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交稅的一定是平民百姓,是販夫走卒是苦哈哈辛勤勞作隻為養家糊口的底層民眾?


    按照大雍現在的律法。


    官員免稅,考取秀才就能分得上好田畝還能免稅。


    皇親國戚免稅,就連官員的三親六故都能跟著一起免稅。


    而史書裏早就寫的明明白白,一國底蘊被掏空就是先從土地兼並開始的。


    聽聞秀才能免稅,便會想辦法把自家田畝掛在秀才名下,以圖能借秀才的光免交賦稅。


    殊不知秀才在得了大量田畝後,轉頭便是買通官員明目張膽一文不花的把田畝據為己有。


    季博常剛來到定遠的時候,竟然發現一個縣令竟能吞並掉一縣之內四成的土地。


    剩下的六成也都被其他人瓜分了。


    那所謂上交的賦稅能假到讓人瞬間暴怒的地步。


    種田的是百姓,但卻一畝地都沒有,田裏產出的糧食更是和他們沒有一文錢關係。


    曆史都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一國衰敗的原因也都是驚人的相似,季博常沒有急著去把分田到戶這件事放到首位上。


    他隻是下令還田於民,但這還法實際是以村子為單位進行的。


    整村人集體耕種集體收獲,然後按照人頭分配糧食。


    這樣的做法類似前世的生產隊也有著諸多弊端存在。


    但卻能讓人心以最快的速度安定下來,也更能培養集體榮譽感。


    有了田畝財產人心才能安定下來,也才能心有牽絆。


    有些事情一定要做但要循序漸進,更要找對方法和運作的時間節點。


    先立規矩劃紅線,最後才是利益分割。


    沒有規矩的約束去瓜分利益,那好不容易攏起來的人心就像沙子堆出來的塔。


    稍微有點震動就會瞬間倒塌。


    他會一點點拿掉之前的那些特權階級的特權,也會在這個過程中把紅線畫在所有人眼前。


    拿你隻能拿的,但凡拿了不該拿的這道紅線就會被血再塗抹一次。


    季有道確實沒聽過啥叫從業資格證,但他能聽懂公子這話背後的真正含義。


    在將公子交代的全部記下之後,季有道拿起一份紙張遞給季博常。


    “公子,從去年開始東海便開始按照您的吩咐製作新式軍糧,如今囤積的數目足夠大軍四個月所需。”


    “而且四個月後東海和定遠也到了秋收時節,所以這糧草之事沒有太大的缺口。”


    在將紙張遞給季博常之後接著說道。


    “武器裝備我和杜鐵山溝通過,可以確保大軍在前方征戰所需。”


    “但這軍餉卻是有點難辦 ,定遠無銀北境無銀,單靠東海一道之地支撐數十萬大軍的軍餉有些吃力。”


    這就是季博常經常說自己家庭條件一般的原因。


    東海富足,但遠比不上江南和東南。


    原來東海隻有十幾萬戰兵和水軍,以東海底蘊供養起來輕輕鬆鬆。


    但他擴張的速度遠超爺爺和外公的錢袋子。


    轟隆一下子拿下了定遠和北境。


    這倆地方兵多將廣是不假,但窮也是真的。


    單就以北境來說,能吃飽吃好雙衣雙靴這都是東海支援的結果。


    人家得一地先肥自己錢囊。


    但他是先撒錢,百姓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他是越來越窮。


    “糧食武器保持充足就好,軍餉無憂,因為我們要打的可是天下最富的江南。”


    這話讓季有道也是嗬嗬一笑。


    是啊,公子要打的可是以富庶聞名天下的江南。


    打贏了還怕沒軍餉嗎?


    要是打輸了....打輸了還要個雞毛軍餉 。


    其實按照季博常麾下大頭兵們對他的感情來說,就算說沒有軍餉也無所謂。


    這和手段無關而是來自出身。


    他麾下大軍來自三地,東海,定遠和北境。


    季博常對東海人,不給你們軍餉還要去打仗幹不幹?


    東海人絕對拍著胸脯子告訴他,為公子赴死在所不辭。


    如果他對北境邊軍說,我沒錢給你們發軍餉,你說北境邊軍會因此嘩然叛逃嗎?


    再有就是定遠新軍。


    定遠隻有一個慶雲城,論對季博常的忠心程度定遠絲毫不差東海北境。


    他可以這樣做,但絕不能這樣做。


    他們可以不要,但季博常絕對不能不給。


    那是人家用命換來的,誰也沒有資格剝奪這份天經地義的酬勞。


    “公子,少府按照您的要求打造出來的臂盾已經到了十萬之數,隻要藍將軍歸來就可以裝備下去。”


    “而且杜鐵山說最多一月,就能為定遠大軍全部裝備臂盾完成。”


    說完又是嘿嘿一笑。


    “老奴試驗過了,有臂盾佩於手臂之上可令連弩更加穩固,射擊時也更加的精準。”


    “有這臂盾再加那重金打造的單兵甲,江南打造出有瑕疵的連弩殺傷力就會更為有限。”


    “等他們打造出來的玩意報廢之後,就是讓他們見識到什麽叫真正連弩之時。”


    季博常聞言微微點頭,隨後拿出一份信件遞給季有道。


    “道門動了?”


    “他終於忍不住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了。”


    季有道說完興奮的看向季博常。


    “公子,他的心亂了。”


    季博常聞言也是微微一歎的點了點頭。


    太不容易了 。


    吃了這麽多虧被人壓製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他沒輸過,也輸不起。”


    季博常說著攬了攬衣袖。


    “他心裏所謂的動用全力,就是把所有布置在我身邊的布局全部用出來而已。”


    “但在我心裏這不是,而是要他掏出全部家底擺在明麵上才行 。”


    “我表現的時強時弱,也讓他對我有了一絲輕視和懈怠,也正是一絲輕視和懈怠讓我有了掀翻他棋盤的機會。”


    季博常說著搖了搖頭。


    “我這方法能騙得了他卻騙不了臨孝君,因為他太自傲也太自信了。”


    “可能這就是人無完人最好的寫照吧。”


    季博常說過,他能抓到左相弱點的機會隻有一次。


    而臨孝君也曾說過,季博常用示弱騙了申逐鹿,申逐鹿也一定會因此遭到反噬。


    所以這樣的辦法對付左相管用,但對臨孝君無效。


    這跟心智無關,而是手中掌握的力量和籌碼不同導致的 。


    左相的心之所以會亂,就是因為他太自信更沒輸過。


    對他這樣高傲的人來說,敗給一個自己用另類方式教導出來的毛頭小子,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會拿出自己全部底牌,讓季博常敗的心服口服。


    就像他說過的那樣。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在我這,是不存在的。


    學生就是學生,永遠都不可能超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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