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張立平捏著拳頭一字一句的道。賀四見他並沒有失去控製,還能維持著勉強的冷靜,也是略微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提醒了一句道:


    "立平,你一定要冷靜,眼下令尊中毒已深,我那朋友說,若今天沒有發覺令尊的事,最多再過一個月,那便已無法可想,就是現在他也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要想挽救你父親生命,隻能靠你自己了!"


    張立平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開始拿出紙筆在上麵慎重寫著什麽,他經常是寫一寫,再停一停,刪去些東西,接著再補充上去。等到了賀四朋友的住處的時候,他已經擬好了兩張處方,一份是中藥, 一張則是西藥。賀四自然立即著手去辦。


    賀四的朋友叫做羅軍,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豪爽的中年人,見了張立平立即過來熱情握手,張立平此時心急如焚,顧不得客套,忙道:


    "我爸呢?"


    提到張華木,羅軍的臉色慎重起來,引著張立平向裏麵走去,這裏已是WK市郊外,羅軍乃是當地種植藥材的大戶,所以獨門獨戶的就將房屋修建在了種植藥材的大棚邊,四層的小洋樓十分的豪華氣派,連院子也因為要晾曬藥材的關係,圍了好大的一圈出來。


    "到了。"羅軍神情凝重的對著三樓上的一個房間作了個手勢。張立平在這一刹那竟很有些惶恐的畏懼,一時間竟沒有勇氣將那薄薄的門推開!


    但該來的總是要來,人生中總有些不能逃避的事情,需要直接去麵對,無論你有沒有作好準備!


    將落而未落的夕日光芒從窗外射了進來,落在床上人因為太過瘦削而顯得高聳的顴骨上,那形象既深刻,還有一種英雄末路的遲暮感覺,凝視著床上不成人型的昏迷病人,張立平一下子就感覺到雙膝無力,軟軟的跪了下去!大滴大滴的灼熱淚水情不自禁滑過麵頰,滴落在地板上,那種整顆心都完全碎掉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


    張立平接下來的仔細診斷印證了先前賀四的說法,顯然有人在自己父親張華木的飲食中做了手腳,要想給人以一種正常死亡的錯覺。他臉上的肌肉抽搐,顯然是痛心疾首到了極處,不幸中的萬幸是,眼下張華木中毒雖深,卻也並非無藥可治,張立平將身邊攜帶著的那半株冰蠶蟲草切下少許,磨成粉末後給父親吞下,果然危局立緩。這來自西藏的神奇秘藥果然名不虛傳。


    接著便著手對張華木進行清除毒素的工作,自然是中藥,西藥齊頭並進。張立平經過這大半年的勤學苦研,已非往日的吳下阿蒙,也敢於試著在父親身上用針了,正所謂關心則亂,最初幾針紮得端的是心驚膽戰,後麵則能拋開雜念,專心而為之,從而漸入佳境。


    這一治就是整整近一個多月,張立平也顧不得其他的了,給學校裏請了假,拋開一切專心照顧老父。每日裏針灸不輟,近些日子他發現,這次中毒固然幾乎要了父親的命,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苯這種化學物質卻也激發了肌體的自身耐受性,加上首次服用的那少許大補的冰蠶蟲草,以至於張華木本來已是植物人一般,無法產生任何反應的軀體,竟能對兒子針刺穴位後產生微弱的反應。


    這天晚上,張立平照例給父親作頭部的針灸,效果很好,而父親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麵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他小心翼翼的進針,專注的作著彈,點,撚,拉等動作。不敢有絲毫的疏忽之處。


    但就在即將完針的時候,左手驀然自行探出,取針連紮張華木身上十三處致命要穴!這一十三針紮得看似簡單,一紮完以後,張立平卻覺得眼前發黑,渾身上下一絲力氣也沒有,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顯然出現了體力透支的征兆,他知道這是左手做了自己力所不能及之事後,所必然要付出的代價,心中不驚反喜,連忙掙紮著起來,去探問父親的情況。


    這一探之下,張立平歡喜得幾乎要叫出聲來!原來張華木被這十三針連刺以後,竟已能開口發出一些微弱而模糊不清的話語!


    ------一個植物人,能夠自主的發出聲音,這已實在隻能用奇綏礁鱟擲蔥穩蕁


    張立平又驚又喜的伏在父親耳旁連聲呼喚著,卻發覺他還是聽不見自己的呼聲,隻有口中卻還是在自行呢喃著,仔細一聽,才發覺他仿佛一直都在本能的重複著一句話:***


    "七...裏...坡,老鄭….."


    張立平迅速拿筆將之記了下來,而張華木在重複這句話後十餘分鍾,又繼續陷入了先前的昏沉中,不過這已經足夠給人以興奮了,這至少證明,他的恢複意識是完全可能的,身體的功能並沒有喪失!


    顯然,張華木朦朧中說出的這句話有著非常大的重要性,張立平甚至可以隱約感覺到,左手之所以不惜一切的強行施針,目的就是要自己能夠聽到這句至關重要的話語!


    "七裏坡,老鄭!"


    ............


    七裏坡是一個地名。


    又名石板鎮。在WK市外約八十來公裏的地方,是一個平和悠閑的[偏僻小鎮,周圍盡是群山蒼茫,小鎮的曆史頗為悠久,鎮上的建築還有許多是民國年間修築的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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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車以後,張立平才意識到這天應該是正值趕集吧,四鄉八裏的山民都聚集到了這鎮上來,各色特產,時鮮蔬菜應有盡有,單看這些果蔬還帶著露水的新鮮勁兒,就覺得花的錢物有所值。而街道兩旁頗為古老的店鋪,也煥發出了能量。熱氣騰騰的饅頭,滾熱新炸出來的油條,花花綠綠的新裝,都在誘使著這些剛剛出售完山裏,地裏特產的山民進行著消費。


    他謾無頭緒的走在小鎮上,一時間卻越走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冥冥中自己來過這裏。他在鎮上來來回回的走了趟,就發覺石板鎮不大,兩條十字交叉的,長約三公裏的幹道就成為了貫穿小鎮的僅有的兩條街道。


    張立平走到一處古老而陳舊的大宅前站住了腳步,事實上他也並不知道為什麽要停住,仿佛這是身體本能所做出的反應,麵前是兩扇厚重的上了年紀的黑漆木門緊閉著,上麵還有兩個擦得晶光透亮的門環。門的兩旁是兩副石刻的對麵,字體圓潤平和,蠶頭燕尾。一眼看上去便深得其:豐腴,剛健、質樸、敦厚四味,乃是正宗的顏體:


    "術擅歧黃妙藥掃開千裏霧


    藝傳盧扁金針點破一天雲"


    橫批是:仁心仁術


    下麵的落款長長一排,大致是十餘個人名。大多都已為時間所磨平而模糊不清。


    他默默的看著這副對聯,可以感受得到擬出這副對聯的人心中的那種感激,為了進一步辨認落款的幾個人名,張立平不由得站近了些去。卻在未注意下帶響了門環。


    對於此事張立平本來不以為意,他並不認識這樣古老的宅子裏麵還住了有人,繼續好奇的辨認著那些模糊的石刻字跡,誰知沒過多久,旁邊的一道小門"吱呀"一聲開了,竟出來一位一個須眉皆白,看起來身板極為硬朗的老年人,他手裏拿著一把掃帚,神情本來很是驚喜,還沒見到人就先在裏麵喜道:


    "少爺,你回來了?"


    等出來見到張立平,老人家一怔道:


    "你是誰?為什麽來敲門?"


    張立平心中正有些竊笑,這老年人七八十歲了,他口中叫的少爺也少說有五六十,聽得人家的質問,忙解釋道:


    "不好意思,大爺,我是路過這裏,見這副對聯寫得挺好,隻是下麵的落款人名字模糊了些,所以才好奇的想靠近看看,沒想到碰到這門環,不好意思啊。"


    老頭子聽了驕傲道:


    "那當然,這對聯是我家老太爺替總督把病治好了人家送的,當年將這對聯刻上的時候,那些縣太爺,知府都紛紛到齊,就算過了這好幾十年,看過的人哪個不說好?"


    見到那副對聯,張立平也早猜到這裏是一處名醫的舊居,他不禁好奇道:


    "這位先生的本領如何高明,不知道叫什麽啊?"


    老頭子卻沒有回答他,反而自顧自的歎息道:


    "老太爺行醫一輩子,救人無數,卻一直都是隱姓埋名,默默無聞的,當年受過他恩惠的人,大都死的死,散的散,好在這張家雖然世代單傳,好歹這醫術也是一代代流傳下來了。"


    這句話落在張立平的耳朵裏,當真若晴天霹靂一般!他一下子站起來,手撫在那冰冷的石聯上,接著慢慢下撫,心中那股親切倍感濃烈。


    "難道這地方,就是以前曾經聽父親提起過的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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