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直到精疲力盡都沒有掙開繩索。


    竭盡全力的用鼻子呼吸,兩隻手腕早已纏滿了紅色痕跡。


    許瀚龍起身,來到張健麵前。


    把張健嘴裏的襪套拔掉。


    “許瀚龍,誰他媽告訴你是十萬的,明明就是三萬!”


    “哦。要不你再仔細想想,我許瀚龍不可能記錯事兒。應該是你啊,最近受太多刺激,腦袋都刺激傻了。”


    “許瀚龍,我艸你媽!”


    既然已經徹底決裂,張健索性將心一橫,對著許瀚龍就是一頓狂噴。


    即便是死,張健也想死得有骨氣一點。


    他承認自己這步走得太過著急,沒想許瀚龍的手段會如此狠毒。


    但他不服,就是不服。


    打死也不服許瀚龍。


    為什麽許瀚龍入獄三年,東升還能等待著許瀚龍的出獄,還照顧著許瀚龍的母親。


    自己明明是先認識大城,明明二人可以脫離許瀚龍,兩個兄弟一心看齊,絕對會大有作為。


    為什麽大城不跟自己。


    而這些人,甚至比自己更要晚認識許瀚龍的那些人都這樣?


    “老子就算有十萬,有百萬。都不會拿出錢給你們這幫畜生一分一毫!來啊,有本事就殺了我!”


    房間中,不斷回蕩著張健怒吼的聲音。


    在場的幾個人,卻絲毫沒把張健放在眼裏。


    四個人隻是互相看了看,臉上皆是寫滿了不屑一顧。


    “張健,就算你是想死。我也不會讓你死。看到我這小拇指了嗎?多虧你是個忠心的領路狗,也慶幸對方手下留情。這才讓我有機會報仇,但是我這個人就這個樣,有仇必報,不管多少年。陳子鋒,把張健的手給我剁了!”


    陳子鋒早就等著許瀚龍這句話了,他迅速起身,從地上撿了一把砍刀。


    大剛橫在陳子鋒麵前,抓著陳子鋒的手,衝他搖了搖頭。


    “大剛?”


    許瀚龍有些不悅。


    “龍哥,我沒別的事兒。我教你一招,保證你用得上,也沒必要天天斷掌斷手的。太暴力了,有辱斯文。”


    “大剛。你吃錯藥了吧?”


    郭棟梁還是第一次見大剛這個反應,以前的大剛最願意看戲了,怎麽現在開始演上了?


    許瀚龍一瞬間明白大剛要教自己是什麽。


    那就是挑筋!


    “張健,你別怪我大剛。你小子可是把王猛腿給崩折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跟王猛可是老相識了。其實我沒必要跟你說這麽多,但我想讓你知道,就算是殘廢了。也知道是因為什麽殘廢的。”


    要是早聽到王猛的名字,張健還會滿不在乎,甚至有些鄙夷。


    因為王猛是他的手下敗將,下輩子坐輪椅都是拜自己所賜。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是王猛的朋友來向自己複仇來了。


    他之前還想不通,自己已經還了債,為什麽還把自己關在這個鬼地方。


    現在他全想通了,因為大剛要為自己朋友複仇!


    “剛哥,剛哥。我兜裏還有三萬六,這樣。我把錢都給你,我不想殘廢啊!”


    張健永遠都是這樣。


    不管嘴上有多硬氣,骨子裏終究是軟骨頭。


    散發著寒氣的刀刃,劃破了張健皮膚。


    大剛麵無表情,下刀極其準確,劃了兩刀,就找到了目標。


    “啊!”


    在大剛扔下刀子的一瞬間,張健的喉嚨裏發出陣陣慘叫,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由於雙腿也被固定住,張健掙紮的模樣就像是糞坑裏的一條蛆!


    腿不斷地蜷縮,伸展。


    許瀚龍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但心裏是完全沒有同情,因為他對張健這種人同情不起來。


    至於陳子鋒,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這...這他媽也太狠了吧?”


    “狠嗎?當你們踏上這條路就知道了,早就沒有回頭路了。都是一腳大牢,一腳棺材。你我他,誰都跑不了。”


    許瀚龍背對著陳子鋒,喃喃自語。


    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所有人說。


    張健的傷口不斷與繩子摩擦,這讓他痛得昏厥了過去。


    “接下來,我告訴你怎麽處理腳筋。嗯,萬變不離其宗。你要不要試試?”


    “算了,我學會了。”


    許瀚龍對此沒什麽興趣。


    他對折磨人真的沒有興趣,他隻想用簡潔的手段獲得自己想要的。


    這不是他有憐憫之心。


    “我兄弟受不了這場麵。郭哥,我們就先走了。”


    “慢點走啊,小龍。”


    陳子鋒坐在駕駛位上,手腳一個勁地打顫。


    你讓他衝鋒陷陣,他絕對不得皺一下眉。


    但向大剛剛剛那麽殘忍,還能那麽淡定地挑張健的手,他怕是永遠都學不會。


    “來,抽一根。壓壓驚。”


    “謝,謝謝龍哥。”


    一根煙的功夫,陳子鋒這才覺得剛剛那翻江倒海的感覺終於消失。


    他稍微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開口問道:“那這件事兒,跟不跟城哥說啊?”


    許瀚龍搖了搖頭:“不必說了。”


    陳子鋒遲遲不發動麵包車,許瀚龍搖下車窗,寒風透過縫隙狠狠吹著許瀚龍的頭皮。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


    剛剛那一幕,讓許瀚龍心裏也不好受。


    一個曾經跟自己混過的兄弟,現在被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心裏沒波動是不可能的。


    可仔細想想,不這樣做,下一個被挑筋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龍哥。我想問,咱們有一天,會不會也成為張健?”


    陳子鋒的聲音竟然帶了些哭腔。


    “既然享受了名聲帶來的利,就要承受它給我們帶來的仇。這個我真的不敢保證,不過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我不強求。”


    “龍哥。你再跟我陳子鋒開玩笑吧?白坤跟大城都住院了,你看他們想退過沒有?你是我大哥,也是我恩人。我陳子鋒絕對不是沒種的人!”


    許瀚龍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覺得自己有些無辜。


    他這些話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想讓咱倆成冰棍是不是?還不開車?”


    兩個人回到遊戲廳,見白坤臉上悶悶不樂,身邊的旭子坐在吧台上更是把麵前的玻璃杯氣呼呼地摔在地上。


    “你們哥倆是咋了?”


    許瀚龍心情不錯,剛剛的難受早就一掃而光,笑著問著麵前的兩人。


    “龍哥。市場出事兒了。你知道嗎?來了一幫傻逼讓咱們交管理費,咱們不是剛交完嗎?怎麽又來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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