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非他不可嗎?”


    雲燁點頭:“對。”目前是這樣。


    姬子瑜眼前一黑,扶著門框去喊岑翊州。


    他會說,讓他來勸。


    隔壁廂房內。


    幾個臣子依舊圍著圓桌而坐,隻不過這次插了個岑翊州在裏麵。


    姬子瑜來時麵上簡直可用生無可戀來形容。


    岑翊州挑眉:“如此看來,你兄弟二人相處的並不融洽。”


    姬子瑜將事情說了一番,除了岑翊州,諸位大臣全都沉默了。


    這些個大臣裏麵,有曾經見過九王爺叱吒朝堂的,有跟隨著他習過醫術的,甚至還有他曾經帶過的部將。


    聽罷自家陛下的一番講述,一個個臉色一言難盡。


    “九王爺一向智勇雙全,如此這般,定是被那西楚的太子下了什麽蠱,曹太醫,你方才是不是沒診出來啊?”


    曹太醫一向自詡醫術精絕,揚言這天下除了藥王和九王爺,他就是第三。


    可如今聽此奚落,竟也一言不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之中。


    半晌,他才拍案而起,拎著藥箱要走:“微臣再給九王爺診診。”


    “且慢。”


    岑翊州唇角一勾,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他將曹太醫摁在了位子上,自己反而站起了身:“諸位讓我去會上一會。”


    岑翊州來到屋內時,雲燁正理著衣袍,準備要走了。


    “九王爺。”岑翊州張口喚道。


    如此陌生的稱呼讓雲燁一愣:“皇後娘娘,在下記憶尚未複原,您還是先按原來的稱呼喚我吧。”


    岑翊州踱著步子走到桌邊,大刀闊斧的一坐,獨自斟了盞茶。


    “九王爺,在下並不是來勸你的,而是有一事覺得有必要告知與你。”


    雲燁看他:“娘娘不妨直說。”


    岑翊州摩挲著杯盞上的花紋:“方才你昏倒臨昭國的太醫為你診脈,你可知結果如何?”


    雲燁笑了笑,倒是灑脫的緊:“無非就是些命不久矣的話。”


    岑翊州搖搖頭。


    雲燁麵帶疑惑:“那是如何?”


    岑翊州冷嗤一聲:“太醫說,你的記憶早該恢複了,但你一直沒能想起來,並且頻頻頭痛,這都是因為謝晏辭對你用了藥,而且時間不短。”


    雲燁瞳孔驟然一縮,第一反應就是去反駁:“不可能!”


    前幾日他才問過他,他說過……


    雲燁驀然反應過來。


    謝晏辭從來沒說過阻止他記憶恢複的話,隻說了他每天都提心吊膽著,生怕他恢複記憶讓他的謊言漏了餡。


    隻不過他的話很有導向性,引著他讓他下意識的覺得,謝晏辭不曾阻止他記憶恢複。


    “嗬……”雲燁臉色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岑翊州繼續道:“並且那些藥作用異常霸道,即便你已停服多時,也早已殃及了你的根本。”


    “就這麽跟你說吧,若你現在去娶妻生子,你的孩子,生來便會先天不足。”


    話落,岑翊州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刀:“九王爺,在下著實沒想到,你記憶沒了,腦子竟然也要沒了。謝晏辭手段這般拙劣竟還能將你哄的團團轉,你該不會是真的要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吧?”


    雲燁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胸口便是一痛,一個沒忍住咳出一口血來。


    岑翊州毫不憐惜,隻是遞了個帕子給他。


    “阿瑜心疼你,不敢將事情全說了,但你既然要回去,這些就必須得讓你知曉。”


    “不過,誰還沒有一個犯錯的時候呢?”岑翊州思緒飄遠,他看著窗邊的燭火,神色迷蒙的說道,“你若要回去,我可以不讓阿瑜攔著你,但你要跟我打個賭。”


    雲燁又咳了兩聲才應他的話。


    “……賭什麽?”


    岑翊州眸光狡詐:“就賭謝晏辭會不會信任你。”


    *


    翌日,岑翊州讓姬子瑜送雲燁回去,還要他二人獨自步行,盡量都走人煙少的小徑。


    姬子瑜萬分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又給自己蒙上麵紗,將雲燁送了回去。


    臨別之際,姬子瑜沒忍住,拉著雲燁的手再三叮囑:“這幾日我會讓岑翊州先回去,等你什麽時候下定決心走了,我再帶著你一同回家。”


    雲燁看他又要掉淚,心裏難耐的緊:“你就不怕他奪權嗎?”


    姬子瑜搖搖頭,萬分肯定道:“他不會的,等你什麽都想起來了,就知道了。”


    雲燁歎了口氣,個中滋味複雜。


    他也是萬分矛盾,明明求著要司淮為自己恢複記憶,尋找親人,如今兄長在前,他竟又要往謝晏辭身邊鑽。


    他也不知曉他這心裏究竟是圖什麽。


    “你放心。”姬子瑜見他眉頭不展,忙安慰道,“曹太醫原先就是給你拎藥箱子的,他有兩把刷子在的,他說你記憶定然能恢複,隻是他還沒找到關巧,等他找到了,一切就都好起來了。”


    “你別擔心,我一直在,我會一直守著你的,謝晏辭若是還敢欺負你,我替你揍他!”


    姬子瑜哄著哄著自己先哭的哽咽了,他恨鐵不成鋼的替自己辯解:“我沒有哭,我就是……嗚嗚……”


    雲燁眼尾紅的厲害,心裏熨帖又酸楚。


    “隻這一次,我保證。”


    就這一次,他想做一個賭徒,賭上自己這半年來對謝晏辭的所有依賴所有情感。


    宮門之外二人佇立了多時,待姬子瑜止住淚閘,身影都消失在視線裏了,雲燁才向著內裏走去。


    宮門口處,謝晏辭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一身玄衣,眸色冷寂,麵容不虞。


    雲燁看到他倒是很高興,拎起衣擺走到他跟前,喚道:“行墨,何時來的?”


    謝晏辭沒回他,反而語氣冷沉的問道:“你可知自己在那裏待了多久?”


    雲燁見勢不對,本想去拉他衣袖的手也收了回來:“一夜。”


    謝晏辭額間青筋直跳,想要厲聲斥責但又礙著場合,壓低了聲音:“你也知道是一夜。”


    說著便拉著人的手腕往東宮走。


    “你可知道我的暗衛都被他們攔在了外麵,我什麽消息都得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他步子走的很急,雲燁被他拽的胳膊生疼,他想抽回來都不行:“行墨你弄疼我了。”


    “疼你就給我受著,好好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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