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澤長相隻能用清秀來形容。


    屬於不笑不說話的那種人。


    這種人,極大部分都難以對付,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能在夾縫中生存,自然有他的處事法則。


    “哈哈,許老板。你真是年少有為啊,才二十幾歲,就成了舞廳老板。我比你大年長幾歲,混得還不如你。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周雲澤規規矩矩的站在許瀚龍麵前,那模樣,哪還有老板的樣子。


    倒像是小嘍囉。


    “我隻是運氣好罷了。”


    許瀚龍對這種溜須舔腚的話一樣不感冒,這是隨口敷衍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老祖宗早就總結好了。


    “我今天來呢。是想找許老板出去吃口飯,不知道能不能賞個臉啊?”


    “別許老板許老板了,我比你小,就叫我名字吧。”


    許瀚龍從衣架上取下外套。


    陳子鋒緊隨其後。


    周雲澤臉色變了變,這後麵的跟屁蟲是誰啊?自己都說了找許瀚龍,哪個小弟這麽沒眼力見?


    不過一瞬間,周雲澤又恢複成了笑眯眯的樣子。


    “這是我兄弟,沒事兒。他的這頓,我出錢。”


    “你這不是埋汰你周哥嗎?走走走,一起帶著。”


    隨著時代的變化,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選擇了自己做生意。


    交通的便利,讓眾人有了更多的選擇。


    車子停留在並不起眼的一家小店門口,還是城西的店。


    周雲澤想讓許瀚龍把心放肚子裏,隻是請他吃個飯而已,沒必要過多緊張。


    所以就來到了城西。


    “哎喲。龍哥!真是稀客啊!”


    服務生時不時也去遊戲廳光臨,自然而然見過許瀚龍一夥人,他本來就想跟許瀚龍說說話,聽聽他的風雲故事。


    可一直沒那個膽子,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龍哥,來個鐵板鯽魚怎麽樣?這後廚師傅特地去外地學的。”


    許瀚龍點點頭,並半開玩笑:“不好吃,我可不給錢啊!”


    “嗨,龍哥。這是哪的話,就算是我景楠請你吃的,還能咋的啊?”


    “行,哥們。麻煩你了,隨便來點素菜就行,這年過的,有些太膩了。”


    景楠答應一聲,趕緊回廚房吩咐著。


    周雲澤雖然一句話都沒說,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周哥,你有話就說吧。我最近身體不適,前幾天剛剛被人紮了一刀,現在傷口還疼呢。不知道周哥知不知道這件事啊?”


    許瀚龍的話很有試探性。


    周雲澤幾乎是想都沒想,幹脆利落地回複道:“我這些日子都沒家,陪你嫂子回娘家了。實不相瞞,我剛回來就聽到你被捅了一刀這件事,我這不這才拿東西過來看你嗎?”


    話音未落,周雲澤把自己帶來的包裹堆在餐桌上。


    一隻醬雞。


    幾個豬肘子。


    還有兩條煙。


    “正所謂吃啥補啥,這些東西,就是我的一點心意罷了。”


    周雲澤內心根本不想送東西,不送不好看,送太多,自己覺得肉疼。


    幹脆就拿過年這些吃不完的東西,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罷了。


    許瀚龍沒說話。


    陳子鋒不願意了。


    “周雲澤,你什麽意思?吃啥補啥,你的意思是,龍哥是雞還是豬啊?還是那兩條煙等你抽啊?”


    “哎,子鋒。這是人的好意,你忘了咱們當初都吃不上飯了?收著,說話以後客氣點。”


    周雲澤老臉一紅。


    他連忙打著哈哈:“咱們都是朋友嘛。這過年走街串巷也花不少錢。我掙得又不多,小龍啊。以後還希望你高抬貴手,萬一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別太往心裏去啊。”


    包間外有人影閃過。


    陳子鋒伸手入懷,準備伺機而動。


    周雲澤心裏則是咯噔一下。


    “龍哥,鐵板鯽魚~看我這魚,簡直頂呱呱啊!”


    包間門被拉開,進來的則是端著魚的景楠,這小子自賣自誇,逗得許瀚龍哭笑不得。


    “是啊,還沒端進來我就聞到香味了,辛苦了啊。兄弟!”


    聽到許瀚龍叫自己兄弟,景楠一把握住了許瀚龍的手,上下搖晃個不停,就差淚眼婆娑了。


    “我景楠能讓你許瀚龍叫一聲兄弟,也算是值得了。今兒別走了,咱們不醉不歸。”


    景楠這才發現,許瀚龍麵前還坐著一個陌生人。


    “你誰啊?龍哥,這也是你的人?”


    “周雲澤。一個朋友,雲澤舞廳老板。”


    朋友那兩個字,許瀚龍故意咬得很重。


    景楠哦了一聲。


    “你們吃著,不夠喊我就行了。”


    景楠表現那麽熱情,隻是為了跟許瀚龍套個近乎。到時候跟兄弟們說,許瀚龍跟自己說話了,還叫自己兄弟,那可太有麵子了。


    麵子。


    多少人活著就是為了這二字。


    “周哥,你說我剛來城東沒多久,這屁股還坐熱,就讓人給我紮了。這以後我不得死在城東啊?你能不能幫朋友打聽打聽,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動的手?”


    “你是懷疑我?”


    周雲澤麵對許瀚龍的質疑,不假思索的反問道。


    “這怎麽可能呢?咱們都是朋友嘛。不過你說是不是虹哥看我不順眼啊?也對,我來了這麽多久了,還沒跟虹哥打招呼呢。”


    周雲澤故作為難,歎了口氣,從兜裏煙盒,一打開,麵露尷尬。


    “你看我這什麽腦袋,煙沒了都忘了。”


    許瀚龍直接把周雲澤送給自己的煙拆了,給周雲澤拿了一包。


    “我送給你的,我咋能抽呢?這樣,我讓那小夥子幫忙跑個腿。”


    “咱倆誰跟誰啊。”


    一縷白霧騰空升起。


    周雲澤的雙眼隱藏於煙霧中,讓許瀚龍看不清,同時,也捉摸不透。


    “真要是虹哥啊,這事兒就難辦了。我也說不上話,這樣,我讓別人幫我打聽打聽。到時候虹哥要是怪罪下來,這事兒...”


    “算我頭上。”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接受他人的懷疑。


    伍長虹跟情人在家過夜,就聽馬平給自己打來了一通電話。


    “伍長虹,咱們兄弟一場,許瀚龍是個瘋子。你別招惹!你是不是找人捅他了?”


    “放屁,要是我找人,他還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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