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你知道個屁!


    這要是一家的話,王衝還會相信,靠著許瀚龍的辦事風格還能拿下,這兩個。


    縣城的人一向都一致對外,就算兩方人打到回家媽都不認識,遇到外來對手都會聯手,解決掉外來戶,在解決內戰。


    古話說,攘外必先安內。


    “這些事兒不用你們考慮。你們隻要找敢下手的,能立事兒的就行了。錢這種事兒,不用你們考慮,胖子。”


    許瀚龍一仰頭,胖子趕緊拿出來錢,不多不少,剛好一萬塊錢,放在許瀚龍麵前的桌子上。


    許瀚龍拿在手中,掂量了兩下,最後拍在王衝的手中。


    望著看著手中沉甸甸的一萬塊錢,他覺得不是丁博做春秋大夢,而是自己在做春秋大夢。


    剛剛跟人動手,還輸了,最後人家還給你一萬塊錢,這叫什麽事兒?


    王衝瞬間熱淚盈眶,丁博也走過來,笑罵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我都跟你說了,龍哥這人比汪泉講究多了。”


    “龍哥,我什麽都不說了。今後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扯淡,我要你的命有啥用。我還能死了複活啊,就算複活了,去哪找你們這幫兄弟去?這錢別亂花,我聽丁博說,你還有個剛考上大學的弟弟。當哥的,別隻顧著自己痛快。”


    王衝鄭重的點點頭。


    “給你們點時間,拉幾個人過來。但我先告訴你,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我許瀚龍吆五喝六的,誰招的人,誰給我壓住了。”


    “龍哥,對不起。”


    “行了,大男人哭個屁啊。你倆去忙吧!”


    許瀚龍支走了兩個人,瞬間恢複了平靜,陳子鋒有一事不解,他先去關好了房間的門,問:“龍哥,看這架勢,王衝可比丁博狠多了。你把丁博放在這兒,他能壓住王衝嗎?”


    “瘋子,你是不是二筆啊?龍哥的意思你還看不出來嗎?丁博什麽事兒都會跟龍哥說,要是王衝那脾氣,不知道給咱們捅多大簍子呢。”


    胖子橫了陳子鋒一眼。


    “啥意思啊?要坐鎮,肯定得找個牛逼的人啊。丁博那性子,不是為綦三刀求情,就是為這個求情,他能壓住炕


    就不錯了,還壓住事兒。”


    陳子鋒據理力爭的回懟著。


    許瀚龍欣賞的目光看著兩個人,半晌,開口解釋:“丁博是個好兄弟,確實喜歡念舊情,但最關鍵的一點,他知道我是他大哥。如果他性子是王衝那樣,你信不信,等咱們再回縣裏的時候,說不定咱們就管他叫衝哥了。”


    “反過來說,剛剛一出戲已經嚇掉王衝大半的銳氣,關鍵是咱們還拿了錢,一般人都受不了這種恩威並施。況且丁博跟我走得近,就算他再不服氣,也得給丁博的麵子。這件事兒如果順利敲定,王衝要是分不清大小王,我第一個不慣著他。”


    許瀚龍長篇大論的解釋著,陳子鋒見胖子點頭,自己趕緊也跟著似懂非懂的表示自己明白了。


    胖子也懶得拆穿陳子鋒這二貨。


    許瀚龍之所以為兩個人解釋這麽多,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還有林億對自己來說,跟那些兄弟是不一樣的。


    其他人不敢保證,但許瀚龍敢保證陳子鋒跟胖子,就算自己出門要飯,這兩個人也會跟著一起重走那段不想回首的路。


    對於陳子鋒跟胖子來說,許瀚龍不僅是江湖大哥,也是他們的恩人,更是自己的親哥哥一般。


    所以兩人得知許瀚龍有事兒缺人的時候,說什麽都要來縣城找到許瀚龍,並伴其左右。


    這些日子,丁博就沒在許瀚龍麵前出現過,隻是打電話跟許瀚龍報平安。


    某天,許瀚龍接到了秦光耀的電話,許瀚龍正疑惑怎麽會接到他的電話,秦光耀那邊語氣透著悶悶不樂:“龍哥,汪泉被打了你知道嗎?”


    “哦,然後呢?”


    許瀚龍沒睡醒,他最近一直忙著跟韓守鬆打交道,韓守鬆得知許瀚龍打算辦顧四的時候,說實話,內心還是有那麽一些激動的。


    因為顧四的親戚,顧哲,顧大褶子就是自己的死對頭,但是韓守鬆畢竟不好出麵,隻是說到時候再告訴許瀚龍怎麽做。


    萬萬不可能直接動手。


    雖說靠著自己,許瀚龍不能被關多久,但是關進去肯定是要吃苦頭的。


    許瀚龍期間也想帶丁博見見韓守鬆,可丁博最近一直在忙著找人,加上韓守鬆有工作要做,二者根本沒時間碰頭。


    計劃一拖再拖。


    “什麽然後呢?我都看見了,丁博帶著王衝,直接抓著汪泉就是一頓打。汪泉腦袋瓜子都快被削放屁了,你這可是讓我跌了份啊!”


    “那你是在我這兒找畫麵來了?”


    許瀚龍一想,就知道丁博前不久的那句:比汪泉講究多了。


    王衝也不是傻子,就知道倆人有仇,還不教訓教訓汪泉,表表誠心?


    就算是汪泉給錢,那是他應該的。


    要是許瀚龍期間打過汪泉,那就再打一遍!


    所以,許瀚龍並沒有推脫不是自己幹的,就算這麽說,秦光耀也不會相信。


    秦光耀聽出許瀚龍的輕蔑,也沒有生氣,誰讓許瀚龍現在是姑父眼前的紅人呢?要是以前,恨不得自己眼皮一夾就能給許瀚龍這種混混夾成餡餅。


    他輕輕咳嗽兩聲,捂住話筒,小聲說道:“龍哥,你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啥爺爺奶奶樣,我要是護不住這幫人,那我去哪兒撈錢啊?”


    “那我給汪泉錢唄。”


    “啥啊?你給他錢,他敢要行啊!”


    許瀚龍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眶,想打個噴嚏,愣是打不出來,平淡的說:“這件事兒就這麽過去了,我不會再找汪泉的麻煩,醫藥費我出了。這樣行了吧?”


    “也行。”


    能從許瀚龍從老貔貅嘴裏摳出三瓜倆棗的,秦光耀都覺得自己臉上有光。


    也就是同一天晚上。


    這個毒蟲沈立峰,被順利緝拿歸案...


    有人說,沈立峰被逮捕那一天,衝著上天大喊:“許瀚龍,你不得好死!”


    他是在縣城周邊一處偏僻的村莊被抓的,那個村子的人,不知道誰是許瀚龍。


    大家都對這個毒蟲被捕而拍手稱快。


    沈立峰兜裏沒錢,手裏空空,隻能走上以販養吸的路子,無疑是自尋死路。


    與此同時,也是在相同的村莊,一個男人麵朝西邊,將手中的三支煙插進河邊的石縫中,點燃了它。


    這個男人,正是丁博。


    “立峰,下輩子,咱們還是兄弟。要是有來生的話,就別再做個毒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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