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蔡邕那裏碰壁的鍾繇並沒有死心。


    又將目標放到了文聘身上。


    目前宛城的守備工作都是文聘負責的,如果有文聘相助,自己的計劃就會順利很多。


    夜幕降臨,鍾繇悄悄前往了文聘的府邸。


    文聘對鍾繇還是很熟悉的,當初趙風就跟他說過,鍾繇很有才華,讓他與之多多相處。


    所以文聘非常熱情的接待了鍾繇。


    對待文聘這樣的武將,鍾繇說話的方式自然和蔡邕是不同的。


    雙方各自寒暄過後,鍾繇故作歎息一聲道:


    “當今宛城局勢,實在令人堪憂啊!”


    文聘聞言,點頭附和道:“若是關東諸侯聯袂而來,宛城確實難以抵擋。”


    隨後,鍾繇話鋒一轉,以一種既顯真誠又略帶試探的口吻說道:


    “聞說文將軍初為劉表麾下猛將,如今在郭嘉先生麾下亦是獨當一麵,此等際遇,真乃羨煞旁人。”


    鍾繇故意說文聘是郭嘉的手下,來試探文聘的反應。


    果然,文聘聞言,擺手道:“我與郭嘉先生乃是同僚,何來郭嘉先生麾下一說?”


    說完似乎陷入了回憶:


    “想我當年說是劉表麾下,實際上不過是蒯越的家將罷了,一直碌碌無為,還好遇到了主公趙風,才得以一展才學。”


    鍾繇聽著文聘話語中對趙風的敬意,想讓他一起投靠關東諸侯的想法頓時暗淡了幾分,不過鍾繇也不是簡單的人,很快,又從其他角度想到了方法。


    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前段時間,郭嘉密令魏延率軍出城,執行任務,當時我便好奇,魏延畢竟是朱儁的部將,如此關鍵時刻,若有任務,應該派遣文都尉才對。”


    文聘聞言,笑道:“先生有所不知,魏延本就是主公親自招攬部下,當初不過是見他年輕,讓他跟在朱儁身邊學習罷了。”


    鍾繇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但願是我多心了吧。”


    說完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文聘見狀,笑道:“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鍾繇深吸一口氣道:“文都尉可知趙風去了何處?”


    文聘搖頭表示不知道。


    鍾繇又繼續道:


    “當初趙風去潁川,知道這事的,隻有我跟郭嘉而已。”


    說到這裏,鍾繇頓了頓,看向文聘:


    “直到郭嘉派遣魏延去執行任務,我才恍然,若是郭嘉聯合朱儁暗害趙風,趙風的方天畫戟落到朱儁手裏,便就解釋得通了。”


    此言一出,文聘神色驟變,正色道:


    “鍾先生此言差矣,郭嘉先生與主公情同手足,共曆風雨,豈會行此不義之事?”


    鍾繇始終注意著文聘的微表情,見他已經上道,故作歎息一聲道:


    “我何嚐不希望如此,文統領有所不知,趙風有一胞妹,名叫趙婉,曾與我私定終身,卻在潁川失散,趙風此去,便是尋其胞妹。”


    一句話,既拉近了自己和趙風的關係,又加深了郭嘉的嫌疑。


    文聘聽後,眼中驚疑交加,顯然已被這番話觸動了心弦。


    鍾繇見狀,心中暗喜,麵上卻更顯哀傷:“許是郭嘉掌控宛城多日,人心思變,但願是我多想了吧。”


    說罷,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仿佛已將心中憂慮盡釋於酒中。


    文聘思索片刻,隨即想起了什麽,釋然道:


    “先生恐怕多慮了吧,如今朱儁已經被郭嘉所擒,他們怎麽會有勾結。”


    鍾繇搖了搖頭道:


    “這便是我懷疑的第二個原因,朱儁既要出兵攻打宛城,為何還會親身涉險,前來宛城?豈非自投羅網?”


    文聘聞言,眉頭緊鎖。


    鍾繇見狀,繼續以理服人,層層剖析:


    “文都尉,朱儁被擒後,其部眾未亂,他亦安然無恙,此中蹊蹺,不得不察。”


    一連串的疑點,如同重錘般敲擊著文聘的心防,他緊鎖眉頭,陷入深思。


    鍾繇則在一旁靜靜等待,良久,又道:


    “文都尉,防人之心不可無,趙風現在生死未卜,不論郭嘉有沒有異心,你都要幫趙風守好他的家業啊。”


    文聘終於上套,朝鍾繇拱手道:


    “先生之言,猶如醍醐灌頂,現在應該怎麽做,還請先生教我。”


    鍾繇內心暗自竊喜,表麵卻維持著沉穩的姿態,緩緩啟齒道:


    “值此風雨飄搖之際,我們不得不將一切設想至最壞。假設郭嘉心藏異誌,那麽他此舉背後的動機又是什麽呢?”


    文聘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慮,他試探性地答道:“或許是為了宛城,乃至整個南陽的權勢。”


    鍾繇輕輕點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引導的力量:


    “誠然,若論軍事,有文統領在此,即便關東諸侯大軍壓境,他郭嘉想要輕易獻城,無異於癡人說夢。”


    文聘聞言,目露傲然之色,顯然,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點自信的。


    當然,讓文聘自我感覺良好,這也是鍾繇這番話的目的之一。


    隨後,鍾繇話鋒一轉,深入分析道:“所以,他既沒有獻城的能力,便沒有功績,如何能坐上這南陽郡守之位?”


    文聘聞言,不禁搖頭,表示對此難以理解。


    鍾繇見狀,進一步揭示道:


    “據我所聞,關東諸侯正有意扶持弘農王劉辯複位稱帝。試想,若郭嘉能將弘農王母子安然送至關東,此等功績,足以讓他在諸侯間聲名鵲起。


    屆時,不僅南陽郡守之位唾手可得,更有可能與朱儁聯手,問鼎荊州牧之位。”


    一番話畢,鍾繇的話語如同晨鍾暮鼓,深深地震撼了文聘的心田,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局勢與人物。


    他緊握雙拳,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鍾繇敏銳地捕捉到這份複雜情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繼續沉穩地說道::


    “因此,文都尉當務之急,一方麵,應當將宛城的防務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另一方麵,則要派人將趙風的家眷牢牢看住,包括弘農王母子。”


    文聘聞言站起身來,凝視著鍾繇,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


    “好,便依先生之言,宛城的防務我會加強,另外,至於弘農王母子,就拜托先生親自照看了。我會從精銳中挑選一隊人馬,任憑先生調遣,務必保證他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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