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延舟眼神略微閃爍,回避了晚寧的目光,手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


    沈欣然還欲再說,易延舟怕她再扯出什麽誤會來,惹得晚寧不高興,連忙喝止道:


    “胡說什麽!我們什麽時候快結婚了?”


    說完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晚寧。


    雖然訂婚隻是權宜之計,但畢竟已經過了訂婚之禮,人前人後他們都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在晚寧麵前,易延舟還是不由得有些心虛,就好似被女朋友當眾抓住出軌一樣。


    沈欣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恨得要死,麵上卻是風平浪靜,笑道:


    “延舟,你最近事多,怕是忙忘了吧。前些日子咱們的家宴上,爺爺不是說要把結婚這事提上日程嗎?要不是你當晚有事離開了,想必次日就會安排雙方長輩見麵,定好婚禮日期。那天家宴上,大家都說好了不是嗎?”


    沈欣然停了一下,麵露嬌嗔,繼續說道:


    “索性你現在也回來了,爺爺和父親那邊都開始催著我跟你說這事,延舟,你可不能讓我一個人獨自去麵對一大家子的催婚。夏姨也說了,爺爺等著抱重孫呢。”


    說到這裏,沈欣然也不覺紅了臉,把目光轉向晚寧,略帶羞澀地笑了笑,說:


    “這本該是夫妻間私底下藏起來說的話,奈何延舟最近工作繁忙,不常回家,沒承想會在這裏碰到他,索性就把話說開,也省得家裏人催了一遍又一遍。晚寧,讓你見笑了。”


    晚寧神色淡淡。


    她靠坐在床頭,麵上帶了幾分病容,目光在易延舟和沈欣然身上來回穿梭了一下,最後扯起嘴角,露出個勉強的笑。


    經過三個小時的靶向蛋白降解治療,晚寧已經能記起車禍之前發生的事,包括易沈兩家訂婚之事。


    既已訂婚,結婚也是遲早的事


    她朝沈欣然輕輕搖頭,並未對她說什麽。


    隻抬眼看向立在床前的易延舟,淡淡說了句【恭喜】。


    易延舟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氣惱。


    他很快平複下來,漫不經心地倚在牆邊,看向沈欣然,冷冷說道:


    “人也看了,禮也送了,這裏需要清靜。”


    這話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但顯然,沈欣然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又拉著晚寧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話,無非就是說這兩年她和易延舟是如何複合,又是如何決定訂婚之事,後又恭喜她和江紹,希望他們也能早日修成正果之類的。


    正說到興頭上,門外兩個保鏢忽然進來了,易延舟冷冷地朝他們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保鏢便對沈欣然,沉聲說:


    “沈小姐,病人需要休息,請您出去。”


    沈欣然笑容僵在臉上。


    很明顯,她要是還不走,保鏢就要動手【請】她出去了。


    她心裏難堪至極,雖站起了身,卻仍是笑著對晚寧說:


    “來了也有一會兒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和延舟不分彼此,他留在這裏照顧你,就是我留在這裏照顧你。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叫他去做好了,不用客氣。我改日得空再來看你。”


    說完,她的目光轉向易延舟,笑道:


    “延舟,別忘了我剛才說的,得空了就回家,爺爺……”


    易延舟的臉色太過陰沉,眼裏寒芒直直射向沈欣然,叫她忽然清醒了幾分,再也不敢繼續說下去,隻悻悻地維持表麵平靜,又對晚寧笑了一下,然後才提包離開。


    病房裏隻剩兩人,空氣安靜得嚇人。


    終究還是晚寧先開了口。


    她垂著眼,靜默了半晌,才淡淡說:


    “你也先去忙吧,我想睡一會兒。”


    易延舟忙得坐到了床邊,握住她的手,問:


    “生氣了?”


    晚寧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著,動彈不得,隻得抬眸看向他,仍是淡淡說道:


    “易延舟,你把我當什麽了,又想像以前那樣,把我當情婦養著是嗎?以前你單身,我也有求於你,自不必說。可你現在快結婚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易延舟不僅沒有鬆手,還上前攬住了她,連忙解釋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跟她結婚了,她說的話你也信。”


    晚寧掙脫不開,索性也不掙了,隻得冷笑說道:


    “我為什麽不信?你們訂婚是事實,結婚也是遲早的。正妻都找上門來了,你別想著享齊人之福,兩頭討好。我不想陪你玩這遊戲,你再敢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易延舟見她真的生氣了,也有些心慌,連忙喝止了她,不讓她再說下去。


    “阿寧,別說氣話。我怎麽舍得再逼你。”


    他坐在床頭,從後麵摟緊了她,溫熱唇瓣不停吻著她的頭發,繼續說:


    “我想查一些事,訂婚隻是一個幌子,不是真的要跟她結婚。再者,我爺爺天天催著我結婚,你又不肯嫁給我,擺個空架子過去堵堵他的嘴也好。是她上趕著在我父親麵前求得這個訂婚的,不是我主動的,我隻是順水推舟查一些事而已。”


    說著,他又掰過她的臉,在她唇上吻酌了一下,這才咬著牙說:


    “小沒良心的,我天天在這裏守著你,你去問問我這樣伺候過誰。你還不懂我的心嗎?竟還要把我推給別人。”


    晚寧腦袋還纏著紗布,猛地被他掰過臉,不小心撕扯到傷口,疼得皺眉,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嗔道:


    “輕點啊,混蛋。”


    易延舟有些緊張,小心把她頭上了的紗布拆了下來,看了眼傷口,沒有滲血,問題不大,這才鬆了口氣,又慢慢纏了回去。


    見她這副模樣,又不由得想逗弄她。


    他從後擁住她,唇瓣貼在她耳邊,話裏有話地說道:


    “輕點你會舒服嗎?哪次不都是喜歡我粗暴點對你。”


    呼出的灼熱氣息噴灑在晚寧耳朵上,她不由得脹紅了臉,就連耳朵尖也添了幾分粉色。


    她惱怒地推了他一下,說:


    “易延舟,流氓啊你。”


    易延舟輕輕咬了下她耳朵,把耳垂叼在嘴裏,含混說道:


    “我是流氓,但是隻想對你流氓。”


    說著,他就吻上了她的脖頸,濕熱的氣息一路往下,不肯放過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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