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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張,上月報表不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總監馬上讓你過去一趟。”莫小婉捧著一大摞報表走過來,放在了張平麵前。


    張平狐疑,“不可能不對。統計部給的數據我都已經仔細核對過了。如果錯了,報表也不會平啊。”


    莫小婉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對與不對的,你現在都得去總監辦公室一趟。”


    張平咬了下唇,總監是個四十多歲的老處女,性格古怪著呢。有事沒事兒的總會找她們的茬兒,但她從來不會為難新人。張平進公司已經三個月了,這三個月相較於老人來說,她的壓力不算大。看到成天被訓的那些老人,她都有些難為情。


    不知道今天她會不會對自己發淫威。


    張平平複了情緒,為了能更好的為自己辯解,她臨走時把統計部給她的數據報表等相關材料整理後,一齊帶了過去。


    “你來了,坐。”總監姓陳,叫陳好。但她絕沒有演員陳好長得那般豔媚,相反,更像高中德育處的訓導主任,整天板著死人臉。


    “謝謝總監,您找我是……”張平想主動說明情況。


    卻見陳好一擺手,將辦公桌前的一份文件遞給她,“這是人事調動通知。我的報告已經遞交給總經理,他也批準了。從下周一起,你將不再是財務部的會計,你去統計部報道吧。”


    張平覺得腦袋嗡一聲,“我想知道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隻服從就好。你的學曆,職稱,都是財務部裏拔尖的,這點毋庸置疑。這也是當初招你進我們公司的先決條件。但是……”陳好頓了頓,“我們財務部需要的是實用型人才。這麽說吧。我們不可能提供一個職位給你,僅僅是為了培養與學習。你入職這三個月,在會計這個職位上發揮的作用不是很大。我覺得,這個職位需要一個業務熟練,實用性很強的人才。顯然你不是。”


    “可是,總監,哪一個熟手會計不是從菜鳥開始的。我自問我上崗以來,從未偷過懶,甚至做的事情比別人更多。”


    “沒錯。你做得的確比別人更多。這一點,我不是瞎子。我當然看得到。否則,你以為這份人事調離報告會出現在你麵前?我知道你的綜合素質很強。所以,我認為與其辭退你,不如讓你去統計部更為合適。”陳好拿起筆在那份文件上簽了字,又推給她,“要麽,你簽字,要麽。你離開。你自己選擇!”


    張平慌了神,“可是,總監,不管我選哪一樣,你總該讓我明白,我到底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財務部不用我了?”


    陳好冷冷地盯住了她一眼,慢慢站起身來,不斷地重複:“要麽。你簽字,要麽,你離開……”


    “不,我需要理由!”張平固執要求她回簽,猛地站身來,人與人之間的對話,隻有在平等的角度上才能不輸氣勢,怎奈起的太急,隻覺天眩地轉,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宋氏跪坐在炕沿前,看著矮炕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四娘,眼圈再次發紅。


    劉成將手裏的血布條卷成一團,放在一邊,取過製好的藥膏幫四娘上了傷藥,再拿過幹淨的白布將傷口纏好。


    許是藥膏刺激到傷口,張四娘嘴中傳出一陣糊含不清地呻吟,“不……理由……”


    屋子裏的人一下子圍到炕前,低喚著:“四娘,四娘……”


    劉成搖搖手,示意她並沒有醒來,引屋子裏人去了外間,單留了宋氏在屋子裏。


    張老爺子歎了口氣,“孩子怎麽樣?”


    “我看了傷口,是重物所傷,不知是否傷了腦子。再加上受了風寒,一時半會兒還不醒不了。”劉成搬了兩把椅子過來,屋子本來就小,一下子來了這麽的人,顯得更加擁擠了。


    屋子裏陷入了沉默。


    “大妹子,你說,會不會是鄭小豹幹的?”江嬸子早就懷疑上他了,當初鄭小豹欺負張四娘的事情,她也知道。


    四娘這個孩子從來不惹事,更別說會有什麽仇家。


    宋王氏心裏想的也是他,但沒有證據,不好亂咬人,“這可說不上,就算他與四娘有過結,都是小孩子打打鬧鬧,也沒有必要將人往死整。如果那樣……”


    “如果真是鄭小豹那他就太沒人性了。”王大山道,他一直瞧不起鄭小豹。全村就他一個二溜子,整天遊手好閑,淨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少說幾句。”王二扯了王大山一把,讓他少說話。


    這可是大罪名,殺人拋屍的,綁到縣衙門裏要挨板子進大牢。現在張四娘人還沒醒,所以,誰是凶手都是說不準的事兒。


    王大山明顯比他老子有主意,滿不在乎:“爹,宋家妹妹多可憐啊,咋能讓那壞人跑了。這眼瞧著天就亮了,我一會兒就去鄭家問問鄭小豹。要真不是他,頂多給他賠個不是。這有什麽的。”


    “走走,回家去,少給我胡咧咧。”王二罵道,看了一眼悶頭不語的裏長,“裏長,這人我們也幫著找著了。我們就回去了,家裏就孩子娘一個人,也不放心。”


    裏長這才抬起頭,“那你就回去吧。”


    宋王氏、張老爺子就都起身向王二父子兩人謝了又謝,送出門外。


    “爹,我也回去了。今天不是還要殺年豬嗎?我得回去準備準備。”張義光打了一個嗬欠,也站起了身。


    張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殺年豬也得正午,這小子準定是想回家睡覺去了。


    宋王氏本就看不慣張義光的做派,一看他這麽說,“你們都回去吧。孩子也找到了,也就放心了。”


    張老爺子目光就定在了宋王氏身上,似乎想看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張義光覺得,一個人走不如都走。至少麵子上也過得去,就過去拉張老爺子。“爹。你不是說最近頭總疼嗎?你也回家歇息吧。你要是不放心,還有大嫂呢。”


    張義光說著,就瞧了何氏一眼。


    何氏馬上道:“對,爹啊,你和三弟兩個都回去吧。我在這兒守著。四娘這邊有啥事,我就回去告訴你。”


    張老爺子不語,眼睛裏隻有宋王氏。


    劉成一直在暗裏打量著張家人,畢竟過了年,他們就真正成了一家人了。對於張家,他了解的並不多。


    他見張老爺子一味隻看宋王氏。就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他很在意她的意見?


    可宋王氏扭過頭。與江家嬸子低聲說著話,根本沒注意張家人。


    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


    “咳!”劉成輕咳了一聲,“我看你們都回去吧。我這兒屋子也不大,人多會影響到病人休息。想要來,以後有的時間,不在這一天上。”


    張老爺子神色複雜地瞥了劉成一眼。知他說得不錯。點了點頭,轉過身,也不知是對誰悶聲丟了一句,“那我走了,過幾天再來。”


    劉成送張義光、張老爺子出了院門。回頭對何氏道:“大嫂若是不困的話,幫忙給灶裏加點柴,我要熬些藥。”


    何氏忙應了一聲,挽起袖子,就開始利手利腳的幹起活兒。


    劉成進屋的時候。宋王氏與江家嬸子都站起了身,兩人決定回家合合眼,待天亮再過來瞧四娘。


    宋家現在就隻有宋氏與她能照顧四娘了,兩個人得輪換著休息。要不然張四娘沒醒,她們就得先倒下了。


    劉成點頭,覺得宋王氏是所有人當中頭腦最清醒的一個人。她的決定也很正確。


    “劉郎中,需要什麽藥,你隻管用。這診金我們不會誤了你的。”宋王氏知道冬天山上的草藥極少,如果用藥的話,免不了要到鎮上的藥材鋪子裏去買,從那裏的買的藥材就貴上一些了。她怕劉成擔心藥錢,提前把診金的事情說明了。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還真得要去趟鎮裏。不過,這診金的事情,不急。”劉成寬慰一笑,這宋王氏是個明白人呐。


    待人走後,劉成端了一杯熱茶給宋氏。這個可憐的女人,一直在流眼淚,跪坐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


    見她接過茶水,將茶水喝完,這才沉吟著問道:“四娘小時候,是不是中過毒?”


    宋氏一驚,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麽?”


    劉成詫異她竟不知張四娘體內含毒,“我方才給她診脈的時候,發現她體內有毒,不過,不是很重。應該是之前有人為她清過毒。”


    “毒?”宋氏喃喃道,目光遊離,又定住,“四娘夏天裏昏迷過一段時間。那是胡郎中給她瞧的病,說是沒什麽大礙的。他沒說四娘中毒了啊。”


    胡郎中的名號劉成自然知道。這十裏八村的人,都願意找他看病,即使是診金要得奇高,但人們也都願意去找他。


    這並不是說劉成信不過胡郎聽醫術。隻是覺得有些病,實在沒必要花上那麽多的銀子去看。


    相對於胡郎中,劉成向來把診金看得很輕,對於那些出不起診金的人家,他更是分文不取的。因此,在窮苦百姓的心裏,劉成的威望一直都很高。最重要的是,同樣的病,有那不花銀子的,人家也能給你醫治好。這便是實力了。


    張四娘的身世,自從宋氏母女二人搬進西山村後,他多多少少地從村人嘴裏聽到過。知道她不是宋氏親自的。如果說宋氏不知道的話,那便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這毒是打胎裏帶來的。


    “劉郎中,這毒能解嗎?”宋氏淩亂的鬢發,紅腫的眼睛,任誰看了都不忍心,“劉郎中,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這孩子啊……”


    宋氏說著就要給劉成嗑頭,被劉成扶成。


    這毒能解嗎?


    這毒能解。而且,這毒對於他來說,太過熟悉了。隻要他一閉眼,就能看到病榻上那位憔悴的、奄奄一息的貴人。


    當初不能,現在能了。因為他手裏有了龍須根。


    他沒有回答。起身坐到炕邊,翻了下四娘的眼皮,檢查她的眼睛。


    如果沒有診錯的話,四娘的眼睛也是這種毒給帶出來的疾患。


    這毒名叫醉紅陽。混在酒中被人喝下的話,就會中毒,毒發後整個有如醉酒狀,臉色酡紅,整日昏睡不醒。待醒的那一天,隻要睜開眼睛,便會看到滿目的血紅色。繼而失明。然而,失明不是終極。挺不過一個月,人就會離世。


    當年,他的師父因此事慘死,他也被人打成這副鬼樣子。幸虧後來被人相助,逃了出來,直至苟活至今……


    劉成搓了把臉,使自己冷靜下來。眼前的這孩子。單憑她中的毒,隻怕是身世不會簡單了。


    但他不能對宋氏說,宋氏養了她這麽多年,早已情同母女。再者,這樣的話也不能對這麽一個村婦去說,隻怕會嚇到她。


    他決定下壓這個秘密。


    “你放心,這毒能解。”劉成道,“但你一定要守住四娘中毒的這個秘密。”


    “嗯。”宋氏一聽毒能解,心就放下了大半。心想中毒也不是啥好事,她也沒必要到處說。便點頭應下了。


    何氏燒完了灶火,喊了劉成出去。


    “弟妹,快別難過了。要不,你回去歇息一下,我來盯著。”何氏仍舊叫宋氏弟妹,合離書的事情,在張家也隻就有張義光與宋氏知道。而在西山村幫工的這段日子,當她聽到宋氏已經合離時,何氏並未往心裏去。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回了娘家,一住就住了這麽久,再加上高崖村裏一些風言風語,這樣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她想,宋氏一定是想堵住西山村村民的嘴,才會這麽說的。合離之後住娘家,這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娘家人還活得好好的,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孩子還能回哪去。


    宋氏搖頭,反勸她回去歇息,“大嫂你也不用回高崖村,隻回咱家睡一覺。等天亮了,作坊裏也得照常開工,要不然趕不及周掌櫃的貨。”


    何氏若是回了高崖村睡覺,張老爺子一定不能饒了她。宋氏這麽說,確實也是為何氏好。但何氏向來粗枝大葉的,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隻能委婉地勸她。


    何氏一想也是這麽個理兒。宋王氏與宋氏必定得有一個人守著孩子,作坊裏的活還緊張著,周掌櫃的又加了五百斤的辣白菜,這就很趕了。


    “行,那我就回嬸子家睡會兒,作坊裏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


    何氏走後,屋子裏就靜了下來。隻有灶間裏傳來劉成熬煮中藥的聲音,苦澀的中藥味很快在屋子裏彌漫開來。


    “四娘四娘……”宋氏喃喃地說道,靠近四娘的耳邊,“娘的乖囡囡,你一定要好起來……”


    天大亮的時候,宋王氏安排好作坊裏的活,挎著籃筐去了劉成家。


    “熬的小米粥,蒸了一鍋窩頭,還炒了一些菜。你們都過來吃,我看著四娘。”宋王氏把飯菜一一端了上來,自然也給劉成帶了份兒。


    劉成沒有與她客氣,接過窩頭咬了一口,“燒已下退下了,等會兒嬸子再給她喂些湯藥。我要去鎮上一趟。”


    宋王氏點頭,問了湯藥怎麽熬,記了下來。


    宋氏的頭也哭得昏沉沉的,隻喝了碗小米粥,就再也吃不下什麽了。


    湊到宋王氏身邊看著張四娘。


    “玉兒,你聽娘的話。你這樣不行。”宋王氏勸道,“你的身子好,才能有精力照顧孩子。你瞧瞧你,一點精神頭都沒有,這才多大點兒,你就沒活性了。咱啥事也別往壞處想,盡量往好了想。劉郎中不是說了,這孩子一定會好的。你為啥不好好的呢?你非得也倒下了,讓娘這麽大把年紀的人反過伺候你們兩個小的?”


    宋氏憋了嘴,眼淚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不是,娘,我,我就是吃不下去。”


    “玉兒,你也是當娘的人了,遇到點什麽事,自己首先要剛強。這個家才不會倒下去。”宋王氏想到這麽多年,沒有個男人在身邊。所經曆的痛苦與磨難。如今宋氏也這樣孤身一人了。她要及早地讓她明白這些道理。萬一哪一天,她不在了。宋氏也能堅強的,獨擋一麵的把這個家撐下去。


    軟弱的女人,她的生活不會太好過的。


    宋氏知道她娘說的有道理,卻沒能深刻的體會到那話中的深意。她雖也吃過苦頭,但大風浪還是見得少些。


    在宋王氏的勸慰之下,宋王強吃了一個窩頭。


    劉成的屋子不大,僅有的一鋪炕讓四娘睡在上麵。他也是一夜沒合眼了,但畢竟是個男人,精神頭瞧著還不錯。


    依劉成的意思。在四娘還沒有清醒之前,還是讓孩子留在他家裏。方便照顧病人。


    所以,暫時大家都會辛苦一些。


    元娘與二娘到的時候,劉成已經動身去了鎮上。兩人勸了宋氏回家歇息,她們來守,宋氏始終不肯。這時,院門響動,王大山跑了進來。


    “嬸子。鄭小豹跑了。”王大山滿臉憤怒,“我就說那小子不是好人,看吧,人不在村子裏。我天剛亮就去他們家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不是去趕集?”宋氏齒寒。


    “哎喲,嬸子,哪有一家子都去趕集的。王小豹他娘是個跛腳,不可能去的。”王大山皺著眉頭,“你要是不信,咱就再等到晚上看看。”


    如果再沒有人。那就顯而易見了。


    隻是,宋氏沒想到,王家一家子人都不見了。


    王小豹過來看了眼四娘,見她還沒有醒,宋氏在那裏發呆,就知道抓鄭小豹是指望不上她們了。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直奔了裏長家去。


    到了晌午,宋家的四娘遇害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順子爹到山上拾柴的時候,撿到了一根馬杆兒,拿回家給順子看時,順子才知四娘出了事。


    他披了件棉襖就要往宋家去,被順子爹喝住,“順子,你幹啥去?”


    “我去看看四娘,這馬杆兒是她的。”順子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順子爹緊跑了幾步,一把拉回了順子,“你是看那個四娘,還是看宋玉?”


    “爹,”順子喊了一聲。


    順子爹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緊緊地拉住他,“順子,爹知道你這麽多年為啥不娶媳婦。爹不是老糊塗。可當初,你們就已經斷了。現在就別再往一塊湊了。她家不好,你娶誰,爹都不反對。但她家不行。”


    不好……


    順子明白這不好的意思。宋家一個寡婦,一個合離的,還有一個瞎孩子,用順子爹的話說,那不是旺夫的家門。不能往前湊。


    “爹,我的事,你就別管了。”順子將他爹的手拂開,頭也不回地跑了。


    順子爹在後麵又吼又叫地,怎奈人一轉眼就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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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回到張家小院的張老爺子,在人都沉沉熟睡的時候,他從自己的屋子裏又走了出來。


    他的腦袋裏,亂七八糟的一團,攪得他合不上眼,也睡不著覺。


    他擔心著四娘,那麽好的一個孩子,咋就被人給害了呢。這人要是被他逮住,他一定要用他的煙袋杆子給他一頓狠抽。喪盡天良了啊!


    他的心裏,除了擔心四娘,還有一道越不過去的坎。


    他想到宋王氏對他的冷淡。他的心裏就一陣一陣的痛。他知道孩子們鬧合離的事情,傷了她的心呐……她一定在心裏怨他、恨他。


    夜色是深沉的,雪鄉是靜謐的。


    蜷縮在屋簷下的虎子,見張老爺子出來了,慌忙站了起來,呆呆地看著他。


    張老爺子低著頭,踩著積雪,吱呀吱呀地走了。虎子跟在他的身後,他走向了太子河邊上,他似乎並不孤獨,因為有虎子和他在一起。


    在吊水橋邊,有一塊凸起的石頭,挺大,挺高,披上了雪。他走到它的旁邊,順手折了幾根樹枝,將上麵的雪掃了下來,掃出一聲平平的一塊,緩緩地坐了上去。虎子呢,乖巧地伏在他的腳邊,他們一起朝著吊水橋的另一頭望去。


    西山村也像是睡熟了似的,滑一點聲息,沒有一絲光亮。就連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宋王氏的小屋裏也是黑黑的,靜靜的。


    這樣的場景,他不知經曆了多少回。就這樣,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偷偷地坐在這裏,望著吊水橋的那另一頭。一望,便是望了二十多年。


    他老了,她也老了。


    唯有歎息歲月的無情,流年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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