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六耳獼猴的變故,陳啟一行人的腳步稍稍阻礙,剛整裝待發,又不得不停下,等猴子他們從南海回來。


    可待猴子返回時,去時的兩隻猴子,卻變成了一隻!


    嚇的陳啟都不由後退了幾步,將八戒他們護在身前,擔心眼前的猴子,真名不叫孫悟空,改是六耳了!


    好在猴子一落地,那熟悉的幸災樂禍的語氣,讓陳啟瞬間確認了眼前猴的真身,就是他的大徒弟,齊天大聖孫悟空,如假包換!(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哈哈哈!師父,八戒,沙師弟,哈哈哈哈!


    你們聽老孫我跟你們說,那個六隻耳朵的家夥,一見到菩薩,剛開始還恭恭敬敬,結果中途不滿意,和菩薩翻臉後,被菩薩治服的樣子,哈哈哈哈!……”


    猴子一個筋鬥落地,就捂著肚子笑彎了腰,狂拍著八戒的肩膀大笑道。


    “嘶~你笑就笑,拍我作甚?”


    八戒被拍的有些吃痛,後退幾步,躲開了猴子的拍打,又耐不住心裏的好奇,主動上前將猴子扶起問道:


    “猴哥,你別吃獨食啊,笑成這樣?快和我們大家夥說說,那六隻耳朵的家夥怎麽了?”


    “嘿嘿,他啊,”猴子揩了揩眼角笑出來的淚滴,在八戒身上胡亂蹭了蹭後,勉強止住笑,對滿臉好奇的其他幾人眉飛色舞道:


    “那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的六隻耳朵,一上路就開始和我老孫攀近乎,向我打探消息,我一開始還想和他好好聊聊,結果我老孫以誠待他,他卻總用些含糊不清的說辭糊弄我。”


    “惱的我老孫後來也糊弄他,糊弄了幾回,這家夥看出來了,臉色變了,嘿嘿,還想和我動手呢!”


    始看到那個動作麵容,莫名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六耳獼猴,猴子心裏說不清,道不明的就有幾分不痛快,再加上這家夥還敢半夜打擾他家師父休息,欺負師父是個凡人,入夢來搞事。


    就更讓猴子看六耳獼猴不順眼了。


    所以一路上,在猴子有意的引導下,熱臉貼了幾回冷屁股的六耳,一怒之下,聽了猴子的意見,在前往南海的路上,兩隻猴子,一個掏出如意金箍棒,一個使出隨心鐵杆兵,索性一路“砰砰啪啪”的打過去了!


    什麽?你說這和猴子的說辭對不上?


    嗯,猴子的話因為有個人立場,所以特地加了“一點點”的藝術加工,和事實“大差不差”,也就細節上有“些許”略過沒講。


    反正這是他在路上向自家師父學的,覺得有問題,請去找他家師父。(猴子:嬉皮笑臉攤手)


    “啊?這個六耳施主還想和大師兄你動手?嗬,那他不是自找苦頭吃麽,大師兄,你可別下手重了,不然領他到菩薩麵前不好交代啊!”


    沙僧倒是不疑有他,聽了猴子的話,在一旁先是驚訝,又有些擔憂道。


    “嗬嗬,不好交代?他要是把那六隻耳朵打死了,不用去南海見菩薩,不就好交代了?”


    八戒懷揣著對猴子的“最大惡意”,瞪大了眼睛,搓著肩膀,“小聲”嘟囔道。


    又在猴子那突然眯起,有些危險的目光移來後,主動變臉賠笑道:


    “哎呀,老沙,瞧你說的,猴哥他什麽本事?要教訓那六耳何須下重手?輕輕隨便動下手腳就是了,讓他見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菩薩見了,想來也不會怪罪的。”


    “…………”沙僧被自家無恥的二師兄噎了噎,有心想說些什麽,可最後還是隻能憋出來幹巴巴的一句:


    “二師兄說的對。”


    可麵對兩個師弟的拍馬屁,猴子臉色卻是稍微有了些嚴肅,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搖頭道:


    “這你們可就猜錯了,這六隻耳朵雖然脾氣不大好,可本事還是有幾手的,我和他一路大戰到菩薩麵前,都沒有分出勝負!”


    “乖乖,和猴哥你不分勝負?你們總共打了幾個回合?你收了幾分力?”


    除了陳啟以外,其他幾人都聞言驚訝了起來,八戒更是直接有些緊張的開口問道。


    畢竟他豬八戒剛在高老莊登場的時候,雖然也和猴子打了不短時間的不分勝負,但裏麵的水分嘛……


    懂得都懂。


    反正按猴子當時剛出山不久的無聊程度來看,就是路邊拉一隻千年樹精來,他都能興致勃勃的和它打上幾百個回合。


    最後在活動夠身子,打膩了以後,再一棍敲走。


    “沒有收力,雖然不至於全力以赴,但也算我老孫平常時候七八成的實力了,可對麵那家夥也和我一樣!”


    回想著兩猴先前試探的一番交手,猴子的眼睛微微眯起,又忽的一笑,對八戒挑了挑眉擠兌道:


    “反正打你這樣的憊懶貨,他一隻手能打二十個!”


    “媽耶,猴哥你沒開玩笑吧?他要是這樣厲害,還要向師父拜師,那他來了,我這二師兄的位子不得讓給他啊?”


    八戒被猴子的話嚇到,身子縮了縮,愁眉苦臉的掰手指算起,要是那甚子六耳拜師成功了,自己在這隊伍裏岌岌可危的地位又得掉到哪一步去了。


    “哪有按實力來分師兄弟的?不都是按進門順序的?按你這樣說,小紅你是不是都要喊一聲師兄啊?”


    陳啟被八戒這呆子的胡話逗笑了,輕輕敲了這家夥腦門一個“栗子”後笑道:


    “你剛才不還說讓悟空教人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嗎?怎麽,輪到你就受不了了?”


    “是啊,二師兄,師父說的對啊!”


    見到八戒吃癟,沙僧來了精神,立馬笑容滿麵的補了一句道。


    “豬叔叔,你要是實在想叫我一聲師兄,看在你一路辛苦的份上,我勉為其難還是受得起的!”


    就連紅孩兒,也在一旁轉著滴溜溜的黑眼珠子,滿臉躍躍欲試,不懷好意的說道。


    “去去去,小孩子不要插話大人的事!”


    麵對落井下石的這幾人,上麵的師父和遭瘟的猴子惹不起,老沙是附和師父,暫時也不好惹,八戒瞪起眼睛,選擇了最好“拿捏”的紅孩兒“撒氣”道:


    “你也知道豬叔叔我一路辛苦啊?還想讓我叫你師兄?你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


    一把攬過紅孩兒,在他那帶發修行,垂髫的頭上狠狠搓過幾把後,八戒才一臉討好的對猴子笑道:


    “嘿嘿,好猴哥,說啊,繼續說,那六耳和你一路打到南海後,怎麽了?聽你先前回來時候說的,他是不是在菩薩那吃了個大虧?”


    “怎麽樣,是不是和你當年,咳咳,我是說,這家夥自持武藝神通,得罪了菩薩後,是不是被菩薩鎮在普陀山下,或者拿去填南海海眼了?”


    迎著八戒那亮晶晶的期待眼神,猴子先是對其口不擇言中,欲對自己冒犯的那一句翻了個白眼,才繼續道:


    “那六隻耳朵有些本事,和我一路打到南海的時候,因為一路上的動靜太大,早就惹來了菩薩門前的二十四諸天,並那木叉行者,守山的黑熊精出來查看情況。”


    “就連菩薩身邊的龍女也被菩薩派出來了。好在那家夥還有點分寸,也沒和我老孫打出真火,主動和我停手後,下去和他們見禮了。”


    “我待他們見過後,就由龍女帶路,領著那家夥去見菩薩,和菩薩道明了來意,嘿,你們猜菩薩怎麽說的?”


    猴子臉上再次綻開笑顏,滿是幸災樂禍的對其他人賣關子道。


    “大師兄既然先前說這人因為不滿意,膽大到和菩薩翻臉,想來是菩薩沒允他要隨我們一同取經的要求?”


    沙僧微微頷首,首先開口猜測道。


    “嘿嘿,沙師弟說的沒錯,”有了沙僧的捧哏,猴子才繼續眉飛色舞道:


    “觀音菩薩一聽他想拜師師父,隨他西行取經,當場掐了掐指,就皺眉說他緣法不在這上麵。


    若真誌向禮佛,得大解脫,最好還是隨菩薩身邊修行,勤做好事,待哪一天開悟,就能成佛啦!”


    猴子模仿著觀音菩薩的樣子,一手托淨瓶,一手掐指,一臉慈悲的搖頭晃腦道。


    “嘿嘿,不過那家夥哪像是能耐得住性子,跟在菩薩身邊,慢慢做好事,等開悟成佛的樣子?”


    模仿完菩薩,猴子臉色又變回嬉皮笑臉道:


    “他一開始還跪在菩薩身前,賭咒發誓,說自己是怎麽怎麽誠心,就想拜師父為師,隨他一路西行拜佛取經……”


    “結果見菩薩一直搖頭不語,突然就翻臉起身了,說菩薩看不起他,糊弄他,他不伺候了,還想上前推菩薩哩!”


    “好家夥,這麽凶頑?”


    沙僧聞言咂舌。


    就連八戒也差點脫口而出:‘這六耳不僅武藝神通和猴哥你不相上下,這脾氣和膽子也是啊,當初你摔了老君一把倒栽蔥,這家夥想推菩薩摔一跤啊!’


    好在快要張嘴說出來時,反應過來,看了看天,瞧了瞧南邊,摸著鼻子,訕訕閉嘴了。


    八戒的異樣暫時被眾人忽略了,因為紅孩兒聽了猴子所說的,眼睛亮晶晶的追問道:


    “那猴叔,後來呢,後來呢?那六耳真把菩薩推倒了?”


    “嗬嗬,哪能呢,就憑他的本事,早著呢,再說了,我老孫就站在一邊,哪能看他逞凶?”


    “我當場就把他推回去了,那家夥不服氣,掏出兵器和我打成一團,嘖嘖,菩薩的紫竹林都被打斷了好多根哩!”


    猴子呲牙一笑,自腰後一掏,掏出來七八根齊整的紫色漂亮物件道:


    “來來來,莫說我老孫小氣,我想著回來,還特意給你們帶了些,喏,收好,收好,嘿嘿,這可是菩薩的紫竹,外界難得一見啊!”


    接過猴子遞過來的最大那一截紫竹,瞧著手上那與其說是竹子,更像一根溫潤玉石,且斷口處整整齊齊,毫無裂口的寶貝。


    陳啟微微沉默:不是,你拿這竹子經過菩薩同意了麽?不會又是做回老本行了吧?


    瞧著陳啟不像其他人那樣喜笑顏開的盤起紫竹,猜到其心思的猴子湊近擠眉笑道:


    “師父放心,這紫竹我是當著菩薩麵拿的,她可沒說什麽,收起來吧,這可是好東西,改明兒我幫師父你車成一串手珠,給師父你戴上!”


    咳咳,既然是菩薩贈給猴子的,來曆清白,那就是猴子這做徒弟的一片孝心,自己要是不收豈不是浪費他一片心意?


    陳啟麻利的將這紫竹收入懷裏,對猴子滿臉正氣的道:


    “悟空,你有這份心意,為師很高興,可這車珠子就不必了……”


    哦,下不為例是吧。


    就當猴子摸著腦袋,以為陳啟要這麽說的時候,就聽陳啟繼續道:


    “這手串為師戴不慣,要不你花花心思,做個刻章?你那金箍棒變小了應該剛好當刻刀啊。


    嘶,這麽大,做完印章應該還有不少剩餘吧,剩下的得做些什麽呢?八戒,老沙,小紅你們有什麽想法不?”……


    見著師父感謝的拍了拍自己肩膀後,扭頭去和其他人熱火朝天的談起要怎麽利用手頭上的紫竹……


    猴子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我怎麽會有師父會在這方麵“迂腐”的錯覺……


    一陣熱鬧的討論中,陳啟,猴子,八戒……每個人都提出了一些不同的意見,有建議做紫竹簫,紫竹笛子的,有提議將其當玉石,做玉雕掛飾,擺件的,也有說留著,天天澆水,看能不能重新養活的……


    好一頓歪樓後,一行人才想起在南海紫竹林大鬧一場的六耳,下場還沒交代呢!


    咳咳,想起正事的幾人將紫竹各自都收好後,齊齊看向猴子,等他交代起剩下的事情來。


    “…………”


    理了理思緒,猴子右手握錘,敲向左手手心,恍然笑道:


    “哦,說到了那廝與我打鬥,毀了菩薩一小片紫竹林了是吧?”


    “接下來啊,由於我倆動靜打的大起來了,那二十四諸天,黑熊精,惠岸行者都從外麵趕進來了,聯手和那六隻耳朵打成了一片。”


    “打著打著,那廝就慫了,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可這是菩薩的道場,嘿,他能跑哪去?”


    “還沒跑幾步,菩薩那玉淨瓶,就砸過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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