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又毫無防備,李鍾就覺得腦袋似被打了一錘,“嗡嗡”作響。


    等完全清醒後,黃薑早已消失不見,趕緊告知方鏡與晴空。


    隨後三人各施手段,卻始終無法確定黃薑去向。


    晴空懷疑地看著李鍾,認為是他放跑了黃薑。


    因為他不相信有人能夠在被禁法鐐銬的束縛中施法逃離。


    李鍾麵對責問,無言以對,晴空直接離開客棧,回山門報信。


    而李鍾與方鏡找了兩個小時也沒在附近找到線索。


    無奈之下,隻好回山匯報,等待處置結果。


    柳之怠與李鍾關係不錯,拉了葉正卿來到集市酒樓陪李鍾消愁解悶。


    集市。


    五味居二樓。


    柳之怠看著一旁喝著悶酒的李鍾,開解道:


    “李師兄也不要太在意,誰能想到黃薑那廝被禁法鐐銬鎖著,還能施展神通逃走。”


    李鍾一口將杯中酒飲盡。


    低歎一聲:“終日打雁,反被雁傷,此事是我的疏忽,怪不得其他人。”


    方鏡一旁不忿道:“此事原本與師弟無關,師弟本多次提醒,要將那黃薑押送回山,偏那...”


    “師兄不必說了,即是在我手中逃脫,我自會去捕風台請求處罰。”


    李鍾打斷方鏡的話語。


    葉正卿一如既往的神遊天外,其他人見怪不怪。


    柳之怠明白這內裏或許有其它緣故。


    但既然李鍾不願詳談,他也沒有好的辦法。


    不由得想起一人,喃喃道:“要是張師兄在此,或許有辦法。”


    方鏡問道:“哪個張師兄?”


    柳之怠正要說話,葉正卿突然開口:


    “張麻子!”


    柳之怠點頭道:“正是,張師兄素來手段頗多。”


    葉正卿搖搖頭,左手捂住嘴,低聲道:


    “張師弟,這邊!”


    說話間,一串淡金字符自口中出現,正是他所說的幾個字。


    柳之怠探頭觀望,發現張麻正在集市街角處站立著,一動不動。


    又看到葉正卿舌綻符文,羨慕不已,這是神通:真言!


    咒法師最好的神通。


    葉正卿也很納悶,這門神通他也不知道是怎麽領悟的,似乎自然而然地就覺醒了。


    張麻剛進集市,正在感知葉正卿的位置。


    他發現感知的一個缺陷。


    在人多複雜的地方,對神念的負荷較大。


    正模糊地感知著,忽聽耳邊傳來清晰的聲音:


    “張師弟,這邊!”


    感知瞬間朝一個方向延伸,微微一笑,朝著五味居走去。


    “噔噔”幾步上麻笑道:


    “呦!都在呢啊!師兄這就不對了,我好意找你喝酒,你卻喝酒不叫我,師弟心中很難受啊!”


    葉正卿微笑:“你成天神出鬼沒不知去向,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張麻哈哈一笑,與李鍾等人見過禮後,一旁坐下。


    柳之怠叫道:“張師兄屬狗鼻子的,我這裏從家裏剛弄來兩壇靈稻釀製的老黃酒,你聞著味就來了!”


    幾人大笑,柳之怠吩咐店小二去把燙好的黃酒拿上來。


    一股濃厚綿純的酒香撲鼻而來。


    張麻看著剛燙好的金色酒液,歎道:“好酒!”


    迫不及待地取了酒杯,倒滿。


    端起與四人碰了一下,正要品嚐,柳之怠笑道:


    “哎哎哎!慢些...慢些!”


    張麻一愣,問道:“怎麽?”


    柳之怠道:“正有一事想請師兄幫忙!”


    張麻“哦”了一聲:“何事?”


    柳之怠把李鍾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張麻問道:“那黃薑逃走距離現在多長時間?”


    “大概六個小時!”


    張麻嗬嗬一笑,向著李鍾問道:


    “這事好辦,可有黃薑隨身之物!”


    李鍾忙從身上取出一物道:


    “這是黃薑法器“兩相環”!不知可用否?”


    張麻接過,見是一對黑白兩色的鐵環,巴掌大小,環身遍布法紋。


    點點頭,左手指尖一張符籙出現。


    淡金色微光閃亮,“覓蹤符”已貼在鐵環上,符籙金芒一閃,似乎在汲取鐵環上的氣息。


    張麻左手揭下“覓蹤符”,單手五指靈活地將“覓蹤符”折成一隻紙鳥。


    湊到口邊,輕輕一吹。


    紙鳥身上符紋一亮,變成一隻活靈活現的小鳥!


    雙翅顫動幾下,極速穿窗飛走,張麻道:


    “稍待片刻,去去就來!”


    說完,起身一抖,一蓬淡淡灰霧彌漫。


    一隻黑色的雞蛋大小的隼自灰霧中出現。


    在幾人頭頂盤旋一圈,猶如一道黑色閃電穿窗而走,眨眼間不見蹤影。


    張麻喜歡變化的兩種動物有兩種“海燕”、“隼”,前者喜其精神,後者則是速度冠絕普通飛行動物。


    幾人看著,暗中羨慕,這變化之術太好用了。


    張麻幾秒鍾後追上符鳥,這也是他飛行時喜歡變作隼的原因。


    實在是飛的太快了,他估摸著要是放開了飛。


    一天之內飛出三千裏,不在話下。


    兩隻鳥橫穿長空,十分鍾後,身體下方出現一片小樹林。


    符鳥毫不停留直接衝入,張麻有些意外。


    本以為六個小時的時間,黃薑早已跑遠。


    沒想到竟然藏在這裏,這裏距離集市快馬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


    飛入樹林後,符鳥快速在林間穿插,在一棵樹前,猛地停住,繞著大樹轉圈,“啾啾”叫著。


    折符術變化的動物能夠發出聲音,都是“音符術”的功勞,不得不說,這一“符法”很是好用。


    張麻其實進入樹林後就已發現黃薑。


    在他的感知中,四周黯淡無光,唯有這棵大樹,淡金色的光芒如黑暗中點燃的蠟燭一樣,耀眼奪目。


    而且在感知中,大樹中顯現出黃薑的人形身影。


    黃薑雙手的禁法鐐銬還沒有取下,原本是無法使用法術的。


    但他有一神通:怠惰因循!


    ---怠惰因循(33):自身可以回複到過去或將來的某個狀態時刻。


    忌:神通結束後,將出現肢體無力狀態,雙倍懲罰時間。


    當初他被抓後,就是利用此神通回到被抓前的狀態。


    這門神通很神奇,具有一定的優先性,這也是為何可以隨意施展法術。


    當時他被抓了幾天後,隻是在等法力自行恢複。


    到了守一境,即使被禁法鐐銬鎖著,也可以自行恢複法力,就是耗時長一些。


    他當時以以“元氣槌”法術擊昏李鍾,都是同門,也沒想著下殺手害李鍾性命,隻是自己逃離客棧。


    跑到這個小樹林後,神通持續時間快到。


    沒辦法隻好躲在林中,趁著神通結束前,施展“借物藏形”法術,躲入隱藏起來。


    張麻變回人形,處於變化狀態時,他是無法施展符法、神通的。


    黃薑看著一隻鳥在灰霧中變成一個年輕披發閉眼男子,心中一跳。


    他認了出來,這是捕風台新進好手張麻子,屏住呼吸,不敢直視,用眼角餘光觀察著。


    張麻也沒有多話,右手指尖飛出六張符紙。


    黃薑身周出現符籙紋路,聚攏在空中。


    形成一個金色牢籠,向著黃薑所在大樹罩去。


    黃薑眼看不妙,卻沒有辦法,此時他正處於神通施展的副作用時間內。


    想要再次施展神通逃走,但四個小時內的自己,都是處於渾身無力的狀態,不由得心生絕望。


    眼睜睜看著一座金色符籙牢籠將自己罩了起來。


    隨後一條符籙鎖鏈像蛇一樣將自己全身纏住。


    五味居內,李鍾神思不屬地等著。


    柳之怠勸道:“李師兄莫急,咱們邊喝邊等!”


    李鍾默默點頭,端起酒杯,正要倒入口中。


    卻見眼前一花,一隻隼飛到桌前,灰霧散開,張麻走了出來。


    看到張麻雙手空空,李鍾心中失望,強笑道:“師弟辛苦了,沒事,我再想想辦法。”


    張麻哈哈一笑,隨手丟出一枚雞蛋大小符球,球體遍布符紋,正是“囚籠陣”。


    符陣散開,黃薑被鐵鏈鎖著露了出來。


    “這...這...!”


    張麻道:“幸不辱命!”


    李鍾感激道:“多謝師弟了,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柳之怠一摸燙酒的銅壺,笑道:“酒尚溫,請君暢飲!”


    幾人聞言歡笑,齊聲稱是。


    心中有事,李鍾無法放開心思喝酒,隻好與幾人道歉。


    帶著心中的震撼,與方鏡一同押解著黃薑回山複命。


    做為捕風台的執事弟子,追蹤法術是必須精通的。


    李鍾就精通三種關於追蹤的法術,當時黃薑逃離後,他先後以各種法術進行尋蹤,但一無所獲。


    想起那個當初在自己麵前惶恐不安的張麻子,再看如今的情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等李鍾與方鏡走後,張麻等人繼續喝酒,張麻好奇地問了下黃薑所犯罪行。


    柳之怠詳細說了一遍,張麻有些後悔,這事辦的可不怎麽地道,他是同情黃薑遭遇的。


    柳之怠看了葉正卿一眼,欲言又止,張麻感知到這個動作。


    心裏一動,問道:“可是有事瞞著我?”


    “這...這個...”


    葉正卿道:“正有一事要對你講,柳師弟總不叫我說!”


    張麻心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推測此事肯定與自己有關,不然二人不會如此。


    葉正卿思索片刻,開口道:“你還記得丁小小嗎?”


    “...丁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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