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剛剛被箭雨淋亂了的兵馬又重整起來,為首一人揮刀叫道:“把她們抓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李秀寧一咬牙,一手持劍,一手把陳默扶了起來,讓她斜斜靠在自己身上,挽住她的腰肢,說道:“我帶你出去。”


    弓箭隊又重新整隊,步兵已經舉著盾牌圍了上來,陳小三看著圍上來的步兵,說道:“我送你們離開這。”她的眼睛陡然間全部變的漆黑,沒有一絲光亮,一股力量就在這深邃的目中爆發出來,卷裹了李秀寧和陳默。


    李秀寧和陳默都以為她們就要離開這裏了,誰知力量突然消失,陳小三身影變的虛無縹緲起來,她看著兩人,聲音也變得輕低了:“我的力量之源來自於她,她不行,我也不行了,你帶她走吧,我剩餘的一點力量或者還能擋住這些人,但是我擋不了多久。”


    李秀寧轉頭去看陳小三,發現她的身影越來越飄渺,幾乎要消失不見一般,她咬了咬牙,攬著陳默,揮劍向包圍外衝去,陳小三拚盡全力建立起了一道屏障,阻止那些步步兵的追擊,然而她不能阻止所有人。


    李秀寧揮起劍,一劍砍開了擋在眼前的盾牌,身材壯碩的突厥士兵隨即合身撲了上來,當頭一刀向她劈下來,李秀寧屈肘撞飛了這個壯碩的人影,然而隨即更多的人撲了上來,陳默低聲道:“你放下我,快走,你一個人還能逃脫,帶著我你根本逃不出去。”


    李秀寧咬牙道:“說的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放下你不管?”


    搏殺中,又有一人倒了下去,鮮血浸濕了兩人的衣衫,陳默苦笑道:“看這整勢,處羅可汗未必不知道你被他叔叔囚禁,現在隻怕是要殺人滅口,要和劉武周繼續聯合,你再不走,真的逃不出去了,太原又危在旦夕。”


    李秀寧沉聲道:“別說了,生生死死我隻和你在一起,你若死了我生又有何歡?”


    陳默聞言,心中感動不已,又覺得悲痛起來,生離死別之際,聽到這番肺腑之言,她覺的對得起她這二十多年的生命了,眼前李秀寧渾身浴血,拚命搏殺,又因為自己拖累,隻有一隻手握劍對敵,還要應對大批蜂擁而上的敵人,隻覺得鼻中酸楚,想要流淚,又怕她分神,於是強忍了淚水,挨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道:“你這樣說,叫人越覺得難過,你這樣一片心對我,我又怎麽能眼看著你為我死在這裏呢?你走吧,好不好?”


    李秀寧不僅怒道:“別說了!我今日若是棄你不顧,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冷血之徒,日後還有何臉麵再活下去?你抱著我的脖子,我一定帶你出去!”


    陳默眼中一澀,一股淚水流了下來,她伸手抱住了李秀寧的脖子,把臉貼在她的肩上,閉上了眼睛,淚水在她臉頰上悄然而下,難明是感動還是心心相印,又或是生離死別的悲傷,她現在已經連呼吸也艱難了,又默然想著,自己索性說死便死就好了,自己真死了,李秀寧大約就死心了,可是這毒性發作,也不是瞬間就能致人死地的。


    亂箭又從四麵八方射了過來,李秀寧單手對敵,還要防備冷箭,一個不防,腿上已經中了一箭,劇痛中,一下跌了下去,帶著陳默一起摔落在地上,但她咬著牙,又硬撐了起來,舉劍打開了身邊的幾支冷箭,一手將陳默攬得更緊了。


    忽然間,一個聲音叫道:“她們在這邊,先救人!”


    一個馬隊衝入了包圍中,為首之人卻是柳姝,柳姝遇上了陳默帶進城中近衛隊,這些人在陳默和李秀寧被圍以後,各自為戰,都還沒有分散開,兩撥人重聚後,立刻重整起來,搶奪了突厥人的馬匹,衝進了亂軍中。


    馬嘶聲聲,近衛隊幾十人在陳默和李秀寧身邊圍成了一圈,將她們兩人圍在中間,李秀寧見自己的人手來了,但還是勢單力薄,於是大聲喊道:“我要見你們處羅可汗,為何先囚禁於我,現在還要出動兵馬圍殺我?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若是和談不成,我回去複命便是,莫不是突厥為了討好劉武周和王世充,要拿我的人頭做祭?”


    對方並沒有回應,柳姝轉頭看到陳默倚在李秀寧懷裏,臉色煞白,奄奄一息,心中一驚,問道:“她怎麽了?是不是毒發了?”


    李秀寧點了點頭,柳姝一把抓起縛在馬背上的劉蟬兒,扔在地上,厲聲說道:“解藥在哪裏?快交出來。”劉蟬兒卻冷笑道:“解藥要在毒發前吃下去,她現在已經毒發了,有解藥也沒用了。”


    李秀寧心中驚怒交集,一把抓起劉蟬兒說道:“你說什麽?”


    劉蟬兒嗤笑道:“我說她要死了!”


    李秀寧一時急怒攻心,伸手就要打劉蟬兒,懷裏的陳默卻在這時咳嗽了起來,李秀寧急忙抱住她,說道:“沒事,你堅持一下,馬上就能拿到解藥了。”


    劉蟬兒卻道:“她已經不中用了。”


    突然外麵傳來驚呼聲一片,正在浴血拚殺的柳姝等人抬眼看去,就見到敵軍外圍不知為何亂成一圈,混亂後,那些人不自覺的在向兩邊退開,讓出一條道路來,路上兩個人走了過來,起先一個人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年麵貌似曾相識,卻是再來突厥前就失散了的陳之,陳芝已經飛奔而來,跑到近前問道:“姐姐怎麽了?”


    而他後麵那個人,卻是個一身華服的公子,一手捏把笛子,悠然而來,這人看著斯斯文文,但卻有一種異常強大的氣場,他身邊所有人眼看著他目瞪口呆,逐漸向後退讓,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頭,而且那些人一個個手握刀槍,竟然也用不的,柳姝越看越驚,眼見他走了過來,身後有似乎帶著一麵無形的巨盾,將所有敵兵隔在了外麵。


    陳芝已經跑到了陳默身前,一眼看到陳默奄奄一息,不禁叫道:“師傅,你快來看。”


    那人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陳默,說道:“這是中了劇毒了,是什麽毒竟然如此厲害,連你也抵不住?”


    李秀寧卻警覺起來,說道:“你是誰?”


    陳默聽到聲音,勉強轉頭看了一眼,看到眼前華服公子,不禁一笑,說道:“他是東方涵。”


    李秀寧不禁驚異,說道:“你不是死了麽?為何又是這幅容貌?”


    東方涵負手道:“還是先帶你們離開這裏。”


    隨著他的話語,他們身邊突然風沙大作,一股無形的力量逼使圍困他們的那些人步步後退,讓出了一條更加寬闊的道路,柳姝看到包圍圈被打開,立刻道:“這邊,跟我,衝出去!”


    夜色又一次降臨,在冉貢的郊外,一眾人升起了篝火,李秀寧抱著陳默坐在火堆邊,帶著期望的眼神看著東方涵。劉蟬兒也被綁在一邊,但是她說的不假,陳默已經毒發,即便吃了解藥,也沒什麽用處了,陳默的劍被扔在一邊,劍刃上的寒芒似也消失無蹤了。


    陳小三本是寄生在陳默身上,陳默奄奄一息,她也連影像也無法凝聚了。東方涵已經設法幫陳默解毒了,但是也是始終沒有什麽效果。李秀寧見連東方涵也無計可施,不禁黯然已極,一言不發的緊緊抱著陳默。


    東方涵歎道:“罷了罷了,這個毒現在隻能吸到我身上,她才能得救,沒別的辦法,也隻好如此了。”李秀寧聞言,眼中又有了希冀,但是想想東方涵吸到他自己身上,也隻能等毒發身亡,便覺得自己自私,可是要她更不能眼睜睜看著陳默死去,她聽到東方涵的話,立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眼,跪倒在東方涵腳下,說道:“東方前輩,你若能救小默,秀寧感激不盡,大恩大德今生來世世世銘記!”


    東方涵急忙道:“你快請起,不必如此,你把她交給我吧,順便,這具屍體留給你,你有用的。”


    李秀寧不明所以,東方涵已經俯身抱走了陳默,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李秀寧欲要跟上去,又怕打攪,隻好焦急的等在原地,望著夜空,突然見到東方涵隱去的地方光芒大作,那束光芒耀眼奪目,照的夜空恍若白晝一般。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又憂心重重,眼望著那片光芒,許久後才看到那片光芒漸漸弱了下去,緩緩消失不見。李秀寧愣了許久,突然反應過來,匆忙向那裏跑去,一邊跑一邊叫道:‘小默,小默。”


    及至到了跟前,她看到陳默倒在地上,臉色已經好轉了很多,好像睡熟了一般,旁邊倒著東方涵的身體,臉色發青,沒有氣息。李秀寧急忙把陳默抱了起來,輕輕晃了晃,叫道:‘小默,醒醒。”


    陳默緩緩睜開眼睛看去,一眼看到身邊的屍體,輕輕問道:“他救了我?”


    李秀寧點了點頭,陳默不知在想什麽,一言不發的翻身起來,對著夜空大聲喊道:”東方涵 ,東方涵……”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包括李秀寧在內,都看著陳默不知道她在喊什麽,李秀寧說道:“小默,東方前輩去世了,是為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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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卻道:“他不會死,他的精神可以長存的,東方涵,我知道你還沒有離開,我隻想知道,我們還能再見麽?”


    茫茫夜空中,沒有任何回應。


    突然一聲嗬斥聲驚動了眾人:“什麽人?”李秀寧轉頭看去,就見一道迅捷的身影瞬即出現在篝火邊,柳姝在那邊看守著劉蟬兒,但是這條身影行動之快,她還不曾反應過來,那人就已經出現在她身邊,柳姝大吃一驚,正欲出手,對方一掌打來,她連招架的餘地也沒有便摔了出去。


    這一瞬,李秀寧已經看清楚是誰了,卻是隨後尋來的宋金剛,自然是來救劉蟬兒的,他打退柳姝,伸手舉劍,便要割斷劉蟬兒身上的繩索,李秀寧已經飛身而來,一劍擋開了他的劍,冷笑道:“你想救人,先問過我手中這把劍。”


    陳默聽到聲音,也急忙趕了過來,宋金剛怒道:“你跟我過不去,先放了她,我跟你何妨再比一場。”陳默卻撿起了自己的劍,扔給了李秀寧說道:“秀寧,你用這把劍。”


    李秀寧接劍在手,看那劍在火光下閃著寒光,看來陳默一恢複,她也立刻犀利了起來,宋金剛看到那把劍,隻覺得寒氣撲麵,立刻便知道這劍絕非凡品,當下不想再跟李秀寧多做糾纏,轉身又要去救劉蟬兒。


    李秀寧手腕一動,隻見劍光劃過,宋金剛感覺鋒芒襲來,急忙躲在一邊,就見樹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李秀寧冷笑道:“你想救她便救了?她年紀小小,心腸卻歹毒無比,數次三番想要害死我,要不是小默,我早就死了,今天殺她也算是她應得的。”


    宋金剛沉默片刻,說道:“她有過失,我擔待了便是,李娘子大度之人,放過她一次何妨。”劉蟬兒此時卻道:“你不殺了她,我也沒辦法嫁給你,救我回去又能做什麽?還不如先殺了她。”


    陳默聞言,插嘴道:“為什麽就不能嫁了。”


    劉蟬兒惱怒道:“我大哥不許!”


    陳默撇嘴道:“他不許你就聽他的?也太沒用了,再不濟,你跟他私奔就是,有什麽好憂心的?”


    這話說得宋金剛和劉蟬兒俱是一愣,誰也沒有說話,沉寂片刻,李秀寧手腕一動割斷了劉蟬兒身上的繩子,說道:“走罷,這次我放過你,若是你們兩私奔,我倒是歡迎你們來投奔我。”


    宋金剛見李秀寧如此舉動,詫異了片刻之後,收起了劍,抱拳道:“多謝。”說著拉起劉蟬兒頭也不回地走了。陳默在後麵添油加醋道:“喂,你回去好好管管她,要不然像她這麽歹毒刁鑽的丫頭,這次我們不收拾她,下次也會有人收拾她的。”


    夜色已深,一眾人隻能在這裏過夜,陳默和李秀寧倚著一棵樹而坐,陳默的腦袋枕在李秀寧的肩上,看著夜空,漸漸神思恍惚起來,不知不覺中思念起相距他一千多年時空的家來,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們,還有她一直視之為人生導師的爺爺,想著想著,她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個畫麵來,那是自己的家,媽媽穿著睡衣,在陽台上踱步,爸爸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一邊看一邊念叨:“小默走了有多久了?”


    幻覺,一定是太想家了,陳默想,家裏的布置還和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但是那個聲音清晰而且真實,媽媽看著遠方的夜空輕輕歎氣,說:“有一年零三個月又二十三天了。”


    陳默猛然驚醒,眼前的畫麵瞬間消失,她茫然起來,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做了一場夢,還是真看到了。


    清晨,李秀寧重新回到了館驛,雖然她現在明知處境對自己不利,但是此行目的尚未達到,她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而與此同時,一具屍體被送到了皇宮中,是東方涵留下的那具屍體,東方涵說這屍體對李秀寧有用,但是李秀寧和陳默都不知道如何用,但想來這句話絕對不是白說的,於是把屍體送進了皇宮中。


    陳芝卻是那日和陳默走散以後,陰差陽錯遇上了東方涵,東方涵得知他和陳默的淵源便收了他做徒弟,但是現在東方涵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隻好繼續跟著陳默。不過這次重新和陳默相逢,這孩子似乎成熟很多,不在一個緊追著陳默要她教他法術了,倒是不停的追著陳默問東方涵的來曆,問陳默那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


    陳默被他弄得不勝其煩,於是便勒令他去紮馬步,什麽時候紮穩了什麽時候告訴他,陳芝隻好怏怏的去紮馬步了,剛在院中紮起馬步來,一個下人忽然匆匆通報道:“突厥公主請主帥入宮一見。”


    陳默聞言,急忙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李秀寧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一個人去便是,你等我回來。”


    陳默憂心忡忡:“她對你不利可怎麽辦?”


    李秀寧沉思了一會,說道:“我心中有數。”


    李秀寧去時,阿梅莎早已在等她了,見她來,阿梅莎輕輕拍著自己身下的軟榻,說道:“坐到這裏來。”李秀寧便脫鞋上了軟榻,在她身邊盤膝而坐,說道:“可汗不殺我了?”阿梅莎說道:“你可知送進宮的那具屍體是什麽人麽?”


    李秀寧輕輕搖了搖頭,阿梅莎輕輕笑道:“雖然送屍體來的人遮遮掩掩,但我一想必然是你的手下,昨日許多人都見到他與你們在一起,還救走了你們,怎麽又會突然死了?”


    李秀寧坦然回道:“他是為救小默而死。”


    阿梅莎又嗤嗤笑了起來,說道:“他是我未婚夫。”


    李秀寧微微有些詫異道:“你的未婚夫不是圖波爾麽。”阿梅莎道:“圖波爾是其中之一,他是北疆部族的頭領之子,我與他從小定親,北疆是突厥最繁盛的部族,他若是亂了,突厥也必然大亂,我與他相識十幾年,本來我明年就要與他舉行婚禮的現在死了,我不用嫁了,但是北疆絕對會追究此事,他們的王子死在突厥都城,北疆必然會舉兵殺過來。”


    李秀寧聞言道:“如此一來,突厥一時倒對李唐構不成威脅了?”


    阿梅莎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為我國憂心,你為你國慶幸。”李秀寧也不禁笑了笑,說道:“此生生長之地,牽心動神,又怎能分割開來,既如此,我明天整頓一下,後天便會離開。”


    阿梅莎輕聲道:“說走便走,沒有一點掛念麽?”


    李秀寧默然了一會,說道:“牽掛是有………”


    阿梅莎打斷了她,說道:“不是我,對麽?”


    李秀寧輕輕點了點頭,眼眸下垂,不敢去看阿梅莎,說道:“突厥一直是中原最大的威脅屢次結盟,屢次反悔,即便現在有後顧之憂,依然不敢說它不會再侵我邊界,所以我想要你們突厥的戰略部署圖。”


    阿梅莎輕輕皺眉道:“我若是給了你,就是背叛我的國家。”


    李秀寧道:“我知道這很為難,所以沒有想過你會同意。”說著起身,躬身抱拳道:“此來突厥,還是承蒙公主照顧不少,秀寧在此謝過去,此時也該回去了秀寧先告退了。”阿梅莎看她微微弓著背,抱著拳,又想起初見她時那番彬彬有禮的模樣,心念動處,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說道:“這就走?”


    李秀寧說道:“這件事,如果換我,我也不會做。”阿梅莎低頭抿嘴想了一會,說道:“你先坐下。”李秀寧看著她,沉吟片刻後,說道:“秀寧還是告退了,公主不必為難。”阿梅莎說道:“你就要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你,你再陪我說會話。”


    李秀寧笑道:“小默還在等我。”阿梅莎臉色黯淡了一下,幽幽說道:“你要對我這樣上心就好了。”李秀寧一怔,歎氣說道:“我不過是一女子,公主這般厚愛,我實在擔當不起。”


    阿梅莎卻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把圖給你,不過你拿到圖,就趕快走,走得越快越好。”李秀寧愣了一些,她有一些意外,卻又是意料之中,於是道:“要我怎麽謝你?”阿梅莎嬌笑道:“我要你拿自己來謝我,你答應嗎?”李秀寧隨即搖頭笑道:“公主玩笑了。”,阿梅莎也自笑道:“是開玩笑呢,我又不是那些男人,不願意還要強人所難。”


    阿梅莎說著臉上顯得有些失落,凝望著李秀寧說道:“隻求你能記住我對你的好。”李秀寧默然片刻後,說道:“秀寧銘記在心。”阿梅莎點頭道:“明天晚上,你來,我把圖給你,後天一早你們就離開,不過還有個條件,你得答應我。”


    李秀寧道:“什麽條件。”阿梅莎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說道:“離開之前,不許告訴陳默我們今天說的話。”李秀寧不解的道:“為什麽?”阿梅莎道:“你不用管,隻要照做就好,這點不是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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