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在馬車裏琢磨著草垛裏的男人是誰,而一隊人也在琢磨著自己追捕的人到底去哪裏了。


    時間撥到李管婦開始敲門時,淩不疑從自己安排追蹤的人處得知,不知道哪裏的走漏了消息,董倉管今日點卯時未到,監視的人查看了他家也沒有人。自淩不疑知道這個消息就在想董倉管到底去哪了,在盤了一遍董倉管人事關係後,他認為董倉管應該是投奔了自己的阿姊,程校尉的母親程老太,更有趣的是,今日一早就有一輛程府的馬車出了都城。他確信董倉管要不就是坐這輛車出城躲藏,要不就是坐這輛車從現在的藏身處到


    “那老媼準備上馬車了,看來這董賊應該不在馬車上!”梁邱飛在高處看著程家的莊子前有一群人準備上車猜測道。


    梁邱起有些無奈,“你那眼神可要再練練,哪來的什麽老媼,明明是個小女娘。”


    “這哪家府上的女公子穿的如此粗陋!”梁邱飛吐槽道,這也不怪他呀!誰能想到一個女公子穿成這樣的。


    淩不疑沒有理會梁邱起,梁邱飛兩兄弟的口舌,不管董倉管到底是有沒有藏在這輛馬車上,他們都得去看看,要是真的沒有,他們就要再想辦法找了!


    他騎著馬向程少商馬車前往的方向趕去,他們要把這輛馬車截下來。


    此時馬車上的蓮房正在吐槽,“家主和女君回來了定要這個李管婦好看!女公子你說這家裏又不知道家主和女君今日回了,這麽急吼吼的,也不知是為了那般!”


    “還能是為哪般,自然是府上出來比置我於死地更大的事!”程少商神色有些嚴肅。


    “女公子你說什麽呢”,蓮房有些不開心,但轉而又有些疑惑,“那能是什麽事呀!”


    程少商聳了聳肩,雖然她猜到了一點,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所以沒辦法跟蓮房說。


    晃悠悠的馬車繼續往前走著,可是沒走多久就突然停了下來,程少商正想問問發生了什麽事時,車外傳來了李管婦諂媚的聲音,“將軍,攔住我們是何事?”


    【將軍?】程少商心下一驚。


    “奉朝廷旨令,捉拿嫌犯!來人,搜馬車!”一個渾厚的男聲從外麵傳來。


    【嫌犯!搜馬車?】程少商心思轉了兩轉,自家草垛裏的人不會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吧!軍隊的人來抓嫌犯,此人和部隊有關呀!不會和我們家有關係吧!


    此時李管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慢!車上乃是程始程校尉家四娘子,再無旁人了,諸位將軍我家女公子尚未婚配怎好輕易讓男子搜車!”


    李管婦的話音一出,程少商就明白了,自己還真沒有猜錯,李管婦來莊子上的時候,坐在車上渾身汗餿味的男人就是外麵這些當兵的要找的人。她這些年在皓安郡王手下也不是白待的,自然知道親親相隱的道理,但是也知道國家律法森嚴的道理。而且若是一般的小錯,不會派能被叫做將軍的人來追查,所以這件事必定是件大事。現在自己家要是幫著藏了人,說不定自家都會被葬送!


    所以程少商在李管婦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連忙開口,“住口,吾等既是武將家眷,更當聽令行事,豈能耽誤諸位將軍公務。諸位將軍,就念在她獐頭鼠目蠢如豬狗的份上,莫要見怪。”


    程少商話音剛落,一個清亮的男聲就在車外響起,“女公子當真敢被搜車!”


    “既是朝廷捉拿要犯,程氏自當聽從,做事不虧心,自然敢,隻是搜車之前,還請少將軍上前一步說話!”程少商聽見不是剛才的男子說話,心中少安,這後麵說話的人定然是這些攔車軍士的上司,問自己當真敢,就說明這個將軍還是比較講理的,不是蠻幹的人。既然這樣,隻要程家牽涉不深,還是有回旋的餘地的。


    程少商聽見車外噠噠的馬蹄聲逐漸靠近自己的馬車,在自己的車窗處停下,然後剛才清亮的男聲吐出一個字,“說”。


    “少將軍,搜車能有什麽趣味”,程少商從車窗伸出手示意,我家旁邊的草垛裏,那才有趣的緊。天幹物燥,若是那草垛不小心著起了火,說不定還可以大變活人,到時候可就更加有趣了!”


    程少商話音剛落,李管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將軍,我家女公子高燒半月有餘,整日胡言亂語的。將軍,千萬不要當真。”


    這會兒程少商更加肯定了,那個男人必定藏著草垛裏,而且一定是這群軍士要找的人,不然李管婦不會如此緊張,於是她接著說:“真不真的,燒一下不就知道了!少將軍,我家雖不是什麽大戶,不過一個草垛還是燒得起的。”


    “哎呀,燒不得!燒不得!”李管婦大叫道。


    此時程少商有些忐忑,自己已經指示的如此明白,給了一個簡便的方法,希望這車外的少將軍不要將這男人的過錯加在程家身上!


    此時馬車外,騎著馬的淩不疑覺得有些意思,看這老媼的態度,自己要找的人多半就在這程四娘子所說的地方,但自己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董倉管應該是程四娘子的嫡親大母的弟弟吧!這程四娘子,還真是讓自己有些意外呀!


    梁邱飛小跑了兩步,走到淩不疑身邊,“少主公,我們還是不能聽她一麵之詞,還是請這位女公子,下車搜一搜吧!”說完就想伸手拉開馬車的簾子。


    淩不疑出手攔住了梁邱飛的手,然後用眼神示意身後的軍士去燒草垛,要是草垛裏搜不出來什麽再搜車也來的及,要是真的大變活人了,自己也不介意給軍中同僚一個麵子。


    很快火把點燃了草垛,沒多大會兒,一個身著華服,渾身髒兮兮的人就從草垛裏跑了出來,梁邱飛有些驚訝的看著被兩個軍士壓著,口中求饒走向了他們。


    淩不疑看了一眼馬車,語氣平淡的開口:“放行!”


    聽見外麵清亮的男聲說放行,程少商的心放了下來,還好這位少將軍還是比較講理的。馬車又開始緩慢的向前,她開口說道:“李管婦,將軍都說放行了,你怎麽還不肯走!”


    李管婦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四娘子,你··”


    “要想活命,就別廢話!”程少商在車裏語氣平淡的說,“壓著些。”自己說李管婦蠢真的一點都沒錯,這些人在李管婦說了自己的身份還要搜車,說明他們領頭之人的職位定比自己阿父的職位高,並且不是高一點點,是高許多。


    即便這樣,李管婦還想做些什麽,都不知道自己二叔母到底是怎麽想的,將這樣一個沒眼力見的人當做自己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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