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閻月朗就隻能讓長順偷偷帶自己出門去騎馬。


    去吧,撇下姐妹,這不就是重色輕友嘛;


    不去吧,她又真的非常想騎馬去放風。


    “您要是想去,奴才就去跟兩位姑娘說一聲,想必姑娘們也能理解。”


    舒妙想了想,拒絕了長順的提議:“我自己去說。”


    追上兩人,表情有些羞澀,抿著嘴半天才說:“我相公約我出去騎馬去……”


    本來開開心心看櫻桃的溫宴希和沈霄月瞬間麵無表情。


    兩人非常同步的直愣愣的看著舒妙。


    剛才還說要除掉人家,現在就來硬塞狗糧?


    舒妙嬌羞一笑:“雖然但是,我好久沒騎馬放風了,機會難得嘛……錯過這次,還不知道下回得什麽時候才能再出來騎馬,你們就原諒我吧……”


    “好麽,我以為你是迫不及待去見男人,結果隻是因為騎馬?”溫宴希非常無語。


    騎馬有什麽樂趣,那馬站到身邊比她還高,揚起蹄子能把人嚇死。


    沈霄月就更不在乎了:“風大吹的睜不開眼,還有大太陽,也就你愛出去跑。”


    她已經摘了一小把的櫻桃了,索性用應夏的帕子包了,塞進了舒妙懷裏:“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得嘞!”


    大老遠的,閻月朗就看到舒妙開開心心的小跑著過來。


    “當心腳下。”


    這地上可不像家裏,鋪的是整塊兒的石板。


    掃平的沙土地還是坑坑窪窪,稍不注意就會跘腳。


    舒妙可不在意,她眼睛裏隻有那匹棕色大馬了。


    她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拎著裝滿櫻桃的帕子,仰著頭,望著那匹馬的眼睛裏閃著星星。


    閻月朗挑眉——怎麽沒見過她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呢?


    心裏又想起她要除掉某個人的事,下意識就歎了口氣。


    舒妙聽見了,就轉頭看他:“不舍得我騎你的馬?”


    這馬應該是閻月朗的愛馬了。


    回來之後,家裏沒來得及買馬倌,這匹馬的日常照料都是閻月朗親自動手的。


    “不是。”


    “那你歎什麽氣?好像很不滿我的樣子。”


    是不滿你背著我想殺我。


    閻月朗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怨念。


    他也無話可說,隻能牽了馬繩,腳下一翻,縱身上馬。


    還沒來得及向舒妙伸出手,就先被她質問了。


    “不是讓我騎嗎?你上去幹什麽?”


    閻月朗無奈的低頭看著她:“這馬性子烈,你又是第一次騎馬,又沒換合適的衣服,我先帶你上馬走走,熟悉下騎馬的感覺。”


    “誰說我不會騎馬的……”


    舒妙撇嘴碎碎念。


    她曾經的身份,說公主是有點過分,但是完全撐得起千金二字。


    別說騎馬了,高爾夫、交際舞、國際象棋、書法她都是從小學到大的。


    雖然嘟嘟囔囔的,但沒逃過閻月朗驚人的耳力。


    心中又驚訝——她會騎馬?


    大業幾乎沒有女性會騎馬,就連公主都不行。


    究其原因,不過是玄帝建朝之初的一個案子導致的。


    一對新婚夫妻對簿公堂。


    相公要退婚,說是女子不守婦道,已非處子。


    女子辯駁,說從未與外男有任何關係。


    這案子如今還在大理寺的供案上,讓大家引以為戒。


    因為案子的最終,是以女子沉塘示清白而結束的。


    可笑的是人死了,才有人說她喜愛馬球,從小大到大,又不知道哪兒鑽出來的大夫們說女子騎馬確實有可能會壞了身子。


    於是人人自危,騎馬的女子越來越少,等過了兩三代人之後的現在,大業幾乎沒有女子再去騎馬了。


    甚至連公主王妃也不會騎馬。


    舒妙圍著馬轉了一圈,一抬頭,發現閻月朗在發呆,就抬手拍了拍他的大腿:“喂喂,不是要帶我騎馬嗎?我怎麽上去啊?”


    她可沒跟人一起騎過馬,這馬鞍也不夠大啊。


    閻月朗回過神,朝她伸出手:“來。”


    舒妙是把手放在了他手上,但……下一步呢?


    這麽高的馬她又不是沒騎過,隻是現在閻月朗占著馬鐙,難道讓她找梯子啊?


    正想著,就覺得手臂被人猛的一拉,她下意識的抬腿,一腳踩在了閻月朗勾在馬鐙上的腳麵上。


    其實倒也沒有用力。


    閻月朗不知道怎麽用的力氣,把舒妙輕飄飄的就拽上了馬背,另一隻手護在她背後,把人半圈在了懷裏。


    舒妙皺著臉,很不滿意。


    她是上馬了,卻被逼著側坐。


    坐也就坐了,卻坐不到馬鞍上,屁股下麵就是馬匹堅硬的皮骨。


    腳下還沒支撐,隻有一隻腳勉強點著踩了馬鐙的閻月朗的腳麵。


    “我不想這麽坐……”


    閻月朗扶住她亂扭的腰,生怕她再掉下去:“那你要怎麽坐?”


    “當然是坐直了……”舒妙根本不給閻月朗反應的時間,右腿帶著裙擺在空中劃過,越過馬頭,落在了馬身另一側。


    “舒服點了。”


    她竟然穿著裙子也正麵騎著馬!


    這操作別說閻月朗了,跟著的長順和露喜都驚住了。


    不說她這動作合不合適,光是因為拉扯,完全遮不住腳麵的裙子就夠讓人頭痛了。


    “姑娘……您……”


    長順麻利的背過身去,露喜欲語還休。


    “怎麽了?”


    舒妙順著露喜的目光,看到了自己露著的腳脖子。


    確實不妥,等下跑起來風大,吹得腳脖子冷。


    閻月朗似乎和她心有靈犀,叫了一聲長順:“去把我的披風拿來。”


    巨大的披風拿來,就被閻月朗從前麵蓋在了舒妙身上。


    把舒妙急的哎哎叫:“你這樣我還怎麽抓韁繩?”


    閻月朗挑眉:“你還要握韁繩?”


    “不是說好了讓我騎嗎?”帶上你已經算妥協了好叭。


    閻月朗再次歎氣,從後麵幫她披上了披風,專門拉了下擺,蓋住了舒妙的兩隻腳。


    舒妙撫摸著馬兒堅實的皮膚,硬挺的短毛刮的手心癢癢。


    她迫不及待的從閻月朗手裏抽出了韁繩,側頭說了一句:“抱緊我。”


    不等閻月朗反應,雙腿一夾,馬兒就邁步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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