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景不得不先回去,自進入五毒門美時,薑悅景便感受到了陰冷的目光,但環顧四周卻找不到目光的來源,一直到離開這裏,那目光才沒有繼續追隨。


    感受到熾熱的陽光,薑悅景身上的雞皮疙瘩才漸漸消失,石澤已讓人先行去準備烈酒了。


    “澤叔,你剛剛有沒有發現有人盯著我們?”薑悅景問道。


    石澤:“是騰蛇,它一直盯著你。”


    薑悅景猜測道:“聽說蛇類都很記仇,它會不會因為我向他討精血之事記恨上我了?”若真如此,這事就越來越難辦了。


    石澤勸道:“騰蛇並不是完全是蛇,這段時日少主要多加小心,屬下也會寸步不離地保護少主的。”


    烈酒洗完,薑悅景的皮膚都被刺激成淡紅色,薑悅景聞著滿身的酒味,很是嫌棄。恰好此時,一封自稱是元安侯的拜帖送了過來。


    “現在嗎?”薑悅景被辣的沒功夫看拜帖,手掌飛快的給自己扇風,但酒味依舊彌散在鼻腔中,“我現在沒法見人呀。”


    石澤在薑悅景麵前堆了一座小冰山,輕輕用扇子送去冰爽之風,緩解了薑悅景皮膚上的刺痛感。


    “不是今日,元安侯約你明日去雷陽城相見。”石澤一手扇風一手拿著拜帖細讀。


    雷陽城,一座處於南疆皇室與其他勢力緩衝地帶的城池,離薑悅景現在的位置並不遠,隻需小半日便能到。元安侯約在這裏,似乎是考慮到了雙方的安全。


    次日,薑悅景皮膚上的泛紅已經消退,然而酒味仿佛已經醃入肌理。還好石澤早有準備,點燃了熏香,等到了雷陽城時,香薰味早已掩蓋了酒味。


    即使沒見過元安侯,但薑悅景依舊能一眼認出與周圍人不一樣的華服男子。石澤也是緊盯著元安侯和他的人,防止有人對薑悅景下蠱。


    “這位便是薑少主吧,果真是人中龍鳳。”元安侯一上來便是誇讚的語氣。


    兩人互相恭維了幾句後,元安侯這才道明了此行的目的:“本侯府裏有位藥師也參與了此次比試。”元安侯做苦惱狀,“這位藥師狂的很,讓他參加也是想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既然本侯讓他參加了,本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本侯求了宮裏的娘娘,取了宮中珍藏的密藥。”


    隨後元安侯取出一粒藥丸:“這是他試煉製的丹藥,少主你看,他能在其中排第幾?”


    薑悅景接過丹藥仔細查看了一番後,給了隨行來的北境丹師,丹師也檢查了一番後說道:“此藥少說能壓製百年的毒性。”


    薑悅景與石澤交換了個眼神後,笑著對元安侯道:“這就是加了密藥的效果嗎?雖然一年之期快要到了,隻是我們這裏收到的成品並不多,在這些裏侯爺的丹藥品質是最好的。不過,六派還未將藥送來,所以我也不好說。”


    元安侯輕輕搖頭:“不,這裏還沒有加密藥,本侯是想讓他遭受一點挫敗後,靜下心來再將密藥給他,畢竟這密藥難得,可不容有閃失。”


    隨後元安侯又說道:“六派與騰蛇關係好,應該很容易就能弄到騰蛇的精血,那是最好的解毒藥引。看樣子,我這位藥師要敗了。”


    薑悅景卻說道:“我來南疆也有一段時日了,聽說騰蛇是守護神獸,最受南疆百姓敬愛,他們是不會去傷害騰蛇的。”


    元安侯聞言向他的侍從使了一個眼神,屋內瞬間退去了不少人。元安侯打開兩名近身侍衛手裏舉的箱子後說道:“你看我和薑少主一見如故,說著都忘了這事了。這是月影紗,因此紗遠看如月光流動而得名,女子多愛美,此物正適合少主。這是水沉香,香料中加一點便能留香半月,這些都是給薑少主的賠禮。”


    薑悅景又看向石澤,石澤搖了搖頭,兩人目光裏鈞是不解,薑悅景困惑問道:“這是何意?”


    元安侯滿是歉意說道:“說來也是我們南疆的醜事,少主你也看到了,南疆勢力多,但一定要分的話,可以分成兩派。一派是皇室為首的以人族為尊,另一派便是以妖族為貴,人族為妖族奴役。


    我南疆皇室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若被外族欺辱了,自有當地的父母官相護。而另一派與妖族為伍,向妖族低頭,為了向其獻媚,任由妖族分食百姓。


    傷害到少主父母的那條蛇蠱,曾經在南疆已經吃了不少人了,我們費勁功夫才將其製服,另一派卻一直保著它。以至於後來…哎”說著元安侯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桌子。


    “不少無辜百姓葬身在它手上,也幸好有令尊出手,此事雖不是皇室所願,但皇室作為南疆一份子,理當向薑少主一家,以及犧牲的眾人說聲抱歉。”


    元安侯一番情深意切的話,誰看了不誇其明事知理。薑悅景也道:“侯爺不必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我們心裏都明白的。”說完薑悅景又看了一眼石澤。


    元安侯又保證道:“此次,宮裏願將密藥給本侯的一個原因也是這個,皇室也想讓少主看到我們的誠意。”


    元安侯拉著薑悅景說了許久的話,直到日色西斜這才依依不舍地同薑悅景告別。


    回到住處,石澤試探道:“少主你覺得此人如何?”


    薑悅景眯著眼睛笑著說:“是個宮鬥高手。東西我們先收著,到時候給我和師姐做兩身衣裳。”薑悅景摸了摸月影紗,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而貴族也最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對語言的藝術掌握的爐火純青,這一番話下來,任誰不認為南疆皇室愛民如子,可惜式微有心無力,不能救萬民於水火中,無法將他們從妖族的口腹中解救出來。任誰不認為六派為了利益出賣人族。


    石澤也沒想到不久前還在同元安侯推心置腹的少主對他的評價竟是這樣。


    薑悅景反問石澤:“澤叔,你們當初為何不同皇室求藥而是找的五毒門?”


    石澤想了想道:“聽說五毒門勢力很大就找的他們,而且我也不喜歡剛剛元安侯說的那番話。”


    薑悅景挑眉:“為何?”


    石澤說道:“他的話潛意識裏就認為妖族應該是人族的附庸,與妖族共事就是背叛人族。主上的手下裏也是有妖族的,我們都叫她三娘,她的實力僅次於領主,現在總管領地事宜。”


    薑悅景起了興致:“三娘?她是什麽妖?”


    石澤搖頭:“不知,應該隻有主上知道。”


    薑悅景叮囑石澤:“澤叔,將元安侯煉製出的丹藥信息透露給五毒門。”


    元安侯回到侯府後,兩名姬妾正輕柔地為他捏背捶背,又一名姬妾在屋內點燃了熏香。


    元安侯皺著臉用手做捂鼻的姿勢,滿臉都是嫌棄:“果真是蠻荒之地的人,一身的怪味。”


    屋內另一男子聞言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折扇擋住了自己下半張臉:“今日結果如何?”


    元安侯道:“沒什麽見識的草包,一直看她護衛的眼色。”


    男子笑了:“領主受傷,少主孱弱,真適合奪權呀。”


    元安侯卻認為:“他們也不敢,至多是把那個少主當成傀儡。”


    男子:“那也夠了,後麵就看你了,法陣差不多製作好了。”


    幾日後景易來了,帶著龍冰枝與建木果實來了。


    薑悅景親昵地叫著“師父”,景易摸了摸徒弟的頭問道:“可有人欺負你?告訴師父,師父幫你報仇去。”


    “沒有,我在這裏過的很好。”


    兩日後,九星冰蠶絲也到了,不過隨其一起的還有一封信,裏麵寫著私開主上私庫是重罪,讓狄樂初與石澤每日都要手抄十遍經文。


    薑悅景將這些材料都片成條狀,親自編起了巢,景易看的有些無聊,就提出要去見見當年遊曆時結識的友人。


    薑悅景巢穴還沒做好,景易卻已經回來了,一副傷心的模樣。


    薑悅景沒停下手中動作問道:“師父你怎麽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景易歎氣,眼睛看著徒弟翻飛的手指:“百年前,他們就已化為黃土,我今日才知,連給他們倒一杯送行酒都來不及。”


    “師父。”薑悅景停下手中活計,上去安慰景易。


    景易拍了拍薑悅景的胳膊示意無礙:“這也是修行中的常態,你去忙你的,為師一個人待一會兒就好了。”


    忙了三天終於編織好了,元安侯中途又邀請薑悅景一同出遊,隻不過薑悅景忙著沒空回應。


    捧著龍巢裝飾了一番,薑悅景很滿意。龍巢,這是薑悅景起的名字,古往今來龍一直是強大高貴的存在。


    薑悅景又去了一趟五毒門,也不知為何那條騰蛇最近一直住在五毒門。


    又是那熟悉的窺視,不過這次薑悅景卻對著空氣道:“騰蛇大人,有事相商,速來相見。”


    隨後淡定的去了狄樂初之處,騰五原本想晾一晾薑悅景,但揪心抓肺的好奇感還是占了上風。


    騰五直勾勾地眼神讓薑悅景瘮得慌,薑悅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騰蛇大人,您看這是什麽?”


    騰五驚喜地盯著薑悅景手指的方向,漂亮的龍巢裏還有一顆金色的建木果實!騰五摸著龍巢,快要控製不住想躺上去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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