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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天自然是信任李十月的了。


    這一路上,李十月和李秋天李夏天姐妹倆一起吃,一起睡,還一起殺過人。


    世上的表姐妹再也沒有像李十月和李秋天李夏天姐妹倆關係這般瓷實的了。


    “你是我妹妹,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李十月得了李秋天的回答,她借著月光看著李秋天的眼睛,“阿姐,張嘴,”李十月對著李秋天張開嘴發出“啊”。


    李秋天不疑有他,順勢學著李十月的樣子張開了嘴。


    李十月就把早就準備好的那粒生子丸一下子就放到了李秋天的嘴裏頭去。


    是的,之前李十月就趁著獨自一人的時候,把任務的獎勵給領了,還是一粒生子丸。


    李十月考慮了一會子,她決定這粒生子丸給李秋天吃。


    至於為何她自己不吃?


    李十月她吃過兩次生子丸了,如今這力量已然是要比成丁大了,她猜測自己現在該是能比那些有些武學基礎的兵士都要力大的。


    力氣當然是越大越好,武力值越高越能有底氣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可同時,李十月也發現了,增長的力氣是需要能量來支撐的。


    總結就是,她現在要吃很多才能感到飽。


    就好比今夜那兩個幹餅子,對普通人來說就是能維持不餓的狀態。


    但是,對李十月這吃了就和沒吃差不多,甚至還令她更是腹中饑餓難耐了。


    所以,在能保證她自己可以獲得足夠多的食物之前,這粒生子丸暫時就沒有她自己吃的必要了。


    那麽,難道要和腎寶丸一樣攢著放起來,留待以後時機合適了再說?


    可這一路走來,很明顯,亂世將至,哪怕李家村人能夠借著李世陽的光重新去安東落戶去,但是難道落戶安東之後,就真的會過上平靜的好日子了麽?


    不可能的。


    大廈將傾,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力挽狂瀾,也不可能獨善其身的。


    所以,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那就至關重要了。


    如此,李十月就有了想要把這粒生子丸給李秋天吃的想法。


    李秋天是她嫡親的表姐,一起殺過人的鐵關係,而且李秋天本就隨了鄭家巨力的天賦,小小年紀,個子不高,卻是力比成丁的女娘。


    生子丸給李秋天吃,是最合算的。


    那麽,壯大自己的姐妹不就是現在最合適的選擇麽?


    至於吃了生子丸的李秋天,在感受到她自己的力量增長之後,會不會把李十月當作怪物,認為李十月被妖魔上了身,要夥同李母他們打殺了她去的可能,肯定是有的。


    隻不過,做什麽能沒有風險呢?


    難道因為有風險就不做了麽?


    一切選擇都是以利益最大化為基準,那麽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李秋天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生子丸是帶甜味的,她以為是李十月不知在哪裏弄得糖豆,特意等大家都睡了,叫她一個人出來吃的。


    結果當她咬開這顆“糖豆”的時候,卻是一股子水直接衝著喉嚨就下去了。


    李秋天有些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她剛想開口詢問,李秋天就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是好東西,阿姐,別問,也別告訴別人。


    這事,你知我知,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阿姐,信我,就聽我的,可好?”


    話都讓李十月說完了,李秋天用舌頭感受了一下口腔內什麽都沒有了,她看出了李十月眼中的認真,就邊點頭邊說“好。”


    隨後,兩人還當真去了一趟茅房,等回了屋子裏頭,果然李母沒有睡,就等著兩人呢。


    看著李十月和李秋天兩人躺下了,李母這才翻了個身兒睡過去了。


    一夜無夢,天光未亮,李家村人就已經起來了不少人。


    蓋因著這一路逃荒下來,眾人早就是習慣了早起,哪怕醒來後意識到現下已經安全了,但習慣難改,終歸都一一起來了。


    朱老五聽夥計說昨夜沒幾個人買餅子吃,他就知道李家村人不是舍得花錢的,今早他就讓夥計提了柴火來賣。


    “掌櫃的說了,你們若是自己做飯食,倒是能在這院子裏頭搭個灶使喚,隻這柴火和水可都得花錢來買。”


    哪怕這柴禾和水得花錢來買,算來算去,還是自己熬粥來吃是最省錢的。


    幾家合力買上一捆子柴,再買上兩桶水,這一整天的飯食也就都有了著落了。


    李十月餓得實在難受,就多吃了些,不過也還是克製著吃的,也就吃了五分飽吧,少說能不讓胃袋那般的難受就是了。


    剛吃過飯,李世陽就過來找她了。


    “十月妹妹,我和阿爺說了,白日裏要買些禮去拜訪一下嚴軍嚴先生。


    昨日那船主與我說,現如今掌握從東牟到三山港的大船的就隻嚴先生一家,那話語裏的意思該是嚴先生是直接聽命於鎮北王的。


    這倒是與劉掌櫃所說對上了。


    陳先生當時與我所說,也是讓我先去尋嚴先生。


    咱們如何才能上船?可有什麽要求?


    都得見了嚴先生好好問問才是。


    如何?十月妹妹可要去?”


    李十月當然要去,她不僅要去,還得打扮一番再去。


    因為李世陽這會子的樣子明顯是梳洗打扮過了的,那讀書人常戴的帽子都戴上了,衣衫都換了一套幹淨的,可不是打扮了麽?


    這幹淨整潔的裝扮自是見人前的禮節,李十月對著李世陽說了稍等一刻鍾,她回過頭就尋李母幫著看門,進屋迅速洗了手臉,李母手快幫她梳了個雙丫髻,又換了一身兒一直放在包袱裏頭的幹淨衣衫,這才出了屋子。


    隻這麽一裝扮,那砍柴刀是不好拿了。


    不過,李世陽還叫上了李望水,李十月就把自己的柴刀交給了李望水幫忙保管。


    李望水簡單,就輸了梳頭發,然後背著背簍,柴刀都放到背簍裏頭就行了。


    三人臨出門前,還遇到了正要進門的朱老五。


    “喲兒,郎君這是?”


    “朱掌櫃,”互相行禮過後,李世陽笑著對朱老五說:“正想尋掌櫃的打聽些事。”


    “好說,好說,郎君隻管問就是。”


    從朱老五嘴中問出嚴先生一般都呆在海平街的興盛樓裏頭,且這拜訪得早著些去,因為想要求見嚴先生的人可不少。


    三人出了客棧,七拐八繞的按著朱老五所說,去香桂芳買了四樣點心,又去茶香記買了一壇桃花釀和一封好茶。


    這茶香記的桃花釀可是朱老五特特叮囑一定要買的,說這桃花釀是嚴先生的最愛。


    路遠,三人叫了馬車,是的,東牟縣城裏頭有馬車可坐。


    等到了興盛樓,已是半上午了。


    進了興盛樓,就被迎客的夥計給引到了一旁的長木凳上坐,“郎君拿著這木簽,木簽上寫有排號,郎君仔細聽著二樓唱名,若是到了郎君這號,郎君就拿著這木簽上樓就是。


    樓上門口有人接了郎君的木簽,郎君自是能見到嚴先生的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李十月都覺得今天該是不能見到那嚴先生的時候,突然二樓上有人唱了李世陽手中木簽的排號。


    隻不過,這上了二樓後,那門口的小廝卻是隻多讓兩人進去,沒辦法,李望水就把禮物遞給了李世陽和李十月,看著兩人進了門,他自己在門外頭和那小廝大眼瞪小眼去了。


    一進門,李十月就聞到了一股淡雅的花香味,等她越過屏風往裏去了,就看到那矮榻上倚坐著一頭戴紅花插著金簪穿一身紅衣的婦人。


    矮榻左右倒是站著兩個穿著綠衣的婢女來的。


    屋內再無他人。


    那麽,也就是說,這嚴軍嚴先生,她是一位女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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