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一盤菜刀。


    龍升舞廳的氣氛仍然沸沸揚揚。


    遊戲廳卻是劍拔弩張。


    小夥子不擔心許瀚龍開槍,就怕他不開。


    大年三十,槍聲一響,許瀚龍這些日子所得到的名與利全都成為泡沫。


    而他們,就能踩著許瀚龍的屍體往上爬。


    “龍哥,我是好心好意。別哪天被車撞死都不知道,那樣可不是太憋氣了?”


    “多謝你提醒。我想問,你是寧愷的人嗎?”


    小夥子聽到寧愷這個名字,稍微皺了皺眉。


    “我聽過這個人,不過沒怎麽接觸過。不過你早晚都能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伍長虹的人,何明義。”


    城東有三家特別出名的舞廳。


    原先馬平的圓夢舞廳。


    伍長虹一家的城東舞廳。


    周雲澤一家的雲澤舞廳。


    劉敬是馬平與伍長虹最開始的大哥,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初兄弟之間的哥們運氣漸漸變淡,甚至是因為目標為一個行業而破口大罵。


    後來馬平漸漸有退出的意思,要不是劉光出事,馬平也不會招惹許瀚龍。


    伍長虹從來沒想過,在自己眼裏是小兔崽子的許瀚龍,竟然真的把馬平攆了出去。


    這解了他心中一口惡氣。


    他目標盯上了圓夢舞廳,可馬平說,就算這個店爛在地裏了,就算自己褲衩子都穿不上,都不會賣給伍長虹這個畜生。


    正在伍長虹想使點手段打算先上車後買票,許瀚龍這小子竟然一口氣把這個舞廳給吃下來了。


    伍長虹不信許瀚龍手裏有那麽多錢。


    但現在,他隻能把許瀚龍趕出城東。


    周雲澤則是屬於夾縫裏求生,天天都受伍長虹跟馬平的氣。


    不過確實比其他行業賺錢,周雲澤隻能選擇當個見風使舵的狗,為了就是在城東生存下去。


    就算馬平與伍長虹吃肉也沒關係,他隻要有湯喝就行了。


    至於還有人想在城東開舞廳,周雲澤就會找人去威脅潛在的同行。這樣一來,也省著馬平與伍長虹操心,便時不時給周雲澤點好處。


    可這一切,都被許瀚龍打破了。


    “嗯,我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


    “那龍哥。後會有期。”


    何明義帶著人揚長而去。


    雪地上的積雪咯吱作響。


    如同沈輝牙齒快要咬碎的聲音。


    “龍哥,就這麽讓他走了?”


    “不然呢?他說的又不算。擒賊先擒王,既然伍長虹想把我從城東攆出去。老子偏不順他的心。”


    風平浪靜地過了些日子。


    時間來到了大年初五,東升,白坤,施良紛紛從外地回來。


    許瀚龍在龍升舞廳旁邊一家餐館訂了個包間。


    “你們想吃什麽就點,我先出去洗個手。”


    許瀚龍心情不錯,因為擁有這些兄弟,他之前總是罵老天爺,覺得自己生活真的太過糟心。


    可現在想想,其實也不錯。


    許瀚龍哼著不知名小調來到洗手間,他前麵還站著一個等坑的人。


    “哥們,讓一下唄。我洗個手。”


    “我幹啥給你讓啊?”


    男人說話酒氣熏天,一張嘴,差點沒給許瀚龍熏過去。


    “我就用下洗手池子。”


    “嘿嘿。你叫啥名?”


    “許瀚龍。”


    許瀚龍從來沒想過,自己名字這三個字,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我他媽就找你呢!”


    男人動作突然變得迅速,完全看不出來是個醉漢,轉身對著許瀚龍的左臉就是一記勾拳!


    地方狹小,許瀚龍下意識閃躲。


    結果腦袋不幸地磕到了牆。


    “兄弟別怪我!”


    男人拿出一把匕首,慌亂地對著許瀚龍就是刺了幾刀。


    可能是因為男人第一次動刀,他手心裏都是汗,出刀的力度還沒有說話的氣勢大。


    一刀直奔小腹,許瀚龍想都不想,單手握住了刀刃。


    男人還從來沒見過這般瘋狂的人。


    他火速抽回了刀。


    許瀚龍的手掌滿是鮮血。


    腎上腺素陡然飆升,許瀚龍甚至感覺不到半分疼痛。


    “龍哥,你他媽掉廁所了是不?”


    “哎我艸!怎麽沒人搭把手啊!”


    沈輝尋思上個廁所,一瓶啤酒的功夫,許瀚龍這手還沒洗完,他就尋思看看是怎麽回事。


    隻見衛生間通道口圍著好幾個人。


    他從人縫中鑽過來,就看到了這麽一幕。


    “給我堵著他!”


    男人見有幫手來了,狠勁往許瀚龍大腿上狠狠刺了一刀。


    趁著沈輝來救許瀚龍的時候,男人仗著魁梧的身材,一沉肩,把沈輝差點沒懟了個趔趄。


    等沈輝出去找人再想追的時候,人早就無影無蹤了。


    好好的聚會,變成一地雞毛。


    許瀚龍的手沒什麽大事,沒傷及筋骨,但是還是裹了層層紗布。


    “這事兒,是不是伍長虹做的?瀚龍,剛剛那人你認識嗎?你咋不喊啊你啊?”


    “都他媽在包間裏我喊個雞毛?”


    許瀚龍鄙視地看了東升一眼。


    幸虧來得及時,這要是在外麵,天這麽冷,說不定流血過多,橫死街頭了。


    今夜注定漫長。


    有人歡喜有人愁。


    “何明義,以後這個活。這個活是再也不幹了,許瀚龍那人真的是個瘋子。用刀根本不帶怕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今晚估計得廢了。”


    男人心髒狂跳不止,為了逃命,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老同學,這事兒多好辦啊。捅了他你不用付一點責任,還有錢拿。就算有事兒,也是我給你頂著。回去吧,拿這個錢給你對象花吧。一回生二回熟,對了,你之前欠虹哥的那三千,就不用還了。”


    許瀚龍,你查吧。


    你隨便查,查出來老子就撇清關係。


    何明義在老同學走後,默默點了根煙,想著不久以後的一家獨大,何明義仰天大笑。


    隻不過,他沒想到,許瀚龍不再是那個毫無心機的少年時候了。


    憤怒,湧入了他的大腦。


    冷靜過後,許瀚龍決定要單獨見伍長虹一麵。


    既然自己是後來開舞廳的,那麽一些掃除障礙的周雲澤為什麽還不來找自己?


    城東最看不上城西。


    他不信周雲澤會看得起自己。


    “龍哥,周雲澤,周老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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