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目犍連的回報,佛陀靜靜地站在那裏,麵容平和而莊重,他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眸微微閃動,暗自點頭。


    囑咐目犍連,此事勿讓他人得知,乃令其退下歇息。


    看來,自己曆經無數艱辛所覺悟的“四聖諦”和“十二因緣”,並非僅僅局限於這一方天竺世界方能發揮作用。


    即使放在盤古世界,這也依然是有效的。


    因為這深邃的教義,從根本上闡釋了這個廣袤宇宙中最為基本、最為核心的問題。


    “四聖諦”所揭示的苦、集、滅、道,如同明燈照亮了眾生在塵世中迷茫的道路,讓人們清晰地認識到痛苦的本質、成因以及解脫的途徑。


    而“十二因緣”所闡述的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這一係列因果循環,更是如同解開宇宙生命奧秘的密碼,無論是在天竺世界,還是在盤古世界,都精準地剖析了生命流轉的規律和真相。


    佛陀深知,這不僅僅是一種理論,更是一種能夠引導眾生脫離苦海、走向解脫與覺悟的實踐指南。


    無論身處何地,無論麵對何種文化和背景的眾生,這些真理都能給予他們啟迪和指引,幫助他們擺脫無明的束縛,走向光明與智慧的彼岸。


    這個最基本的問題得到確認,那麽自己的回歸就可以開始著手實施了。


    現在需要解決第一個問題:魂魄融合的問題。


    佛陀已經初步想出了一個融合的辦法,但具體效果如何,還需要檢驗過才能知道。


    未經檢驗的方法,不可能直接就拿自己來做試驗,那樣風險太大了,自己可承受不起。


    佛陀的弟子阿難,能知時明物,多聞廣遠,過目不忘,在眾弟子中號稱“多聞第一”。


    一日,佛陀召過阿難,詢問其是否得知世間有雙頭獸。


    阿難答曰阿修羅族或許會有。


    佛陀搖頭,變異出來的雙頭獸,不是自己想要的,他需要尋覓一種純粹是天地自然生成的雙頭獸,想看下這種獸是否有兩套魂魄?如果有的話,這兩套魂魄又是如何配合?有沒有辦法把它們的魂魄融合在一起?


    阿難苦思良久,終是搖頭告退。


    退回居所,阿難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師尊詢問的事情,自己不能給出令師尊滿意的答案,自覺內心有愧。


    於是半夜又披衣起床,查閱各方典籍。


    也終究是蒼天不負苦心人,阿難終於在一段古籍中找到一段記載:“上古某日,天裂,一物自天外而來,通體金光,沒入雪山,化雙頭寒羽豹。”


    阿難反複確認無誤後,立即興高采烈地報告給師尊。


    佛陀聞訊也是大喜,接過古籍反複查看。


    這是一本記載各方奇聞軼事的上古典籍,其中真真假假,屬實難以辨別。


    但既然有一絲線索,自然也就不容錯過。


    佛陀暗中尋思:這種事情又不好假手他人,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但若自己大張旗鼓出門去尋找,又怕雪山上的兩位頂尖存在會產生什麽誤會。畢竟梵天和濕婆神可都是在雪山上修行的。


    於是,第二天,佛陀傳法旨:“因祗園精舍深入紅塵,不利修行,自即日起,佛陀率同眾弟子將效梵天、濕婆神之法,前往雪山之上覓地修行。”


    消息傳出,瞬間就在舍衛城內引起軒然大波。城中百姓們聞此,紛紛放下手中之事,從四麵八方湧向祗園精舍,一時間,道路被擠得水泄不通。


    就連國王聞訊,也親自前來挽留。


    國王拜伏在地,請求佛陀明示,本國臣民究竟是哪裏做得不對,才使得佛陀離他們而去。


    甚至有不少國民已經收拾好行囊,準備追隨佛陀而去。


    佛陀麵帶慈悲,溫和地說道:“此乃吾自身決定,與爾等無關。我輩出家之人,自應遠離紅塵喧囂,行清靜無為之道,是以才決定去雪山修行。”


    又道:“雪山之地條件艱苦,無法容納太多人,此去,僅佛陀及親信弟子數十人前往。百姓們仰慕佛法,也無需擔憂,日後眾弟子自會經常下山弘法。”


    然而,百姓們仍不願放棄,執意追隨。


    見此情景,佛陀微微搖頭,雙手合十。隻見佛陀周身散出金色光芒,光芒籠罩著他和親信弟子數十人,緩緩升空,向著雪山飛去。


    舍衛城中,國王和百姓們皆是仰頭觀望,有的跪地祈禱,有的雙手合十,默默祝禱,久久不願離去。


    雪山之地,地處天竺世界北端,此處幅員遼闊,群山環繞,方圓數萬裏。因地勢極高,終年嚴寒積雪,故統稱雪山,常人莫不敢近。


    天竺世界三位大神中,梵天和濕婆神均在雪山修行。


    創世之神梵天自從強娶自己創造出來的妙音天女薩拉瓦蒂未果、被濕婆神燒掉一頭後,就來到雪山,在迷盧山巔建立雪山神殿,常居此處。


    濕婆神住凱拉薩山(即今岡仁波齊山),該山四麵絕壁,終年積雪,凡人歎為觀止。終年有信眾繞山祈福,四時祭祀不斷。


    佛陀僅憑一張紙上的記載即來雪山之上尋找雙頭寒羽豹,也沒有個具體的方向,本無所謂居於何處。


    但此地已有二位大神捷足先登,作為後來者,自當先拜過二位大神,再定行止。


    這日,迷盧山頂的雪山神殿前,一道金光閃過,現出數十位來客,這正是佛陀釋迦牟尼率領門下弟子前來拜見梵天了。


    梵天端坐在雪山神殿的寶座之上,周身散發著無盡的神聖光輝。他的麵容莊嚴而慈悲,雙眸深邃如海,仿佛蘊含著宇宙間的無盡奧秘。


    當佛陀率領弟子們出現在神殿前時,佛陀雙手合十,躬身行禮道:“弟子悉達多,心中敬仰大梵天,特率眾門下前來拜見。”


    梵天微微抬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讚賞和欣慰,說道:“釋迦牟尼,吾早已知曉你的不凡。你累世行善,諸天功業加身,今轉世而來,弘揚佛法,實乃眾生之幸。”


    佛陀回應道:“承蒙梵天大神誇讚,弟子深知修行之路漫漫,仍需不斷精進。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梵天輕挑眉梢,問道:“但說無妨。”


    佛陀誠懇說道:“弟子欲在這雪山修行,以求更深刻的覺悟,還望梵天大神應允。”


    梵天略作沉思,而後道:“雪山環境惡劣,你可知其中艱辛?”


    佛陀堅定答道:“弟子已做好準備,願以苦行磨煉心智,隻為能更好地弘揚佛法,普度眾生。”


    梵天微微點頭,說道:“你心懷眾生,意誌堅決,吾又怎會不應允。這雪山之地,盡可為你的道場。”


    佛陀麵露喜色,再次行禮:“多謝梵天大神成全,弟子定當不負所望。”


    梵天語重心長地說:“望你在此潛心修行,將佛法的智慧傳播給更多的生靈,為天下子民帶來福祉。”


    佛陀鄭重應道:“弟子謹記梵天大神教誨。”


    隨後,梵天又賜予佛陀祝福之光,佛陀帶領弟子們恭敬地退出雪山神殿。


    自雪山神殿退出後,眾人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濕婆神處拜見。


    對於這樣一位功德滿身、度化世人的後起之秀,作為這方天地守護神的濕婆神自然也是頗為欣賞。


    一番讚賞、嘉許後,濕婆神對於佛陀來到雪山也是並不反對。“雪山之大,盡可容納芸芸眾生,佛陀盡可任意覓地修行。”


    拜見完二位大神、得到二位大神的允許,佛陀這才開始為自己挑選落腳點。


    因為自己內心另有計較,所選之地自然不宜離二位大神太近;但因為不知道那雙頭寒羽豹究竟位於何方,所以位置也不宜太偏,否則不利於搜尋。


    因眾弟子中,亦有專心念佛,不習神通者。所以在選擇住處的時候,不能跟梵天和濕婆一樣住在雪山之巔。


    一番挑揀,佛陀選中了雪山中部的馬納斯魯峰,此山遠觀似一把利劍,直插雲霄,傲然挺立。梵天和濕婆神皆住此山之東。山腳下有山穀,穀內氣候宜人,猿啼豹吼,鳥獸往來,穀內有小湖,正宜人居。


    舍利弗、目犍連等人運起神通,伐木造屋,將眾人安頓下來,自此,眾人在雪山之下暫且住下。


    安頓下來之後,佛陀開始講經授徒。


    這個時候,佛陀才開始發覺自身的一個大弱點:縱有通天徹地的神通,卻沒有近身製敵的手段。


    這自然跟他的證道方式有關,他是通過覺悟證道的,未曾經曆過脫胎換骨的曆練,也未經曆生死搏殺的考驗。


    雖然在宮內為太子之時,堪稱文武全才,但那隻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罷了。


    但是對於現在這樣一個無所不能的佛陀來說,雖然一念可至三界六道,一經可退百萬魔兵,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近身技藝。


    所以,要論近身的手段,他恐怕還不如自己的徒弟舍利弗和目犍連,也更沒有什麽可以教給弟子們的。


    這不由得讓他更是迫切地想要與多寶道人的魂魄融合,一旦融合成功,以業火紅蓮、血火無形劍、金剛破魂臂甲那些手段,雖然還比不上聖人,但若再配合上經文和其它神通,跟聖人的一戰之力還是有的。


    但現在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魂魄融合上麵,自己也到了修習幾種實用的神通的時候了!


    佛陀在修行達到極高境界後,憑借其天眼通洞察世間萬物的細微變化,天耳通聆聽宇宙間一切聲響,他心通感知眾生的心思意念,漏盡通斷絕一切煩惱漏習,宿命通知曉過去未來的因果命運。


    這些神通賦予了佛陀超凡的智慧和能力。


    在一個靜謐的禪定時刻,佛陀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創作衝動。


    他首先思考如何將自身的神通之力融入一套掌法之中。


    他以宿命通回溯過往無數戰鬥的經驗,分析各種招式的優劣;以漏盡通排除心中雜念和幹擾,專注於掌法的構思;以天眼通觀察天地間能量的流動規律,尋找掌法的力量源泉;以天耳通傾聽自然萬物的韻律,體悟掌法的節奏;以他心通揣摩對手在麵對此掌法時可能的反應和應對策略。


    經過長時間的冥思苦想和反複推演,佛陀終於成功地創造出一套看似平凡卻蘊含無盡威力的掌法。


    他以自身對大般若經的深刻領悟為其命名為般若掌。


    此掌法擊出時,看似無形無跡,沒有華麗的招式和驚人的氣勢,但卻能直接連接敵手的宿命,溝通六道輪回,憑借著佛陀對宇宙法則的掌控,將敵手輕易地投入輪回之中。


    數年之後,佛陀回歸盤古世界。般若掌傳入凡間,凡人稱之為“如來神掌”。


    但凡人由於缺乏佛陀的神通和對宇宙法則的深刻理解,無法洞察宿命、操控輪回,難以發揮出般若掌的真正威力,最終般若掌隻是與普通掌法同列。


    然而,佛陀並未停止對神通的探索和創造。


    在般若掌之後,他又決定融合六通之能創造一門新的功法——獅吼功。


    佛陀再次運用宿命通,回顧以往聽聞的各種聲音的特性和影響力;借助漏盡通,清除內心對聲音的偏見和局限;依靠天眼通,觀察聲音在不同環境中的傳播和變化;通過天耳通,捕捉到自然界中最為震撼和神秘的聲響;利用他心通,揣摩眾生聽到不同聲音時的內心反應。


    在曆經無數次的嚐試和調整後,佛陀終於創造出了獅吼功。


    當他發出這一聲吼時,猶如驚雷乍響,聲音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對於有緣之人,這聲吼能令其恍然開悟,領悟到生命的真諦;而對於心懷惡念之人,則能直接將其送入輪回,以示懲戒。


    這門獅吼功同樣威力無比,成為佛陀神通的又一傑作。


    佛陀又以此二項神通授予眾位弟子,以目犍連所得最多。


    自然,對於此來雪山的目的,佛陀一刻也不會忘記。


    自從安頓下來之後,佛陀就開始打開神識,四處探察那雙頭寒羽豹。


    但因為古籍中並未將其形態描述清楚,隻知道是天外來的一道金光,並且從其名字推測,應該是兩個頭,跟豹子類似。


    佛陀循著這幾個特征四處搜尋多日,佛陀搜尋的時候,神識掃過梵天和濕婆神所在之處,二神自然知曉,但卻並未覺得異常。


    畢竟佛陀此刻也是一方大神,新來此地,掃視周圍環境,查探四下的眾生靈,自然也是應有之事。


    以佛陀之能,雖說神識已可一念之間遍觀天上地下九幽十地,但相比起探察天上、人間和海洋來說,若是要仔細探察地下的話,還是比較吃力的。


    因為地下有重重岩石阻隔,所以往往隻能往下探察數百裏,並且若距離越遠,則效果越差。


    但是對於探察生靈來說,這卻已經足夠了。畢竟沒有哪個生靈會鑽到地下數百裏的地方去生存。


    為此,佛陀以遊曆之名,帶領目犍連也遊遍了整個雪山範圍,每到一地,皆仔細用天眼、天耳、他心通探察其下之生靈,自雪山之頂至地下數百裏,毫無遺漏地仔細探察了一遍,可惜皆無所獲。


    由此看來,古籍中所載似乎並不確切。


    佛陀內心雖有失望,但也知這本來就是大海撈針之舉,卻也是隨遇而安,隻待再另行換地搜尋。


    閑暇之時,佛陀就在山穀內的小湖邊與眾弟子講經說法。山穀內氣候溫暖濕潤,於修身養性來說,確實是上佳之地,附近的動物鳥獸之屬也是眾多。


    佛陀講經日久,四周的鳥雀猿猴漸漸為經文所感,靈智漸開。


    此後佛陀講經之時,四周不但有眾弟子環繞,而四周鳥雀也均靜臥於旁,側耳靜聽。


    慢慢地,圍繞在佛陀旁邊聽經的動物越來越多,其種類也越來越多樣,從最開始的鳥雀猿猴,慢慢到水中的遊魚,再到山間的狐兔、鼠、豹。


    甚至連那翱翔天際的蒼鷹,隱匿於草叢深處的蛇蠍,也都被這神秘而深邃的經文所吸引,紛紛聚攏而來。


    整個山穀仿佛變成了一個神聖的道場,佛陀端坐在中央,聲音洪亮而平和,每一個字都如同天籟之音,在山穀中回蕩。那些生靈們或安靜地伏臥,或專注地站立,眼中都閃爍著對智慧的渴望。


    鳥雀們不再嘰嘰喳喳地喧鬧,而是靜靜地聆聽著佛陀的教誨;


    猿猴們也停止了嬉戲打鬧,神情莊重而肅穆;


    水中的遊魚不再隨意遊動,而是整齊地排列,仿佛在用心感受著每一句經文的深意;


    狐兔們忘卻了平日裏的警覺,鼠類也不再藏頭縮尾,就連凶猛的豹也收起了獠牙,忘記了捕獵,溫順地沉浸在佛法的海洋裏。


    這片原本寂靜的山穀,因為佛陀的講經,變得充滿了生機與靈性。每一個生命都在這裏找到了內心的寧靜與歸宿,佛法的光芒如同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每一個靈魂,讓它們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中,找到了指引前行的方向。


    此後的數百數千年,在這片天地間,誕生了眾多的精、怪、神、仙,皆佛陀講經之功也,此乃後話。


    梵天和濕婆神聞之,也為佛陀之功德所感,雖然自持身份,不便親身前往,卻也縷縷神識掃過此地,偶爾不經意間聽幾句經文,也覺豁然開朗,自此,二人對佛陀又看重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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