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有些恍惚,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他都忘記了自己曾經讓葉正卿與柳之怠留意打聽丁小小的消息了。


    “她...還好嗎?”


    葉正卿搖頭:“不清楚,不過上個月我聽說了一個消息...”


    他停下來,似乎在琢磨怎麽開口,過了一會才道:


    “上月初九,我無意中聽說好像丁小小在千帆城出現過,還惹了不小的麻煩!”


    “千帆城...!”


    張麻喃喃自語,有些出神,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估計離得比較遠。


    再也坐不住了,喝酒也沒了滋味,匆匆與二人告辭。


    回到廣寒苑,向師父問了一下飛來峰的消息,發現師父知道的更少。


    半夜裏,張麻躺在聽竹軒的樓頂。


    冷風呼嘯,感覺身上有些冷,揪住領口雙手抱肩,呆呆發愣。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喜歡沒事幹的時候就到樓頂待一會。


    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忽然覺得有些孤獨,心中暗自下了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他來到捕風台求見衝霄真人,得到允許後,來到獬豸殿坐館廳內。


    衝霄真人有些好奇,問道:“有什麽事這麽急?”


    張麻笑著說道:“不敢欺瞞真人,我想去千帆城一趟,不知道此次外出需要多長時間,特來向真人請示!”


    衝霄真人沉吟片刻忽道:“莫不是因為小小的事情?”


    張麻一愣,反應過來,捕風台是本門的情報部門,消息最是靈通。


    暗罵自己糊塗,忙道:“正是!不知真人知道哪些消息?”


    衝霄真人捋著頷下胡須道:“上個月有弟子傳回消息,說是在千帆城,本門真傳弟子小小被人打傷,我已派了梧桐、赤峰二位真人前去查探,你一個小小先天就不必去了吧!”


    張麻聞聽丁小小受傷,心裏一揪,醒悟到在投影之地自己與丁小小一定發生了什麽。


    緩緩搖搖頭道:“弟子已經決定,去千帆城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衝霄真人點頭:“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就去吧,正好把這個援救任務也接了...”


    “必要的時候,不要硬撐,向宗門求救便是,我會在這一條線上加派一些聯絡點,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出來!”


    張麻道:“隻需一份地圖即可!”


    轉過天來,張麻辭別師父等人,將分解好的“清濁二氣”給師父留了一葫蘆,毅然離開宗門。


    他問過師父,千帆城在東域最南邊,距離宗門不下數十萬裏之遙。


    此時外出的時機並不太好,時常有大風雪阻路。


    傳送陣無法使用,本門傳送陣隻有到達中州的權限。


    而現如今,中州聽說有外敵入侵給,所有傳送陣都被強行關閉。


    沒辦法,張麻隻能依靠自己趕路。


    他所變化的隼一日隻見能飛三千裏,按理說三月之內即可到達千帆城。


    但實則沒那麽容易,如果變化後,長時間不動,能堅持很久,就如同他當初在祁縣的時候那樣。


    但如果一直全力飛行,最多半個小時就需要就行休息了。


    否則身體與精神都會受到一定的傷害。


    所以他索性折疊符車趕路,既不受風雪,也能保證充足休息。


    符車一刻不停歇的前進著,車內架著火符,張麻給娜塔莎講著故事。


    到如今他已經招募到不少高品質護衛,但其他護衛都是進了“資源”地圖自行活動。


    唯有這個暗金護衛娜塔莎,隔山差五的就要張麻給講故事。


    好在他有夢境中各種故事打底,還能撐得住。


    忽然符車劇烈震動,張麻暗叫不好,有些大意了。


    緊接著符車破碎,一道湛藍刀光刺進來。


    張麻感知瞬間擴展延伸,同時手中不停,一麵麵符盾被釋放出來。


    這些都是二轉符盾,足以應對眼前局麵。


    下手之人手段狠辣,刀光所過之處盡在張麻與娜塔莎的各處要害。


    刀光極是內斂,隻有一道藍色細線閃過。


    幾麵符盾上下移動,招數簡單,卻又恰到好處地將所有攻擊全部封住。


    聽到遠處“咦”的一聲,刀光越發淩厲快速。


    張麻冷哼一聲,左手握指成拳,在身前一突。


    一隻磨盤大手憑空出現在遠處一人身前,握成拳頭一記疾衝。


    那人一驚,雙手身前由上至下一拉,一道淡藍光幕被扯出來,擋在身前。


    張麻左手拳頭中指關節猛地向前一頂。


    虛空大手隨著他的動作變化,也是凸起中指。


    張麻將氣力凝聚在一起,口中發出“嘿”地一聲,中指對著眼前襲來的刀光一擊。


    刀身藍色光芒潰散,接著隨手一把將刀身抓住。


    任憑它如何顫抖反抗,不起一絲作用,九牛二虎之力可不是誰都能掙脫的。


    而虛空大手也是一擊破碎藍色光幕,那人眼看不好,雙腳欠起腳尖向地上一點。


    “嗖”地一下,整個人縮進地下,竟是罕見的土遁之法。


    娜塔莎頂著“金光罩”施展閃爍,剛傳送到那人麵前,那人已消失不見。


    張麻憑借感知發現那人不死心,竟然向著自己腳下遁來,速度極快。


    心裏一樂,假做不知,等那人遁至腳下時。


    右手一柄符矛出現,對準那人頭部位置就是一刺。


    他此番下手也沒有留情,直奔要害。


    那人正要遁出地麵攻擊,感覺不對,百忙中一偏頭,一柄符矛貼著麵頰刺入。


    耳朵傳來劇痛,不由悶哼一聲,更不遲疑,魚一樣向下遊走。


    不敢再存僥幸,徑直離開,連法器長刀也不要了,果斷之極。


    張麻有些遺憾,由於有土地阻隔,出手受到阻礙,被那人逃了。


    他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無緣無故有人突然攻擊自己,而且還是下了死手。


    符車已毀,他的魔方中,這種符車當初練習“折符術”的時候,煉製了不少。


    為了練習“折符術”及“疊符術”,他將許多日常符籙都經過二者手段加以強化,庫存不少。


    他發現在符車中的時候,自己會有一種虛假的安全感。


    精神容易變得鬆懈,當然這其中也有長時間在宗門安全環境下的緣故。


    擔心逃走那人結隊回來報複,先是將那柄法器長刀投入魔方,進行分解,消除追蹤隱患。


    然後施展變化,變成一隻隼前飛十數裏才又轉回人型。


    指尖一甩,一匹符馬被召喚出來,騎上去,冒著寒風繼續前進。


    “感知”神通很好用,但這種隨時就像開啟雷達一樣的感覺,對神念負荷很大。


    平時他都是將神念模糊散開,對周圍有個大致影像即可。


    這一次攻擊提醒了他,打起精神,準備試著推導一種辦法,看看是否可行。


    他把這個法子稱為“立體定位”。


    大致原理是以自身作為軸心,將神念分離形成探針,在自己周圍各個方向布下。


    探針之間通過軸心相互勾連,形成一種立體式的觀測,如果這一設想成功,那麽就可以極大的緩解神念的負荷。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從神念中分離出探針,而且探針如何進行運作。


    他曾經就此事請教過師父。


    月桂真人告訴他,這是屬於“分神化念”之類的法術或神通,本門並沒有類似手段。


    張麻無奈,隻好自行揣摩,作為一名符籙師,他自然要在符籙裏尋找解決之道。


    經過對所知符文的探索,在結合自己對於篆文的理解,他有了個大致的研究方向。


    這其中當初自己設計的“七星指向符陣”給了他不少靈感,他準備先試著分離出部分神念,然後以神念結符,再以神念符相互結陣起到觀測作用。


    但如何才能將神念分離出來呢?這深深困擾著他。


    一路騎行,再未遇到異常情況,冬日天色黑的早,才不到下午七點,四周已是完全黑下來。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無奈,張麻子隻好找了個避風地方。


    放出一幢“折符術”煉製出的宅子。


    這種宅子功能簡單,但煉製的時候很是費力,而且無法通過“疊符術”強化。


    經過白天的事件,他不敢掉以輕心,先是在周圍多布“蟬鳴符”作為警示。


    而後以符籙宅院為中心,布下“迷霧陣”與“天門斬刑台”符陣。


    這才放下心來,進入房中,先是洗漱一番。


    熱乎乎泡了個熱水澡,鬆散開渾身筋骨,簡單用過晚飯。


    點起香爐,五心向天,背誦道德經,做起晚課來。


    夜間,正處於修煉狀態的張麻,忽然感覺到“蟬鳴符”發出警報。


    “蟬鳴符”經過他的改進,形成符陣,由“子母蟬符”構成。


    “母符”留在身前,“子符”散落在外。


    當“子符”發現感應到有法力氣機接近時。


    就會將信號傳遞給“母符”,“母符”立刻發出“吱吱”蟬鳴叫聲,以作警示。


    張麻感知瞬間蔓延搜尋,清晰地感知到遠處悄然隱藏著十幾個身影。


    辨認出一人就是白天偷襲自己的那人,有些奇怪這些人是怎麽找到自己的。


    但這是個道法顯聖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也就不在糾結。


    感知到悄然圍過來的十幾人。


    張麻也不退縮,毅然發動“迷霧陣”,他要碰碰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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