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道:“什麽條件。”阿梅莎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說道:“離開之前,不許告訴陳默我們今天說的話。”李秀寧不解的道:“為什麽?”阿梅莎道:“你不用管,隻要照做就好,這點不是很難吧?”


    李秀寧回來時,就已經很晚了,也沒跟陳默說什麽,自己一個人在房中折騰,東尋西找,陳默抱著雙臂靠在門口,看著李秀寧在房間裏翻騰許久,李秀寧似乎有些著急,但是看陳默站在那裏,欲問又止,自己又開始接著找尋,一邊找一邊自語道:“能上哪裏去呢?”陳默心知肚明,嗤笑道:“找什麽?”


    李秀寧無躊躇良久,忐忑不安的說道:“你的發環,不知道掉到哪裏了。”


    其實她也心知肚明,想到很有可能是哪玩去見阿梅莎時丟在她哪裏了,所以不敢說,自己報一些僥幸在房中翻找,期望自己其實是掉在房間裏了,心知陳默把這個東西視若性命,越發不敢說她把東西掉在宮裏了。


    陳默撇嘴道:“你才知道不見了?”李秀寧苦笑道:“我早幾天就知道了,以為掉在房間裏了,就是沒有顧上找。”陳默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是把她送給阿梅莎了嗎?”


    李秀寧心想果然如此,嘴上卻說道:“怎麽可能,那是你送我的,我怎麽會送給別人?”陳默從懷裏掏出發環,說道:“那為什麽會在阿梅莎手裏?”李秀寧看到陳默手中的發環喜道:“原來在你這裏,嚇我一跳,還以為丟了。”


    說著她伸手就要接過,陳默一縮手,收回了發環,說道:“我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李秀寧笑笑,說道:“估計就是那夜喝多了點,不小心丟了。”陳默不滿的嘟著嘴,說道:“就這樣?那你這兩天盡往她哪裏跑什麽?今晚還要去,為什麽,我們都要走了。”


    李秀寧舔舔嘴唇,目光有些無奈,看著眼前用烏黑的眼眸凝望著她的陳默,便有些心虛,目光躲閃著,說道:“沒什麽,等過兩日我告訴你。”陳默道:‘我現在就要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


    李秀寧卻道:“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陳默一怔,說道:“你還沒跟我解釋呢!”李秀寧整理衣裝,向外走去,說道:“回來跟你解釋嘛。”


    陳默眼看著她離去,不覺一肚子委屈,又不好攔著,氣怔怔的自回房去了,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之時,李秀寧是獨自一人去的,身邊什麽人也沒有帶,這麽晚跑去撿那個禍國殃民的女人,陳默輾轉反側,半點睡意也沒有了。


    李秀寧踏入阿梅莎的寢宮時,阿梅莎卻不在,一個嬌俏的侍女走了過來,說道:“公主殿下,我們公主正在等您,請您跟我來吧。”


    說著她轉身走在前麵帶路,李秀寧跟在身後,揣摩這這個阿梅莎究竟要和她說什麽,侍女帶著她穿過走廊,來到宮殿深處。這裏彌漫著水汽,紗帳飄拽中,裏麵隱約似乎是一個溫泉,侍女止住腳步,微微躬身做了個請勢,說道:“我們公主就在裏麵。”


    李秀寧看看侍女,疑惑的掀起了紗帳,眼前的情景卻讓她愣在那裏,紗帳後一方碧池,水池中熱氣騰騰,阿梅莎正在沐浴,她一頭烏黑的頭發散開在水中,絲絲縷縷隨著水波飄動,如花容顏再水氣的熏蒸下泛著淡淡的紅暈,身體浸在水中,美妙的曲線完全暴露在李秀寧的眼前。


    站在池邊的李秀寧的思路一刹那間有些斷弦,阿梅莎對著她莞爾一笑,遊了過來,雙手搭在水池邊上,就在李秀寧的腳下,仰頭看著李秀寧,羊脂般滑膩白皙的麵頰上還帶著水滴。


    李秀寧好容易調整好思路,依舊有些臉紅,說道:“你是要在這裏和我談事情嗎?”阿梅莎笑道:“當然是在這裏談,但是這裏不談政事,隻談私事。”李秀寧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緊張,說道:“可是……”


    侍女們不知道何時都悄然退走了,阿梅莎一步步走上台階,□□著美得叫人不敢直視的身體,走到了李秀寧身邊,說道:“我拿圖給你。”


    李秀寧低頭道:“多謝公主。”阿梅莎走過去,不多時拿了一個卷軸過來,遞在了李秀寧麵前,李秀寧伸手欲接,阿梅莎卻握緊了卷軸,雙目直視著李秀寧。她的目光□□裸的不加任何掩飾,李秀寧在這目光下臉色陡然紅了。


    阿梅莎忽然一收手,握著卷軸的李秀寧粹不及防,被拉的一個踉蹌向前搶去,阿梅莎卻在此時向前走了一步,兩人身體一瞬帖在了一起,李秀寧手指觸到她滑膩的肌膚,失措的向後躲開去,阿梅莎卻緊跟過來,豐潤的身體貼在李秀寧的身上,逼著失措的李秀寧一步步向後退去。


    李秀寧一時慌亂,腳下一拌向後摔了下去,倒在了地上,阿梅莎也隨即伏身過來,身體伏在她的身體上方,眼眸凝視著她發紅的臉頰,低頭便要吻過來,李秀寧情急中急忙抬手擋在她的唇邊,說道:“公主殿下,不可。”


    阿梅莎停了下來,眼眸卻依舊凝視著李秀寧,說道:“可我真的好喜歡你,怎麽辦?”李秀寧說道:“可是殿下說過,你不會強人所難。”阿梅莎幽幽歎了一下,說道:“你是在乞求我放過你麽?”


    阿梅莎看她躲閃的目光,伸手手扳過她的臉,:“為什麽不看著我。”李秀寧目光所及,便是阿梅莎一覽無餘的胴體,她急忙又轉開了目光,阿梅莎卻道:“我要你好好看看我,比起陳默,我比她美嗎?”


    李秀寧的側著頭,目光看向別處,說道:“你比她美。”阿梅莎道:“那我們誰跟聰明?誰更愛你多一點?”


    李秀寧咬了咬唇,說道:“殿下,我……隻想趕快拿到圖。”


    阿梅莎神色一瞬沉了一下,不過片刻後,她又笑了起來,在李秀寧的耳邊說道:“你就算敷衍一下也好,幹嗎這麽生硬的拒絕我呢?我會傷心的。”聲音帶著清新的淡香的氣息吹在李秀寧的耳邊,李秀寧越發窘迫起來,臉色也更紅了。無措中,她伸手推開了阿梅莎,說道:“公主殿下,我先出去,在外麵等你。”


    說著她逃也似的就要離開,阿梅莎卻一把從後麵抱住了她,疑惑的問道:“為什麽?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走?”


    李秀寧陷入阿梅莎香軟的懷抱中,一瞬又怔在哪裏,聽著阿梅莎的問話,她輕聲說道:“愛人尚在,我便貪戀她人,是為無情,我與她山盟海誓,隻要守著彼此偕老一身,卻中途移情別戀,是為無義,殿下所喜歡的,難道是一個無情無義之輩?”


    阿梅莎靜默了片刻,說道:“你若無情無義,我是不會喜歡的,可是此時倒是想你無情無義,哎………你有情有義,也是對她,不是對我,你叫我如何說?”


    李秀寧低垂著眼眸,再一次說道:“我還是在外麵等你。”說著推開了阿梅莎,轉身走了出去,到了外殿等她,不多時阿梅莎穿著長袍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卷軸,凝望著李秀寧說道:“你這麽拒絕我,不怕我反悔嗎?”


    李秀寧低頭想了想,說道:“是有些擔心,可是殿下若反悔,我也沒什麽好說。”阿梅莎眼神有些幽怨,撫弄著卷軸,輕輕說道:“拿去吧,日後若還有可能來突厥,一定要來看我,你拿了這圖去,突厥更加不穩了。”


    李秀寧想了一會,笑道:“殿下,我要這圖隻為防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來我就不是個有野心的人,我拚著熱血爭鋒天下,想的不過是還百姓一個太平世界,順便也讓那些男人見識見識女人的本事,我敢保證,隻要我有生之年,李家絕不犯突厥。”


    阿梅莎悠悠歎了口氣,笑道:“隻這幾句話,就不枉我為你付出了,強過那些男人隻想著自己的勃勃野心,打著順天應民的旗號,不過是想讓自己爬到權力的巔峰。”她把卷軸遞了過來,說道:“拿去,記著我的話,明天一早就走,盡快離開突厥,越快越好。”


    李秀寧雙手接了卷軸,望著阿梅莎說道:“謝謝你。”阿梅莎點頭道:“不管突厥與大唐日後是盟國也罷,敵國也罷,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對嗎?”李秀寧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永遠都是朋友。”


    阿梅莎滿意的笑笑,說道:“我送你這麽貴重的禮物,你就不打算送我點什麽?”李秀寧一怔,她這次來沒有少帶奇珍異寶,謹獻給突厥朝廷,阿梅莎這裏自然也不會少,今夜來她還真沒有準備什麽禮物。


    阿梅莎嬌笑著貼近了李秀寧,伸手解下李秀寧的腰帶,說道:“把這個送給我,記得我說的,離開冉貢之前不許給你那個小情人解釋,我就要氣氣她,她憑什麽就能得到你的心?我不痛快……”


    李秀寧無奈的苦笑一下,阿梅莎說道:“很晚了,我該睡了,你回去吧。”李秀寧看看自己鬆散的衣襟,無奈搖搖頭,說道:“我告辭了。”阿梅莎道:“我送你出去。”


    兩人走出寢宮外,一個人影靜靜地立在前麵,李秀寧一驚,凝神看去,竟然是陳默,陳默看著她,一雙眼睛微微反著一絲光亮,側著頭,黑暗中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李秀寧卻能感覺到那份幽怨。


    阿梅莎似笑非笑的看看陳默,又看看李秀寧,李秀寧輕聲道:“小默,你怎麽進來的?”陳默沒有答話,依舊看著她,李秀寧低頭看看自己,衣衫鬆散,大概還帶著一臉幸福笑容的站在阿梅莎身邊,她心中一陣緊張,趕忙走過去,伸手要拉她。


    陳默躲了開去,轉身就走,李秀寧急忙叫道:“小默,這裏是皇宮,你就算進得來,也不是隨便就能出去的。”陳默沒有理會她,徑直往前走,阿梅莎笑道:“我就不送了,秀寧,記得我的話。”說著笑著轉身走了。


    李秀寧怕陳默一氣之下,賭氣走了,伸手要拉住陳默,卻被陳默掙脫,李秀寧心中著急,又去拉她,說道:“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會讓我們為了你一人,延誤行程吧。”陳默一聽李秀寧的話,越加生氣,狠狠甩脫了她的手,李秀寧心中一急,一把抱住了她,說道:“你哪也不許去,過兩日我自會給你解釋。”陳默“哼”了一聲,想要掙脫她,卻被她緊緊抱著,心中氣惱不已,她一心擔心阿梅莎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來,想來想去放心不下,於是悄悄潛進宮來找李秀寧,誰知進來看到的便是李秀寧和差不多半裸的阿梅莎態度親密,互訴衷腸,一時醋海生波,惱怒不已,此時氣的急了想也不想,一個後肘擊,狠狠擊在李秀寧的小腹上。


    李秀寧痛呼一聲,一時疼的臉色煞白,蹲在地上,陳默也不看她,轉身走了,李秀寧惱道:“居然還打我?越來越任性了。“陳默卻已經跑了,李秀寧待要追,卻疼得呼吸都不均勻,隻好緩了一陣,怏怏回了館驛。


    李秀寧終於帶著人馬上路了,離開冉貢,已經快中午了,一路上,陳默賭氣,不肯跟她說話,李秀寧待要跟她說幾句,她就冷著臉躲開,李秀寧也是無奈。好容易軍隊休息,李秀寧見陳默一人,遠遠坐著,便湊了過去,坐在陳默身邊,陳默不去理會她,嚼著幹糧,李秀寧討好道:“小默,中午吃的還可口麽?”陳默捂上了自己耳朵,轉頭不去聽,李秀寧拉下她的手,說道:“別這樣,你想吃什麽告訴我,我吩咐人去做。”


    陳默挑著眉,看著李秀寧,不知作何想,突然湊探頭湊近了李秀寧的耳邊,在她耳邊大喊一聲:“我不想聽。”李秀寧條件反射的捂上自己耳朵,耳朵裏震的嗡嗡作響,餘音嫋嫋,陳默已經轉身走開了,李秀寧歎口氣,無奈的坐在那裏發呆。


    李秀寧是答應阿梅莎離開冉貢前不許對陳默解釋,陳默生生憋屈了兩天,自己個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氣,待到徹底離開了冉貢,李秀寧要解釋給她聽時,她又賭氣不肯聽了,一路氣鼓鼓的跟李秀寧冷戰,李秀寧看她這樣也自無奈,耐著性子哄陳默,陳默還不肯妥協,她心中也有兩份生氣,到了晚上,軍隊在一個小鎮上宿營,李秀寧,陳默,柳姝,陳芝這些人宿在小鎮上的客棧裏,近衛隊的人便在這附近紮了營帳,李秀寧和陳默睡了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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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李秀寧讓客棧送來熱水,她自己梳洗打扮了一下,特地挑了一件薄衫穿著,既然,靠說話打動不了陳默,李秀寧決定故技重施,□□她。


    她早早收拾好一切,坐在床邊上,映著牛油蠟燭看書,陳默吃過晚飯推門走了進來,進門便看到李秀寧坐在床邊,披著一件薄衫,領口微斜,鬆鬆的掛在肩膀上,一頭潑漆似的烏發流瀉披下,燭光照應下蜜色的皮膚泛著瑩潤的光澤,櫻口微張,神情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


    聽到推門的聲音,李秀寧抬起頭看著陳默,說道:“小默,吃完了?”陳默沒有理會她,坐在桌邊,李秀寧走過來,輕輕換住她的腰肢,說道:“氣生夠了沒有?我……”


    陳默掙開她的手臂站了起來,氣鼓鼓說道:“我想你能給我解釋的時候,你什麽理由都沒有一個,憑什麽你現在想說,我就要聽了?”李秀寧拉了她的手,輕聲說道:“小默,你就聽我說完,到時候還氣,你隨便處置我,我都沒有怨言的。”


    陳默轉過身,李秀寧索性整個人貼了上去,從後麵抱住了陳默,陳默隻覺得李秀寧柔軟的胸口緊貼著自己,心中不由一跳,聽得李秀寧柔柔的說道:“我那天連夜去見阿梅莎是有原因的,你別隻顧著跟我生氣嘛。”


    陳默哼了一聲,不過沒有打斷她,李秀寧便把前因後果都跟陳默說了,豈知這不說還好,一說陳默真是怒從心底起,想到李秀寧竟然和阿梅莎兩人商量好了作弄自己,更是氣的小臉發白,氣衝衝的掙脫了李秀寧,轉身拉開房門走了,李秀寧一呆,連忙抓起衣服披上,攆了出去,卻聽見隔壁傳來陳芝的聲音:“那我睡哪裏?”隔壁睡得便是陳芝,陳默的聲音道:“你去和別人擠擠。”


    陳芝怨念道:“你們都是女的,我去跟誰擠?”陳默惱火道:“我管你睡哪裏,出去!”不多時陳芝哭喪個臉,抱著被子出來,嘀咕道:“姐姐今天怎麽這麽蠻不講理?”抬眼卻看到披衣而立的李秀寧,於是閉上了嘴巴。李秀寧也甚是喪氣,轉身回房去了。


    突厥主要是牧民,極少有人口集中的地方,大部分地區,一眼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地,幾十裏方圓的地方,往往隻有一兩戶人家,人馬一路走來,陳默還在跟李秀寧賭氣,就是咽不下李秀寧與自己情敵聯手作弄自己這口氣,雖然李秀寧也是無奈,但是陳默越想越是憤,一直對李秀寧愛答不理的。


    又是一天傍晚,李秀寧看著天色已晚,於是吩咐就在這裏紮營,引炊做飯,陳默下了馬,放眼眼前,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那股蒼莽和粗豪在這眼前淋漓盡致。


    陳默也是沒事,便迎著夕陽的方向一路走去,順便看看風景,不知不覺便走的遠了,待要回去,遠處卻聽到一陣號角聲,鼓聲摻雜在一起的喧鬧聲。陳默本就是散心,聽得熱鬧,便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到了近前才發現這裏正好趕上一處部落集會,無數帳篷搭在一起,人來人往,空曠的草原上突然便熱鬧了起來。


    陳默看那些牧民們一邊喝酒一邊跳舞,放開嗓子唱著她聽不懂的歌曲,歌聲嘹亮悠遠,陳默聽得入神,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忽然發現不遠處不時傳來一陣喝彩聲,一堆人站在那裏看熱鬧,問過別人才知道,哪裏在比賽摔跤,陳默興致勃勃的去看,到了近處,卻什麽都看不到,那些遊牧民男人們身材高大壯碩,站在那裏一堵牆一般,連個縫隙也沒有。


    陳默想看熱鬧,但又看不到,吃力費氣的擠了半天,還是擠不進去,隻能撓著腦袋幹著急站在那裏蹦起來,看看圈子中的情況,看一眼落下來,再看一眼,落下來,一蹦一蹦的,旁邊一個高壯的大漢看她蹦來跳去,大概覺得好玩,衝著她樂,陳默衝他做了個鬼臉,又蹦了一下,隻看到圈子裏兩個大漢抱在一起。


    陳默撇撇嘴,失望的歎口氣,旁邊那個大漢,卻突然拉住她,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說了句突厥話,陳默沒有聽懂,想要掙脫,那個大漢卻笑笑,一手托住她的腰,輕輕一托,將陳默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陳默立時明白他的意思,衝他笑笑,向圈子裏看去,遊牧民族民風彪悍,待客又熱情,豪爽大方,男女之間更多淳樸自然,更沒有那些酸腐的繁文縟節,讓陳默坐在肩上的那漢子根本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陳默又是從小就將男女平等,從沒學過什麽男女之妨之類的人,也很泰然,就坐在那裏看。


    圈子裏的兩個人半斤八兩,打了半天不見輸贏,卻非常激烈,陳默正看得興致勃勃,卻聽一個聲音叫道:“小默,你快下來。”陳默回頭看去,卻是氣的怒發衝冠的李秀寧,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找過來了,此時正站在人群外麵,正看著她,陳默賭氣不去理她,繼續看摔跤。


    李秀寧本來是來找陳默的,找來找去,卻一眼看到陳默坐在一個男人的肩上,不禁氣的一口老血差點憋出來,叫了一聲陳默,見她沒有反應,更是氣死了,見一堆人擋著,也不多想,死力拽開擋著她的幾個人,硬擠了進去。


    待到走近了,原來看摔跤的人,都紛紛轉過頭看她,李秀寧顧不上別人奇怪的眼神,伸手把陳默一把拽了下來,怒道:“你給我下來!”陳默看她氣的頭頂冒火,自己先有兩分心虛,轉念一想,自己還跟她賭氣呢,更何況自己也沒做什麽嘛,至於她氣成這樣?於是撇撇嘴,轉身向人群外麵走去。


    李秀寧急忙趕了上去,一把拉住她說道:“你故意氣我是不是?”陳默道:“我沒那麽好的興致。”說著要掙脫她,李秀寧緊緊拽著,說道:“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陳默聞言,又委屈又生氣,叫道:“我鬧?你都可以跟別人串通了捉弄我,現在反說我無理取鬧?好,我就是無理取鬧,你大可以不理我!”李秀寧見她還生氣,於是放軟了口氣說道:“小默,咱們在別鬧了好嗎?你這樣和我賭氣,你自己也不痛快嘛?”


    陳默哼了一聲,要甩開她的手,卻又掙不脫,氣恨恨說道:“你放開我。”李秀寧道:“我不放,你要是不跟我和好,我永遠都不放,你先跟我回去。”陳默用力掙脫開她的手,說道:“我不回去。”


    她賭氣往前走去,李秀寧又氣又無奈,耐著性子跟著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漸漸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到了後來,已經沒有人了。陳默在前麵漫無目的的亂走,一邊生著氣,心知李秀寧跟在後麵,賭氣越走越快。


    此時剛剛夕陽西下,天邊的紅霞還沒有退。李秀寧小跑著追上了她,伸手要拉她,卻被她躲開,隻好說道:“小默,別賭氣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陳默一言不發,賭氣一直走著,李秀寧陪笑道:“等回去,你想怎樣出氣都行,要罵要打隨你,好不好?”


    陳默還是不說話,低頭隻管走路,李秀寧耐心真是用盡了,看她還往前走,於是停了腳步,喊道:“陳默,你給我站住,有完沒完了你?”陳默聽她發狠,心中更是委屈了,也不吱聲,埋頭繼續向前走去,李秀寧看她還往前走,氣急敗壞道:“陳默,你在敢往前走一步,可要小心後果。”


    陳默還是不理會她,隻管自己走著,李秀寧伸手摘下弓,搭了一支箭,喊道:“陳默,你在敢往前走一步……”陳默回過頭來氣道:“你就射死我是不是?你盡管射好了,死了一了百了,哼!”


    李秀寧聞言,恨的咬牙,但是要說射死陳默,她怎麽舍得,一時氣急,反而笑了笑,說道:“我怎麽舍得你死,我是想說,你在敢往前走一步,我保證五箭之內,脫光你的衣服。”


    陳默一怔,氣得更是要跳腳了,挑釁似的一轉身,繼續向前走去,李秀寧張弓搭箭,一箭對準她的腰間射了出去,兩人距離超不過十步,這個距離內,李秀寧失手的幾率少於百分隻零點一。


    “一。”李秀寧張口數了一聲,箭帶著風聲,從陳默的腰間擦過,這一箭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一箭射在了陳默腰間的腰帶上,隨著布錦撕裂聲,陳默腰間的一大塊衣服被箭勢撕去一大塊,還順帶射斷了汗巾子,陳默驚呼一聲按住腰部,才避免了褲子滑落。


    陳默真沒想到李秀寧還真敢,氣的轉身瞪著李秀寧,喊道:“李秀寧,你敢再射一箭試試?”李秀寧還真敢,數一聲“二”,又一箭射了過來,陳默欲躲,這一箭射得卻是她飛揚起來的衣襟。隨著箭勢,她的外衫被撕去了一大幅,基本上隻剩了兩條袖子掛在胳膊上。


    李秀寧看著氣急敗壞的陳默,促狹的笑著,繼續數道:“三。”這一箭射向陳默的左肋一側,陳默側身閃躲,李秀寧卻早已算準了她要躲,出箭之時微微帶了一點斜度,陳默不躲則已,一躲正好迎上來勢。


    箭從陳默的腋下穿過,嗤啦一聲,她內裏褻衣又被撕去了一大幅,右邊的衣服早被第一箭撕去了一塊,現在陳默上身除了抹胸外,就隻有胳膊上掛著殘破不堪的袖子了,陳默又羞又惱,說道:“李秀寧,你把我的衣服全脫了也沒有關係,反正我給別人看了去又不會少塊肉!”


    李秀寧看看一望無際的草原,說道:“你覺得這附近會有人嗎?”說著張弓搭箭,輕輕數道:“四。”陳默緊張的一手掩住抹胸,見這一箭向她的右邊褲腿射來,旋身躲開,誰知道李秀寧這次卻是箭發連珠,又一箭直直射向她的腋下,陳默躲閃不急,被這一箭之勢帶走了抹胸。


    陳默驚呼一聲,蹲了下來,她的褲子此時隻要一鬆手就會掉下來。她恨恨的瞪著李秀寧,李秀寧提著弓走了過來,站在陳默身前,溫柔的笑道:“正好五箭,你敢不敢站起來?”陳默此時哪裏敢站起來,一站起來身上剩下的破布片就全掉下來了。隻能氣得咬牙。李秀寧又溫柔的說道:“你是跟我回去,還是呆在這裏?”陳默又羞又急,怒道:“李秀寧,你……你…你流氓!”


    李秀寧笑得依舊促狹,一手解下自己的披風,做溫柔嫻淑裝,柔聲道:“回去吧,現在天氣這麽涼,回頭受涼了。”她嘴裏說著,手中的披風卻不給陳默披上,隻是遞在那裏,等著陳默自己拿,陳默恨的咬牙切齒,又哪裏敢站起來伸手?心知李秀寧就是故意捉弄她,隻氣的她鼻子發酸,幾乎哭出來。


    李秀寧卻又笑著,說道:“不要啊,不要算了。”說著就要重新披回自己身上,陳默怒道:“李秀寧,你故意捉弄我是不是?”


    李秀寧見她真的生氣了,粉嫩的臉蛋漲得通紅,一雙眼睛水波隱隱,不禁心中一軟,覺得自己這個玩笑確實開得過火了,心疼之餘俯身把披風披到陳默身上,將她拉了起來,陳默緊緊拽著披風,拉下已經不能穿的褲子,扔在一邊,瞪著李秀寧說道:“李秀寧,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李秀寧聞言,掩嘴吃吃笑了起來,陳默越發惱怒,道:“你還笑,你還笑!”李秀寧強作正經,道:“好啦好啦,不原諒,也得先回去再說。”陳默拽著披風向回走去,風一起,掀起披風一角,露出她修長白皙的大腿來,李秀寧跟了上來,說道:“冷嗎?”陳默氣恨恨的走著,沒有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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