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嚴肅地說:“不能了。罷了,你此時情緒不穩,不要管了,我讓蕭側妃帶人整理沈氏的嫁妝吧。”


    景王妃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景王歎口氣,道:“放棄青岩吧。青山一貫出色,底下的幾個庶子,就算資質不那麽好,至少也不惹是生非。他們喚你母妃,也是你的兒子。”


    說完,景王命人將景王妃送回芙蓉院,他則去迎接嘉寧公主,安撫沈辰熙了。


    北鎮撫司裏,正在上演狗咬狗的好戲。


    顧青岩麵容憔悴,哈欠連天。北鎮撫司的人對他用了熬鷹的招數,一晚上不許他睡覺。


    顧青岩困極了,一閉上眼睛,聶俊遠就會讓人用鞭子把他抽醒。


    顧青岩此時頭疼欲裂,但他一直堅稱自己不知情,全是潘樂瑤這個蠢貨自己做下的。


    潘樂瑤一向嬌生慣養,進到北鎮撫司這種地方,滿屋子的刑具幾乎把她嚇尿了,屋子裏頭還有上一場審訊殘留下來的血腥之氣,潘樂瑤不由得渾身發抖。


    聽到顧青岩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了自己,潘樂瑤惱恨顧青岩不肯為她擔當,便一口咬定,是顧青岩吩咐她出麵雇傭殺手的。


    潘樂瑤嚷嚷道:“顧青岩說,如果沈慕雲沒了,他就會娶我。我一個姑娘家,不敢做這種事,顧青岩把他的玉佩給了我作為信物。”


    “當時,顧青岩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船翻了,顧青岩想自保,隻把我推出來頂罪,他癡心妄想!”


    顧青岩眼睛血紅,凶巴巴地看著潘樂瑤:“蠢貨!賤人!你血口噴人!把我拖下水對你有什麽好處?!”


    潘樂瑤苦笑道:“你跟我歡好的時候,叫我心肝兒,叫我乖乖,此時你翻臉不認人,居然罵我是蠢貨賤人?!”


    潘樂瑤更加生氣,轉頭看向聶俊遠,飛快地說:“聶俊遠,你要是不信,就去錢莊查一查那三千兩銀票的存入者是誰。我告訴你,是顧青岩!雇凶的銀子是顧青岩出的!他怎麽可能不知情?!”


    顧青岩惱怒得眼珠子都快迸出來了:“你胡說,明明是因為你有孕了,我去錢莊存銀子,換出來銀票給你,讓你拿來多買些好吃的。”


    潘樂瑤冷笑:“你胡說!你一共存了一萬兩,我怎麽吃能吃得了一萬兩?這一萬兩銀票,就是你交給我的買凶錢!你攛掇著我出麵,自己躲在背後,就是為了萬一事發,你能脫清幹係是吧?!”


    聶俊遠嘲諷地笑看著這兩個人。


    兩個人不管不顧、不要臉麵地苟合,如今卻瘋了一般攀咬對方。


    真是諷刺,真是一對狗男女。


    此時,下屬將嬌月帶了進來。


    聶俊遠目光如刀刃一般冰冷,看向嬌月,問:“你雇傭歹人,讓他們綁架沈氏,證據確鑿,你是此時說呢,還是等用過刑以後再說?”


    聶俊遠一邊說話,一邊從旁邊的刑具架上拿起一根長針,漫不經心地將亮閃閃的長針晃來晃去。


    嬌月驚恐地看著聶俊遠。


    聶俊遠望了望嬌月的手指甲,笑道:“這長針,若是紮到你的手指頭縫裏,想必很是刺激。顧青岩,你想不想聽聽嬌月的叫聲?”


    嬌月的牙齒咯噔咯噔直打顫,她顫抖著聲音說:“我……我沒有讓人綁架沈慕雲。是她長得風騷,讓崔五四和賴麻子動了邪念!”


    聶俊遠目光顯得狠厲了起來:“你怎麽知道那兩個歹人的名字?”


    嬌月一愣,後悔自己說漏了嘴,忙找補道:“我……我是聽大少爺事後說的。”


    顧青岩怒斥道:“你胡說,我隻知道崔五四是你的同鄉,另外一個歹人我壓根不知道叫什麽名字,怎麽告訴你?!”


    嬌月心想,若她自己擔下,不會有人救她,如果她把顧青岩拉下水,景王府肯定會想辦法為顧青岩脫罪,順便也能把她捎帶著救出去。


    於是,嬌月說:“我就是聽大少爺說的。我讓小桃去找崔五四,隻不過是想讓崔五四替我擋擋我嫂子,別讓我嫂子總找我討債而已。”


    聶俊遠笑了起來,吩咐道:“來人,喂這長針喝點兒血。”


    兩個下屬上前,將嬌月拷在行刑架上,一人攥住一隻手,開始往嬌月的手指甲縫裏頭紮長針。


    嬌月的慘叫聲,回蕩在北鎮撫司的審訊室裏。


    潘樂瑤害怕極了,居然真的尿濕了褲子。


    顧青岩麵無血色,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兩個下屬都該用第三根長針的時候,嬌月實在忍受不了了,哭道:“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聶俊遠示意下屬住手。


    嬌月緩了緩,仔細交代了她怎麽心生恨意,怎麽讓小桃去找凶手,怎麽支開顧青岩讓沈慕雲落單……


    嬌月咬定了一點,那就是, 讓她雇凶綁架沈慕雲的人是顧青岩。


    顧青岩矢口否認。


    嬌月哭道:“大少爺,你不能推奴出來擋罪。明明是你讓我找人綁架沈氏的,否則,我怎麽會有這膽子?!”


    “況且,如果你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崔五四和賴麻子被抓以後,你為什麽要那麽心虛地殺了 他們?我隻是一個賤妾而已,你豈會為了護著我而殺人?!”


    顧青岩後悔不已, 天知道他那時候為什麽那麽鬼迷心竅,為什麽寧可自己手上沾血也要護著嬌月?!


    顧青岩一直以為,嬌月真心地崇拜著他,真心愛慕著他,他享受這種被仰望、被倚仗的感覺,心甘情願地處處護著嬌月。


    誰知道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嬌月居然血口噴人,要拉著他一起擔罪!


    嬌月如果愛他,難道不應該一力承擔罪名,將罪名全部攬下來嗎?!


    顧青岩心灰意冷,他對嬌月的極度寵愛,此時看起來就像是笑話。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偏寵嬌月,冷落正妻,讓自己成為全大梁的笑話。


    因為嬌月不值得!


    聶俊遠的話,打斷了顧青岩的思緒:“顧青岩,人證物證確鑿,即便你不承認,我也可以直接定你的罪。”


    說完,聶俊遠站了起來,冷冷道:“繼續熬鷹,他想睡覺?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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