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王以‘莫須有’的罪名屠殺江湖諸多門派的那幾天,他還特意派遣了三個門客,兩個羅漢境與一個天譴境,隨護曹鳳瑜去了青州。


    曹鳳瑜聽大管家說起,自己老爹及冠之後,去過一次陰陽學宮。


    問起原因,曹甫之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是不能說的秘密還是不知實情,曹鳳瑜無法判斷。


    隻從曹甫之口中得知,曹曄從陰陽學宮回來的那半個月內,足不出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禁止任何人進入。


    在得知曹鳳瑜要去陰陽學宮時,除了那三個高手和安插在路途的不良人之外,魏王還給了他一枚白棋。


    交代說,如果見到鄒衍子,就把這枚棋子交還於他,如果他還是不願見麵,那就把白棋扔進東海。


    這枚棋子也就是普通的釉麵棋子,看不來個寶貝模樣。


    由此看來,自己老爹還真和鄒衍子有交集,連皇帝都沒見過的東海神仙,自己老爹居然與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曹甫之說過,鄒衍子這個人身懷三十六秘技,掐指占卜更是無人能出其左右。


    要上陰陽學宮,鄒衍子若是允許,東海沿岸就會出現擺渡一葉扁舟的船夫。如果沒有,若是強求,那下場可能會和皇帝那般顏麵掃地。


    陰陽學宮究竟在什麽方位,無人知曉,隻聽人說過陰陽學宮比皇宮還要氣派,比皇宮還要高一磚頭,當然這都是以訛傳訛。


    有些大儒和修煉術士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去過陰陽學宮,得到過鄒衍子的點撥。


    眾說紛紜,有人說鄒衍子已經成了神仙,早已歸列仙班。也有人說鄒衍子鶴發童顏,道貌岸然。甚至還有人說鄒衍子其實是個女人。


    ……


    從濟州城出發,來到青州東海趕了一天一夜的路。


    為了掩人耳目,曹鳳瑜與那三位門客下榻了一家‘同福客棧’,裝飾樸素,位置在青州城的東南角,比較偏僻。


    主仆四人換上了尋常人家的素衣,謊稱兄弟四人是來遊山玩水的。


    邁過客棧的門檻兒,撲麵而來的就是一幫武人打量的眼神,和常年打打殺殺的江湖戾氣。


    曹鳳瑜懶得理會這些糙人,吆喚了一聲“掌櫃的”。


    掌櫃的長得賊眉鼠眼,身材消瘦,兩個門牙在嘴外晃悠,又留了兩撇長須胡,活脫脫一副老鼠成精的模樣。


    老板娘與掌櫃的形成鮮明的對比,身材臃腫,臉上帶著雀斑,鼻梁塌陷。膀大腰圓的,一看掌櫃的這身材就曉得天天晚上不少遭罪。掌櫃的見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走路都顫顫巍巍。


    腎虛體弱的掌櫃的,走起路來雙腿發軟,在四名新客人身上快速打量一番,懶散的說道:“你們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貴為郡王,又是中原藩王之子,曹鳳瑜花錢向來是大手大腳。沒有考慮周到的曹鳳瑜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像平常逛青樓那樣,二十兩重的銀子直接丟在了櫃台上。他以為這幾日的客棧花銷滿打滿算二十兩差之毫厘了。


    這銀子擲地有聲,在台麵上滾了一大圈,掌櫃的那雙老鼠眼睛都看綠了。不僅僅隻是掌櫃的,這麽大手筆也惹來了其他人覬覦的目光,店小二,老板娘,江湖武人,押鏢力士等客棧人士,交頭接耳,各懷鬼胎。


    “安排四間上好的客房,把好酒好菜備好,”曹鳳瑜儼然還是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


    掌櫃的一看來了位出手闊綽的主兒,立馬咧開嘴陪著笑臉,一口一個爺叫的跟見了祖宗似的。


    “爺,裏邊請,您挪步……”


    “爺,您老慢點,小心台階。”


    “爺,您上樓梯累了吧?我給您揉揉腿。”


    “爺……”


    晚上在房間吃飯時,曹鳳瑜算是真正認識了隨護自己前來的這三個王府門客。


    曹鳳瑜酒量欠佳,麵色微醺,與其中兩位打成一片,推杯換盞,稱兄道弟。


    這二人是兄弟倆,大哥叫江文,弟弟叫江武,隻是這江文不文,江武不武,江文練的是霸道兵器,刀法宗師,而這江武修的是‘天道’。


    ‘天道’是何?通過江武的講述,曹鳳瑜也有所了解。


    天道不是一般人能修煉的,得看老天爺賞不賞飯吃。江武說自己打小就能與天地產生共鳴,在六歲時就懂了禦物之法。


    曹鳳瑜大概知曉,這天道說白了就是天地萬物為己所用,禦物殺人。


    境界過了天門,那可真就成為人間的活神仙。甚至臻化入聖的天道神仙,可開天裂地,可將日月星辰顛倒,鬥轉星移。


    隻是這樣的人,似乎沒有出現過。


    還聽江武說起過,修煉者過了天門已經算是人間神仙,如果境界臻化入聖,那個時候,天神會讓你歸入神位。若是拒絕,諸天神會下界誅殺。


    隻是這樣的人,似乎出現過。


    最引起曹鳳瑜矚目的,還是那個天譴境修為的尚鶴青,不惑之年,不同於江文江武兩兄弟的爽快灑脫,uu看書ww.uukanshu.co 這個男人始終沉默寡言,問他什麽答什麽,但是不找話茬融入。


    天譴境修為的高手,曹鳳瑜也見過不少,他總結出一個結論來,就是過了天譴境的人大多數都長著一副悶葫蘆的臉。


    不是說天譴境的人持才傲物,而是據說,入天譴境,等同於命中入劫,但因人而異。天譴境天譴境,通俗將就是遭天譴的。扛過去還好,扛過不去,有可能境界一落千丈,甚至是道銷命殞。


    剛接觸的第一麵,曹鳳瑜當機立斷,一看這位大宗師就是經曆過事兒的人。


    ……


    吃過飯,店小二收拾好殘羹剩菜後,偷偷在桌上留了張紙條。大致意思就是,可提供本店特色服務,明碼標價,各種價位的都有。


    曹鳳瑜自然是沒有興趣,再漂亮能有自己鳳羽房二十四房丫鬟漂亮?尚鶴青這個悶葫蘆連看都不看,一心求道。


    隻有這江文江武,江文傻笑個不停,江武就比較內斂些,醉意濃鬱的臉上不知是酒紅還是羞紅。


    夜深人靜,曹鳳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交織在一起。


    為了避免出現任何差池,曹鳳瑜的房間每天都會有人輪流在房內門口把守,這第一夜便是火急火燎的江文。


    夜再深些時,


    江文這廝趁著曹鳳瑜‘睡覺’之餘,趴到牆邊聽動靜,一隻手摸著褲襠,另一隻手還抓耳撓腮的撓著牆壁。


    這一夜可真是苦了他了。


    江文的舉動,曹鳳瑜用假睡半眯著眼睛的餘光,看的一清二楚,躲在被窩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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