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瀚龍是個守規矩的人。


    “哦?那誰去了。管理費還有租金,咱們不都交齊一年的了嗎?”


    “龍哥。你可能不知道,當初這個鋪子不是我哥談的嗎?我剛剛給我哥打電話問這是咋回事了,說那小子在外麵欠了賭債。這管理費一直就沒上交,拿著錢跑路了!”


    “沒有辦法,市場又雇了一批人。現在是這批人在收錢。”


    旭子耐心地對許瀚龍解釋著。


    其實許瀚龍內心心裏比誰都明白,這所謂的管理費,就跟保護費基本相差無幾。


    在人家的地頭上想掙錢發家,怎麽也得給人好處不是?


    這很正常,但未必是對的。


    “東升他們去了?”


    “嗯,他讓我倆看家。”


    “走吧,去市場看看。別在這兒圈著了。”


    他們這幾個兄弟很少在外麵拋頭露麵,許瀚龍覺得有必要向各路人士說明一件事,就是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


    “施良,你把家看好。來人不用怕,出了事兒,算我頭上。”


    施良是大城的朋友,也與白坤認識多年。


    也是當初在魚溝工作,後來被白坤硬生生拽過來的,為人踏實穩重。


    從來不嘮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有他在,白坤是一百個放心。


    “嗯,行的。沒問題。”


    許瀚龍帶著陳子鋒,白坤,王旭三人,風風火火的往市場趕去。


    什麽時候,都不缺看熱鬧的。


    本來就快到了下班時間,有幾個商戶更是早早地收了攤,在後麵交頭接耳討論著剛剛發生的事兒。


    把本就不寬的路堵了個水泄不通。


    四人好不容易走到自己攤前,隻見東升半蹲在地上,他的麵前,全都是被剁碎的了魚。


    魚腥味,漂浮在空中。


    “喲,這麽熱鬧啊。雷樹,咱們也好久不見了。怎麽,你這是也想摻和進來?”


    許瀚龍不冷不熱地說道。


    東升則是連頭都沒回,他就知道許瀚龍知道的話一定會來,他陰陽怪氣地補充說:“是啊,見你掙錢眼紅了唄。樹大招風啊,我跟他說這是你的店,他竟然說不可能。嘖嘖,明明都見過我,怎麽年紀輕輕就成了癡呆。”


    雷樹與許瀚龍中間隔著東升,還有幾條死魚。


    他一臉的驚慌,磕磕巴巴地說:“龍哥,這真是你的攤啊?你怎麽找兩個瘸子來幹活啊?”


    旭子頓時憋了一肚子火,繞開東升,揚手就是給了雷樹一個嘴巴子。


    不為別的,就是不喜歡聽人說瘸子二字。


    隻是為了他的親哥。


    “你他媽的,咋的?瘸子就得去死了?不能自己養自己?我艸你媽的,說話注意點。別他媽哪天你也瘸了。”


    “我他媽罵你了?”


    “咋的?誰看不起殘疾人就等於跟我王旭過不去。小比崽子不服出去單練!”


    雷樹沒回答。


    因為他看到許瀚龍的臉色特別陰沉,像是馬上就要雷霆大怒一般。


    他可不想惹這個活閻王。


    畢竟馬平跟他鬥,都丟了一個腰子。


    “雷樹,我看你的手又不疼了。怎麽掏不了包,打算搶錢了是吧?”


    “龍哥,我...”


    “沒什麽說的就上一邊去!別他媽在這兒給我礙眼,欠你多少錢,把收據給我開了,我也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要是不想讓我補錢,就趕緊給我滾犢子!”


    東升緩緩起身。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雷樹,拍了拍手:“這幾條魚可是無辜枉死。這天氣我們撈幾條活魚容易嗎?這樣,把魚錢補了。我們差多少錢,我們再給你補,我們要是不掏這個錢。那就是你們害我,把我們推到這些老板麵前的對立麵了不是?”


    論能說會道,東升是領先許瀚龍的。


    有他還有沈輝在,自己能節省不少口舌。


    隻可惜,雷樹沒有給東升絲毫麵子,他從兜裏掏出散票,差不多有二百多塊錢,放在殺魚的案板上。


    腿腳不便的一對夫妻趕緊把錢收好。


    每次快下班的時候,兩口子都會等著沈輝過來收錢。


    要是沈輝不來的時候,他們就會把錢放在老六活魚館。


    活魚館的位置,離兩口子家不遠。


    “龍哥,我們能不能跟你幹?”


    這時候,市場關店的時間到了。


    這裏也就不是說話的地方了。


    一直躲在角落的雷小川不得不出現在許瀚龍麵前。


    陳子鋒記得他,是當初在轉盤道跟自己單挑,被自己的斷子絕孫腳差點踹個半死。


    現在劉敬說什麽都不讓劉光混社會了。


    那小川也就沒有了大哥,自己隻能又重回孫鴻飛的身邊,幹起了小偷小摸的事兒。


    等自己被釋放後,再回到城郊的時候。這才聽說,孫鴻飛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某家旅店的老板!


    “啊,你弟弟也回來了。走吧,去餘哥那吃點飯。”


    “一定要這家店嗎?”


    雷樹對那個店已經有了陰影,那個餘哥真的是凶猛無比,自己拿著刀都進不了他的身,結果還被他徹底反殺。


    那一刀要是沒紮進肚子裏,紮在自己動脈上,自己現在估計已經在孟婆橋上等著孟婆分湯呢。


    “你說呢?”


    許瀚龍笑著反問道。


    雷樹連連點頭,帶著小川,還有剩下的幾個兄弟,隨著許瀚龍他們走出了市場。


    車子上坐不下那麽多人,雷樹他們包了一輛麵包車,跟著許瀚龍車後,前往老六活魚館。


    “哎,哥。你怎麽要跟許瀚龍啊。許瀚龍要是記仇,把我們全都滅了。咱們怎麽辦啊?”


    雷小川很是不解,不明白雷樹為什麽這麽做。


    “他要想滅了咱們,咱們早就死了!聽別人說,他把圓夢舞廳盤下來了。他肯定缺幾個看場子的,咱們隻要人幹,絕對可以。不比跟著那個什麽孫鴻飛有麵子的多?還有你,你跟劉光,你得到啥了?不是雞毛沒得到。還回去做賊了?”


    雷小川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趕緊把頭偏向一邊,不再理會這個隻會揭自己老底的哥哥。


    “小川我告訴你,這件事以後咱們別幹了。你怎麽能說這個市場是你親戚開的呢?還管理費,你直接收保護費得了。”


    這時,司機大哥突然開口,給雷樹嚇了一跳。


    “你們說那個許瀚龍,是不是真是幕後指使,是他找人廢了馬平的?”


    “嗬嗬,師傅。這話可不能瞎說啊。你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不是?”


    雷樹這才反應過來,車上還有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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