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縣最近不是很太平,每個坐車的乘客都人心惶惶的,甚至乘客私底下說:“還不多花點錢坐黑車,人起碼態度好上不少。哪像這幫人,讓你掙錢,還特麽甩個臭臉。”


    “誰說不是呢,有次我剛坐上車,直接被人攆下來了。哎喲,你都不知道啊,那司機被打的滿頭是血啊,慘死了。”


    “可不是咋的,要我說啊,他們搶生意,那咱們普通人開刀幹什麽。我家一親戚開出租車,睜眼就欠個百八的,這上哪說理去。”


    小洪最近是賺了不少,剛開始他也是膽戰心驚出車,沒成想,這幫人專門挑出租車收拾,根本不稀罕搭理自己。


    後來想想,估計是許瀚龍背後搞的鬼。


    某個豔陽高照的日子,小洪選擇休息一天,單獨請許瀚龍吃頓飯,畢竟二人從十裏村那次以後就再也沒怎麽見過麵。


    人際關係,不聯係也就慢慢淡漠了。


    小洪深知自己有這一天都是許瀚龍的幫助,他對許瀚龍這個年輕人是打心裏感激。


    “龍哥!來!這兒呢這兒呢。”


    “小洪,這地方,不便宜吧?”


    許瀚龍先是跟小洪握了握手,然後開玩笑的說:“你這不肉疼啊!”


    小洪拍了拍自己的皮夾子,表示自己帶足銀子過來的:“這年頭啊,金子,銀子就是男人的底氣,其他什麽東西都靠邊站。再說請你,什麽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河裏遊的,隻要你想吃,統統拿下!”


    “咱喝酒吹點也就算了,不喝你也開始吹上了?”


    小洪嘿嘿笑著搓搓手。


    “服務員,上兩盤免費的瓜子!”


    “先生,不夠我再給你拿!”


    服務員離開包間,就嘟囔道:“還天上飛的,倆人磕一盤瓜子還不行。那包裏裝的不會是衛生紙,充麵子的吧?”


    “啥客人沒有,這個人可不一般。快去,再上一盤。”


    老板娘虎著臉,催促著服務員再給他們上一盤,並提醒道:“有啥不滿,私下說,讓客人聽到多不好。”


    別人恐怕不了解小洪是做什麽的,老板娘可記得,她記得自己坐過小洪的黑車,而且很多黑車司機有什麽事兒都聯係小洪,她由此推斷,這個小洪,多半是黑車司機的頭頭。


    現在出租車不好幹,倒是給這幫人成全了。


    她想了想,跟另一個服務生說了兩句,就出去打了通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破口大罵的聲音:“你們都是飯桶嗎?都特麽一個個腦子缺根筋了是不是?每天的車租子去哪了,都特麽讓你們吃了?幾天沒收上來了?收上來那點兒都不夠給你家裏買紙錢的!”


    男人對著手下臭罵一通,接著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放在耳邊,調整好情緒後才說話:“喂,妹子。咋了?”


    “喂,二哥啊。什麽事兒啊,這麽大火氣?”


    女人說話聲音輕柔,瞬間撫平了男人的火氣。


    男人揮揮手,讓這幫飯桶滾出去收錢,自己坐回老板椅,長舒一口氣:“馬勒戈壁,別提了。出租車現在都沒人做了,司機都不出來跑車了。我們去哪兒掙錢?沒錢憋得,還特麽能咋的。”


    “那個姓洪的黑車司機來我們這兒吃飯了,你覺得這事兒跟他有沒有關係?”


    “有個屁關係,我們主要跑縣裏。他們黑車哪都跑,鳥不拉屎的地方給錢就去。異地經營不抓也就不抓了,要是那邊死盯著你,等著賠吧。”


    男人心煩意亂的抓起桌子上的煙盒,一看,還空了。


    這下更煩了。


    “我以為是四狗子整的,你猜咋著,他兩輛車都被砸了。笑死我了。”


    “二哥,我覺得吧,誰獲利最大。誰就是攛掇這一切的主謀,你要不要來看一看?萬一能套出點什麽話呢?我看那小子吹吹呼呼的,應該是掙了不少錢。”


    男人那頭陷入了沉默。


    一分鍾後,男人緩緩開口:“行,最近我跟四狗子掐了好幾天,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要是這事兒真跟那個姓洪的有關,他要是聯係四狗子演苦肉計,老子非得弄了他倆不可。”


    飯店內,二人聊得熱火朝天,歡笑聲甚至比外麵大廳食客還響亮。


    就在這時,幾個氣勢洶洶的男人推門而入,那個叫二哥的男人,雙手環胸,怒目圓視的瞪著兩個人:“誰他媽姓洪?”


    “找你爺爺啥事兒?”


    小洪高喊一聲。


    因為是背對著二哥,等他看到來人容貌時,尋思自己完蛋了。


    喝點馬尿連二愣子都敢罵了。


    其中一個小弟走過去,揚起巴掌就要打,許瀚龍眼疾手快,抓住那人的手,反手一擰,給那人擰的哇哇直叫。


    二愣子一臉疑惑地看著許瀚龍。


    “你特麽從哪冒出來的小兔崽子?”


    小洪一個勁示意許瀚龍不要多說話,許瀚龍裝作沒看到。


    自己早晚都會跟二愣子鬥一次,索性自報家門,提前讓他記住自己的名字:“我叫許瀚龍,我跟我朋友吃飯,沒礙著你什麽事兒吧?”


    “許瀚龍。”


    二愣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複念叨的這個名字,發現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猛然,他麵露凶光,冷笑道:“你特麽就是搶了範宇沙場的那小子?”


    “我是冤枉的,我真的隻是跟我朋友吃個飯而已。哥們,你別戾氣那麽重啊。”


    許瀚龍往後退了一步,生怕男人給自己砸個滿臉桃花開。


    “你搶了沙場,還不行?還想把出租車這行也搶了啊?你小小年紀,哪來那麽大肚子?消化得了嗎?啊?”


    二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上去隨便摸了一下許瀚龍的頭,一個大手抓著許瀚龍的頭不停搖晃。


    許瀚龍也不懊惱,隻是滿臉賠著笑。


    “我告訴你小子,我呢。就這麽一個公司,我不涉及其他行業,你要是斷我的飯碗,老子就把你這小腦袋瓜擰下來當球踢。姓洪的,你也是,要是我知道你在背後陰我。老子就給你活埋了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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