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久瑀每天都來,但都隻是坐在三娘不遠處盯著她看。


    薑歌發現三娘的工作效率變得超級低,原本一炷香能完成的文書,三娘需要寫一天。


    於是薑歌找到了那隻罪魁禍首,薑歌走近的那一刻,他的領域內隻有他與久瑀。


    久瑀根本無法動彈,一雙藍眼睛緊緊盯著薑歌,薑歌站著垂眸看地上的小白狐說道:“看在你是我女兒的朋友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無論你想起了什麽都不要表現出來,否則你是長不大的。”


    薑歌看著久瑀比影狐小一大圈的身體還是放柔了語氣:“算了你還是個幼崽,以後不要再這麽衝動了,不然狐族保不住你。”


    影狐是眼睜睜看著小殿下被拖進薑歌的領域中,它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它的爪子都抬不起來,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反抗的意誌也在消沉。


    萬幸地是很快薑歌就收回了領域,影狐連忙去檢查久瑀有沒有受傷。久瑀搖搖頭說道:“我沒事,我們走吧。”


    就在久瑀轉身走時,薑歌又說了一句:“悅景在等你。”


    久瑀懵懂地看向高大的男人,男人說完就走了。久瑀低垂著頭,不知該不該去找薑悅景,影狐走來勸道:“薑少主是個很好的人族。”


    久瑀拖著懊惱的步伐去了薑歌指過的方向,薑悅景正同秦聞語一起看書。見兩隻狐狸進來,心中歡喜,但小狐狸卻看起來垂頭喪氣的。於是薑悅景上前蹲下問道:“你怎麽了,有誰欺負你了。”


    久瑀依舊低著頭道:“前日的事,我做的很過分。”


    薑悅景笑了笑,抱起了小狐狸坐回秦聞語身邊笑道:“三娘長相確實十分驚豔,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你會失神很正常。”


    秦聞語也溫柔地附和:“對呀,三娘長的和仙女似的,誰看了不迷糊。”


    久瑀感動地看著薑悅景,明白這是她給它找的台階,腦袋蹭了蹭薑悅景:“薑薑你真好,阿姨也好好。”


    秦聞語細長柔嫩的手指揉了揉小狐狸頭說道:“好了,不難過了吧,就和我們在這裏討個清閑,別去三娘那了,那邊吵的很。”


    薑歌回來後,議事廳那邊天天都在吵,那些吵來吵去的人之前安靜的很讓他們提建議都一聲不吭,隻幹活不出主意。薑歌一回來,就吵翻天了,薑悅景一開始懷疑是他們對她有意見,後來才知道為何隻有在薑歌在時才會吵架。


    因為隻有薑歌能控住場子,北境人往往彪悍,幾方提的意見不統一,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時候就會直接打起來。所以薑歌未歸時,為了避免再次打起來打出事,那些人幹脆都憋著不說話。


    原本薑悅景對這事很新鮮,但是聽了兩天腦袋都嗡嗡疼,不得不佩服薑歌能麵不改色的聽下去。於是便和秦聞語將文書搬到書房來,以圖清靜。


    久瑀窩在薑悅景懷裏指著文書說道:“我可擅長看文書了。”


    一個時辰後小狐狸哈欠連天,傳染的薑悅景也跟著打哈欠,一旁的影狐不知何時已經眯起眼睛假寐了。


    秦聞語溫柔地摸著薑悅景的發頂說道:“你帶著狐狸去你房間睡個午覺。”


    薑悅景點了點頭,她也有些困,久瑀沾到床就躺下,嘴裏嘟囔著:“好大啊,好舒服。”


    這床空了一個多月了,床上隻有一件薄毯,顯得空間很大。薑悅景這段時日累極了,久瑀也因為三娘的事憂思傷心神,於是一人一狐一覺睡到了天色將黑。


    久瑀離開後,三娘緊張地看向薑歌:“主上。”


    薑歌明白她的想法說道:“它沒事,你並非是她,何必擔憂那麽多。”


    三娘低頭不語,薑歌又道:“你若是不舒服,今日先回去休息吧。”


    秦聞語來叫人吃晚飯,一推門,一隻黑影從門影處無聲無息走了出來,嚇了她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影狐。於是秦聞語輕聲問:“她們呢?”


    影狐道:“抱歉嚇到夫人了,小殿下和薑少主還在睡。”


    秦聞語看著蓋著薄毯的一人一狐,擔憂的皺眉,北境雖還是夏天,但酷暑已過,晚間還是有些涼意的。連忙叫人起床,免得著涼。


    薑悅景迷迷瞪瞪地抱著小狐狸,用袖子擦汗:“好熱啊,怎麽這麽熱。唔,你尾巴怎麽全蓋我身上了,怪不得夢裏好像在火焰山一樣。”


    小狐狸半睜眼睛回道:“明明是你睡一半給我尾巴全擼過去了!”


    秦聞語仔細一看,還真是,薑悅景一隻手摟著小狐狸,一隻手抱著那些尾巴不鬆,不禁失笑,看來白擔心她們了?


    小狐狸又道:“熱也不知道鬆手。”


    薑悅景嘿嘿一笑,抱著小狐狸腦袋蹭蹭臉頰:“我冷,就喜歡暖和的狐狸。”


    小狐狸做出嫌棄的樣子,但卻沒阻止薑悅景的動作:“你把汗都蹭我身上了!你怕冷,冬天你再接我來給你暖手。”


    薑悅景斜了一眼久瑀道:“我才不信你會給我暖手,雪下大了些你都縮窩裏不肯出門。”


    說完薑悅景才發現她好像說多了,於是硬巴巴的接了一句找補:“這還是在狐族是你和我說的。”


    秦聞語笑著說道:“別鬥嘴了,快起來衣服穿好,你爹多做了兩道菜招待客人。”


    人形的久瑀也很可愛,特別招秦聞語的疼,不停地給他夾菜,飯桌上的久瑀也不挑食,乖乖地都給吃完了。每一道菜都誇了一番,逗的薑歌臉上笑容都沒停過。


    “薑薑做飯好吃,沒想到薑薑的爹做飯更勝一籌。”久瑀誇讚道。


    薑悅景夾了一塊魚肚給它:“別拉踩我。”


    久瑀對著薑悅景做了個鬼臉,然後說道:“好吧,薑薑做飯這麽好吃,原來是家學淵源。”


    秦聞語笑的樂開了花,薑歌給秦聞語舀了一碗湯說道:“別笑了,當心嗆到了。”


    拍賣會定在在九月三日,煌城內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客棧基本都被訂完了,來遲了的隻能去附近其他幾座城暫住。


    反正拍賣地點定在城外,就算在煌城裏找到落腳點了,還是得出城。拍賣物品太多了,來的人比預計的更多,城內沒有那麽大空地,反倒是城外,離哪邊都不近,也不用大家糾結住的地方。


    太清宗的人是在拍賣會前三天到的,薑悅景在城內提前給他們預留了幾間房。宗主派了一名大乘修士,兩名煉虛修士領隊過來,景流也額外派了人來。


    秦聞語聽見太清宗來人了,很是懷念,隻不過來的人雖是法峰的修士,但卻不是熟悉的師兄,所以幾人的寒暄都很客套。


    劍峰來的是謝聽鬆,溫墨還有死活要跟來玩的景塘。謝聽鬆沒加入他們的寒暄,隻是朝著秦聞語點了點頭,薑悅景走了過去同溫墨打招呼。


    謝聽鬆示意薑悅景跟他們走遠一些,然後問道:“峰主一直掛念著你,你在北境過的如何。”


    薑悅景回答道:“有勞師伯們擔心了,我在這裏過的挺好的。”


    謝聽鬆環顧一圈隨後傳音道:“峰主說你要是過的不好,讓我們將你帶回去。”


    薑悅景搖搖頭:“我在這裏其實挺好的,有爹有娘,我不想那麽早和她們分開。”


    謝聽鬆點頭表示明白,又傳音道:“到我們離開那天,你想走隨時聯係我。”


    薑悅景感動於師門長輩的關懷,真摯地向謝聽鬆道謝。


    謝聽鬆低聲讓薑悅景幫他們在拍賣會也安排一間房,不同宗門一道。


    “啊?為何?”薑悅景問道。


    謝聽鬆看向溫墨,示意他來說,溫墨這才說道:“峰主讓我們來抬價,沒給預算,一直抬價可能會被人打,所以想請師妹幫忙安排一間房間。”


    薑悅景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景流這都考慮到了,怪不得他讓謝聽鬆來,其實薑歌也安排了抬價的人。薑悅景點頭表示她一定安排到位。


    謝聽鬆看看四周後問道:“你知道雲朔去哪了嗎?”謝聽鬆來了北境本想去見徒弟的,但是找到了雲氏的人卻說雲朔不在。


    “雲朔應該在武館。”


    北境人崇尚武力解決問題,打架鬥毆之事屢見不鮮,即使下了禁令也沒用。於是薑悅景特地建了武館,讓那些喜歡街頭打架的去武館裏鬥。在街上打架損壞設施全都十倍賠償,去武館開個台子也就一塊下品靈石,而且武館裏還有傷藥賣,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圖方便去了武館打。


    武館的盈利方式並不是通過一塊下品靈石的開台費,而是來自於傷藥費,裁判費,還有糖。


    有些人打的難分勝負,這時候就需要第三方裁判來幫忙判決。而糖則是因為進來的人大部分並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往往打一架氣消了兩人又哥倆好了,於是隨手買幾塊糖請對方吃。


    為此薑悅景還在糖裏放了隱藏款造型的糖果,有時有人吃出隱藏款,會覺得這份不打不相識的感情更珍貴,也有人一擲千金就為了找出隱藏款。


    雲朔常常一天都在武館裏與不同的人切磋,進武館的都是有架要打的,單純來找架打的並不多。


    但雲朔有錢,傷藥全包,最貴的糖也包了,有這好事,答應和雲朔切磋的人也不少。


    聽了薑悅景介紹,謝聽鬆和溫墨臉上都浮出了蠢蠢欲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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