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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意寒徹整個身體,鼻尖處被凍住了一層冰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張四娘的後腦火辣辣地痛,她回想起暈倒前的那一幕,將鄭小豹暗罵了夠。


    她不知道天是不是已經黑了下來,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她此時正躺在雪地上。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身上壓了一層千斤重的東西,用抬手四下裏摸了摸,那東西是雪。


    她想甩掉頭頂上那些雪,結果一動,後腦便是一陣巨痛。她緩了好久,才慢慢用手把四下裏的雪慢慢地扒開,又拂掉頭上的雪。


    這才痛痛快快地呼吸上新鮮空氣。


    張四娘猜測,鄭小豹一定是把她毀屍滅跡了。這裏一定不會是家門口,卻不知是在何處。


    想她沒有被雪悶死,估計當時鄭小豹將她埋進雪堆時,一定是慌亂非常的。幸好,他慌亂,如果是個殺人的老手,想必她此時早就上了天堂了。


    她從雪堆裏鑽了出來的時候,沒有摸到她的馬杆。


    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敢走動。


    她隻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寒風,伴著遠遠的野獸的低叫聲,還聽到窸窸窣窣的枝椏的響聲……這裏,難道是山上。


    鄭小了豹把她砸傷後,一定以為她死了或者是沒救了,就把她拋在山上。又擔心被山上的獵戶看到,所以,就用雪把她給埋了,結果慌亂之下,沒把她給埋嚴實了,使得她還可以呼吸到空氣。


    張四娘默默地推斷事情的經過。


    如果是在山上,她就不能輕易走動了。這山上哪裏是懸崖,哪裏是山路,哪裏是野獸出沒的地方……她都不知道,更看不到。如果留在原地。在山中待一夜。估計她就會被凍死。


    慢慢地蹲了下來,雙手環抱胳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沒有火,她就無法取暖。該怎麽熬過這一夜呢。


    腳漸漸地凍得麻木了,連鼻子也凍得聞出什麽味道。她伸開雙手四下裏摸了摸,卻是什麽都沒有模到。


    在一瞬間,她感到那麽的孤獨無助。


    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隻有風聲與無盡的寒意包裹著她。


    她忽然悲觀地想到了宿命,想到了穿越對她來說,真正的意義是什麽?是讓她屢屢地飽嚐失望地痛苦嗎?


    黑暗。無盡的黑暗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令她恐懼。


    她無比懷念過去的日子:躺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翻著雜誌。偶爾瞥一眼電視裏歐巴的深情注視……聽到老爸老媽的吵嘴,也不再覺得厭煩,而是覺得生活原本就該是這個模樣。


    一聲綿長的狼嚎讓她從回憶中驚醒,她打了一個激靈。慢慢地蹲下身子向後麵的雪堆靠了靠。


    不,她不死,即使要死,也不要這樣死得這般窩囊!


    一定活下去。找那個鄭小豹給他一頓暴打。讓他跪地求饒!


    張四娘讓自己鎮定下來,眼下最重要的是熬過這一晚。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許,隻是在猜測著時間,應該是夜晚。


    她出院門的時候,估算著時間是黃昏,那離宋氏回家的時間很近。那麽宋氏在發現她不見了之後,會在西山村裏找,然後,會去高崖村張家尋人……尋不到人的話。一定會知道她出了事……那麽下一目標會是山上嗎?


    宋氏會連夜到山上來尋她嗎?還是會等到天亮後在上山?


    張四娘腦海裏沒有一點時間的概念,她不知道離自己出事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


    現在,她要做的是找一個地方避風。


    摸著身後的雪堆,她突然想到了愛斯基摩人的生活,他們在寒冷的冬天,會鑽到雪洞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對,就用這些雪堆一個雪洞,應該可以暫避寒風的吹打。


    她一邊用堆雪,一邊想,還好,這裏的雪很黏,輕輕的拍打下,就可成形。她不敢走動,隻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收集一些雪,用完了,再慢慢地爬過去,試探著有沒有懸崖,有沒有山坳……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經曆了多少次失敗的嚐試,她終於堆好了一個雪洞,鑽了進去。雪洞並不大,隻夠她坐在裏麵。不過,這對張四娘來說,已經足夠了。凜冽的寒風不會刀割般吹在她的臉上,她的腳也開始慢慢地有了知覺。


    她隻要在這裏等待,隻要聽到腳步聲,她就喊人。為了計算出時間,她在嘴裏默默地數著數。每六十個數為一分鍾。盡量想著前世用的秒表跳動的節奏。


    張四娘強迫自己什麽都不要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數時間上。她假定現在是午夜十二點,那麽她隻要數五個小時的數,到時,不管有沒有人來救她,她就要試著走出或者爬出這個雪洞,去尋找下山的路,絕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而在同一時間,西山村的宋家亂了套。相較於宋氏的手足無措,淚眼洗麵,宋王氏顯得要鎮靜得多。


    “四娘約摸是酉時不見的,現在都已經亥時了。等會兒張家那邊也沒找到的話,咱們就連夜上山去尋尋。”


    “娘,你說四娘能去哪兒呢?她眼睛又看不到,餓著肚子,她能走多遠呢……”宋氏抽抽答答地哭著,時不時地往院門口瞧。


    她晚上回家準備做飯時,就發現張四娘不見了。她以為她又去了劉成家,去他家尋了,壓根兒就沒在那兒,她一下子就慌了。跑去作坊裏找宋王氏說了,作坊裏的人聽了,都放下手裏的活,回家張羅人,在西山村裏尋人。


    何氏跑回了張家問,也不見人來過,複回到宋家等消息,結果村子裏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張老爺子一直在等何氏的消息,半天不見人回,就坐不住了,帶著張義光去西山村裏問情況。這一問,大家都覺得事情不大對頭了,張老爺子又帶著張義光回高崖村裏去找。


    現在都已經過了好長時間都還沒有等到任何消息。


    這時。裏長帶著王二父子過來了。


    “高崖村那邊還沒回信?”裏長問。


    宋王氏搖頭。“這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村子裏的人也都打聽了,都說沒見到孩子。唉……”


    “別急,我把王二爺倆叫來了,事不遲疑,咱們現在就上山去找找。”


    王二帶著兒子王大山拿著打獵的器具都來了,王二道:“要去的話,咱們現在就得去,這時候山上的狼正多,萬一孩子真在山上,怕是挺不過夜裏。”


    宋氏一聽。臉嚇得慘白,她讓宋王氏留在家裏等張家的信兒。自己則身戴好。又帶著一件厚棉襖裝進小布包裏,背在了身上。


    裏長的年紀也不小了,被王二勸下,隻帶了宋氏,還有劉成一行四人,舉著火把,上了九連洞山。


    老輩人相傳。西山嶺北麓山脈下,有九個大小不一的洞穴,分布在山體內,每個洞穴都兩兩相連。有膽子大的獵戶曾進去過,卻不敢走完九個洞穴。裏麵又深又黑,蛇鼠蝙蝠成群。總之,不是人待的地方。


    張四娘貓身在雪洞裏,寒冷的空氣,使她的體溫漸漸變低。開剛始時還可以保持清醒數著數,到了後來,意識漸漸模糊,昏了過去。


    上了山路,王二帶著劉成走的西路,王大山帶著宋氏走的東路,各自尋人。


    王大山給宋氏折了一根木棍讓她柱著,山路上都是雪,極為難走。兩人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王大山突然衝宋氏一擺手,示意她停下。


    就在此時,宋氏聽到了一聲狼嚎,那聲音離得不遠。宋氏嚇得一抖擻,往王大山身邊靠了靠。


    王大山今年十五了,別看他年紀小,卻是與他爹王二一樣,是西山村裏有名的獵戶。去年冬天,他一個人就獵到了兩隻狼,一頭獾子,比他爹還要勇猛,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把式。


    王大山仔細聽了聽狼嚎的聲音,皺了眉,他壓低嗓音道:“嬸子,別怕。你跟在我身邊,別走丟了。”


    說著,他抽出腰間的一柄彎刀,遞給宋氏,讓她防身。


    宋氏拿過鐮刀、拿過菜刀、這彎刀還是第一次拿,她緊握住刀柄,身子不停的發著顫。這西山嶺的上的狼凶著呢,哪一年都有上山的孩子被狼吃。可她不能退縮,萬一她的四娘在山怎麽辦?她隻有這麽一個孩子,決不能讓她出事。


    她壯起膽子,緊了緊身後的包背,提著彎刀,緊緊跟在王大山的身後。


    兩人轉過一個小山坳,借著雪色,就看到一頭狼正在圍著一個雪堆打轉。


    宋氏不明白,可王大山立刻就意識到那雪堆裏怕是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那頭狼。如果是那個小女孩……王大山不敢往下想了。


    他從示意宋氏躲到一棵大樹後,自己則慢慢地趴在雪地上,緩緩地滑行過去。


    那狼顯然對那個東西,很感興趣。它圍著雪堆打轉,又嗅又用爪子去刨。它在確定那東西對它有沒有危險。


    王大山從後腰處摸了一捆粗繩子,瞧準了那狼所在的位置,嗖地一聲將那繩子甩套在狼的脖子上。狼立刻掙紮了幾下,便衝著王大山奔來。王大山就地十八滾,再起身時,已是弓箭在手,連發了三支箭,箭箭中的,狼慘叫了幾聲,倒在地上。王大山不容它喘息,舉起鐵叉猛地紮進了狼的脖子,狼低低的嗚咽了幾聲,便斷了氣。


    這一連串的動作,簡直就像事先設計好的似的。行雲流水般,讓躲在一旁的宋氏驚歎不已!


    如果他有一個動作慢了,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嬸子,你快去前麵的雪堆看看。”


    王大山製服了狼,用繩子把狼捆了個嚴實,掛在了鐵叉頭上。


    這時,他聽到宋氏一聲驚呼:“四娘,兒啊!娘可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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