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寧嬌喘微微,不禁有些慌亂。


    她不想再不清不楚地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遂一把按住了他作亂的手。


    “不要。”


    易延舟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有些情熱難耐,雖被她按住了手,可火熱的唇瓣還在不停親吻著她,一邊吻,一邊含混不清地說:


    “可是我想要……我想要你……阿寧。”


    他的聲音太過魅惑,慢慢誘著她淪陷。


    晚寧努力保持呼吸平穩,伸手去推他,啞聲道:


    “不行。現在不行。”


    易延舟微微一頓,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去幫她扣上剛被解開的扣子,輕聲問道:


    “怎麽了,不喜歡?”


    晚寧說不上來為什麽,許是有一種偷情的罪惡感,這滋味讓她有些不好受。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岔開了話題,問:


    “生物公司的投資款,是你讓人挪到其他項目上的?”


    從她記起這件事開始,就一直想問了,奈何尋不到合適的機會。


    易延舟神色微僵,沉默不語。


    良久,他才恢複了最初的平靜,淡淡答道:


    “不是我。”


    那件事,其實他已經查出來了。


    改變投資款的用途是分公司總經理決定的,並未經過股東大會表決。


    恰巧那段時間,分公司總經理的私人賬戶忽然多了幾筆巨額收入,是從不同的賬戶中轉入進去的,他讓許秘書查過了,這些賬戶,和江氏有關。


    此事應該和江紹脫不了幹係,但他不欲多說。


    江紹在她心裏太過完美,即便說了,她應該會覺得是他故意詆毀江紹吧?


    不知為何,聽他這麽說,晚寧鬆了一口氣,但又想到此前江紹說的那些話,便試探性地問道:


    “江氏在巴黎的分公司,前段時間訂單被攔截,是你做的?”


    易延舟沒想到她會這麽問,不由愣了一下,想了片刻,還是說道:


    “對,是我做的。”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晚寧的意料,她很想問為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再問為什麽已經毫無意義,而且,她也大概猜到了,和她脫不了關係。


    她低著頭抿了抿唇,猶豫了幾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和緩,問:


    “能不能收手,放過他?”


    易延舟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想到那條短信,再見她現在這般模樣,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眸不覺暗了下去。


    他鬆開了環住她身體的手,扶她靠在床頭後,又站了起來,背著身,不讓她看見自己的情緒,隻淡淡反問:


    “如果我不放過他呢,你要怎樣?”


    晚寧垂眸:“我求你。我們倆之間的事,不應該把他牽扯進來。”


    嗬……


    她求他。


    易延舟不覺冷笑,語氣仍是淡淡:


    “怎麽會是我們倆之間的事,他不是你男朋友嗎?你為了他,來求我,是心疼了嗎?”


    晚寧:“能不能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江紹他是個好人,他曾經幫過我,要是還因為我而遭受你的報複,我良心難安,不得不求。”


    易延舟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回頭看向她,好一會兒,才輕輕扯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是好人,我是壞人,是這個意思嗎?”


    江紹是好人?


    他要是真像她說的那麽好,又怎麽會瞞著她毀掉她的投資?


    見她不答,易延舟又繼續問:


    “如果今天是江紹處在高位,有能力對易氏進行任何形式的報複,你覺得他會放過易氏嗎?”


    晚寧:“這隻是假設,現在事實是,你現在正在對他進行不該有的報複。”


    易延舟深深看了她一眼,心裏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不欲與她發生爭執,卻也不想輕易放過江紹。


    不為別的,就為了她車禍這事。


    他雖不認為晚寧的車禍是江紹一手操縱,但也是因為他自作聰明,插手她的項目投資,導致她精神恍惚,才在開車過程中走了神,差點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就憑這點,他都該吃點教訓。


    易延舟靜默了良久,才緩聲說道:


    “那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我不能答應你。”


    說完,他開門離去。


    ………………………………………………


    沈欣然是沉著個臉從病房出來的,她氣得咬牙。


    洛晚寧沒死就算了,竟然還讓易延舟天天在病房裏守著她,照顧她。


    下了樓,她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沈沛然的電話。


    雖說是姐弟,但畢竟不是一母同胞,加之此前兩人有過節,私底下並不怎麽往來。


    自從洛晚寧離開後,沈沛然直接從沈家老宅搬回了原來那套婚房,夜夜去晚寧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休息。


    屋內陳設一切都未變,還保持著當初的模樣。


    他這兩年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甚少出入娛樂場所,連新聞也不怎麽關注。


    其實他的性子和易延舟有些像,外人看來本就是清冷疏離的一個人,不同的是,他的功利心、得失心更重一些。


    除了公司開股東大會,他和沈欣然兩人幾乎不會見麵聯係。


    就連她和易延舟的訂婚party,沈沛然也沒有去參加。


    這會兒見她打電話過來,倒是覺得罕見。


    “有事?”


    沈欣然譏誚笑笑,說:


    “沛然,你前妻回來了,你怎麽還能坐得住?”


    電話那頭,沈沛然沉默了許久。


    見他不說話,沈欣然繼續說:


    “以前你追不回洛晚寧,那是因為延舟在。現在我和延舟都訂婚了,沒有人能阻止你追回她。”


    沈沛然幾乎握不住那手機,過了好久,才問:


    “她在哪?”


    沈欣然把洛晚寧最近發生的事以及病房號告訴他,才得意地掛了電話。


    病房內,易延舟幾乎是前腳剛走,沈沛然就過來了,不過兩人走的不同路線,所以沒有碰上。


    他先是敲了門,才推門進去。


    晚寧隻以為是易延舟又回來了,卻不想來的是沈沛然。


    他怔怔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開口:“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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