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反觀老宅那邊的日子可謂是越過越差。


    沈老頭和沈老大父子倆都不是勤快的,兩人都是出名的懶漢。


    以前沈老太在時,操持著家裏家外,絲毫不用他們費心。


    年輕時有沈老太從娘家帶來的錢財頂著,根本不用沈老頭管,後來錢財花得差不多,沈建國沈建軍兩兄弟又長大了,幹活賺工分養活一大家子。


    就這樣還得整天被沈老大兩口子說三道四,沈老頭就任由大兒子一家欺負沈老太生的仨孩子。


    自從分家以後,沈老頭就沒吃上過一頓飽飯。


    王大花跑回娘家再也沒回來,沈大丫跟個小畜生跑了,更是沒指望,沈家老宅就沈老頭沈老大和幾個孫子,全都是光棍漢子。


    村裏沒少笑話他們,以前沒分家時還有媒婆上門主動給沈老大家的幾個兒子說親。


    現在連隻蒼蠅都不願往沈家老宅飛。


    沈老頭早就後悔了,尤其是從別人那裏聽說如今老二家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整天都能聞到肉味兒從他家院子裏飄出來。


    他這個當老子的卻吃了上頓沒下頓,受苦受累,越想越生氣。


    可又拉不下臉來,隻能幹等著。


    等老二想起來還有他這個親爹,主動給自己賠禮道歉,接到新房子裏去住。


    月亮高懸,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仿佛籠罩著一層銀白色的紗。


    沈家小院,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打開各自的房門,朝著院外走去。


    曲折的鄉間小路被月光照得亮如白晝,沈單染有些懷念地抬頭看了眼月光,果真明亮。


    根本不需要路燈,也能看清路。


    可惜,幾十年後就再也看不見這樣皎潔的月光了。


    “你知道靠山屯的豬圈在哪裏?”


    在前麵急匆匆趕路的沈單染看著前麵的岔路口突然頓住,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了。


    “走這邊。”


    顧豈言看了眼周圍的情況,幹脆利落地指了比較偏僻的小路。


    “你怎麽知道?”


    “下放到村裏的勞改分子都會住在遠離村裏的偏僻的地方,這條路是通往村裏的,肯定不是,走吧。”


    “有道理。”


    不愧是部隊出來的,這洞察能力比她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顧豈言,咱們會不會走錯路了,怎麽越走越偏了。”


    一路走去,沈單染看著周圍一片荒涼,很多凸起的墳頭,一看就知道是靠山屯的墳堆。


    她動作慢下來,忍不住朝著顧豈言的身邊靠了靠,滿臉恐懼。


    若是以前還能用無神論說服自己。


    可現在連她自己都能魂穿越到這個年代,哪裏還肯信世界上沒有鬼。


    “怎麽,害怕了。”


    “誰.....誰害怕了,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是擔心你跟不上,才慢下來等你的。”


    沈單染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是真害怕。


    “哦......你看那邊是什麽。”


    顧豈言特意拉著長音,明顯不信她的話。


    漆黑的眸子裏突然閃過一道碎光,突然伸手指著墳堆的方向,聲音刻意低沉下來,莫名有些恐怖。


    “啊!”


    沈單染看到一個黑影,嚇得大叫一聲跳到他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緊閉著眼睛不敢多看。


    顧豈言清冷幽暗的眸子輕垂,看著緊緊摟著自己的女人,心裏一緊。


    如水般皎潔的銀白色月光,宛如一層輕紗,靜靜地灑落在她那張精致絕倫的麵龐之上。


    細膩如瓷的肌膚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光澤,宛如珍珠般瑩潤。


    粉嫩的唇瓣,恰似春天裏初綻的嬌豔花朵,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和無盡的誘惑。


    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好似一把精巧的小刷子,輕輕地撲簌簌擺動,仿佛每一下都能輕柔地刷過他的心尖,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顧豈言心尖微微顫抖,不由地伸出健壯的臂膀,將人禁錮在他的懷裏,緊緊相貼,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溫熱的呼吸直直地噴在沈單染的天鵝頸上,帶著微微的瘙癢。


    周圍一片寂靜,沈單染聽到男人明顯變粗的呼吸,猛然意識到什麽,小臉倏地爆紅,掙紮著想從他的身上下來。


    不料男人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收攏雙臂,將她更加緊密地摟住,隻隔著衣裳的布料,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胸膛的堅硬。


    “你......放開我。”


    女人嬌軟蠱惑充滿誘惑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尤為清晰,像是刻意般,讓人欲罷不能。


    此話一出,沈單染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樣妖媚蠱惑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果然抱著她的男子身子一僵,呼吸聲更加粗重,像是刻意壓抑著什麽。


    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何況前世有閨蜜的科普,讓她被動接受了很多關於男女之事的信息。


    她怎麽忘了,他是個生理正常的男人。


    “剛才不還說不害怕嗎,就這點膽量?”


    顧豈言怎會輕易地放過她,難得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他自詡不是柳下惠,可以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一隻手托住她的臀,稍微用力,讓她與自己貼合得更緊密。


    沈單染猛地一僵,伸手推他的胸膛,想從他懷裏下去。


    可她越是掙紮,男人手上的力道越是收緊,兩人貼合得嚴絲合縫,直到她再也動彈不得。


    “顧豈言,你放開我,我害怕,害怕行了吧。”


    “害怕就抱緊我。”


    顧豈言嘴角扯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臉上掛著計謀得逞的笑,稍縱即逝。


    “呃?”


    沈單染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故意的。


    “要麽你就自己在後麵跟著,如果遇到什麽可怨不得我。”


    顧豈言一副好商量的模樣。


    要不是對他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她差點信了他的鬼話。


    就在沈單染遲疑不決的時候,男人托著她腰腹的手突地一鬆,感覺身體在迅速墜落,條件反射般連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死死地不肯撒手。


    男人嘴角上揚,明顯心情舒暢,眼裏滿是幸災樂禍的笑,把沈單染氣得牙癢癢。


    天下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他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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