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0片雲。。一園子的梅子不要扔了。。等到下一章再給我。


    刪了一千三百多字,不過還是沒能把那內容擠進這章0 0


    渣攻給你們順下毛0 0那內容被排去下一章的開頭部分了。大家不要著急><


    謝謝姑娘們幫忙糾錯還有捉蟲,剛才改了前一章裏的蟲。


    坦坦其道,三人成行。讓遲風想不到的是,這一路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龍潭虎穴,雖然眼下不過才是離開閑雲山莊的第四天。


    這樣他在後麵閑閑跟著,兩人在前麵聊天趕路的情形真的不錯,至少相安無事。隻是今日不算湊巧,晴了有半日的天突然暗了下去,就在遲風望著烏雲萬裏的天際磨蹭的一瞬,鼻尖上已經落了涼意——是雨下來了。


    迅速將視線從灰蒙的天色上收回,遲風打量了前方兩人一眼,又看看遠處若隱若現的城門,一夾馬腹追趕上去,待行至穆席雲身側稍稍落後半匹馬的距離時,巧妙地勒住馬繩減下速度。


    “莊主,要變天了,屬下先去為莊主與沈公子安排落腳之處。”雖然以往身為暗衛並不常做這些事,但是有些道理遲風還是懂的。穆席雲是主子,沈逸卿是穆席雲喜歡的人,所以就算不是他的主子,也還是得好生照料。


    正與沈逸卿聊著現下武林各家形勢的穆席雲一頓,像這才想起身後還跟著個人一樣朝遲風看過去。


    遲風見人盯著他不說話,不由心裏一空,不知是否壞了什麽規矩。平日裏整日繞在穆席雲身邊不假,可都是各司其職,隻在暗處防備隨時會出現的危機與敵人,要說閑來無事去注意下人如何伺候穆席雲、如何在其麵前措辭說話,還真沒有。隻是平心而論,他並不覺得剛才那句話裏有什麽問題。在要變天的時候先一步去城裏準備好落腳避雨之地,不是最應該做的麽?難道算是自做主張了?


    “去罷,不必著急。”穆席雲收回了一直放在遲風身上的目光,在那張臉上的顏色越來越難看之前,放人離開。


    “是。”遲風低低地應了一聲是,比起往日中氣十足的聲音,略帶著些隻有上位者才能聽懂的低姿態。末了微不可察地瞧了眼穆席雲的臉色,才縱馬朝遠處土灰色磚石堆砌的城門疾馳而去。


    穆席雲不悅地皺了眉,半晌沒有表情。他明明說了不必著急,那懷了胎兒的身子,是不能如此縱馬的。


    “穆兄?”沈逸卿在旁邊輕輕提醒了聲,叫人拉回神智。就算現下雨下得不急,兩人有能力將傾斜而落的雨絲著內力避開,可馬匹畢竟不能,是以還是快些趕到城裏才好。


    “走罷。”穆席雲會意,借順手裏韁繩的動作掩去臉上情緒,一齊朝前方暗色身影漸漸模糊的地方行去。


    不是沒有見過縱馬的人,隻是前麵那個實在叫人看得想要追過去與之一較高下——幹練利落,沒有一處不透露著沉穩與堅毅,就連身旁的沈逸卿都比不了。那種姿態並非是由身份聲望或武功高低來決定,需要的是生與死的磨練、危與難的洗禮。多年的殺手生涯,剛好足以。忽然之間,穆席雲便明白了蘇方寒為何會在無形中對遲風顯露出一份欣賞與偏袒,那是隻有親身從修羅道裏趟過的人才會有的共鳴和相惜。倒是怪他之前淺薄了,竟以為是那人對調侃他來了莫名的興趣。


    遲風找的不是客棧,而是距離城門口十分近的一處四合小院,並不華貴,但幹淨雅致。於趕路的計劃,他多少可以猜到,雖然從未去問過穆席雲。眼下他們所在的是雎興城,與其說是城,其實不過是個方寸大些的地方。按照那兩人的習慣,隻要時間來得及,通常會趕往下一城再投宿。所以這會兒不過是找個地方避避雨、休息一下而已,等雨一停,好趕路了,就會離開。


    隻是誰都沒想到,這雨並沒有下下就停,而是一直潑灑到了天黑。


    晚飯之前,遲風還心細地從租這宅院的老嫗那裏借來了兩把傘,給穆席雲與沈逸卿送去。


    穆席雲看了眼,將遞到眼前的油紙傘接過去。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少言少語的男人會周致到如此地步。兩人雨不沾衣走在街上勢必會引來路人圍觀,到時怕就是吃飯也沒了興致。


    於是從未打算過的話便不小心出了口:“可要跟著一起去?”


    大概是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句,遲風瞪著眼愣愣地看了穆席雲一刻,才將頭一低,回道:“屬下去隨便買些吃的東西就好。”


    聽此,穆席雲不再勉強,隻在出門前召來了暗處暗衛,吩咐下去幾道菜名與小食,便與沈逸卿一道離開了。


    暗衛從來沒有多話的,遲風是,其餘五人亦是。所以當當值的暗衛將穆席雲吩咐過的飯菜全部端來後,便默默地轉身離開。


    遲風看著滿桌的酸食一陣蹙眉,最後還是在拿起個熱乎乎的紙包後才有了食欲。紙包裏的是包子,白白軟軟,大概有十幾個,筍丁肉餡的最多,其餘還有些素的和牛肉的,雖然沒有曉陽城裏那家好吃,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在吃飽喝足以後,遲風抹了抹嘴,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有些乏了,腦袋裏暈漲漲的,想睡覺。


    興許真是困意太盛,便無心再去顧忌吃完就睡到底好不好,直接倒頭栽進了被子裏。


    直到半夜從場模糊混亂的夢裏醒來,才發覺自己是發熱了。想起睡前那些不適,心中漸有了些了解。隻不過因為習武之人身體硬朗,甚少生病,當時才沒有馬上察覺。


    下地拿起茶壺倒了幾杯涼茶潤潤快要燒起來的嗓子,遲風轉身又躺回榻上。隻是剛才太過急著喝水,忘了披衣衫也忘了將被子合上,這會兒灌了一肚子涼水再躺回涼颼颼的床上,一下子很難暖和回去。


    咬牙忍下想要打哆嗦的感覺,遲風越發覺得自己身上熱得厲害,可偏偏正是因為身上如此燙,才更加覺得被子裏冷得讓人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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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裏的眼睛無意盯上了屋中燭台,遲風心底一動,下地用火石擦了火星,將燭心點著,拿回床榻,放在邊沿的深色木邊上。


    如此包著被子躺在床上不時將冷到發麻的手掌放在火上烤一烤,才稍微感覺好受一些。


    是以當穆席雲起夜後準備回屋再睡時,便看到了在半夜顯得尤為奇怪的明滅光亮。


    站在雨後微涼的院子裏猶豫了一瞬,穆席雲還是走過去推開了門。


    因為是半夜又生著病的關係,遲風並沒有過多戒備除去危險以外的東西,所以當看見背著月光站在自己門口的穆席雲時,隻覺得奇怪非常,愣愣看了許久。一時便忘了將還烤在火上的手收回,直到燙得一哆嗦才反應過來。


    “在做什麽?”兀地跟著皺起眉,穆席雲口氣不怎麽好地問道。如此場景放在大半夜,還真是怎麽看怎麽詭異。不過沒用多久,他就反應過來床上之人的用意。


    烤火無疑是想取暖,隻不過這用星點燭火來取暖的法子……實在叫人看了有些心裏不舒服。沒來由地胸口一悶,穆席雲歎了口氣,走上前。


    “冷?”


    遲風默默考慮著要如何回答,屋裏忽地就靜了下去,許久後才有道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屬下無事,隻是稍微覺得有些涼。”


    這話答得知情識趣,就連穆席雲也找不出個能挑刺的地方,可越是如此,越覺得無法轉身離開。


    “受寒了?”穆席雲走過去,在有些燙手的額頭上試了試,更加確定了心中想法。


    “沒有。”這句其實是實話,隻不過遲風也沒有將為何會發熱的原因說出來的打算。上次那場病因為不能吃藥的關係,一直沒好全,隻不過並不太嚴重,隻是會偶爾嗓子難受而已。臨行前他還特意買了薄荷葉,在路上不時放進嘴裏嚼嚼。這會兒會如此,應該是正午天變得太突然導致的。


    捉了剛才那隻險些被烤熟了的手掌,穆席雲像要試探一樣地握在手裏捏了捏。明明剛才都燙到了,竟還是冷得像截冰塊一樣。


    穆席雲在黑漆漆的屋裏四顧一圈,實在沒能找出個可以取暖的東西。而住民院就有這麽一點不好——沒有小二可以使喚,半夜想要桶熱水都難。


    罷了,燒成這樣沐浴也未必是件好事。穆席雲輕聲一歎,轉身出去屋子。就在遲風剛剛鬆下口氣的時候,人竟然又回來了。


    穆席雲將被子往床上一扔,剛好落在了遲風身上。擔心那被子滑到地上,遲風趕緊伸手一抓,隻是這一抓卻叫他怔了很久——被子竟然是熱的。也就是說……這被子剛才還被人蓋著,是穆席雲的被子?


    也是,這略顯粗陋的宅院並不像會多準備幾床被子的樣子。


    “可要去小解?”穆席雲神色如常地問著,一邊伸手解了因為起夜而鬆垮係著的外衫衣帶。


    遲風看得更加愣,可隱約還知道要搖搖頭。


    “那就躺去裏麵。”


    “莊主……”還是算了罷。遲風不死心地表示有意見。隻是因為嗓子的關係,聲音低低悶悶,像在討饒一樣,讓人不想輕易放過。


    “快點。”沒多少耐心在半夜磨蹭,穆席雲往榻邊一坐,果然見身旁的人條件反射一樣給他讓出一大片空地。


    於是再一次,遲風與穆席雲躺在了同一張床上,一起蓋著兩床被子,雖然多半都壓在了遲風的身上。


    生病的人總是會老實許多,於是沒有過多久,遲風就安安穩穩地睡著了。因為添了床被子,身後又多了個暖呼呼的人,很自然就不再冷了。


    穆席雲看著旁邊睡得不怎麽踏實的人,伸過手去掩了掩被子,也跟著閉上了眼。


    翌日。


    當遲風再次睜眼時,身邊的位置已經沒了溫度。想必是擔心給沈逸卿看去平白添些誤會與麻煩,提早離開了。


    難受地吐了口氣,遲風認命地發現這次遠沒有分堂中那回幸運,隻要睡一覺就能退去熱度。


    仔細地聽了會兒院裏動靜,遲風才發覺根本沒有人在。隔著窗紙粗略判斷一下時辰,大體知曉那兩人應該是一起去外麵吃早飯了。


    這結論剛剛得出不久,院子裏就有了人息,不過遲風聽得出,那並非來自沈逸卿或穆席雲。


    看著暗衛將各式吃食擺滿了桌子,遲風還是沒有一點兒餓意,索性放著吃的不動,繼續休息。


    這般睡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外麵就傳來聽聽堂堂之聲,隨後院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


    難受與困意頓時一掃,遲風猛地坐了起來,立刻穿衣下地,不敢再躺著。


    主子已經起了,下人卻躺在榻上裝死?確實不成樣子!


    “吱呀——”


    饒是遲風的動作迅速,可等他整理好衣衫推開房門,穆席雲已經與沈逸卿走到了院中。


    不覺一陣尷尬湧上臉麵,遲風慚愧地將頭低下,隻差屈膝跪下去。


    “去洗洗,一會兒繼續趕路。”穆席雲看著那一臉睡意朦朧的樣子,心裏不禁一陣無奈。


    “其實倒也不急,不如在此再留宿一日……”沈逸卿是跟著穆席雲一起出門的,兩人吃過早飯還去租了輛馬車,雇了個趕車的小童。原先他不知如此做的原因,可在看到從屋裏出來的人一臉病態的麵色後,就明白了。


    “不必。”穆席雲沒多做解釋,隻朝遲風擺了擺手。去看花會確實不急,哪怕錯過了也沒有關係,但緊接在花會之後的武林大會卻不等人。身為最得沈祟易器重,又最遭沈祟易其他四子嫉恨的沈逸卿,又怎能晚到或是不提前做些準備?


    “是,屬下立刻就去。”無法掩飾的慚愧溢於言表,遲風低低躬了身子,快速轉身回去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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