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聽起來還挺坦率的。”張帆的神情瞬間又變得十分複雜。


    “我的耳朵今天似乎不太好,怎麽就沒聽清楚你的聲音呢?”張帆冷冷道。


    “秦淮茹,麻煩你說一次清晰點,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噢……我是想說我家裏想問問你,是否能租一間劉海中家的房子。”秦淮茹再次嚐試著溫和而又審慎地說明了自己的請求。


    “你家知道的人數眾多,僅一間房間確實不夠容納所有的家庭成員。”她說,“如今你們手裏有不少房子,甚至包括從劉海中家買來的那兩間……”


    “因此我想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家用一間?畢竟都是鄰居,租給你也更合算些…”


    “再說,劉海中一家情況已經這樣,還住這麽多地方,其實一間房足矣……”


    “你盡管放心,隻要你們一家同意租18號房子,每月的租金隻收一塊錢,我絕不會還價也不會拖欠……”


    秦淮茹口若懸河地說著一大通話。


    完全沒有注意到,張帆的臉色正逐漸變得異樣,甚至一句話也沒接……


    倒不是他不願開口,而是秦淮茹的話實在讓他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以至於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得了吧。


    他這一輩子從沒像現在這樣啞口無言!


    嘖!這賈家人,心眼也太大了吧!


    竟能想出如此不講道德、不顧及顏麵的辦法。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往後誰要是還說閻埠貴閻大財主是精於計算之人,他張帆就跟誰理論理論。


    且不說這些,閻埠貴那些算計,比起賈家人的手腕,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啊,小帆,你怎麽一句話也不說呢?”終於,秦淮茹也察覺到張帆的異樣。


    此時張帆的沉靜簡直讓她感到害怕!她小心翼翼地發問:


    “如果還有什麽其他要求,請告訴我……”“嗬嗬!”


    張帆也不想多費口舌,


    僅是輕哼一聲後,淡淡地詢問道:“秦淮茹,你還有話說嗎……”


    “呃,沒了……”


    秦淮茹不假思索地應了一聲。


    “既然如此,我就明了了……”張帆麵無波瀾地回答。


    “不過,此事我並不能做主……”“什麽?你是說你做不了主?什麽意思啊?”


    秦淮茹一頭霧水,對張帆此番言論摸不著頭腦。


    “不是那劉家的房子早就賣給你了嗎?難道還有別的什麽問題嗎?”秦淮茹臉色突然大變!


    張帆轉身,走進自己的廚房,拿出了擀麵杖與搪瓷臉盆,這一幕嚇得秦淮茹膽戰心驚。


    誤以為張帆受到 ** 打算襲擊他人,趕緊慌忙退縮。


    但張帆壓根沒有理會她,


    表情木然地走到院子中間,低聲嘀咕著:


    “算了!今晚估計也是別想安眠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大家都不睡覺也罷……”“小帆,你到底在說什麽呀……”


    秦淮茹滿臉疑惑,不解張帆究竟要幹什麽,下意識出聲質問。


    緊接著,下一個瞬間,她終於明白了張帆的意圖。


    隻見張帆揚起手中的搪瓷臉盆,隨後用力地用擀麵杖敲擊了起來!


    嘭!咚!哢!


    這巨大的響聲立即傳遍了整座四合院。


    “出來吧,大家快出來!有事了,有大事發生了!”


    張帆扯著嗓子喊道。


    “不要啊!”


    聽到張帆那嚷嚷聲,秦淮茹哪還會不明白他打的主意!這個壞蛋竟然打算喚醒院子裏的所有人。


    當著大夥兒的麵,和她談租房子的事。


    真是該死的混賬,怎麽就這麽難纏!要是今晚鬧得不可收拾。


    整個四合院的人口水,恐怕都能淹了賈家的人!


    秦淮茹,出於直覺想要高聲製止張帆的舉動。


    但張帆哪裏肯聽。


    他自行其是,拍打著手中的臉盆。


    作為大宗師級的武術高手,他不僅能把手中的臉盆拍得響徹雲霄,他那巨大的叫喊聲更是讓全四合院都聽得一清二楚。


    畢竟此時已近晚上九點鍾,正是夜深人靜時分。


    除了因張帆和秦淮茹的爭執而覺醒的中院居民外,


    前院、後院的人早已準備休息或已經沉睡。


    正當他們迷迷糊糊即將入眠之時,


    突然聽到刺耳的敲擊聲與大聲的叫喊。


    一下子全被吵醒了!


    他們誤以為是院子裏發生火災,或是來了小偷,怎可能再繼續入睡!


    幾乎所有人都穿著便衣、趿著鞋子從床上躍起來跑到院子裏。


    不過幾秒鍾,


    院中的中庭便聚集了所有住戶。


    而其中,前院和後院的住戶都不明白發生什麽事,


    每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東看西看,有些人還在打哈欠揉眼睛。


    易忠海還有那位聾老太太也滿腹疑慮地看著劉傻柱。


    當見他也一臉困惑地從屋子裏走出,他們才略微放心下來。


    他們甚至還猜是不是劉傻柱又幹了什麽惹惱張帆的蠢事!相比而言,


    住在中院的人們表現得較為平靜從容。


    聽見張帆的大叫聲,知道這是張帆和秦淮茹之間的糾紛,便一個個整裝出來,帶著幾分異樣的表情走到庭院中。


    值得提到的是,聽見張帆的聲音後,


    賈家卻異常鎮定,門戶緊閉。


    即便是那平時最喜鬧騰的賈張氏,這時也一聲未吭,


    仿佛這件事情與她家無半點牽扯。


    話說回來,其實賈張氏也很想出來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然而,她的丈夫賈旭東顯然更機智些。


    眼看張帆鬧這麽大動靜,


    心中清楚自己妻子去秦淮茹那兒商量的事十有 ** 沒成,


    這事若傳遍整座院子,對於賈家來說無異於恥辱。


    這種丟臉的局麵,秦淮茹一人已夠,


    實在不需要他們母子再加入受困。


    所以,賈旭東索性連自己的老婆一起留在家裏——“到底出啥事兒了,為啥深更半夜這般折騰!”院子外麵,人們慌忙從屋內奔出來,


    衣物淩亂,目光茫然地四處尋找異常,卻並未看到什麽不同尋常之處。


    隻有張帆和秦淮茹兩人站立院中。


    張帆依舊在那裏扯開嗓子吼叫,手裏還不停地敲擊著那個陳舊的搪瓷臉盆。


    閻埠貴,就是那位被稱作“貳大爺”的居民,目睹這一切後,滿臉都是不解與困惑。


    於是他徑直走了幾步,攔住了激動的張帆。


    “誒,哎呀,小帆,小帆,你快停一下,不要再敲了,再叫了,大家都已經出來了……”閻埠貴從張帆手中搶過那隻擀麵杖時,言語裏透出明顯的不滿,但隨後又無奈地繼續說:


    “到底怎麽了,這深更半夜的?既沒有火災也沒有賊,你這麽吵鬧是為啥?”身為院落裏唯一的看守人員,閻埠貴居住在前院,自然不清楚中院剛剛經曆了什麽樣的 * 亂。


    麵對這樣的疑問,雖然他的口氣不無抱怨,但在張帆這個後輩麵前,還是盡量保持了禮貌的態度。


    相比之下,多少知曉一些內情的易忠海與傻柱卻顯得沒有這麽多耐心。


    特別是傻柱,他此時光著膀子,手臂隨意地搭在脖子上,顯然對當前的情況充滿了好奇:“張帆,你丫又在鬧什麽?大半夜敲臉盆叫喚,把所有人都吵醒幹什麽?!”


    其實傻柱多少猜到張帆如此舉動是想為難某個人。


    即使他對“那個人”到底跟大家說了些什麽不清楚,但出於“死忠”的本性,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幹預此事。


    “我做什麽?叫大家來當然是有正經事,可不像是找你個小賊那麽無聊的事。”張帆的話一針見血,直接戳中了傻柱的心坎,後者憤怒得臉色鐵青,甚至連反駁都做不到。


    眼看自家寶貝兒子受到委屈,易忠海也坐不住了,厲聲道:“張帆,你的說話要注意,這叫人身攻擊……”


    張帆則冷冷地回敬道:“哈哈!人身攻擊?我哪句話錯了?這小子不就是一個賊嘛,工廠偷盒飯,大院偷自行車,要是有點賊膽,恐怕就連人都敢偷……”


    此言一出,周圍圍觀的鄰裏再也按捺不住,有的忍住笑意用手捂住嘴巴。


    張帆這話確實刻薄至極。


    且不論那些已被大家目睹多次的偷竊行為,現在他又公開指出傻柱有那樣的色心思卻沒有那樣的賊膽……


    任何一個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張帆所說的是誰。


    對於這一點,耳聾的老太太平白無故受到了最多的打擊——她費盡心思想要為傻柱找一個合適的伴侶,好不容易讓院裏的其他住戶不再談論有關於傻柱的負麵話題,如偷盜、與秦淮茹的關係模糊不清等 ** ……


    此刻聽到張帆的話語,她的內心滿是對這個刻薄的年輕人無比的怨恨。


    若是能夠,真希望立刻上去將張帆那張尖酸刻薄的嘴巴撕爛。


    正預備把她那親愛的大孫子培育成品德端正的好青年,打算將來給他說一門好親事。


    然而,由於張帆這麽一頓吵鬧,大夥兒哪還敢輕易閉上嘴呢。


    之前所付出的心血仿佛付之東流。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咱們都住一個院子裏。”


    易忠海做夢也沒想到,張帆今天竟這般不留情麵地批評。


    出於本能,他想繼續譴責張帆。


    誰料張帆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反駁道:


    “既然住同一個院子,你還講鄰裏情分嗎?難道你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懂?” 張帆冷冷地說:


    “這些年了,易忠海,你總是翻來覆去地重複這些話,不覺得膩煩嗎?”


    “再說,像你這樣的老東西,憑什麽在這裏高談闊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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