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不是金丹修士嗎?”宋煜突然想起這件事,“這裏說的斬妖劍怕是法劍吧?”


    “多半就是。而且不是一般的法劍,金丹修士的法劍非同小可,這樣反倒是佐證了安家村真有可能是那個鷹歌先生藏寶之處。”


    不多時就來到了安家村,叫依然叫村子,裏頭也有菜地,但前頭還有個很大的社區,一般鎮裏的人都叫這裏安家小區了。


    宋煜讓譚風水把車開到祠堂,想先瞧瞧那牌位。


    路上倒沒什麽人去注意有外人進來,想必來這裏逛的外地人不少,都習以為常了。


    祠堂是個大約有五六百個平方的建築,外頭跟廟一樣,翹角飛簷,大門半掩。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銅爐裏頭插滿了香,兩旁的牆壁上還寫著安家的曆代祖宗,姓氏來源堂號。正對大門的就是牌位,上頭除了第一代祖宗安仁,還有一個黑色的牌位放在那裏。


    下麵才是一堆大約一百多個各代祖宗的牌位,這裏還有三個小銅爐插著香。


    宋煜進來時,有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在那裏掃地。


    到處都是鞭炮紙,想是才祭過沒多久,老頭看有人進來,就轉頭說:“你們要是來參觀的就去交十塊錢。”


    他直起腰一指牌位左側,那裏有個募捐箱。


    一般像是這種村裏的祠堂也不會賣票,要賣票的話,還要跟工商旅遊局打交道,就是這種隨禮的募捐,也不用交稅,全看來這裏的人的良心。


    宋煜拿出幾張紅票子扔進去,站在牌位前合掌拜了幾下,就給譚風水施個眼色。


    “老人家,這附近哪裏有小賣鋪,您帶我去買些供品過來好嗎?我也是安家村的人啊,一百多年前,我太爺爺才從村裏出來的,我這是回來祭祖的。”


    老頭本來看宋煜拿幾百塊錢出來就覺得奇怪,聽譚風水一說才明白,聽著都是一家人,就點頭說:“那你跟我來吧。”


    等兩人一出門,宋煜就將那寫著鷹歌先生的牌位給拿下來,手一握上去就覺得不大對勁。不像是金鐵的冰冷感,反倒是有一種玉石的溫暖感。


    難道是用軟玉做的?


    宋煜心裏猜測,剛想要用力,就聽到後頭一聲冷哼,一道白光打過來。


    他轉身一讓,手往那白光裏一抓,收回來就看到是一根羽毛。


    在門口的地方站著個年紀可能還沒超過十八歲的少年,眼神極冷的盯著他。


    “你拿鷹歌爺爺的牌位做什麽?”


    “你們這裏別的牌位都是木製的,唯有這牌位全黑的,看著也不像是木製,就拿下來瞧瞧,”宋煜掂了掂,也沒打算將牌位放回去,反正那羽毛飛過來,也讓他暴露了他的身份,“你呢?小修士,跑過來做什麽?”


    少年冷笑道:“這裏是我的家,我姓安,我來這裏有什麽好奇怪的。你把牌位放下,我就不去找二伯了,不然你就等著死在這裏吧。”


    宋煜笑了:“你口氣很大啊,看你也最多就是築基期,你那二伯呢?實力如何?能讓我死嗎?”


    少年聽他出言不遜,臉色一變,上前一跨步,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咒扔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祠堂像是搖了一下,這少年扔的竟然是爆炸符。可真是半點都不在乎這祠堂會不會受得住啊。


    可宋煜心下明白,他不單是要震懾自己,還是想用這爆炸符通知他那嘴裏的二伯。


    宋煜笑笑,衝過爆炸符帶出來的煙霧,直接來到祠堂外,就看譚風水還捧著些蘋果梨子在一家小賣鋪外往這裏看。


    “走。”


    宋煜拉開車門,譚風水也扔下東西進到車裏,車本來就沒熄火,他一腳油門下去,車就往前一衝,剛才開出不到十米,一個灰色的身影擋在身前,一隻手按在引擎蓋上。


    譚風水根本就來不及刹車,整輛車一下變成了煮熟的蝦米弓了起來。


    宋煜跳下車,一掌擊向那攔車的人。


    那人穿著件灰色的中山裝,剃著差不多兩公分長的平頭,表情非常剛毅,一瞧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宋煜心想這多半就是那少年嘴裏的二伯吧?


    不想要他的命,先將牌位帶出安家村再說吧。


    手裏留了力,靈氣也就用了二成,誰知那灰衣人僅是隨手一擋,直接將宋煜帶得往後跌去。


    緊接著,一柄水藍色的長劍橫在他身前。


    譚風水這時也下車了,還沒來得及跟宋煜上前圍攻,就看到少說也有幾百人從樓裏走出來,個個手裏都拎著劍,各種色澤都有,閃著懾人的色澤。


    宋煜和譚風水交換了個眼色,這整個安家村的人都是修士?


    那灰衣人冷冷地說:“遠來是客,怎麽這麽著急就走?”


    “二伯,他們把鷹歌爺爺的牌位搶走了……”少年從祠堂裏跑出來,喘氣說。


    “我知道了,”灰衣人擺手說,“你先去找你爹。”


    “是。”


    宋煜瞧這陣勢,這些修士少說都是築基中期的,不定還有金丹初,那灰衣人至少是金丹中層,想要突圍不是不成,可那要放手去打,說不定就會造成極大傷亡……


    “兩位報上名來吧,既然來到安家的地界,還要搶鷹歌爺爺的牌位,你們知道的東西不少吧,”灰衣人冷笑道,“先看看你們的來頭,看是不是能夠讓你們活著出去……”


    宋煜狂笑一聲,祭出灌天邪劍。


    那妖異的四色劍芒,一下就讓所有人心頭一震,譚風水也不客氣的祭出他的法劍,如像是蒼茫茫的雪,那白濁的光芒繞在他的法劍之上。


    “你既然是四修金丹,實力超強,那就不會是第一天在這修真界裏行走了,為什麽還要跑來我安家搶鷹歌先生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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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衣人臉一下沉下來,他的心也跟著沉下來,沒想到會是四修金丹,而從他的那柄劍來瞧,非常像是傳說中的灌天邪劍,跟他來的那家夥也是金丹上層的水行劍修,要想留下他倆,那非得付出慘重代價不可。


    那些代價可是安家村無法承受的,語氣一下就緩和了,氣焰也弱了。


    “我是拿著鷹歌先生留下的藏寶圖來到這裏的,沒先跟這位……”


    “在下安長風。”灰衣人說。


    “安長風先生知會一聲,那是我們不對,”宋煜笑道,“但安先生想要留下我們,怕也不容易。”


    “少你媽的狂!”一個少年大聲喊道,“敢來村裏偷東西,還偷的是鷹歌爺爺的牌位,你要是不留下隻手來,咱們安龍世家以後還怎麽混?”


    “就是,四修又怎樣,四修就能為所欲為嗎?草!”


    “安二伯,你說一聲,咱們就把他們殺了!”


    “鷹歌爺爺的牌位說什麽都要奪回來!”


    “殺了他們!”


    那些人都在鼓噪,安長風卻在凝視著宋煜,等了會兒,才平平手,讓大家先靜一靜:“你們到底什麽來頭?知不知道安龍世家?”


    宋煜對修真界的常識早在跟左禁軒轅老頭來往裏增長了不少,譚風水更是知之甚詳,卻敢沒聽過什麽安龍世家。


    “你們不知道?”安長風眼神一緩,“那你們呢?不敢說名字嗎?”


    “哼,修劍門供奉,燭門門主宋煜,這位是水門門主譚風水……”


    “燭門,水門?”


    那些人嘩然起來,相互在交頭接耳,想必是兩位門主親自過來偷牌位,這實在也太下作了。


    “先把劍都收起來吧,”安長風突然把水藍法劍一收,對著村裏的人說,“我想跟這兩位門主談一談。”


    “二伯還有什麽好談的,殺他娘的,敢偷東西……”


    “給我閉嘴,你他媽成天就知道殺殺殺,你就不知道別的嗎?”安長風瞪向那說話的少年,“回家讓喜妹子把你關起來好好教育。”


    少年臉一陣青一陣紅,喜妹子是他媽。


    宋煜和譚風水對看了眼,也將劍都收起來,能不能自然是不打最好,可要談也能談太久,這還得早些回金河。


    “兩位請吧。”安長風手一伸,就背著雙手前頭帶路。


    繞過祠堂來到一處大院外,院門上頭掛著個大牌子,上麵寫著:“安龍世家。”


    難道還真有安龍世家這一說?宋煜想著朝譚風水瞧去,譚風水微微搖頭,表示沒聽過。


    “你們沒聽過也正常,我們已經有六百年沒有出過瓊縣了。”


    安長風一指院子裏的石凳,先坐了下來:“他們聽說的燭門和水門的名頭也是六百年前傳下來的,說起來咱們還有些淵源。”


    那在祠堂裏扔爆炸符的少年叫安淨,在瓊縣一中念高二,放暑假回家裏幫著做農活,才堪堪的築基初期,他也回到了這座院子裏,幫著安長風煮水倒茶,還不時回頭用不滿的眼神看宋煜。


    他父親也來了,一個頭發白了一半,精神矍鑠的老人,跟安長風有七八分相似,是安家村的村長,名字叫安長樂,就宋煜觀察他可能實力跟他兒子差不多,跟安長風差遠了。


    一張石桌旁坐著安長風安長樂宋煜譚風水四人,等喝了口茶,安長風才開口說話。


    “六百年前燭門和水門曾經風光一時,是那時僅次於修劍門的大派。後來跟修劍門大戰一場後,燭門就先消聲彌跡了。水門還堅持了一百年,在水門的宗聖劍魅死後,水門也就轉道去了江浙一帶發展。那時,我們安龍世家曾應燭門的邀請,北上幫你們對付修劍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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