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長達10秒的甄別之後,胡裏昂終於進入到地下通道當中,和自己意識裏麵的地下通道不同,這裏的通道非常寬敞,有3米寬2.5米高,不過不是因為這裏被修築了一些掩體,自己的麵包車都能開進來。


    “早啊機哥,頭領和大管事在議事廳,請跟我來。”一個剃著禿頭的小個子幫眾從陰影中出現,對著胡裏昂打招呼。


    胡裏昂再次聽到這個諢號,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麽抵觸,但心理總是感覺怪怪的,古成語裏麵的眾口鑠金和口碑載道估計形容的就是現在自己和機哥這個諢號之間的關係。胡裏昂淡定的點點頭,然後默默的跟在這個幫眾身後。


    “今天幫派裏發生什麽大事了嗎?”胡裏昂顯然認為澤莉亞的提醒是不無道理的,他想趁著自己還沒有到現場,先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不來論如何,自己也需要有個準備。


    幫眾摸著自己那可以當反光鏡的光頭,回頭對胡裏昂道:“機哥,今天你可算是來著了,今天咱們蘭陵幫把從屬的幫派都叫過來開會,好像場麵不小,但是您看我這,我這等級不夠,議事廳進不去,我就知道這些。”


    胡裏昂笑著對那個幫派份子點點頭,然後示意他繼續帶路,在七拐八拐有連續走過幾個向下的樓梯之後,他們來到一個從大門看就很氣派的地方,這就是議事廳,靛藍色的金屬大門上被亮黃色的燈帶勾勒出蘭陵幫的徽記,大門兩邊站著幾個負責看守的幫派份子,胡裏昂能夠聽到大門上方以及牆角的陰影中傳來的滋滋聲,那是警戒炮台運作的聲音,看得出來,劉扁鵲對這裏的防衛布置還是很到位的。


    一個看樣子是小隊長的人走過來,笑嗬嗬的對胡裏昂道:“機哥,大管事吩咐您從小門走,要讓我把這個給您,進會場之前戴上,這樣能夠隱秘你的體征信息。”


    小隊長說著,遞給胡裏昂一個像是頸部按摩儀的東西,估計是胡裏昂看過的電影比較多,他覺得這有點像爆炸項圈,不過作為已經解鎖中國傳統文化知識庫的胡裏昂,可不會像二杆子一樣直接問這東西是什麽之類的話,這麽問隻會讓被人認為這個新晉的紅人隻不過是一個土包子。


    “這個是目前最先進的型號嗎?”胡裏昂帶著微笑向小隊長詢問道。


    顯然胡裏昂的提問讓這個小隊長覺得出乎意料,他連忙繼續陪笑道:“機哥,這個型號雖然比特戰的那幫精英差一些,但這個屏蔽儀是當前市麵上能夠買到的屏蔽儀裏麵最好的,直接戴上就能直接屏蔽。”


    胡裏昂笑著點點頭,就接過這個這個屏蔽儀,但是他故意裝出一副手臂不是很方便的樣子,因為他確實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麽戴,他突然覺得這麽裝有些難受。


    一旁的小隊長一看胡裏昂不方便,便直接湊上前去幫助胡裏昂佩戴。佩戴好之後,胡裏昂笑著轉過身,對小隊長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隊長一聽,簡直欣喜若狂,其實這個人胡裏昂之前見過,就是處理比格屍體的塔克。塔克一副堆笑的樣子,對胡裏昂說道:“機哥上次您幹掉比格的時候,我就在一邊,後麵比格的屍體是我處理的。”


    胡裏昂一聽,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之前劉扁鵲還說過讓自己請塔克這幫人吃飯,畢竟被噴子一身的排泄物和內髒碎片,這個想想都惡心。


    “我知道你,上次辛苦你了,頭領還和我提起過你,你很不錯,一會我請你和上次一起處理比格的兄弟們一起吃個便飯。”胡裏昂覺得自己突然特別會做人了,之前自己可不會把話說的這麽漂亮。


    “機哥,謝謝機哥,謝謝頭領。”塔克說著就有點要哭出來,他加入蘭陵幫也有念頭了,一直在底層混,沒想到頭領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這讓他的內心不但湧出萬丈的豪情,也讓自己對劉扁鵲和蘭陵幫的忠心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胡裏昂可沒有心思就和塔克在這閑扯,他緊忙跟著另一個幫眾從小門進入到議事廳之中。


    這裏的裝潢和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根本沒有金碧輝煌或者高貴典雅的感覺,這裏麵是一圈又一圈的木頭凳子,都是以最中間的幾把較大的椅子為中心排列,裏麵的立柱和棚頂都點著燈籠,沒錯,就是那種很古老的照明用具,有一些燈籠是紅色的,有一些燈籠是白色的,場地的最外圈是有幾個通向內部的入口,而牆壁則是掏空的,用黑色的薄紗將這些被掏空的牆麵圍住,看上去莊重之中透露著一些鬼氣森森。


    胡裏昂見到在中心那把最大的椅子上坐著的就是劉扁鵲,這小子還是一隻手插兜,一隻手夾著一根煙,而其他幾個座椅上,坐著的都是看起來要麽一臉凶相要麽一臉陰邪的家夥,一看就不好惹,而劉扁鵲坐在這群人中間像一隻小綿羊,隻不過此時劉扁鵲整個人的氣場都和之前大不一樣,不是為了中醫鳴不平的熱血青年,也不是治病救人的妙手神醫,更不是蹲在地上一邊抽煙一邊跟狗講道理的老媽子,他現在表流出的感覺讓胡裏昂不由得脊背生寒,他的直覺告訴他,劉扁鵲殺的人可能比自己這輩子吃過飯的次數還要多。


    胡裏昂慢慢的走著,盡量保證自己不發出聲音,他走到劉扁鵲身後,也就是蘭陵幫勢力的人坐的區域,他找了一個沒人的位置坐下,一句話也沒說,而他身邊的蘭陵幫高層們一看走進來的胡裏昂,有的十分恭敬的點頭,有的很江湖的拱了拱手,也有的送給胡裏昂一個白眼之後就沒再看他,胡裏昂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可能是因為自己確實到的晚,但這也不怪自己啊,這事他也是才被通知過來。


    整個會場隻有中間的幾個人在說話,明明他們身後加在一起已經坐了將近一百人,但仍然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


    “我早就說了,亥姆西早就有了反心,他就是一個反骨仔,你們當時都不信,你看怎麽著,打我話來了吧。”一個坐著都要比其他人高上兩頭且身上有一半身體都被金屬包裹的壯漢悶聲悶氣道。


    “啊對,對,對,你可真厲害,我早知道你怎麽不早點幹掉亥姆西,結果差點讓他跑掉。”那個壯漢對麵,一個臉上長著很多棕紅色毛發的小瘦子用尖利的嗓音陰陽怪氣,胡裏昂看著這個家夥,他感覺這個人長得特像中國古代四大名著《西遊記》裏麵的赤尻馬猴一樣,如果不是現在的場合不容搞小動作,胡裏昂非笑出來不可。


    “九毛,你他媽的什麽意思,我他媽的···”沒等壯漢說完,劉扁鵲直接將手裏的煙頭彈到壯漢頭上,好在壯漢的頭部是光滑的金屬鍍層,不然頭發肯定要燙掉一些。放在平時,如果誰敢對壯漢這麽做,那麽這個冒失鬼第二天肯定會和其他動物組成美味可口的餡料加入到美味可口的餡餅當中,送往城市的各大售貨機,但做這件事的人是劉扁鵲,那個壯漢直接一縮脖子,低著頭,乖巧的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需要的是夥伴,不是隻會做事後諸葛亮的應聲蟲,以後這種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這句話你們給我記在腦子裏,明白?”胡裏昂能夠看到劉扁鵲的頭輕微的左右晃動一下,應該是掃視著周圍的幾個幫派頭領。


    “大頭領,亥姆西的雖然被抓,但他背後的勢力是誰,我們仍不知曉,不如我讓一些底子幹淨的兄弟去周圍的幾個城市找找線索。”一個帶著一隻金屬義眼的長發男緩緩的說道,看樣子這個家夥比之前那兩個家夥靠譜得多。


    “g3,不用這麽麻煩,底子幹淨的兄弟能力也都不一般,抵不過提取劑的藥效,我自有主意。”劉扁鵲和這個叫g3的人說話倒不像和那兩個貨說話那麽衝,看樣子這個g3的重要性更高一些。


    “大頭領,我們的人給在追到亥姆西的時候,那個家夥的徹底失控,但是當時沒有看到他注射獸化藥劑或者神經藥劑這種東西,他擅長用手槍,不過他在和追擊隊的兄弟戰鬥時沒有使用手槍,而是直接近身肉搏,招式也都是之前沒有講過的奇怪招式,在抓獲他之後,發現他的身上有滿能量的電磁手銃,這個行為過於反常,幫內的技術專家推測是有人遠程操控他,在對他屍體的解剖中也印證了這個說法,他的腦子裏麵有一個芯片。”g3繼續說道。


    劉扁鵲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陷入到沉思之中,顯然這些東西有些超出自己的預料,在思考片刻後,劉扁鵲開口道:“g3讓技術專家盡快破譯芯片,我隻給他們兩天時間,另外抽調人手把亥姆西所有的通訊進行排查。九毛,一會你去找追擊隊的海欣,讓他配合你掌握亥姆西近一年以來的行蹤,然後讓精明的兄弟去暗中調查。歐克,333的幫眾很多都不知道這回事,你現在過去,把他們穩住,不要出流血事件,然後等大管事過去整編333的人。幺雞,晚上你組個局,讓其他幾個幫派的老大參加,探探口風····”


    一條一條命令下發之後,幾個坐在高椅子上的人紛紛點頭,領命而去,每一個頭領起身離開時,這個頭領身後的幾個人就站起身,跟著一起出門,直到最後會場裏麵就剩下蘭陵幫的人。


    “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和往常一樣。”劉扁鵲沒有回頭,但他身後的這幾十個人都知道這話是對自己發布的命令,但是胡裏昂沒有動,他收到了一條劉扁鵲的私人訊息,讓他等著。


    胡裏昂看著手邊一個有一個走過去的人,發現蘭陵幫的人的相貌上來看比其他幾個幫派的要正常許多,最多就是弄了一些仿生或者機械義體,但都保持著正常人類的樣子,不像那個九毛和歐克手下的那幫人,九毛幫派的人長得都跟狒狒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猴子窩,歐克那幫人基本都是大隻佬,比澤莉亞還要強壯,而且都是禿頭,就像是在腦殼上紋這我不好惹一樣。


    g3的人看起看來倒是很正常,但是僅限於坐著的時候,或者說蹲著的時候,這幫人一起身體,就會發現,這群人沒有一個走路用雙腿,要麽是六條或者八條蜘蛛一樣的腿,要麽是仿生魷魚一般的蠕動,看的胡裏昂瞠目結舌,如果不是帶著偽裝,估計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個家夥就是一個沒見過市麵的鄉巴佬。


    見會場的人都走掉,劉扁鵲一改之前冷酷的樣子,一晃一晃的溜達過來,然後給胡裏昂拋了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支。


    劉扁鵲深吸依舊,又抽風一般的笑起來:“哈哈哈,我說老胡啊,你這個偽裝誰給你選的?”


    胡裏昂不知道劉扁鵲在笑什麽,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有什麽奇怪的嗎?塔克給我的。”


    劉扁鵲沒有回答,而是從身後摸出來一個亮銀色的金屬瓶子,接著對胡裏昂道:“這個是我的酒壺,你用來找一下自己的臉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接過酒壺之後,胡裏昂看著這個可能是銀製又或者其他什麽金屬製造的酒壺,不算重,但能夠感覺到這裏麵有液體的存在。他將酒壺的正麵對著自己的臉,結果他頭部的虛擬影像是一根鋼釺,就是捅進比格身體的那一根。


    就在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蘭陵幫的高層為什麽對自己這般態度,恭敬的可能是真的佩服自己,拱手的表示認同,翻白眼的認為自己走了狗屎運,不過在他自己看來,確實走狗屎運的占比會多一些。


    “好了,別在意你這個諢號,跟我來,我要有些事情和你交代。”


    說著,劉扁鵲直接從胡裏昂手中拿走酒壺,插到自己後腰的口袋中,然後一隻手插著兜,慢悠悠的一處暗門走去。


    胡裏昂起身跟上,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宴會,也是對自己最大的考驗,能不能進去精英圈子,就看這次敲門磚拋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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