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自然也聽見了假餘笙的話,心裏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假餘笙不是想要勾引陸勳吧……


    隻能說餘笙猜的不錯。


    假餘笙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後,心情頗好的回了大院,等著今晚陸勳回來。


    心裏琢磨著今天晚上陸勳回來該如何推進。


    假餘笙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為了達到目的假餘笙還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的。


    從衣櫃裏掏出來自己所有夏天的衣服。


    看了一大圈,把裙子都留在了外麵,最後選中了一條紅色到腳踝的半身裙,上衣則是選了一件無袖的米白色坎袖,這件上衣的領口處還做了v領處理,再配上略大一點翻領看起來簡單又不失女人味。


    這套衣服還是從前費了不少事買到的,不過那位沒什麽品味,從來沒穿過。


    紅色與白色的碰撞襯得假餘笙的皮膚更加白皙,同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頭發。


    假餘笙看著頭上短短的頭發,有些挫敗,想發火卻又忍住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眼看到了陸勳該回家的時間,假餘笙連半個陸勳的影子都沒看見。


    看著鏡子裏精心打扮得自己,砰的一聲,假餘笙再一次把水杯從桌子扒拉到地上來泄憤。


    假餘笙也是一個執拗的人,陸勳不回來她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一直等,夜色愈來愈深,到了後半夜仍舊沒有陸勳的影子。


    她的耐心到達了極限。


    假餘笙淡定的走進廚房,從一個櫃子裏翻出來小煤爐子。


    小煤爐子一般家家戶戶都有,可以用來燉菜,生鍋子,這個小煤爐子倆人也沒用過幾次,眼下確實派上了用場。


    假餘笙又找出來壓箱底的蜂窩煤,接著假餘笙就把爐子燃了起來。


    她是大夫當然知道不能在室內燒煤爐子,可是誰讓陸勳不回來呢。


    八月份正值酷暑,哪怕是半夜三更還是熱的不行,假餘笙又燒了煤爐子,屋子裏更加熱了。


    她哪裏會生什麽煤爐子,好不容易點起來了,弄的家裏濃煙滾滾,不過也是她想要的效果了。


    假餘笙也不是真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看著爐子點了起來假餘笙就跑回了臥室,把窗戶都打開了自己站在窗邊,一來是為了呼吸新鮮空氣,二來是為了隨時觀察情況。


    深更半夜,家家戶戶都開著臥室的門窗睡覺,鄰居們都在睡夢中,突然聞到了一股煤煙味,一個個都從夢裏驚醒。


    離著最近的兩家人,坐在床上慫著鼻子又聞了兩下,這下子確認了不是做夢,是真聞到了煤煙味。


    趕緊衝到了門外,看是誰家,瞧著從陸團長家裏冒出的濃煙,整個人都精神了。


    “著火啦,陸團長家著火了,快救火。”


    這一嗓子,所有人都清醒了,趕緊從床上下來,拿著家裏的大盆水桶接滿了水就往外衝,生怕晚了一步。


    屋裏的假餘笙自然沒有錯過外麵的叫喊聲,外麵吵吵鬧鬧的聲音,假餘笙知道到時候了。


    深吸了一口氣,關上了窗戶走到了客廳。


    剛走到客廳假餘笙就被嗆的直咳嗽,一個勁的流眼淚,在臥室的時候也聞到了煙味,可是開著窗沒這麽嗆人,眼下她真是快把肺咳出來了。


    “裏麵有沒有人?”


    “陸團長?餘醫生?”


    李春霞和秦芳蘭看著陸勳家裏冒濃煙,麵麵相覷,雖然假餘笙和她倆都鬧了不愉快,可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倆人也不敢耽擱。


    “小蘭啊你去通知陸勳,我去跟著救火。”


    李春霞和秦芳蘭說了一句,也端著水衝了過去。


    為首的人踹了兩腳直接踹開了大門,沒有意料中的大火,隻看見客廳內一隻煤爐子冒著滾滾濃煙。


    領頭的幾個人都被滿屋子的濃煙嗆的直咳嗽,門一打開,煤煙散了不少,這才看見假餘笙倒在了地上。


    瞧著沒著火,大家鬆了一口氣,兩個人站出來,把所有的門窗都打開,又把煤爐子抬到外邊熄火。


    李春霞和另一位女家屬剛想把假餘笙扶起來,誰知道假餘笙先一步睜開了眼睛。


    哪怕嗓子被嗆的,說話都費勁了,可是假餘笙還是強撐著說:“咳咳,別碰我,咳咳陸勳呢?”


    都是過來人,看著假餘笙這副打扮,再加上這句話,不少人一下子就琢磨出來是咋回事了。


    誰家大夏天的點煤爐子,就算是燒水燉菜的也不至於是三更半夜的,再加上假餘笙一睜眼睛就先找陸勳,這明擺著是兩口子鬧了矛盾吧。


    大家一看這情景,臉上的神色各異,有的是當看個樂嗬,畢竟年輕的小夫妻花樣多,有的則是覺得這餘笙又開始鬧幺蛾子,還有的覺得是不是餘醫生受傷了陸團長對著不好……


    眾人臉上的表情從著急變成了不慌不忙,看好戲的神情。


    甚至有的愛八卦的已經開始小聲地討論。


    “這餘大夫也真是厲害。”


    “厲害啥,真厲害的話陸團長能一連半個多月不回家。”


    “小兩口也是有意思,半夜點煤煙爐子,要我說還是年輕啊。”


    “我呸,他倆折騰拉上大家夥算怎麽回事兒啊。”


    “我看那再這麽折騰兩回,陸團長今年的評優可難嘍,娶這麽個媳婦,真夠倒黴的。”


    “不是說她改好了這咋……”


    “誰知道呢,八成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


    周圍小聲的討論,假餘笙也沒搭理,她被嗆的實在有些難受,還是老老實實等陸勳回來吧。


    大家看著沒著火,也沒人受傷,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半夜的,沒事都散了吧,回家睡覺去。”


    鄰居們這才各回各家,不過還是有好事的留了門,就是為了看後邊啥情況。


    李春霞看了一眼假餘笙,氣不打一處來,翻了個白眼也回家去了。


    既然她自己非要等陸勳,那就讓她等吧。


    陸勳接到消息剛散會,過幾日聯合了別的軍區進行對抗演習,所以今晚加班加點的商討對戰計劃。


    聽說假餘笙把家裏點著了,陸勳交代了兩句趕緊往回走。


    回到家一看,哪裏有什麽火災,隻聞到了殘餘的煤煙味,還有倒在地上的假餘笙。


    陸勳走上前把人扶了起來,這下子假餘笙配合了,順著陸勳的力道就起來了,想要半靠在陸勳懷裏,結果被陸勳躲了過去。


    跟著陸勳回來的餘笙看著假餘笙鬧出來的幺蛾子,都不能說是生氣了,是無語,還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好法子。


    餘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希望假餘笙消停點吧,再折騰下去還真不知道啥時候能好利索。


    而李春霞雖然生假餘笙的氣,但是畢竟是陸勳的媳婦,也是一條人命,就算走了也在家裏偷摸看著假餘笙的情況,生怕真有什麽意外,現在看到陸勳回來了,才放心的回去睡覺。


    假餘笙被陸勳扶著坐到了椅子上,陸勳起身去收拾地麵,卻被假餘笙一把拽住陸勳,假餘笙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陸勳你今天為什麽不回來?”


    就算假餘笙裝的在可憐,也掩藏不住她真實的情緒,語氣裏再委屈卻還是有質問的意味。


    陸勳扯開假餘笙的手,語氣冰冷:“我是一名軍人,首要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你有時間不如多休息把傷養好。”


    言外之意,我很忙,沒時間在這陪你玩。


    “陸勳我都親自去你部隊讓你回家了,你還想我怎麽樣?”


    “我們之間不可能,收起你的心思。”


    陸勳把話和假餘笙說的很明白,如果今天沒有連夜開會,他其實晚上是要回來的,不是因為假餘笙的威脅,而是擔心假餘笙鬧事,耽誤了笙笙身體的恢複。


    沒想到就這麽半個晚上的時間,假餘笙就鬧的人盡皆知。


    假餘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著陸勳:“怎麽就不可能了?你是不是還想著她能回來?我告訴你別做夢了,她永遠……”


    “住口……”


    聽著陸勳冰冷的聲音,假餘笙下意識噤了聲。


    餘笙看著陸勳和假餘笙之間鬧了不愉快,她心裏清楚,陸勳還是被假餘笙牽製了,畢竟假餘笙現在用的身體是她的,陸勳怎麽可能會不擔心,陸勳根本不可能會趕走假餘笙,他隻會時時刻刻盯著假餘笙。


    ……


    一場鬧劇草草收尾,不過是給別人增添了許多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隻這麽一次,假餘笙當然不會死心。


    這些幾日陸勳都按時歸家,假餘笙使出渾身解數往陸勳的身邊湊,可是陸勳仍舊不為所動,假餘笙越挫越勇。


    什麽把水撒到陸勳身上,把陸勳的床弄濕,給陸勳送飯,假餘笙花樣百出。


    今天像往常一樣,陸勳從部隊直接回了家裏。


    推開家門,屋子裏異常的安靜,有些反常,陸勳環視一圈沒有看見假餘笙的身影。


    最後陸勳的視線停留在小臥室緊閉的房門上。


    餘笙也注意到了,反正沒人能看見她,餘笙幹脆緊進了小臥室,當看清了裏麵的場景,餘笙有幾分呆愣。


    有什麽比看見自己在床上頂著一個寸頭做出一副勾人姿態更炸裂的。


    不知道假餘笙從哪裏淘來一條吊帶的絲絨睡裙,這要是放在早幾年可是要被嚴打,抓起來的。


    假餘笙穿著黑色的吊帶睡裙,深v的領口處還帶了一圈蕾絲花邊,側臥在陸勳的床上,身長的肌膚細膩白皙,在燈光下更加誘人。


    就連那美中不足的頭發似乎都順眼了不少。


    不知道假餘笙等了陸勳多長時間,已經有些昏昏欲睡,聽見了外麵的關門聲,這才又打起來精神。


    餘笙看著假餘笙玩這麽一出,咂了咂嘴,又好氣又好笑。


    雖然這幾天已經上演了不少假餘笙勾搭陸勳的戲碼,可是今天這麽下血本的還是頭一回,餘笙看著自己的身體中肯的點評了一下:前凸後翹,性感誘人。


    細一看,這腦袋瓜子的形狀還挺完美,要是放在現代捐到醫學院,肯定大受追捧。


    不過話說回來,這假餘笙還是很會利用優勢的。


    餘笙腦海裏閃過陸勳高大的身材,一時間覺得還挺配對,隨即餘笙就打住了,這是什麽邪門cp,磕男人和自己的身體……


    又想到了假餘笙原本的樣子,餘笙趕緊甩了甩頭,男人是她的,可不能亂配。


    但是她還真的有些好奇陸勳會是什麽反應。


    就在餘笙天馬行空的時候,陸勳推開門走了進來,與此同時,一張毯子也蓋到了假餘笙的身上,遮住了假餘笙有誘人的造型。


    不得不說陸勳的先見之明,在鎖定小臥室的時候,順手拿起了客廳椅子上的毯子。


    接著還不等假餘笙反應,她整個人就騰空而起,然後出現在了臥室的外麵。


    原本陸勳是想把人丟出去的,但是考慮到萬一傷到了就不好了,畢竟這身體是笙笙的,所以陸勳還是把人抱了出去。


    假餘笙出現在了客廳,這才反應過來,聲音有些氣急敗壞:“陸勳,你想幹什麽?”


    回答假餘笙的是陸勳無情的關門聲。


    餘笙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心裏想著等她回去了,也要試試……


    不過想著她回去這件事,餘笙的情緒又低落下來。


    假餘笙也灰溜溜的回到了房間,一肚子怨氣的坐在床邊,隨手拿起枕頭發泄。


    餘光一瞥,突然瞧見枕頭拿開後,床頭的縫隙處露出來一個邊角。


    假餘笙好奇的拿了起來,一看居然是那張老照片。


    不知道什麽時候原本被餘笙放在枕頭下邊的老照片竄到了縫隙裏也那難怪上一次假餘笙換洗的時候沒瞧見。


    這意外之喜一下子掃去了被陸勳扔出來的陰霾。


    假餘笙寶貝似的把照片放在了心口,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四處看了看,最後假餘笙還是把照片放在了身上,這種關乎性命的東西,還是帶著最為保險。


    而這個晚上,不止假餘笙找到了照片,真正的餘笙也悄然消失了。


    次日,陸勳在部隊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


    他曾經一位退伍的戰友說是好像見到了他說想要找的那位老人。


    聽見電話那頭的話,陸勳有些沒反應過來,真的找到了,實在是有些太不可思議。


    直到聽見電話另一端蒼老的聲音,陸勳這才回神。


    陸勳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老人似乎察覺到陸勳的情緒,接著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一直到掛了電話,陸勳都還像是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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