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勳說了那些話以後,假餘笙明顯消停了不少。


    因為她開始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陸勳真的會不和她過了,或者對她怎麽樣。


    按照規則,在她頂替了餘笙之後,真正的餘笙就會被抹殺,而她將真正代替餘笙,擁有餘笙的氣運。


    可是這中間出現了意外,真正的餘笙沒有消失,反而去了未來世界,這就導致了她沒辦法真正的頂替餘笙,她隻能是一個侵入者。


    一開始她是不知道的,她以為在自己的運作下成功了,直到和陸勳結婚前夕她才知道這件事,才知道餘笙還存在這個事實。


    知道了想要維持氣運的辦法就是嫁給陸勳,所以她這才開始對陸勳逼婚,如果沒有陸勳在身邊,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大都會消失,她會變的一無所有,連乞丐都不如。


    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她這樣冒險就是為了能有更好的日子,如果失去了這些,和被打回原型有什麽區別,她不要這樣。


    之所以在陸勳身邊她能夠安穩,是因為陸勳本來就和餘笙有著有緣分,所以她在陸勳身邊能沾染氣運。


    所以她找了許多理由讓自己突然想嫁給陸勳能說的過去。


    其實最初她希望的丈夫人選是留學回來的知識分子,家庭條件優渥,為人更是彬彬有禮,這才是她的理想。


    而且現在早就不是文革時期了,知識分子有學問多吃香啊,而不是陸勳這種從鄉下來的泥腿子,怎麽也改不了身上的一股子土腥味兒。


    陸勳整個人也就一張臉還看得過去,但是還成天冷著,也不知道給誰看,她又不是看臉吃飯的,所以對於長相也不是那麽在意。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如意算盤,如果她嫁給了留學回來的知識分子更大的好處就是,能得到丈夫的幫助,也不會失去陸勳的幫助,誰讓有個父母的救命之恩在呢。


    就算沒了父親老領導這個大靠山,背靠著丈夫和陸勳也已就能風生水起。


    假餘笙算盤打得叮咣響。


    可是沒想到出了偏差,假餘笙為了生存,隻好選了這個她看不上的鄉下人陸勳。


    自己少了一個助力,隻能和陸勳鎖死,那一段時間她對著陸勳甩臉子也有泄憤的成分。


    假餘笙在家裏魂不守舍的想著這些事情,她一定要找出來一個解決辦法,說什麽也不能讓陸勳用拿捏她。


    突然假餘笙來了精神,既然陸勳會喜歡上那個餘笙,那她為什麽不能也讓陸勳喜歡上她,如果陸勳喜歡上她,不就能對她言聽計從了。


    這樣她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再說了陸勳是她的丈夫,她也不可能和陸勳離婚,所以讓陸勳喜歡上她也是天經地義。


    雖然陸勳現在喜歡那個餘笙,可是那個餘笙早不知道去哪飄著了,而且男人嘛,都是有劣根的,她就不信頂著一模一樣的臉,陸勳就不動心。


    假餘笙雜七雜八的想著,不一會就理清楚了一條思路,然後計劃著怎麽下手。


    男人,尤其是陸勳這種男人,最是喜歡關心自己,顧家的女人,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對陸勳好。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假餘笙甚至開始有些後悔,她為啥不早點讓陸勳喜歡上她,都怪她原來太有恃無恐了,這才讓餘笙有了可乘之機。


    不過現在也不晚,等她把陸勳拿下,就更加高枕無憂了。


    假餘笙想一出是一出,有了打算,也不耽擱說幹就幹。


    看了看時間剛好快中午了,她正好去給陸勳送飯,假餘笙收拾收拾,在頭上包了一條紗巾,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鏡子裏的女人穿著翻領黃色格子連衣裙,腳上踩著一雙白色涼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頭發,隻能用一條紗巾圍了起來。


    不過看著倒也不錯。


    又覺得自己的臉色不太好,嘴唇有些白,假餘笙又翻出來口紅在嘴唇上淺淺的塗了一層,氣色一下子就上來了。


    假餘笙滿意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然後拿著食堂的飯票和飯盒出了門。


    七拐八拐的就到了家屬院的食堂。


    這個時間還早,來打飯的人不多,她今天早點就是為了去給陸勳送飯。


    假餘笙剛裝好飯,轉身就看見了周美鳳。


    周美鳳又新燙了頭發,穿著米白色帶圓點的半袖,下身是一條收口的褲子,腳踩著一雙高跟涼鞋,可是仍舊看著不高。


    這一身裝扮,假餘笙隻覺得辣眼睛,覺得周美鳳此時看起來像一個發了黴還長毛的土豆。


    被周美鳳的打扮刺的眼睛疼,假餘笙趕緊移開了視線。


    周美鳳也看見了假餘笙,她聽說了餘笙去支援回來又砸了腦袋,周美鳳還想呢,會不會又砸回來原來的樣子,這樣她倆在吵架也就是半斤八兩,自己也不知次次吃虧。


    想想這一段時間,她和餘笙吵架,沒在餘笙身上討到一丁點兒便宜,想想就上火。


    不過就算餘笙沒變回來也不要緊了,過兩日她小妹周美娟就來了。


    兩個幹一個,她就不信自己還能吃虧。


    周美娟這個死丫頭,誰勸也不聽,一個勁兒認準了陸勳,這不非的要來再試試,搞的周美鳳都上火了。


    周美鳳注意力再次回到假餘笙身上,再看看假餘笙這一身裝扮,穿著一條格子的連衣裙,但是那頭上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還假裝用紗巾蒙上了。


    看著假餘笙這個樣子,周美鳳就想笑。


    心裏這樣想著,實際上周美鳳也沒忍住,看著餘笙的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假餘笙今天著急送飯,原本就不打算搭理周美鳳,誰知道周美鳳的視線沒完沒了的落在她的頭上,現在還還不收斂的笑出了聲,假餘笙這可忍不了了。


    “周美鳳你笑什麽呢?”


    周美鳳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當然是笑食堂裏有一隻禿了毛的母雞,怎麽餘醫生沒看見?”


    假餘笙把手裏的飯盒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周美鳳跟前:“周美鳳你個長毛的土豆你說誰是母雞呢?”


    聽見假餘笙叫自己長毛的土豆,周美鳳也不幹了:“你個禿毛母雞,有時間在這裏說別人,還不如回家躲著,省的出來丟人現眼。”


    “你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我就算沒頭發也比你好看,更比你那沒人要的老妹妹好看,姐妹兩個一個比一個不要臉,成天惦記人家男人,是嫁不出去了嗎?”


    假餘笙說話不止不留情麵,還難聽得很,更是伸手直接掀翻了周美鳳的飯盒,假餘笙總是這樣,能把有理的事情變成沒理。


    叮咣兩聲,周美鳳看著飯盒被掀翻在地上,直接動起手來,嘴裏還說著:“餘笙你說話就說話,你掀我飯盒幹啥,你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然後一把薅住了假餘笙蓋在頭上的紗巾。


    假餘笙一個不察頭上的紗巾被周美鳳扯了下去。


    光禿禿的腦袋,還有腦後的手術疤痕就這樣出現在了大家麵前。


    周美鳳也不扯了,直接哈哈大笑。


    假餘笙手忙腳亂的捂住自己的頭。


    食堂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看不下去了,再加上前一陣餘笙的好感度刷的不錯,大部分人是站在假餘笙這邊的。


    “周嫂子你這是幹啥?”


    “小餘大夫這是救災受的傷,你咋能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可不就是,你不不出力就算了,人家餘醫生是救災的英雄,你這樣可不對。”


    也有少數人權假餘笙。


    “餘醫生,說話先動手可不好,你倆可退一步,別計較了。”


    “拉倒吧,一會人多了更不好看。”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周美鳳也反應過來,這是救人留下的傷口,她這麽嘲笑可是要受批評的,沒吱聲撿起飯盒飯都沒打,灰溜溜的走了。


    今天速戰速決這倒是假餘笙沒想到的。


    有人撿起了紗巾遞給了假餘笙。


    假餘笙看著紗巾被別人碰了一下,還是一個胖乎乎的大媽,眼裏的嫌棄一閃而過,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假餘笙還是接了過來,戴在了頭上。


    拿著飯盒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食堂。


    —


    部隊陸勳辦公室。


    陸勳背對著門口,看著窗外邊。


    訓練場上一個個隊伍還在訓練,一個個汗流浹背,嘴裏喊著號子,看著激情澎湃鬥誌昂揚。


    可是陸勳罕見的走神兒了,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麵,而他身後的書桌上,一個本子上麵赫然寫著餘笙兩個字。


    兩個字占一頁紙,筆畫蒼勁有力,像是把對餘笙的思念都融入了這兩個字裏麵。


    陸勳看著窗外,一時間玻璃上好像印出了餘笙的一顰一笑。


    餘笙踩著樹葉的樣子,餘笙打雪仗的樣子,餘笙救人時候的樣子……就那麽真實的出現在了陸勳的眼前。


    陸勳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在觸碰到玻璃的時候,那微涼的觸感,陸勳才猛然清醒,這是他的幻覺。


    他自己有時候也很疑惑,明明兩個人是一模一樣的臉,可他就是能輕而易舉的分辨出來誰才是他心裏的人。


    餘笙默默陪在陸勳的身邊,看著本子上麵自己的名字,餘笙輕輕的扶了上去,毫無意外的什麽也沒有摸到。


    她的眼眶發酸,思念的又何止陸勳一個人。


    對於陸勳愛人活生生的人換了芯子,對於餘笙來說,明明近在咫尺卻宛若天涯,這才是真正的天人相隔吧。


    她能看得見陸勳,聽見的陸勳說話,知曉陸勳的思念,卻無法回應。


    突然一滴淚從餘笙的眼眶滑落,落在了寫著她名字的本子上。


    餘笙詫異的摸了摸眼角,她這個狀態明明之前是沒辦法流淚的,現在怎麽會哭了出來?餘笙不得而知。


    她看著陸勳寂寥的背影,走了過去,輕輕的環抱住陸勳,明知陸勳感受不到,也明知自己觸碰不到,餘笙還是將頭抵在了陸勳的肩上。


    一陣風從邊上打開的窗子吹了進來,陸勳驀然一震,抬起手放在了胸口處,口中呢喃了一句:“笙笙,是你嗎?”


    許久,外麵的隊伍也都解散去了食堂,直道外麵空無一人,隻剩下烈日的餘溫,陸勳這才動了地方。


    看著本子上的痕跡,陸勳呼吸都帶著急促。


    整間辦公室裏隻有他一個人,他很確定,原本的本子上毫無痕跡。


    這突然多出來的一滴水痕,陸勳直覺是餘笙留下的。


    陸勳下意識叫著餘笙的名字。


    餘笙就站在陸勳的身邊,看著陸勳焦急的尋找她,可是她沒辦法給她任何回應。


    陸勳失落的坐回到椅子上,眼中滿是失落。


    下一秒陸勳的辦公室門被敲響。


    “報告,團長,嫂子來給你送飯了。”


    然後假餘笙就出現在了陸勳的視線裏。


    送假餘笙過來的人離開後,假餘笙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看著熟悉的笑臉,陸勳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但是一瞬間陸勳就蹙起了眉頭,就算是一模一樣的臉,也終究不是一個人。


    假餘笙也不在意陸勳的反應,自顧自的把飯盒放在陸勳的麵前:“快吃飯吧,今天食堂做了紅燒肉,我特意給你送來的。”


    她眼裏耳朵算計和討好太過明顯,陸勳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假餘笙是想幹什麽。


    陸勳聲音冷了下來:“收起你的心思,不用做這些無用功。”


    假餘笙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更是為了達到目的能屈能伸的。


    麵對陸勳的冷臉假餘笙反倒是笑了笑:“我哪有什麽目的,不過是因為我們是兩口子,總歸是要好好過日子的。”


    視線觸及到寫著餘笙兩個字的本子上,假餘笙眼神閃了閃,緊接著很自然的拿起來本子:“你看你,還說不在乎我,連本子上都寫著我的名字。”


    陸勳從假餘笙的手裏拿回了本子,對於假餘笙的無恥陸勳早就見識過,絲毫不感到驚訝:“是不是你,你我心知肚明,奉勸你別打破我們之間的平衡。”


    假餘笙挑了下眉,想要靠近陸勳,卻被陸勳躲開,假餘笙隻好順勢坐在陸勳剛坐過的椅子上:“凡事別說的那麽絕對,陸勳我就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想讓你也喜歡我而已。”


    不等陸勳開口,假餘笙接著說:“你先別著急聽我說完,我知道你現在看不上我,不願意回家,可是陸勳你說你不回來,這副身體我要是磕了碰了可怎麽辦?我不是很在意長相的,你知道的,要是喜歡長的好看的何必冷著你那麽久。”


    假餘笙話裏的威脅不言而喻,她用餘笙的身體來威脅陸勳晚上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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