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並沒有去蘭陵幫的領地,而是直接前往劉扁鵲位於回收中心當中的診療所。


    “頭··”胡裏昂突然想起來,劉扁鵲交代過他,在外麵直接叫自己劉大夫,於是連忙改口道:“劉大夫,我們去診療所幹嘛?”


    “先看看我的科研成果,吃飯的事情終歸是小事,中藥的發展才是大事情,這次我的成果相信會顛覆很多人的認知,老胡啊,提前恭喜你啊,你很快就會有後咯!”劉扁鵲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他的心情仿佛很高興,那麽叫亥姆西的叛變仿佛對他的心情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還沒進門,菠菜就在發出打呼嚕的聲音,胡裏昂不禁有些羨慕協調老狗,人這一輩子累死累活,也不見得就一個好下場,而狗隻要是跟上一個不算是太早的主子,隻要偶爾諂媚,就能夠混吃等死。


    劉扁鵲剛把那門板打開,一個人飛速的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劉大夫,劉大夫,救命啊,救命啊!”


    二人順著聲音望過去,看見有一個中年男人懷裏抱著一個孩子,在向像個人衝過來。


    “會不會有詐?”胡裏昂緊張道。


    劉扁鵲看著一旁的胡裏昂,從他的表情上來看,很想說什麽,但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劉扁鵲的話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中年人,劉扁鵲向前小跑過去,從那個男人手中接過孩子,然後迅速的竄進診療所。


    “孩子怎麽回事?”劉扁鵲一邊問著,一邊將自己懷裏的那個小胖子放到床上,也就是之前胡裏昂躺過的那張。


    中年男人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回答道:“今天發薪,孩子想吃油炸檜,我就給買了幾根,結果他吃著高興,來回蹦跳,就噎住了,怎麽拍都沒用,我看臉色都發紫了,就趕快來你這邊,劉大夫啊,你救救我孩子吧,求求你啊劉大夫。”


    男人說著就要往下跪,劉扁鵲連忙過去扶住他道:“老哥啊,你先別忙著跪我,要是跪啊,你得跪你自己。”


    “跪我自己?對,我就是摳啊,我應該給他買一杯牛奶的,我該死啊!”男人說著就要抽自己的嘴巴,胡裏昂這個時候從一邊伸手,將男人的手臂控製住。


    “我說老哥,你看那邊。”胡裏昂說著,然後示意男子朝著病床那邊看,病床上的小胖子已經從病床上坐起來,傻乎乎的看著這三個成年男人。


    “爸,你幹啥呢?這是你長輩啊。哎?我油炸檜呢?”小胖子看上去除了體脂率有些高之外,看不出有別的問題。


    男人一下子衝到小胖子身邊,來回檢查小胖子,生怕是自己的錯覺,直到小胖子有些不耐煩道:“爸,你這樣有些變態。”


    “劉大夫,這什麽情況?”男人很顯然沒從愛子失而複得中緩過神。


    劉扁鵲笑著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然後對男人道:“老哥,你孩子是被噎到的不假,但是你抱著他的時候是豎著抱的。”


    男人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我豎著抱,所以在跑的時候,把那塊油炸檜顛下去了?”


    “哈哈哈,恭喜你,答對了,所以我說我應該跪你自己,從買油炸檜的攤子到這裏可不算近,如果你把孩子平放,那你孩子可就再不能和你說話啦。”劉扁鵲笑眯眯的說道。


    “兒子啊,以後你吃油炸檜我一定給你買牛奶啊!”說著,那男人打起來,然後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兒子。


    在千恩萬謝之後,男人本想給錢,但劉扁鵲卻推辭,無奈的男人帶著那小胖子離開了診療所,不過胡裏昂好像聽到那男人跟自己兒子說道:“這事回去別跟你媽說,我帶你去吃炒麵加肉加蛋,你看行不···”


    胡裏昂看著遠去的那對父子,不免有些感慨,他從來都沒講過他的父親,而當他轉頭的時候,發現劉扁鵲的表情中也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胡裏昂想起,劉扁鵲也沒有了父親。


    所在診療所內的菠菜恰逢時宜的發出一聲嗚咽,將二人的情緒打斷,劉扁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著哈哈道:“你看,這就是命,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豎著抱,那麽他的兒子早就死在他懷裏了,有時候啊,人生當中的偶然還是占了很大一個比例的。”


    打開屋內不算特別明亮的燈,劉扁鵲示意胡裏昂找個地方坐下,然後又對胡裏昂比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胡裏昂心領神會的將自己的煙丟給劉扁鵲


    在點上火後,劉扁鵲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然後對胡裏昂道:“你老婆的事情你就一點都不急嗎?按理說你應該焦急的催促我啊。”


    胡裏昂看著劉扁鵲,不知道這個家夥腦袋裏又在抽什麽風,他苦笑道:“我說劉大夫,你覺得我敢嗎?”


    聽到胡裏昂的話,劉扁鵲嘴角一扯,笑著對抽悶煙的胡裏昂說道:“嘖嘖嘖,看你這樣,你當時收拾雙煞和比格的時候不是挺猛的嘛,還有那個叫什麽,呃,反正就被你給拆零碎的那個,你知道嗎,從第一次沾血到現在,才過去兩周,兩周啊朋友,你幹掉的人比我們的精英一年幹掉的都多。”


    看著劉扁鵲誇張的語氣,胡裏昂覺得這個家夥說話聲音太大,如果被外麵路過的人不小心聽到就有麻煩了。他警惕的向門口看去,卻讓劉扁鵲再次笑出聲。


    “淡定,淡定一些,別看咱這店麵不大,有聲音屏蔽的,放心好了。”劉扁鵲依然抽著煙,然後用眼神示意胡裏昂門上麵。


    胡裏昂看著大開的門兩側的牆角上,確實各裝飾著一個不太顯眼的暗色紐扣,如果不仔細看,這東西就是牆上的一塊汙漬,沒想到這劉扁鵲還真是財大氣粗,這種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到的,雖然自己家裏也有隔音措施,但是關門隔音和開門隔音這兩種功能之間隔著十萬八千裏。


    “嘿!嘿!問你話呢,有尋思什麽呢?”可能是胡裏昂看著那兩枚聲音器過於入神,劉扁鵲提醒了一下胡裏昂。


    “我說老板啊,你還真是財大氣粗啊,我一個普通工人幹半輩子都買不起這個東西,你這還一下配兩個。”胡裏昂笑著搖頭道。


    劉扁鵲將煙蒂丟到一個大罐子裏,然後四下找著什麽東西,一邊找一邊對胡裏昂道:“我就當你是奉承我好了,對了,你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雖然在睡眠狀態,但是你的呼吸急促,眼球也在轉動,從轉動頻率上來看你很驚恐,不過你的脈象還算平穩,你這種情況可不多見。”


    之後,胡裏昂將自己夢到的東西和劉扁鵲詳細的說了一番後,劉扁鵲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思考當中,還自言自語道:“有點意思,大腦在緊張狀態,但脈象穩定,一個大腦泡在罐子裏,泡在罐子裏,你說的是缸中之腦?”


    劉扁鵲拍著大腿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胡裏昂,問道:“你知道缸中之腦是嗎?”


    被這麽一問,胡裏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之前就是一個普通工人,都沒時間看電視,他哪裏知道什麽缸子什麽腦子的。


    “一種烹飪手法嗎?”胡裏昂撓了撓鼻子道。


    看著一臉疑惑的胡裏昂,劉扁鵲搖了搖頭,無奈道:“算了,這東西不重要,你就好好幹好自己要幹的事情吧。來,我跟你說一下今晚宴會的一些注意事項。”


    對於劉扁鵲的疑問,胡裏昂隻是覺得這個家夥可能又不知道在想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今晚的宴會可是正事,劉扁鵲說,胡裏昂記,有時候胡裏昂不懂還會提問,劉扁鵲在將所有事項都和胡裏昂講過之後,又讓胡裏昂複述一遍,這才放心。


    等講完之後,時間已經快到下午兩點,劉扁鵲早就餓了,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飯,再一看一旁同樣有些萎靡的胡裏昂道:“餓了,走,吃飯。”


    兩個人將診療所的門重新裝上之後,便前往他們去過好多次的那家天外天,還是那個熟悉的服務員,還是個油膩膩的門臉,現在已經是下午,店裏並沒有客人,服務員蹲在一個大盆子前,在清洗著什麽東西。


    見有客人光臨,服務員緊忙起身,笑著向二人走來,又將濕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道:“二位,今天有最剛捕撈的黑龍和新發的芽菜,二位要不要嚐嚐?”


    胡裏昂看著服務員,雖然這個家夥看著還不錯,但是他們推薦的肉菜每次都是名字和實際完全不符,但是他還是看向劉扁鵲,現在雖然不在幫派當中,但劉扁鵲畢竟是自己老板,他可不能隨便僭越。


    “那就一樣一份。”劉扁鵲倒是灑脫,也不問到底是什麽,反正能吃就行。


    “黑龍您要什麽口的?有麻辣和香辣。”服務員問道。


    劉扁鵲摸了摸自己鼻子,問道:“有區別嗎?”


    “麻辣的裏麵會加一些麻椒,這種東西現在可不多見了,香辣的裏麵沒有麻椒。”顯然,服務員在推薦麻辣的黑龍。


    劉扁鵲笑了笑道:“一樣一份好了,主食老樣子。”


    服務員記好之後,便匆匆的招呼廚子開始做飯。


    二人一邊抽著煙,一邊等著飯,但全程並沒有說話,可能確實是因為太餓了他們隻能聽到裏麵油炸和爆炒所帶來的刺啦刺啦的聲音。


    大概十分鍾的樣子,三個菜和兩盤子炒麵被端到二人桌上,胡裏昂看著那兩盤子裏麵的黑龍,胡裏昂有點想要把這個服務員打一頓的衝動,什麽黑龍,就是變異的黑色小龍蝦,他之前見有人吃過這個東西,聽說黑色小龍蝦這個東西原來是紅色的,後麵因為汙染和水中的重金屬等緣故,讓小龍蝦發生了變異,雙鏊變成的巨大且布滿瘤狀物,身體也變成黑色,攻擊性也變得非常強。而且聽說這東西的腦子不能吃,但是包裹在甲殼裏麵的肉還是能吃的。


    胡裏昂也開始納悶,這家小店哪裏來的這麽多稀奇古怪的食材,不過自己卻是太餓了,他先朝嘴裏扒拉幾口炒麵,然後就用筷子將黑龍的肉從甲殼當中向外挑,這東西的甲殼太硬,如果直接用牙咬肯定會讓牙齒崩掉,所以隻能用筷子一點一點剜,不過這蝦肉沾著湯汁卻是讓兩個人吃的大呼過癮,再搭配上爽口的芽菜,兩個人將桌子上的食物掃蕩了個精光。


    吃飽喝足之後,胡裏昂看了看時間,宴會還有四小時開始,這一次的旅途,應該比之前的更有趣,挑戰性也更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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