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皺眉說:“關於門裏的曆史,那些典籍我都看過,怎麽沒見有人提起。”


    “燭門和水門怕是擔心後人找修劍門報複,引來滅門之災,才將這些都隱去不提。隻是我沒想到六百年後,會有燭門門主出任修劍門供奉。”


    安長風似乎在慨歎世事難料,宋煜卻陰沉著臉。


    “你們這安龍世家的名字是怎麽來的?”譚風水問道。


    安長風笑說:“你們既然拿到了鷹歌先生的藏寶圖,不知道鷹歌先生姓龍嗎?我們安龍世家都是鷹歌爺爺的弟子。”


    宋煜一臉恍然,看來鷹歌不單是救了安仁,還教了他修真之術。這兩千年來安家人在這裏繁衍生息,慢慢變成了跟那些修真世家一樣的存在。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拿走鷹歌爺爺的牌位了吧?”安長風問道。


    “這跟鷹歌先生的藏寶有關係,”宋煜想了想,將藏寶圖拿出來攤在石桌上,“這裏隻標明了在瓊縣,具體在哪裏,也沒說清楚……”


    “用水淋過嗎?可能下麵有更詳細的地圖。”安淨握著茶壺說。


    “用過了,還用火烤過,凡是可能藏住筆跡的方法,我們都想過了,”宋煜指著羊皮紙,“差點還將這張紙拆開來看。”


    安長風皺起眉說:“光是這樣模糊的標記,怕是很難找得到啊。”


    “我們查到這裏可能有鷹歌先生的牌位,就想拿過去研究,沒想到……”譚風水笑了笑,說,“宋煜說是這牌位的材質跟一般的不一樣,我看是不是把它砸開看一看?”


    安長樂急道:“不行,這是鷹歌爺爺的遺物,你們怎麽能弄壞它。”


    “大哥,不用急,”安長風說,“這牌位火燒石砸都不會壞,都兩千年了還跟新的一樣。”


    安長樂這才坐下來:“那你們有什麽辦法能把它給砸開?”


    宋煜想了想說:“我可以用煉丹爐試一試。”


    安長風一怔:“宋門主還會煉丹。”


    宋煜謙虛地說:“會的不多,也就上百種。”


    “……宋門主太謙虛了。”安長風失笑道,“那,你就試一試吧。”


    安長樂還想說什麽,被安長風拉到一旁:“大哥,你想想,這牌位在咱們這裏多少年了?兩千年,要是裏麵真有什麽東西,咱們不想瞧一瞧?要真是鷹歌爺爺的東西藏在裏麵,那會少了咱們這一份?”


    “那要是他們不交出來呢?”安長樂說。


    “那就打唄,他們雖然強,可是咱們人多,打起來也不會弱了。”安長風拍著兄長的肩膀說,“何況,要是他們沒辦法把牌位裏的東西弄出來,他們也會知難而退不是嗎?”


    安長樂猶豫了會兒,才點頭說:“就依你說的辦,可要出了岔子……”


    “不會出岔子的,你就放心吧,大哥。”安長風笑道。


    宋煜瞧那兩人走回來就知道沒問題了,把煉丹爐從納戒裏拿出來,在地上開始寫符咒,心想若是有蛋型加速就好了,就光用這種品級不高的煉丹爐,能不能把牌位化了都說不定。


    那旅遊指南裏都寫得明白的,都兩千多年了啊,還像是剛從廠裏造出來的一樣。


    安長風瞧著宋煜寫符咒,稍微能看出是增加煉丹成功率,增強靈氣,減少故障的那一類,心想這宋煜倒真沒吹牛,煉丹上不定還真有一套。


    跟燭門水門有故交,但那都是上上上一輩的事了,安龍世家也早就沒把這交情放在心上,跟宋煜那麽說,也是想要緩一緩他,摸清楚他到底拿牌位想做什麽。


    這真要是從牌位裏弄出什麽東西,或是一份更詳細的藏寶圖,那不用宋煜主動給,在東西出來的一刹那,安長風就會出手把東西搶走。


    他想著斜瞥了眼譚風水,這水門門主水行修為不知怎樣,金丹是肯定的,那白濁劍芒也瞧不出什麽來。


    他衝安淨招招手,把他叫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宋煜還在寫著符咒,看安淨離開,就給譚風水使了個眼色。


    都是老搭擋了,譚風水心領神會。


    安長風心裏打如意算盤,譚風水何嚐不會防著他,光憑著口頭上說什麽六百年前跟燭門水門一塊打過修劍門,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就個人來說,他譚風水和安長風可沒丁點交情。


    宋煜終於將符咒寫完,這都費了他不少靈氣,拿出千靈丹先吃了顆,就看安長風眼神一凜,笑著跟他說:“千靈丹。”


    “千靈上人的千靈丹?宋門主哪裏來的?”安長樂驚道。


    “自己煉的,”宋煜一笑,就看安長風那目光更加閃爍,心中一曬,想必等自己把牌位裏的東西弄出來,或者沒弄出來,他也不會放自己活著離開了,“現在黑市上也有賣。”


    安長樂微微點頭,心想這整個村裏就長風一個金丹中期,金丹初用起來也作用不大,買來也沒什麽用。


    卻不知安長風就盯上這千靈丹了,要能把煉製之法弄到手更是再好不過。


    宋煜一手抱著牌位,一手在空中畫了幾個圈,就看四色靈氣衝到丹爐爐底,交疊成了奇異的光澤,將整個丹爐燒得滾燙。


    安長樂看得拍手稱奇:“宋門主四行同修果然不同凡響,光是這一招,我就從來沒有見過,就是普通的煉丹爐,想必煉出來的靈丹妙藥也會與眾不同吧。”


    宋煜可不吃他的馬屁,等那爐火色澤再一變,抬手就將牌位扔了下去。


    安長風、安長樂、譚風水的都盯著煉丹爐。


    就在扔下去的一瞬間,一道紅光衝天而起,三人的眼睛一光,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煉丹爐裂了。


    牌位一點都沒變化躺在煉丹爐底,宋煜一臉懊惱。


    “可能是煉丹爐品級不夠的關係,可是更好的我也暫時找不到,這樣吧,牌位還是由你們保管,等我找到品級更好的煉丹爐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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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丹爐裂開是誰都看到的,紅光也像是煉丹失敗才產生的,安長樂不疑有它:“那就這樣吧,我們還供奉著牌位,等宋門主找到更好的煉丹爐再過來。”


    “也隻好這樣,我和譚兄先告辭了。”


    宋煜和譚風水一拱手,先後出了大院。


    安長風心中存著疑慮,看安長樂拿起牌位就問:“跟原來有什麽區別嗎?”


    “沒有,”安長樂搖頭,“還是跟軟玉一樣的。”


    “那就奇怪了,”安長風想不通,宋煜不像是一失敗就輕言放棄的人,怎麽會丹爐一裂拉起譚風水就走,他走到院門外看了眼,看到那輛車頭壞了的奔馳車還停在那裏,“連車也不要了嗎?”


    宋煜拉著譚風水一路狂奔,跑回瓊縣就飛到空中,直接飛回金河。路上話也不說,弄得譚風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到新湖苑,宋煜才大喘氣的張開嘴,就看他舌頭下壓著一顆黑紫色的藥丸,還在閃著一層草青色的光。


    “這是那牌位裏弄出來的東西?”譚風水驚道,“可那時我就看紅光一閃,你什麽時候把這東西給弄到嘴裏的?”


    “進你屋再說。”


    宋煜握著那藥丸把東西放在茶幾上,看到菲菲還沒放學,想必蠻蠻去接她了,就說:“你瞧瞧這是什麽東西?”


    “你先跟我說你是怎麽把這東西藏到嘴裏的?”譚風水問道。


    “那紅光是我弄出來的,你那時是不是覺得很刺眼?有那麽一瞬間看不見?我就是那個時候把這東西扔到嘴裏,用舌頭壓著的,”宋煜說,“那牌位一扔到爐裏就馬上像是剝衣服一樣脫出來這麽個東西,我怕安長風他們瞧見,就造出一道紅光,像是煉壞了一樣……”


    “所以你馬上拉著我跟你跑回金河?”譚風水這才明白過來。


    “我擔心那牌位跟原來的有什麽不同,那安長樂撿牌位的時候會發現,”宋煜說,“咱們犯不著跟他們起衝突,就先飛回金河再說了。”


    譚風水微微點頭:“那這顆東西,你看覺得是什麽?”


    “要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元嬰道種!”宋煜很肯定地說。


    譚風水渾身一震:“什麽?!”


    金丹期說白了就是結丹,在靈脈裏結丹成功就到了金丹期。這結丹按修真界的發展來說,有瞬結和緩結兩種。像宋煜就是緩結,時間長速度慢,但是金丹比瞬結要來得堅固。


    而瞬結就跟禪修裏說的悟一樣,瞬間將金丹結成,這種人宋煜還沒見過。


    結丹如種籽,元嬰如懷胎。


    所謂的元嬰期就是讓金丹那顆種籽慢慢的化成胎兒般大小,覆蓋全身,形成法身。到元嬰期後的化神,也有叫出竅的,就是法身外行。


    到元嬰期就幾乎能夠讓符咒實體讓,也叫咒出即真。


    能達到元嬰期的萬中無一,就是上古修真期,在人間期也是百裏挑一。


    而鷹歌留下來的這個元嬰道種,指的是他元嬰排出體外後結成的靈丹。這是修真邪派裏的東西,所以宋煜一提譚風水就有點受不了。


    傳說這元嬰道種要是金丹上層服食的話,能夠讓體內金丹迅速化成元嬰,簡而言之,就是金丹期直達元嬰期的妙藥。


    可由於元嬰道種是元嬰期的修士近乎舍身而來的,所以帶著原來的那個修士的靈氣,要是服食下去的話,絕對會因為相互排斥,而帶來巨大危險,指不定就爆體而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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