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景將那天她和餘有慶在湖底看見的都和薑歌描述了,薑歌直接道出了餘有慶死活想不起來的名字:“冥族。”


    與其說冥族是北境曾經的主人,不如說北境是他們的囚籠。這一族有控製冰雪之能,他們所在的地方都會變得冰天雪地,所以他們一直被攔在北境,不得往南一步。


    直到上古大戰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為了能讓族群走出北境,冥族主動加入了混戰。


    薑歌歎了口氣,似是在惋惜,上古大戰到後麵已經分不出誰對誰錯了,無數種族在戰爭中湮滅,冥族也在其中。


    “冥族那麽厲害為什麽會滅族?”薑悅景不解。


    薑歌摸了摸薑悅景的頭頂道:“戰爭不是個人的較量,再厲害的螞蟻也會被戰爭的車輪碾壓至死。”


    薑悅景似懂非懂又問道:“那冥族真的滅族了嗎?”


    薑歌道:“也不一定,或許還有血脈殘留,北境多的是上古遺族的後人。”隨後薑歌嚴肅地薑悅景說道,“上古遺族的能力都奇奇怪怪的,你若是遇到他們,切記要小心。如果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告訴為父,北境之內殺個遺族還是沒問題的。”


    薑悅景立刻就想到了石澤木吉他們,於是好奇地問道:“爹,咱們有沒有可能也是上古遺族後人,咱是不是也有什麽奇怪的體質啊?”


    薑歌沉吟不語,過了好一會才說:“有。”


    薑悅景激動地看著薑歌,眼神不停地催促,但薑歌卻故意賣關子,直到薑悅景第三次搖他胳膊這才慢悠悠道:“咱招動物喜歡。”


    薑悅景被無語到了,“哦”了一聲又坐了回去。


    薑歌說起他的往事:“為父以前在路上看到一隻小貓,大冬天的瘦瘦小小的,就給它喂了點吃的,它就跟我回家了,這不就是說明咱招動物喜歡嗎?”


    薑悅景無情吐槽:“那是它想活命,動物的本能!對了,爹你是怎麽認識餘有慶的,它一隻猞猁怎麽總是自稱貓啊貓的。”


    薑歌:“有慶就是那隻跟我回家的小貓,那時候就我巴掌大,我一直以為它是貓,就當貓養了。等它長的比貓大很多時候我才發現它是小猞猁了,但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相處,就繼續當貓養了三百多年。”


    原來如此,合著餘有慶對自己的認知都來自薑歌啊。後麵薑歌讓餘有慶獨立出去,分了它一塊氣候在北境來說相對適宜,水草豐滿的地方。用薑歌的話來說,貓要吃魚的,濱北那裏太苦寒了,有慶過去都沒法填飽肚子。


    薑歌對薑悅景招招手:“女兒過來,爹教你寫字。”


    薑悅景嘴上說著:“我識字的。”但動作上還是老實的過去,她也想彌補童年識字時沒有父母教導的遺憾。


    薑歌拿起筆:“我教你寫薑,這個字是我奶奶教給我娘,現在我再教你。”


    薑歌寫出的薑字看結構能認出是薑,但又與標準寫法差好多。


    “爹你這字寫的也不行啊,歪歪扭扭的。”話是這麽說,但薑悅景還是跟著模仿了一遍。


    薑歌注視著薑悅景動作,隨後握住她持筆的手:“不對,這裏線條要往上扭,原本的薑字就應該是這樣寫的,你一定要記住。”


    練了一上午的薑字,終於有幾個是薑歌滿意的,秦聞語走進來看著一桌子紙笑道:“你又開始教閨女寫這個字了,寫了一上午累了吧,去玩會吧。”秦聞語拍了拍薑悅景,示意她出去休息一下。


    薑悅景出來散步,走著走著便到了呂白的房間,她現在已經醒了,不過還在床上休養中。


    呂白手中握著木釵發呆,直到薑悅景進來,她的眼珠子才動了動:“小姐。”


    薑悅景倒了杯水,握住呂白的手:“先喝點水,你現在如同重生,一定要養好身體,再度修煉。”


    呂白喝了口水,眼淚又止不住的流:“其實那年的糖葫蘆我隻拿到了一串,其他的都被哥哥們搶走了。我娘隻是他的妾室之一,我想再要一串帶給我娘,卻被他說女孩子貪嘴會爛嘴巴。最後那串糖葫蘆,我娘隻吃了一顆,剩下的都留給我了。”


    薑悅景替呂白擦了擦眼淚說道:“你母親的遺體我們帶回來了,就等你康複了去為她處理後事。”


    呂白驚訝地看向薑悅景,隨後眼裏滿滿都是感激:“謝謝小姐!我娘生前所願就是能走出呂家的大門,去其他地方看看風景。我想…”呂白說著低了頭,“我想將她火化,讓她的骨灰隨風四處遊蕩,這是不是很大逆不道。”


    薑悅景一隻手分開了呂白緊握的雙手,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鄭重地對她說:“你是她的女兒,你是全天下最有資格處理她後事的人。既然生前她被困在宅院,身後她應該也不想困在緊閉的棺槨裏,在火化前我們要先替她摘了鐵環,給她真正的自由,我是這裏的少主,我看誰敢說你!”


    呂白感動的抬頭看著薑悅景的眼睛:“謝謝小姐。”


    薑悅景扶著她躺回去:“你母親是最希望你能自由的人,她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你為了她不停地傷心影響身體恢複,她也會自責的。我們要向前看,千萬不要過度傷心,知道了嗎。”


    呂白躺著點了點頭,直到薑悅景離開,她的目光依舊看著她背影消失的方向。


    拍賣會定在了九月初,拍賣品一直有在增加,每天城內告示牌上都會更新上新的。


    八月中旬,久瑀跟著狐族的隊伍來了煌城。


    “薑薑!你在哪裏?”帶著少年稚嫩感的聲音在府裏響起,因為狐族與他們交易水源的關係在,久瑀它們進來的還挺順利。久瑀騎著影狐,跑的比進來通報的護衛還要快。


    薑歌聽的清清楚楚,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地看向右側的秦聞語:“它是在叫我?”


    秦聞語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去看看。”


    薑歌秦聞語隻見一大隻的黑狐背上背著一隻小白狐,就是這隻小白狐一直在叫“薑薑”。


    薑歌走上前,小白狐也看到他們,甜甜一笑問道:“哥哥姐姐你們知道薑薑在哪裏?”


    薑歌懵了:“啊?你不是在找我?”


    “它在叫我。”薑悅景走了過來,向影狐前輩點了點頭,抱起它背上的久瑀,笑著說道:“我是薑薑,這是我爹,她是我娘。”薑悅景給久瑀介紹。


    久瑀很有禮貌地向他們道好,影狐也跟著問安。


    秦聞語靠了過來輕輕撫摸久瑀背上的毛,將手上一串玉鐲都擼了下來:“好乖啊,這是姨姨送你的。”


    “謝謝姨姨。”久瑀賣了個萌,秦聞語心都化了。被影狐久瑀落在後麵的白長老終於找了上來,白長老維持著人形,向薑歌夫婦拱手,送上拜帖。


    薑歌接過拜貼翻了一下才知道這白狐狸居然是狐王的小兒子,薑歌合起拜貼說道:“既然是我女兒的好朋友,我們先進屋說話吧。”


    幾人幾狐溝通地很愉悅,直到三娘走了過來給薑歌送文書。


    久瑀失神地盯著三娘看,三娘也感受到了來自小白狐的強烈視線,久瑀神情變得委屈了起來,三步兩跳地到了三娘身邊,不停地嗅來嗅去。


    久瑀不敢置信,大眼睛裏含著淚光:“你不是人,你是妖!你的臉,你的臉哪裏來的?”久瑀越說越激動,抱著三娘的腿又哭又鬧,一副勢必要得到答案的模樣。


    影狐與白長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一瞬,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去拉久瑀。


    但久瑀就是死死抓住三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秦聞語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薑歌,又看了看薑悅景。


    薑悅景也沒想明白久瑀怎麽突然這樣,薑歌則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久瑀。


    原本冷若冰霜的三娘歎了一口氣,似乎是無可奈何,俯身摸了摸小狐狸的後腦勺,惹得他哭的更大聲了。


    三娘求救地看向薑歌,薑歌施了一個術法,久瑀忽然就安靜了,薑歌提起小狐狸放回了影狐背上:“它睡著了,好好照顧它。”


    夜裏,薑悅景趁三娘不在問薑歌:“爹,三娘究竟是什麽妖?她的臉又是怎麽回事?”


    薑歌卻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的那個朋友,不是普通的狐狸。”


    “它是狐王和大祭司的生的,當然不是普通狐狸。”薑悅景試圖裝傻,遮掩道。


    薑歌:“我的意思並不是這個。”薑歌見薑悅景臉色並無波動,低聲笑道,“看樣子你心裏已經有數了。”


    “我隻是有點猜測。爹,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薑悅景跺腳急道。


    薑歌搖了搖頭:“除非遇到了不得不說的情況,不然我是不會說的。”


    薑悅景立刻追問道:“什麽情況才會不得不說?”


    薑歌敲了一下薑悅景的頭:“那是幾乎沒可能發生的情況,好了快去睡覺,你再不去睡我就去和你娘睡了,讓你睡外間。”


    薑悅景撅嘴:“不說就不說。”說完直接跑了,這段時日薑悅景一直是和秦聞語睡的,薑歌隻能一個人住,雖然薑悅景有點心疼他們夫妻二人不能一起睡,但她怎麽也不舍得和娘親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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