油!
對著鏡子,輕聲地說出這兩個字,抬頭挺胸地赴戰場。
未來,那個無人知的陌生天空,深究,摸索,那前方的路,竟是這般的遙不可及。跌跌撞撞之間,哭過,痛過,也要笑以對待……
當我再次走出房間時,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與Nasir認真地交談著,而Ray卻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諾諾,搞定了嗎?”Nasir看到我出現,停下了交談,溫柔的眼神看著普出現的我,“來得剛好,這位是南宮執行長的特助,浩天先生。”
我邁出堅定的步伐,向他們走去。
浩天禮貌性的站起來,未料看到我讓他忘卻了任何的反應。
“好久不見了,浩天。”堆滿笑容,向浩天伸出手。
“夫人!”我想,浩天怎麽也沒想到多年後再次見麵會是在這樣的場合,因為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我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看著浩天。“以後叫我諾諾吧,畢竟我和南宮烈已經結束了,請不要再叫我夫人。”況且,這個南宮夫人的位置恐怕早已另有他人了。
曾經的沈諾諾,那個南宮烈妻子的身份,早在七年前就結束了。現在的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著屬於自己的思想與靈魂。
“合約呢?”我公式化的語氣,不容置否的表情。因為不想從他的口中聽到任何有關南宮烈的感情生活。怕自己還是會忍不住的傷心和在意。
更不願意從他口中聽到我最不想聽到的事實。當然的親眼所見,已經讓我傷透了心,當重新振作以後,讓我再如何麵對這種心傷的感覺。那種傷口被人撒上鹽巴的滋味,是那麽難受,那麽讓人痛徹心非。
“執行長……”浩天還想說什麽,卻被突然出現的小身軀打斷了言語,更多的震撼寫在他臉上。
“媽咪,旭陽爹地說他暫時無法過來了。”Ray小小的身軀像子彈一樣快速飛奔而來,撲入我懷中。
“Ray,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能這樣橫衝直闖,要是把媽咪撞倒了怎麽辦!”Nasir板著臉,對著Ray道。
“哦。”Ray有點不好意思地抬起頭,“對不起,媽咪。還好吧,我有沒有把你撞疼了?”看著我,眼裏滿是歉意。
“沒事,媽咪沒那麽脆弱。”我,已經不是那麽脆弱得不堪一擊了。“寶貝,叫叔叔。”眼神示意著怔在一旁的浩天。
Ray這才看著旁邊的浩天,有禮貌地開口,“叔叔好。”
浩天忘卻了反應,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Ray,這張與南宮烈極為相似的麵孔,嘴巴張張合合。“這……”
突然的安靜,因為那欲言又止的驚訝。
“都坐下來說吧,這合約……”Nasir打破了安靜,轉移話題。
我從來就不想去掩飾什麽,一切順其自然未必就是壞事。就算浩天猜到了什麽都無所謂。就算是南宮烈知道Ray是他的孩子,那又如何?他應該和她也有屬於他們的孩子了,那麽Ray是否存在又有什麽關係呢?這是我沈諾諾的孩子,他頂多就隻是多了個血緣關係罷了,其他的,什麽都不是。更不可能有那個資格來搶走我的寶貝,除非Ray自己想跟他,否則,誰也別肖想我的兒子!
整理好思緒,接過Nasir遞過來的合約,我也隨即坐了下來,目光放在手上的合約上,躲避著浩天探究和兒子探究的眼神。
“Nasir先生、諾諾,合約先放在這裏吧,你們先看一下,明天我再和相關部門過來談具體的細節。”很快,掩飾住驚訝的表情,浩天鎮定的站起身,臉上又恢複了公事化的笑容。
“恩,也好。如果有其他的問題,我們明天再討論吧。”Nasir很爽快地接口。
這樣的情況也不適合談合約,彼此都需要時間來整理,調整心態。
望著浩天消失的方向,我的心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好像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夜晚的城市,詭異的美,藏住了多少的秘密,掩埋了多少的事實,又掀開了多少的傷痕。習慣了黑夜,卻還是抵抗不住它的魔力。
“還好吧?”Nasir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沒事。”掩住心中的不安,抬眼堅定地看著Naisr,“我已經可以堅定麵對的了,相信我!”
“記住,我們一直在你身後。有些事,不是一定要自己一個人硬撐的。”摟過我的肩,Nasir話中有話地說著。
“嗯,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一個人的,我,還有他們。
明天,那將是嶄新的一天,誰都不能預知那將發生什麽事,但是,隻要堅強地走下去,路的盡頭總會有轉角的。
似乎是剛睡著,就聽到了門鈴聲“叮咚叮咚”,半夢半醒中,我穿著睡衣便昏昏沉沉的跑去開門。
在大門拉開的一瞬間,我惺鬆的睡眼,不經意的對上一雙的熟悉的眼眸。
“諾諾。”沒有想像中的怒火中燒,沒有冷嘲熱諷。南宮烈把我摟入懷中。溫柔的懷抱一如七年前一樣溫柔。但是,我知道,這早已不是我應該迷戀停留的港灣。這個懷抱,屬於另一個幸運的女人。
慢慢的推開南宮烈,把自己的身體向後移動了些許。
看來浩天應該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他了吧。回來,我就做好了麵對他的打算,隻是沒想到第一次的見麵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本來以為,我會麵對怒火中燒的南宮烈,但是怎麽也想不到,南宮烈可以如此神態自若,可以這麽冷靜沉著。
“諾諾,怎麽啦?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南宮烈一向處事不驚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驚慌。
房間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我和南宮烈同時轉過頭。
“諾諾,怎麽啦?”Nasir和Ray似乎聽見了聲音,急忙的跑到大廳,Nasir甚至還赤/裸著上身,隻穿了一條睡褲。
Ray邊走邊揉著眼睛。那神態那姿態自然而然的,像極了南宮烈。
我感覺到了我身邊的南宮烈明顯一震,難道浩天沒有告訴他一切。我的心裏有著猜測,如果有告訴他,想必他不會有此時這麽震驚的表情。
南宮烈眼睛緊緊地盯著Ray,接著又看著我,眼神徘徊在我與兒子身上。
“沈諾諾,你難該死的難道不需要和我解釋一下嗎?!”震驚、歡喜、怒氣南宮烈的臉上一閃而過。他緊抓住我的手,有點氣急敗壞的怒吼道。
我想,也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吧。看著曾經是自己的妻,在消失多年後卻與別的男人一起出現,身邊還帶著一個酷似自己的小孩。那會是一種被欺騙,被背叛的心理,還是……試問,他如何不憤怒呢?
但是,我又為什麽要向他解釋這一切呢?有必要嗎?是他不信任我在先,我們之間有著太多的誤會和不信任。當初的決絕離去,那麽我們也就沒有什麽牽絆了。既然已經成過往雲煙,又何必再來什麽進行時呢?解釋,早已無謂了。要誤會,要生氣就隨他去吧,我不需要去在乎那麽多了。
沒有回答他,我選擇別開眼不看他。
Ray好奇的看著我,又看著南宮烈。揉著睡惺惺的眼眸,在我的南宮烈二個人身上轉個不停,好奇的問道:“媽咪,這個人是誰?”大眼睛眨巴眨巴地。
“路人甲。”我無所謂地說著。
“我是你爹地!”南宮烈看著和他如出一轍的Ray,毫不猶豫地說道。
聽到我不同的回答,南宮烈惡狠狠地瞪著我。
“媽咪,雖然他和我長得很像,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旭陽爹地跟Nasir爹地耶。”Ray若有所思地說著。
“為什麽?”我的南宮烈不約而同的問道?
“因為我不喜歡半路認親的人。”Ray甚是認真的眼神。
此時的南宮烈早已怒發衝冠,臉上有著恨不得把我掐死的表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