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區碩儉對溫宴希隱瞞著自己的身份,那沈霄月就順水推舟,隻當自己不清楚。


    但她也要在溫宴希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溫宴希無語的歪了歪頭:“你們兩個到底在想什麽啊,我怎麽可能因為別人影響咱們之間的情誼啊!”


    “那可不好說,”舒妙在她們說話的間隙,偷偷吃起了沈霄月帶來的茶點果子:“香水就這麽多,你都不舍得給我倆,都要給那個‘隻談文學的朋友’分享,還說自己對人家沒特殊感情?”


    這陰陽怪氣的,還以為舒妙受了多大委屈。


    溫宴希可不慣著她:“還沒說你呢,揭我老底,打算什麽時候‘忍痛割腕’啊?我可等著吃席呢!”


    “快了快了,就這幾天。”


    這下輪到沈霄月愣住了:“你說真的?”


    “真的,我不等你的機會了,再不來真的,他可就不僅僅是懷疑咱們身份這麽簡單了。”


    溫宴希也勸了一句:“你還是別衝動的好。”


    舒妙撇了撇嘴:“反正早晚都得來這麽一回,他不死,恐怕死的就不止我們了。”


    這話聽的一牆之後的閻月朗和顧尋之背後一涼。


    再後麵,丫鬟們回來了,還帶了吃的來,姑娘們的話題就轉到了食物上。


    顧尋之朝著閻月朗一使眼色,兩人出了密室,回到了正堂。


    “小嫂子要殺的人……不會是你吧?”


    顧尋之年紀輕輕,非常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


    閻月朗心裏愁的要命,臉上故作開朗:“怎麽會是我?”


    “那還能是誰呢?還有別人懷疑她們的身份?”


    顧尋之看熱鬧的臉都快湊到閻月朗臉上了。


    閻月朗身子往後一靠,從懷裏摸出前些天從鴿子身上取下的紙條,這才細細去看。


    這幾日他倒是不敢看,懸著的心最終還是要回歸現實。


    紙條上記著沈霄月與舒妙的對話。


    顧尋之隨著看下來,嘖嘖幾聲:“她們好像也並不是彼此都信任的,隻是這話裏的意思,我很不明白。”


    什麽種子,什麽穿來,什麽部落分,什麽蓋博利。


    但其中也有他們明白的部分。


    舒妙猜中了相府春宴的事,讓閻月朗心裏訝異的很。


    他知道舒妙聰明,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聰明。


    僅僅憑借同樣的香味就能猜出事情的真相。


    顧尋之也收起了戲謔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僅僅這麽幾句話,她們知道的竟然比他們還多,甚至多得多。


    皇上竟然偷偷出宮去找了溫七姑娘,而在沈霄月眼中,這件事是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才找舒妙商量。


    為什麽會覺得這件事不好呢?


    溫七姑娘被皇上看重,登上枝頭成為貴人,做姐妹的不是應該更高興嗎?


    “我不太明白……”顧尋之難得不鬧。


    閻月朗也不明白,


    舒妙說她死前握住的是藥,她什麽時候死的?又死在何處?為何會握住那仙藥?


    難不成,她們三個是天上羽化的仙人?


    “說起來,曾有坊間傳說,說沈大姑娘出生即可言語,有道士說她是九重天的仙女轉世,下凡來為相爺賜福的。我一直以為這是無稽之談,可……”


    還有溫宴希,一個籍籍無名,連飯也吃不飽的孩子,突然就開了竅,出口成章氣死了不知多少苦讀的書生。


    這事兒,真的有些神神鬼鬼。


    她們三個該不會……


    閻月朗一巴掌拍在顧尋之腦袋上:“別瞎想,阿妙說她們認識是因為一首詩。我去查了幾乎所有的古籍,並沒有找到這首詩,你讓你的人再去仔細查一查,也許就有轉機了。”


    他說著走到書桌邊,隨手抽了一張宣紙,抬筆默寫下了那首《春夜喜雨》。


    “這詩堪稱一絕啊!”顧尋之嘖嘖稱奇:“按理說如果有人做了這首詩,一定不會被埋沒的。”


    閻月朗用帕子擦了手:“所以才需要你的人去查,最好能查到阿妙所說的,她們因為這首詩相識的地方,那地方一定是要女子作詩的……或許是詩會 。”


    顧尋之把詩收進懷裏,拍了拍胸脯:“放心,陰曹地府的詩會都幫你查來。”


    隻是話鋒一轉,顧尋之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來:“拿著,防身。”


    一邊還朝著閻月朗擠眉弄眼的。


    這小瓷瓶不起眼,瓶口被蠟封著,沒有味道。


    “什麽東西?”


    “雖然不知道小嫂子要除掉誰,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不如先先手為強,這藥能讓人說真話,你喂給她吃,讓她告訴你要除掉的人是誰,沒準你還能幫她下手,她不就更中意你了嗎?”


    “胡鬧,藥是能亂吃的嗎?”話雖如此,但手還是誠實的把藥收進了袖子裏。


    顧尋之看破不說破,撇了撇嘴,轉身走了。


    “給你查消息去嘍。”


    午飯之後,是一天最熱的時候。


    這時京都城裏又時常起風,裹挾著細沙,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沒想到莊子上倒還好些。


    三個姑娘說開了話,又重歸於好,跟著莊子上的小姑娘去院子裏看小雞喂兔子。


    小小的院子裏充滿了她們愉悅歡快的聲音。


    閻月朗手裏拿著一冊書翻著,耳邊湧進的是從女孩子們笑聲中捕捉到的,屬於舒妙的聲音。


    直到太陽西曬,沒了那麽熱,長順才來請三位姑娘出去玩。


    “……院子後麵有櫻桃樹,剛才奴才去瞧了瞧,那紅果子可掛上了……”


    “櫻桃這麽早就下來了?”沈霄月對植物非常有興趣,提著裙子就想去看。


    溫宴希跟在她身後差點沒追上:“你可真是……”職業病犯了。


    長順趁機跟在舒妙身邊,壓低了聲音說:“姑娘,老爺說馬匹已經備好了,就在院門口等著呢,您要是想騎馬,現在過去就行……”


    長順是真心希望舒妙和閻月朗恩恩愛愛夫妻和睦的。


    畢竟舒妙待人寬厚,閻月朗又是個事少錢多的好主子。


    舒妙聽了很心動,腳步就慢下來:“那、她們怎麽辦?”


    指的是溫宴希和沈霄月。


    “老爺一個外男,不好帶著兩位姑娘同行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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