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得了血旌戰陣相助,不免的平添幾分信心。


    羅師兄處於戰陣核心,一馬當先,向著法陣核心處的那方玄色小旗殺去,眾人自然趕緊跟上。


    此地的妖獸仗著妖多勢眾,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


    處於最核心的兩頭妖獸,乃是一隻龍鱗金鯉和一隻玄色巨蟹,看到人修殺上前來,皆是不驚反喜。


    玄色巨蟹道:“可算來了,這人族忒般墨跡,若不是李兄攔著,我早就殺將上去,把這些人修通通打成肉泥。”


    龍鱗金鯉心中暗罵一聲莽貨,麵上卻不動聲色:“謝兄何必著急,固守核心之處,可是你我雙方長輩的交代,萬萬不可無視。”


    玄色巨蟹心中不以為然,他乃是通天河中橫行妖聖的後裔,平常便與這海口之地的鯉部頗有隔閡,此刻雖然雙方共同迎戰太一宗修士,但互相心裏都是不大看得起對方的。


    尤其是鯉部,因為具有一些龍族血脈,平常與四海龍宮走得極近,又占據了海口這等要地,族內富的流油,文化也與四海龍宮相近,表現在外,便是並不太過於排斥人族文化,與通天河中的通天妖國,早已是麵和心不和。


    玄色巨蟹急於表現自己,知道自己也無法指揮海口鯉部,便隻吆喝上平日與通天河走的近些的那些水妖,徑直的向前迎上了莊生等人。


    龍鱗金鯉一行卻是落在後麵,完全沒有上前之意,他身邊的一頭老鯉妖請示道:“七少爺,我等難道不一同上前迎敵?”


    李七少爺平靜道:“既然謝兄想要表現一番,我等又何必上前礙眼?若是謝兄能夠成功將眼前這些人修一網打盡,得利的也是我海口鯉部,我心中高興還來不及,若是謝兄敗了,到時我等再出手也為時不晚,此刻靜觀其變便是,正好也能一窺太一宗弟子的實力。”


    老鯉妖聽得搖頭擺尾,連連說道:“七少爺不愧是大王都誇獎的俊傑,想來此方借助大劫之勢,七少爺定然能夠功參造化,一舉問鼎天妖之境,成我妖族百萬年來未有之壯舉!”


    李七少爺歎息一聲:“哪有你說的這般輕巧?我妖族已經足足有百萬年沒有飛升之輩,希望此次大劫,能給我等帶來一線生機,為此,不得不爭,今日之事不過是熱熱身罷了!日後還有得打呢。”


    不提這邊,卻說玄色巨蟹早已領著數百妖獸,迎麵撞上了莊生一行。


    此地的妖獸個個體型巨大,妖軀堅固宛若精鐵,奔跑跳躍之間,聲勢巨大,再配上各類獸吼嘶鳴,倒是顯得氣勢逼人。


    相較而言,人族的體型就實在太過小巧,十餘人操控著戰陣,可能還不如幾頭妖獸加起來體型巨大。


    但戰力卻完全不遜!


    隻一瞬間,各類法器、符篆齊齊打出,最前列的十餘頭妖獸,便直接被分屍而亡。


    羅師兄大喝一聲:“殺!”


    通過陣法的連接,眾人紛紛明白了他的心意,立刻向同一方向打出了一道攻擊,在羅師兄的操控之下,這十餘道攻擊聚而不散,擰成了一股,宛如一道利箭,向著前方極速射去。


    玄色巨蟹麵色一沉,連聲大呼:“速速避開!”


    卻已經來不及,這道利箭,直接將妖獸的陣營紮了一個通透,又是十餘隻妖獸直接陣亡,一時間,其餘活著的妖獸,紛紛被震攝了心神,忙不跌的向後退去。


    第一擊便取得了戰果,羅師兄不由得大喜,急忙乘勝追擊,這回他不再盯著這些普通妖獸,轉倒是想要擊殺那些頭領。


    玄色巨蟹卻勃然大怒,他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在老祖麵前爭個顏麵,此刻卻出師不捷,先折損了二十餘頭手下,雖然都是些野妖,血脈低下,實力不值一提,但也讓他感到大大丟了顏麵。


    旋即大吼一聲:“不許後退,隨我上前殺敵!”


    他此刻動了真本事,鼓動起體內強橫的血脈,妖氣透體而出,給人一種蠻荒蒼涼之感,玄色的外殼更加顯得深邃,即使是在法陣之內,天地間的靈氣竟然都有了明顯波動,無數的水行靈氣向此聚集,隱隱有翻江倒海之勢。


    莊生立刻感到了一絲威脅縈繞心神,知道是這玄色巨蟹實力足以威脅到他的緣故。


    體內的明月劍丸,突然一聲輕吟,似乎是受到了威脅,想要出體與敵爭殺。


    羅師兄也感到不妙,眼前的這般場景,他這家族子弟怎會不知,這隻玄色巨蟹,定然是那橫行妖聖的直係後裔,血脈極為強橫,這才會有這般威視。


    可此刻劍在弦上不得不發,雙方如此近的距離,哪裏能夠後退?所以他一咬牙,使出了更大的力氣,要與這妖蟹一爭長短。


    玄色巨蟹完全激發了體內的血脈,隱隱重現了他祖上的一絲移山填海的威勢,一隻大螯高舉,狠狠的與羅師兄的攻擊撞到了一起。


    劇烈的碰撞,讓在場的眾人以及妖獸皆是感到一陣轟鳴。


    對戰雙方不由自主的向後推去,玄色巨蟹後退幾步,毫發無損,反觀羅師兄,卻是麵色蒼白,嘴角有一絲鮮血溢出。


    莊生等人麵色也是不好,畢竟先前那道攻擊等於眾人共同承擔。


    玄色巨蟹再次殺來。


    羅師兄身後的十餘人,紛紛將期盼的目光投向了他,寄希望於他能拿出手段,製服這頭凶蟹,可羅師兄卻隱隱有了退意。


    隻經過剛才交手,他便知道,眼前這頭凶蟹,絕對不是他所能製服的,正想著如何開口才能保存顏麵,突然聽得旁邊一聲歎息,接著一道身影越過了他,直直的迎上了那氣勢不可一世的凶蟹!


    羅師兄心中感到一陣荒謬,此人是誰?難道是在找死不成?


    心中的荒謬之情,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禁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瞠目結舌之餘,目中再無其他,隻剩下那一方明月,以及那一道宛如月光般清冷的劍影!


    一劍!


    那凶焰滔天的凶蟹,便被斬得連連後退,堅甲同時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


    這般戰績,讓羅師兄以及其餘之人紛紛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先前這凶蟹還凶狠難治,此刻竟然被人一劍殺退!


    即使是方雲太,在將剛剛伸出的手掌,緩緩縮回時,也不由得微微眯了眼,神情罕見的鄭重了幾分。


    出手之人自然是莊生。


    戰陣在上風之時,好用無比,但若是落入到了下風,便如同剛才一般,即使能保證出手之人不死,可陣中眾人的狀態也會越來越差,所以莊生決定不再觀望,立刻出手。


    玄色巨蟹忍著劇痛,咬牙切齒:


    “好!好得很!果然不愧是狡詐的人修,原來你才是此方主事之人,說出你的姓名,我謝原不殺無名之輩!”


    莊生感到有趣,這妖獸一脈,雖說一直與人族勢不兩立,但在這無數年中,也不由得在各方麵都受到了人族的影響,眼前這隻大螃蟹,說話倒也文鄒鄒。


    不過此刻正是揚名的好時機,更難得敵人如此配合,莊生心中不由得為這隻大螃蟹點了個讚,當即朗聲說道:


    “貧道太一宗莊生!”


    玄色巨蟹問清了莊生姓名,再次恨聲說道:


    “你可敢與我單挑?”


    他是怕對麵人族的戰陣,分擔了莊生的傷勢,對於莊生,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莊生還未出言,羅師兄不知怎的,看到先前還跟隨自己身後的莊生,u看書ukanshu 如此大出風頭,心中突然嫉妒之意大起,竟然立刻便解除了莊生與戰陣之間的聯係。


    看著莊生以及眾人皆向他看來,羅師兄好似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辯解道:


    “這位師弟神勇無雙,定然能夠獲勝,若是借助血旌戰陣,想來反倒有損名聲,師兄我也是為了師弟的名聲考慮,這才解除了陣法!”


    旁邊幾人眼中卻露出鄙視,羅師兄神色慌張,一看便是在撒謊,不論其具體緣由為何,戰場之上,對同道出手,本就令人不齒,不由得對羅師兄感官低了幾分,暗道此人不可信任。


    “嗬。”


    莊生輕笑一聲,隨即收回了目光,這戰陣雖好,於他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本也不是必須之物,看向眼前的大螃蟹,朗聲說道:


    “到了九幽,莫要忘了,殺你之人乃是太一宗莊生是也!”


    他這是準備瘋狂刷些聲望!


    卻是氣的對麵的大螃蟹暴跳如雷,連連大吼:“狂妄!”


    看著眼前殺來的蠻荒異獸,莊生不知怎的,突然心中豪氣頓生,丹田之內的劍丸,感受到了他的心意,立刻一陣劍鳴。


    把手一揮,九枚劍丸便化作了九輪皎皎明月,一一環繞莊生周圍,輕易便割裂了玄色巨蟹血脈帶來的異象,讓此地法陣都蕩起漣漪,隱隱之間,更似乎有微弱的雷聲響起。


    莊生欣喜,這雷聲雖然微弱之極,卻隱隱有些劍氣雷音的影子,此刻尚無法達成,主要還是因為劍丸祭煉時日太短。


    不過即使如此,殺眼前這頭大螃蟹,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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