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淮茹!我耳朵沒聽錯吧?你究竟想說什麽?”張帆冷冷地說道。


    “你!在問我!家中是否有剩餘的烤鴨可以帶走給棒梗?”張帆一字一頓地問。


    “唔,確實如此…”


    麵對張帆冷峻而清晰的追問,秦淮茹心裏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秦淮茹倒不是害怕張帆的直接拒絕,


    隻怕張帆聽完這一要求便轉身離去。


    那樣的話,她接下來更加難以啟齒的要求,


    張帆怕是更是不可能答應了。


    “小帆啊,你也是清楚的,我家的孩子年紀尚小,不懂事,你家裏如果真的有多餘的烤鴨,能否……”


    秦淮茹還想再解釋幾句,誰知道張帆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夠了!秦淮茹,你挑釁我的底限,也得動動腦子吧!” 張帆冷冷地說。


    “不說我回來到底有沒有帶上剩菜的習慣。”


    “就算我真帶了烤鴨,無論是自己吃了,送給了人……甚至我扔進廁所,丟到大街上喂狗!”


    “這都不可能落到你們頭上!他年歲還小,想吃烤鴨…… 他想吃什麽都關我什麽事!”


    “就算他想吃糞便,想去天邊摘月亮,那也是你們的事!”


    “餓了就自己掏錢去買,怎麽好意思跑到我家討吃的,真是 ** 至極!”


    張帆一口唾沫吐在秦淮茹眼前。


    有時候,張帆不得不佩服賈家人,能臉皮厚到這種地步,一般人是練不來的。


    真是厲害!


    秦淮茹是怎麽想的呢?


    向誰討飯不行,偏偏跑來找他!唉!


    秦淮茹是不是忘記了他和他們家之間的仇恨?難道在他眼裏,張帆成了廟裏的菩薩?


    “額,小帆,你要是沒帶烤鴨就直說嘛,發這麽大火做什麽……” 秦淮茹聽著張帆的話,心裏一陣失落。


    這下子,賈家今天又沒肉吃了!


    不過,失落之餘,她又擺出了一副嬌滴滴的可憐模樣,仿佛很委屈地說道:


    “小帆,咱們都是一個院子裏的鄰居,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張帆一聽這話,看著秦淮茹強裝出來的嬌羞樣子,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秦淮茹,你這惡心人的樣子趕緊收起來吧,不要再惡心我了!” 張帆冷聲道。


    “我話難聽?更難聽的話我都還沒說完呢!隻是懶得和你多費口舌罷了!”


    “和你們這些賈家人住在同一個院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一個是活該的老不死,一個小孩子年紀就是個小偷,一個是命大的殘疾,還有一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妖精……”


    “老天爺是不是瞎了眼,才讓你們這些極品聚在一起?”


    “偏偏你們還完全沒有自知之明,天哪,我真是一秒鍾也不想和你們為鄰,都覺得恥辱!”


    張帆說話時並沒有收斂分毫,反而故意放大聲音。


    原本,中間院子裏的鄰居們因為他的爭吵已經一個個被吵醒,


    有人開了燈,有人沒開燈,但都豎著耳朵,悄悄聽兩人吵架。


    如今忽聽得張帆一番刻薄至極、辛辣入骨的罵詞,大夥兒心中暢快無比!有的人甚至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覺得張帆這話說得真是太絕了!


    說到那活該不死的老太婆賈張氏,從小偷雞摸狗的小賊小子棒梗,壞心得出奇、偏偏命硬的賈旭東,以及死纏爛打、整日糾纏索要錢財的秦淮茹……這家子簡直就是人中極品。


    張帆的一番話說盡了眾人心中的不快。


    與這家人為鄰,簡直比倒黴還倒黴!“這小王八羔子居然敢這麽罵我家!”賈張氏和賈旭東在屋裏也豎起了耳朵聽。


    張帆的聲音大得驚人,他們怎麽可能聽不到?


    賈張氏性情火爆,當場就按捺不住了,罵罵咧咧地準備站起來,出門跟張帆對罵。


    “這殺千刀的小兔崽子,不給點烤鴨就算了,居然還這麽大聲損我們家!簡直是在給我們賈家‘抹黑’!”賈張氏心想,賈家可是世上最好的人家,怎麽能被這種小王八羔子玷汙名譽。


    於是她決心一定要張帆賠償損失,賠到他連底褲都拿不出來為止!


    正當賈張氏準備怒氣衝衝地出去時,兒子賈旭 ** 然在旁邊一把拉住了她。


    賈張氏一個不留神,差點跌了個踉蹌,竟直挺挺地向後摔倒!這一摔不算什麽,偏偏秦淮茹剛剛放下的縫鞋墊的針線簍子就擱在賈張氏背後。


    賈張氏向後倒下的瞬間,正巧一屁股坐在了針線簍子上!


    那一陣鑽心的疼痛仿佛電擊一般,讓賈張氏的肥軀頓時騰空而起,蹦得老高!“哎喲!疼死我了……”


    賈張氏慘叫連連,賈旭東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她半邊身子,緊緊捂住了她的嘴,總算沒讓這豬玀般的嘶吼傳到屋外。


    “我的媽呀,你動靜小點,要是把那煞星引來了,今晚咱們可真別想好過了!”賈旭東苦口婆心地勸道。


    賈張氏好不容易從劇痛中緩過來,揉了揉被針紮得生疼的屁股,低頭一看,手上竟沾滿了鮮血!


    顯然,針已深深刺破了她的皮膚。


    氣得賈張氏忍不住又咒罵了起來。


    “這可惡的煞星,分明就是存心要害死我。


    針線筐簍子都懶得收起來,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賈張氏忿忿地抱怨道。


    “還有你,沒事拉 ** 幹什麽!我要去找那小子要賬……”“媽呀,你還在那小子手上吃過不夠虧嗎……”


    賈東旭滿臉不悅地說道。


    “這小子吃 ** 長大,鬥嘴爭執都不帶眨眼的,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忘了以前他把你整得送進公安局的事?”“這個時候去鬧不就是要撞上槍口嗎……”


    張帆充耳不聞,否則真得當場感歎一聲:厲害了!


    原來賈家還真有幾個腦袋清醒的人。


    居然還能看得清當前的形式,真是稀罕!不過張帆此時正氣憤難當。


    若這時賈張氏再跳出來搗亂,他會讓她深刻體會什麽是真正的悔恨……“那臭小子居然敢……”


    賈張氏原本氣勢洶洶,一聽此言頓時泄了氣。


    被張帆送進公安局,絕對是一段她不願回想的噩夢。


    一提到這事,賈張氏就心裏發毛。


    但這並不代表她會認輸,反而硬氣地說道:


    “他敢造謠陷害我們家,絕不能輕饒,必須讓他賠償!”


    “媽,您這麽做就太不對了!賠錢的事,明日再說也不遲。” 賈東旭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說道,


    “眼前最要緊的是解決劉家的房子問題,咱們要先忍耐……”


    聽罷賈東旭的這番話,賈張氏連忙點頭附和。


    “對,對,對!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賈張氏的眼神中閃過貪婪。


    “要是那煞星能從那小子手中弄到一套房子,也算立了一功……”


    她已經在心中打好了如意算盤。


    雖然表麵上租的是張帆的房子,


    但實際上住進去後,租金的問題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到時候,不管給不給租金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搬進去了,就算不交房租,難道張帆還能把他們趕出去?大不了暫時拖欠一下罷了……


    拖他個三五年,又不是什麽大事。


    時間長了,誰還會記得這些雞毛蒜皮?


    一旦住進去,那房子就算是他們賈家的,哪還會再吐出來!“好,先放過這個小兔崽子……”


    賈張氏咬牙切齒地說道。


    “等拿到房子,我一定要讓這小兔崽子好看……”


    庭院裏,張帆和秦淮茹完全不知道賈家發生了這些事……聽到張帆像刀子一樣鋒利的話語,


    秦淮茹隻覺得自己臉上一陣 ** 辣的疼!


    張帆尷尬得好像地麵上真有一條裂縫,能夠馬上鑽進去躲藏。


    “小帆……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家……”


    即使秦淮茹修為高深,麵對這種嘲笑式的指責,也顯得詞窮不已。


    她臉色蒼白,口齒也不由得結巴起來,反反複複地說著這些無力又難堪的話。


    聽罷,張帆直接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跟這個無語的人囉嗦下去還不如回家補覺實在。


    “跟你這種無聊人爭什麽!”


    說著,張帆便轉身欲離開,準備關上門回到自己的屋裏。


    “等等!小帆,不要走!”秦淮茹見狀急忙喊住,“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談……”


    邊說,她不自覺地上前試圖拉住張帆的衣服一角,但後者哪裏樂意給這種“人”碰自己,立刻敏捷地躲到了一邊。


    “秦淮茹!你到底完沒完?你們家裏個個遊手好閑的,明天不需上班!我可不行,我還得工作呢!”


    張帆不滿地怒道:“如果有事,快說!別磨蹭,你也不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


    “很快,馬上就說,這件事很重要……”眼看張帆情緒再次波動,秦淮茹急忙加快了自己的語速,試圖穩定當前的情況。


    “據鄰居說,劉海中家那兩所房子是你買的,然後又以每個月每間房一元的低價租給劉家了?”秦淮茹的話,沒有開頭和結尾,仿佛突然跳入了一個奇怪的話題,這讓張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幾乎整個院子的人都有所耳聞。


    接著他冰冷的回複:“是的,有這麽一回事。


    怎麽了?這與你們家有何關聯?”


    “確實有關聯啊……小帆,你看,我們能不能商議一件事兒?租我們家一間房子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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