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丁玲玲重複了一遍,突然想到許言說她偷拿邀請函的時候,她也說叫拿出證據來。


    現在還真的就是風水輪流轉啊。


    “我的眼睛,我的嘴就是證據。你做過的那些醜事,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了。”


    “沒證據你這是汙蔑,我隨時可以起訴你的。”


    張雅反駁完,從衣服口袋裏摸出自己的手機。


    “喂,是警察局嗎?我要報警。”


    “對,你們現在趕緊過來。”


    “沒你們的事情,你們都站在這裏幹什麽。”


    張雅打完報警電話,這下才有空去看這些出來看熱鬧的人。


    眾人立即散去,回了辦公室。


    前麵幫丁玲玲說話的一個同事,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許言,猶豫了好久,才紛紛走到她麵前,低著頭,“抱歉,許言,都是我們誤會你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丁玲玲偷了你的邀請函。”


    “我們都是被丁玲玲給忽悠了,加上當時確實沒有證據。”


    許言看著站在她麵前的人,哪怕他們道歉了,她也提不起來多少興趣。


    畢竟,人言可畏。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以後擦亮眼睛,別什麽人都幫。”


    “好的,我們知道了。”


    警察來的很迅速,一會功夫就將張雅跟丁玲玲全都帶走了。


    許是張雅臉腫的太厲害,好一段時間都沒在公司裏見到她。


    許言自從參加過上次的慈善晚宴後,給公司帶來了好多訂單。


    一有人過來訂珠寶,幾乎指定的設計師都是許言。


    她忙的腳不沾地,除了在公司裏忙,有時候甚至會帶回別墅裏。


    “張總監今天來公司了,臉看不出來腫了,應該是修養好了。”


    “丁玲玲下手實在是太狠了,幸虧被打的人不是我,我看著都瑟瑟發抖,更不要說是親身經曆一下了。”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最後怎麽處理了,我跟在張總旗下設計公司任職的一個朋友說,丁玲玲在入職的當天,張總助理收到了一封關於她被人匿名舉報的郵件。”


    “然後丁玲玲估計就懷疑是張總監做的,就衝進公司裏來打她了。”


    “你說這件事情真是張總監做的嗎?平時看她挺孤傲清冷的,沒想到背地裏竟然能做出如此醜惡的事情來。”


    “怎麽沒可能。丁玲玲之前不就是經常幫她做事,不過好像也沒證據。”


    “我們還是少說吧,免得被張總監聽見,私下裏針對我們。”


    “也是,先顧好自己。”


    對於一些人愛聊八卦,許言早已見怪不怪了。


    她坐在電腦前,目不斜視,一直在畫設計稿。


    張雅要是不作怪,許言也懶得搭理她。


    但她要敢再生出什麽事端,就別想繼續在設計總監這個位置上穩坐著了。


    “大家先停一下手中的工作,我有幾句話想說。”


    張雅走進辦公室,拍了拍掌,吸引著全部人的目光。


    她在家裏避了好幾天的人,已經完全看不出那天被打的狼狽樣子了。


    臉上化著精致妝容,特意將頭發做成卷發,妥妥都市女白領的打扮。


    “我不在的這幾天,大家任務完成的都不錯,尤其是許言許設計師,給公司拿下了好多設計大單。”


    張雅皮笑肉不笑看向許言,“許設計師真是好命,才來公司沒多久,就為公司做了這麽大的貢獻。”


    “張總監謬讚,你才是設計總監,我做的貢獻就算再大,也抵不過你。”


    許言抬起眸子跟她對視,彎著唇,散漫回應。


    “不用怎麽樣,你也辛苦了,當然公司其他人也辛苦了。今晚我跟總經理商量了下,決定舉行一次部門聚餐。”


    “沒什麽特殊情況,大家都要來參加,尤其是你,許設計師。”


    “到時候總經理肯定也會在飯局上講話。”


    張雅著重強調句許言後,踩著恨天高離開了這裏。


    【我看這個部門聚餐有可能是鴻門宴,總經理五十多了,但我聽人說他這個人蠻好色的。】


    【許言,我們得多加注意些為好。】


    【而且總經理的後台據說挺厲害的。】


    許言一打開微信,就看見了張如意給她發來的暖心話語,她翹了翹唇,回道【如意姐,放心吧,我不會吃虧。】


    【行,到時候我也在,還有李嘉倡,沒多大點事。】


    【嗯。】


    李嘉倡家裏有事,一連請了好久的假,最近才回公司。


    他隔幾天就會給許言桌子上放點小禮物,有時是一束花,有時是某奢侈品品牌上新的首飾之類的。


    雖然許言明確拒絕了不收他的禮物,但也耐不住他死活要送。


    並且堅持說他隻要一天見不到許言的男朋友,送禮物就不會停。


    李嘉倡倒想見識見識究竟是什麽樣的男人,能找到許言這樣的女人當女朋友。


    見不到,他就當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騙自己,追她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放棄。


    許言甚是無語,她總不來真的把墨景辭拉到李嘉倡麵前,介紹兩人認識,說:這就是我男朋友,你見到了吧。


    部門聚餐的時間在晚上八點鍾,所以下班後,大家有足夠的時間回家精心打扮一番。


    墨景辭還有個跨國會議要開,得開到很晚才能從公司回去。


    許言自己開車回了別墅。


    她沒重新化妝,隻是回房間換了套簡約日常的衣服。


    “許小姐,你等會又要出去?”


    “對,李姨今天晚上不用做我的飯了,我們部門聚餐。”


    “好,那我叫廚房給你煮點粥吧,萬一你沒吃飽,回來正好可以吃。”


    李姨了解,這種場合都是吃不飽的。


    “可以,謝謝李姨。”


    “不用跟我客氣。”


    快到時間了,許言接到了張如意打來的電話。


    “許言,你家在哪裏呢?需要我過來接你吧。”


    “不用了如意姐,我自己開車過去,到時候在酒店門口見麵。”


    “好。”


    自從有了車,許言覺得方便了不少。


    “李姨,我走了。”


    “記得別喝酒,你胃不好。”


    李姨不放心的叮囑著。


    “知道了。”


    許言一邊回應,一邊拿著車鑰匙往出去走。


    她到的時候,張如意也到了,還有李嘉倡。


    三人就跟心有靈犀一樣,差不多時間將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李嘉倡眸子死盯著許言的車,看見隻有她一個人,挑了下眼尾:“這個點,你男朋友應該下班了吧,他沒送你過來嗎?”


    “他晚上加班。”


    許言淡定回道,反正她也沒說錯,墨景辭晚上確實是在公司裏麵加班。


    “哦,這麽忙啊,連女朋友也顧不上接送一下。”


    李嘉倡話裏透露著嘲諷之意,又不是什麽經手上億合同的大老板,怎麽可能忙成這個樣子。


    眼見著李嘉倡越說越過分,張如意急忙出聲打起了圓場。


    “哪個行業都有忙的時候,他們應該差不多都到了,我們快進去吧。”


    張如意挽著許言,並肩往酒店裏走。


    部門裏的同事差不多都來齊了,或許是因為許言這段時間的貢獻確實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靠近主位的其中一個座位特地被留了下來。


    “許言,你坐這吧。”


    隻有一個座位,許言下意識的看向張如意。


    “你過去坐吧,我再找一個座位。”


    那位置顯然是給許言留的,張如意自然不會不識趣。


    沒過多久,張雅跟在總經理的身後走了進來。


    “總經理,張總監。”


    雖然已經不在公司了,但該有的禮貌卻是少不了。


    “大家不必拘禁,就當是簡單的出來聚個餐。”


    被稱作總經理的男人視線在包廂內轉來一圈,最終落到了許言的臉上。


    一眾女人中,就數她的皮膚最白了,在燈光的映襯下白的發光。


    他的眸中泛起了濃厚的興趣,好久沒見著這麽對胃口的女人了。


    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嚐嚐她的味道。


    張雅見過太多這種的場麵,對男人的想法了如指掌,看著總經理眼神透露出滿意的神情,她紅唇悄無聲息的翹起。


    許言,我看你這下怎麽逃!


    “總經理,我們過去坐吧。”


    “好。”


    “先點菜吧。”


    張雅將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最先遞到主位上男人的手裏,等他先點完,她才又點了幾道。


    “許言,你想點什麽就點,你現在可是我們部門的風雲人物,不用客氣。”


    張雅假惺惺的菜單給了許言,說話的時候特地還將風雲人物這四個字咬的很重。


    “是嗎?沒想到張總監就算是在養傷期間,對公司的一切依舊是了如指掌。”


    許言輕飄飄的回懟著。


    張雅被部門裏的人打的事情,不僅在設計部,就連公司裏其他部門也有不少知道。


    要說“風雲人物”,必須非她莫屬才是。


    張雅聽著許言又間接提起她被打,心裏的怒氣一下子又被激了起來,攥緊拳頭,任由指甲刺著皮肉。


    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痛意。


    比起她所受過的屈辱,這點痛又能算的了什麽。


    眾人點完菜,目光全都落到了主位上的男人,等著他開口說話。


    總經理簡單的說了幾句,張雅就接替了他。


    “總經理,這位就是我們部門的許言,最近有好幾個大單都是她拿下的。”


    “小許是吧,你好。”


    看著男人遞過來肥胖油膩的手,許言強忍著惡心,伸出手與他交握了下。


    “總經理好。”


    她要撤開的時候,男人手指在她的掌心裏劃了下。


    許言蹙著眉頭,迅速抽回手。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她得趕快去洗個手,不然真的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吐出來。


    早就聽張如意說過總經理好色,果不其然是這樣,長的賊眉鼠眼。


    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


    也不知道墨景辭是怎麽把這樣的人給提拔起來的。


    許言離開包廂,找到洗手間後,果斷來到洗手台前。


    在掌心裏麵擠了大量的洗手液,仔仔細細的搓洗著。


    搓洗了大半天,她才覺得手上那股油膩感消失了不少。


    烘幹手,走來出去。


    因為不想太早回去,她就在外麵亂轉了一會。


    順便拿手機給墨景辭發來條信息,她出來參加部門聚餐還沒告訴他。


    “我今天晚上有部門聚餐,可能會晚一些回去。”


    發完消息,她深呼吸了幾口,收起手機再次進了包廂。


    菜已經基本上全了,就連酒都倒好了。


    “許言,快來坐,碰個杯。”


    許言身邊坐著的一個同事招呼了她一聲。


    “如意姐去哪了?”


    原本張如意坐著位置上,此刻空無一人。


    “她突然有事,就先走了。”


    “來吧,大家舉杯,祝願我們部門越來越好。”


    隨著張雅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齊齊起身,握起了杯子。


    “許言,你這是不給我麵子?還是不希望我們部門越來越好?”


    張雅緊盯著拿著一罐剛開封飲料的許言,目光中帶著銳氣。


    “我喝不了酒。”


    離座後的酒不能再喝,這是傻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更何況是許言了。


    她回視著張雅,一丁點要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這裏能喝的了酒的沒幾個,但多少也得喝一杯。就你拿個飲料,你覺得合適嗎?”


    張雅可是精心在酒裏下了料,若許言不喝,那她這料豈不是就白下了。


    “既然許言喝不了酒,用飲料代替也未嚐不可。”


    李嘉倡幫著許言說了句話。


    “小許,你才來公司不久吧,連我的麵子都不給?”


    一直沒發話的總經理沉著嗓子,不容置喙的看向許言。


    “許言,你就喝一杯。”


    周圍同事也開始勸了起來,主要是舉著杯子這麽久,胳膊都快給舉酸了。


    而且鬧的下不來台,對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許言眼神暗了暗,眸子往麵前放著的酒杯上瞥了瞥,終於還是端了起來。


    “不敢,總經理,你的麵子,我自然是要給的。”


    “好了,大家幹杯吧。”


    碰完杯,許言神情淡淡,搖晃了下酒杯,才低頭輕抿了口。


    張雅親眼看見她喝了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好心情的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許言拿著的杯子的杯壁上被她刻意找人塗了能使人情動的東西,四十分鍾後才會發作。


    到時這群人喝的找不到東南西北,連自己都顧不得,哪裏有時間去管別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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