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餘韻尚未散盡,皇宮中便忙碌了起來。


    皇帝為了墨少白的傷勢,急召欽天監詢問祈福吉日。


    欽天監的官員們一番推算後,得出二月初龍抬頭之日最為適宜。


    皇帝當即下旨,籌備祈福事宜,並昭告文武百官及家眷參與。


    薑珝嫤在府中聽聞此消息,立刻招來高夢琪和何靜詩商議。


    薑珝嫤坐在雕花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神色凝重地說:


    “此次祈福事關重大,我們既要為墨王殿下祈福,也要留意各方勢力的動向。”


    高夢琪站在一旁,身著素色錦緞長裙,手持一卷詩集,微微點頭道:“


    珝嫤所言極是,定要小心行事。”


    何靜詩則在屋內來回踱步,雙手揪著帕子,焦急地說:


    “我隻想墨王能快點好起來,不管什麽我都願意做。”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另一邊。


    孫千薰蓮步輕移踏入自己的香閨,剛從南越歸來的她,身著一身異域風情的華麗服飾、


    薄紗輕掩著她婀娜的身姿,金飾在日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盡顯嫵媚嬌豔。


    她眼神中透著幾分高傲與自信,心中暗自思量:“那裴將軍不過是個不解風情的武夫、


    配不上我這般才情容貌,我若能與墨王殿下攜手,那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往後的榮華富貴、權勢地位還不都是手到擒來。”


    正欲差人去打聽墨王的行蹤,貼身婢女急匆匆地從外間進來,神色慌張;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說道:“小姐,不好了!


    奴婢剛從外麵聽聞,墨王殿下他……他斷了腿!”


    孫千薰聽聞,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揪住婢女的衣領,厲聲嗬斥道: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這怎麽可能?是不是你聽錯了?”


    婢女嚇得涕淚橫流,哭著回道:“小姐,千真萬確!


    如今這消息在外麵都傳開了,說是墨王殿下狩獵被人包圍偷襲,搏鬥時斷了腿,如今正在王府養傷。”


    孫千薰猛地鬆開手,踉蹌著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嘴裏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我謀劃許久,本以為終於有機會能攀附上墨王殿下,如今這可如何是好?”


    過了許久,她的眼神逐漸從迷茫變得陰鷙,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


    “罷了罷了,既然墨王已無利用價值,我隻能另尋他路。


    這京城之中,有權有勢的人多的是,我就不信我孫千薰得不到我想要的。”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淩亂的發絲和衣裳、


    站起身來,恢複了那副高傲的神情,對婢女說道:


    “去,把我從南越帶回來的那些珍貴珠寶首飾都收拾出來、


    我要去拜訪幾位京城中的權貴夫人,探探口風,看看還有誰值得我孫千薰下嫁。”


    婢女連忙應了一聲,匆匆退下。孫千薰望著婢女離去的背影、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與狠厲,仿佛已經開始盤算著新的計劃,全然不見方才的慌亂與失態。


    但是,連續幾日都沒有發現……


    最終,還是隻剩下那人!


    那人實在不是什麽好鳥!


    但是,為了權力……


    她怎麽能不爭一爭?!


    與此同時,除了孫千薰,還有……錢豐澤的侄女、


    旁支侄女錢茉茉和錢紡雅,錢茉茉眼神靈動,好奇地張望著周圍的一切;


    錢紡雅從南越歸來後,就想著,裴將軍,她勾搭不上。


    墨王殿下,總可以了吧……


    但。就在她打算厚著臉皮,去追著墨王殿下之時、


    她的貼身婢女卻也帶回了消息。


    錢紡雅呆立在自己的閨房之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手中正拿著的一支玉簪“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摔成兩段,可她卻渾然不覺。


    她的雙眼瞪得極大,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般荒誕的消息。


    “怎麽可能?墨王怎麽會斷腿?”


    她喃喃自語著,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她精心謀劃許久,本想著裴將軍不懂憐香惜玉,墨王殿下也還未成婚!


    憑借自己的美貌與才情,與墨王來一場華麗的邂逅、


    進而成為墨王妃,從此享盡榮華富貴,站在這京城權力的高枝上俯瞰眾人。


    哪怕是側妃,也是引人注目的!


    但是,現在居然破碎了?!


    一想到那些曾經對墨王輝煌未來的暢想,如今都化為泡影、


    錢紡雅的心中便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不甘。


    “難道我就要這樣放棄?不,我絕不甘心!”


    她緊咬下唇,嘴唇幾乎要被咬出血來,雙手在身側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與狡黠。


    “墨王既已倒下,那我便隻能另尋高枝。這京城之中、


    有權有勢者並非隻有他一人,太子……太子如今風頭正盛,若能得到太子的青睞,我依舊能達成所願。”


    錢紡雅和別人不一樣,她本不是貴女,都是叔叔錢豐澤有幾分地位,她才有的機會。


    她為了讓叔叔支持她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努力!


    現在要她放棄怎麽可能?!


    想到此處,錢紡雅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冷酷,仿佛剛剛那個震驚慌亂的她隻是一場幻覺。


    她緩緩踱步至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依舊美麗卻略顯扭曲的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充滿算計的冷笑:


    “墨王,這是你自己的命數,可別怪我薄情。從現在起,我要為自己的未來另謀出路了。”


    她輕輕拿起桌上的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著自己的長發,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決心與狠厲、


    似是要將那些關於墨王的過往與幻想,統統梳落,拋諸腦後,一心朝著新的目標——太子,邁進。


    錢紡雅一直在找機會見太子!


    孫千薰這邊聽聞錢紡雅一直在試圖勾搭太子、


    孫千薰覺得錢紡雅再怎麽樣也隻是一個旁支,沒有堅定後台。


    她是嫡女,自己總比錢紡雅厲害!


    雖然也惡心太子的作為,但是,總好過被別人搶走,當妾!心一橫!


    懷揣著忐忑與期待,踏入了太子的府邸。她今日著一身鵝黃色的羅裙,裙擺輕拂、


    宛如春日裏盛開的迎春花,腰間係著的翠色絲帶,更襯得她身姿婀娜。


    精心梳理的發髻上,插著一支金步搖,隨著她的走動,微微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行至內殿,隻見太子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袍上繡著的金色龍紋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


    太子高坐於上位,神色慵懶中透著幾分威嚴、


    手中把玩著一塊溫潤的玉佩,似漫不經心,又似在審視著眼前的孫千薰。


    孫千薰蓮步輕移,盈盈下拜,聲音嬌柔婉轉:


    “民女孫千薰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說罷,微微抬起頭、


    眼神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羞澀與傾慕,目光盈盈地望向太子。


    太子微微抬眸,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起身罷,孫姑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孫千薰緩緩起身,輕移蓮步靠近太子,手中的絲帕不自覺地絞緊,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輕聲說道:


    “殿下,民女久聞殿下英名,心中傾慕不已。如今這世間紛擾,民女願伴殿下左右,為殿下分憂解難。”


    太子聽後,發出一聲輕笑,笑聲在殿內回蕩,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解憂?!


    他站起身,緩緩走向孫千薰,身上散發的龍涎香彌漫在空氣中。


    太子站在孫千薰麵前,目光直直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哦?孫姑娘倒是有幾分膽量,隻是不知你有何本事,能為本太子分憂?”


    孫千薰心中一驚,但麵上仍強裝鎮定,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


    “殿下,民女雖為女兒身,但也略通詩書,知曉古今之事。


    且民女在這京城之中,也有幾分人脈,或可為殿下收集些有用的消息。”


    太子聽後,眼神中露出一絲玩味,他伸出手,輕輕挑起孫千薰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有趣,那就看看孫姑娘能為本太子帶來些什麽驚喜,但是今日……”


    臉頰緋紅,心跳如雷,但麵上仍努力保持著淡然,倒像故作矜持的高冷花。


    應道:


    “民女定不辜負殿下的期望。”


    “既然如此,今日…?!”


    太子逗弄著她的發梢。


    “今日,…自然……”


    孫千薰咬了咬唇瓣,聞言,識趣脫掉了一件披肩……


    太子原本隻是想逗弄一下她,沒想到認真一看,她眉毛如畫,眸光清明透亮、


    長發齊肩,飄飄欲仙,裝滿淡泊與豪情,卻不沾煙火之氣。


    倒是真的勾起了他的興致。


    轉眼,到了祈福這日!


    皇上帶著皇後從皇宮出發……


    太子,與其他皇子也一同前來……


    晨光熹微,皇宮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敞開,明黃色的鑾駕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下緩緩駛出、


    皇上與皇後端坐在鑾駕之中。


    皇上身著繡有金龍的朝服,頭戴冕旒,神色威嚴莊重,目光深邃而堅定、


    仿佛此次祈福承載著他對墨少白深切的父愛與厚望。


    皇後則身著鳳袍,頭戴鳳冠,儀態端莊,眼神中透著一絲憂慮,不時地與皇上輕聲交談著。


    太子騎著一匹高大的白馬,跟在鑾駕之後,他身著一襲玄色錦袍、


    身姿挺拔,麵容英俊卻透著幾分冷峻。


    他的目光偶爾掃向前方,眼神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光芒,心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其他皇子們也各自騎著馬,穿著華麗的服飾,神色各異、


    有的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有的則神情肅穆,仿佛在為此次祈福默默準備著。


    要去最大的寺廟給墨少白祈福,薑珝嫤作為大轅縣主,也必須參與……


    還有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


    何靜詩爹是武將,她和何景桓,自然也被邀到其中。


    還有,丞相千金葉鈺冰也跟隨前來。


    吏部郎中孫翰墨身著一襲深灰色的官袍,袍角繡著精致的雲紋圖案,腰係一條深色的革帶、


    上麵掛著一塊溫潤的玉佩,更襯出他的沉穩與威嚴。


    他步伐沉穩地走著,神色間透著幾分官場上的精明與幹練,偶爾微微皺眉,似在思索著什麽重要之事。


    身旁的孫嬌嬌則宛如一隻歡快的雀鳥,蹦蹦跳跳地走著。


    她身著一件桃紅色的襦裙,裙上繡著五彩斑斕的蝴蝶,腰間束著一條淺黃色的絲帶,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的頭發梳成了雙髻,插著幾支珠翠發簪,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她的臉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張望著周圍的一切、


    對這寺廟裏的一切都充滿了新奇之感,時不時地拉著孫翰墨的衣袖,問這問那。


    而孫千薰靜靜地跟在一旁,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裙、


    外披一件淡藍色的薄紗披風,身姿婀娜,行動間如弱柳扶風。


    她的烏發柔順地垂在腦後,僅用一支羊脂玉簪固定,顯得簡約而優雅。


    她麵容白皙如玉,眉如遠黛,雙眸清澈而有神,神色淡然,眼神中透著一絲聰慧與內斂。


    她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偶爾微微抿唇,似在心中暗自思量著什麽、


    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與活潑跳脫的孫嬌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眼神有時掃在薑珝嫤、高夢琪和何靜詩幾人身上,略帶幾分嫉妒。


    她,此次是帶著任務來的。


    錢豐澤身著一襲深紫色的官袍,袍角處繡著精致的雲紋圖案、


    行走間步伐沉穩,神色間透著幾分久居官場的世故與精明。


    他的目光偶爾掃視四周,看似隨意,實則在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周圍人的動向。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錢茉茉,小姑娘身著一件粉色的襦裙,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


    仿佛一朵盛開的桃花。


    她的頭上梳著兩個發髻,用彩色的絲帶係著,俏皮可愛。


    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不停地轉動著,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一會兒指著路邊的花草興奮地問著身旁的丫鬟,一會兒又被寺廟前的石獅子吸引、


    忍不住想要上前觸摸,若不是身旁的丫鬟緊緊拉著,恐怕早就跑遠了。


    而錢紡雅則與錢茉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身著一襲素色的長裙,款式簡潔大方、


    顏色素雅質樸,沒有過多的裝飾,隻在腰間係著一條同色的腰帶,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


    她麵容白皙,神色平靜,眼神深邃而內斂,靜靜地走著,很少主動開口說話。


    偶爾有人與她搭話,她也隻是禮貌地微笑回應,看似溫和謙遜,實則心思深沉、


    讓人難以捉摸。


    她的目光偶爾會在人群中停留片刻,似乎在觀察著什麽,又似乎在思考著自己的心事、


    對於周圍的新奇事物,她隻是淡淡地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仿佛一切除了太子的身影、


    都難以引起她內心的波瀾。


    晨光熹微,薑珝嫤身著素色衣裳,頭戴翠玉簪子,神色莊重地來到了寺廟前。


    此次皇帝親來為墨少白祈福,場麵自是宏大,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早已齊聚於此、


    人人皆身著素服,心懷敬畏。


    何靜詩與兄長何景桓也在人群之中,何靜詩身著月白襦裙,眼神中透著對墨王的關切、


    她緊緊跟在兄長身旁,不時地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而丞相千金葉鈺冰則跟隨在丞相身後,她身姿婀娜、


    麵容清冷,一襲淡藍色的披風襯得她氣質高雅,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


    薑珝嫤與眾人一同進入寺廟,香煙嫋嫋,梵音陣陣,眾人皆虔誠地跪地祈福。


    皇帝身著龍袍,神色肅穆,親自為墨少白上香禱告、


    祈求上蒼保佑墨王早日康複,繼續為大轅朝效力。


    皇帝的鑾駕緩緩而至,眾人 下跪行禮,高呼萬歲。


    皇帝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冕旒,步伐沉穩地走進寺廟。


    大雄寶殿內,皇帝親執巨香,點燃後,香煙直衝殿頂。皇帝 躬身朝拜聲音洪亮而虔誠:


    “朕以天下蒼生之名,祈願佛祖庇佑皇兒墨少白,使其傷病盡除,福壽康寧。


    朕之江山,賴皇兒守護;朕之社稷,需皇兒支撐。望佛祖垂憐,應朕之祈。”


    眾人皆隨皇帝再次 磕頭,默默祈禱。


    薑珝嫤心中默默念道:


    “願墨王殿下吉人天相,平安順遂,大轅朝也能長治久安。”


    她的眼神堅定而誠摯,深知此次祈福儀式背後所蘊含的深意、


    不僅關乎墨王個人的安危,更關乎朝堂的穩定與局勢的發展。


    太子身著一襲華麗的玄色錦袍,身姿挺拔地站在祈福的隊列之中,表麵上看去神色肅穆、


    雙手合十,低垂著眼眸,嘴唇輕動,似在默默為墨少白祈福。


    然而,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和不經意間緊咬的牙關,卻泄露了他內心的不甘與嫉妒。


    當皇帝為墨少白上香禱告,聲情並茂地祈求佛祖庇佑時,太子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陰鷙。


    但轉瞬之間,他又恢複了那副虔誠的模樣,跟著眾人 朝拜跪地、


    隻是那 躬身 的動作略顯僵硬和遲緩。


    在整個祈福過程中,太子偶爾會抬眼掃視周圍,目光在那些為墨少白祈福的人身上停留時、


    帶著難以掩飾的複雜情緒,有嫉妒、有怨恨,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得意、


    似乎在盤算著這一場意外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機遇、


    又該如何在這局勢變化中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


    這些心思,都被他小心翼翼地隱藏在那看似恭敬虔誠的表象之下。


    一位大臣上前說道:


    “陛下,墨王殿下是我朝的棟梁之才,此次受傷,臣等皆痛心不已。


    但有陛下的洪福和佛祖的保佑,殿下定能逢凶化吉。”


    祈福儀式結束後,眾人在寺廟的庭院中稍作休息。


    第一日的祈福儀式結束後,皇帝在寺廟的禪房內召見了一些重要的大臣和家眷。


    薑珝嫤也在其中。


    皇帝坐在上位,目光和藹地看著眾人,說道:


    “此次為墨王祈福,朕深感欣慰。各位的誠心誠意,相信在佛祖的庇佑下,墨王定會早日康複。”


    話畢,眾人在寺廟的庭院中稍作休息。


    何靜詩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走到薑珝嫤身邊,輕聲說道:


    “珝嫤,你說墨王殿下的腿傷真的能好起來嗎?我這幾日總是放心不下。”


    她的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焦慮。薑珝嫤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靜詩,莫要太過擔憂。墨王殿下福澤深厚,定會康複如初。我們也要相信太醫們的醫術。”


    此時,葉鈺冰也款步走來,她微微福了福身,向薑珝嫤和何靜詩行了個禮、


    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兩位姐姐,許久不見。此次為墨王殿下祈福,相信殿下定能感受到我們的心意。”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但眼神中卻似乎別有深意。


    薑珝嫤微笑著回應:


    “葉姑娘說得極是,墨王殿下對大轅朝功不可沒,我們都盼著他能早日康複。”


    何景桓走過來,看著三位姑娘,笑著說道:


    “妹妹,莫要在這裏愁眉苦臉,讓墨王殿下知道了,還以為我們不相信他能好起來。”


    他的話讓氣氛稍微輕鬆了一些。眾人又閑聊了幾句,便各自散去。


    薑珝嫤深知,在這看似平靜的祈福儀式背後,各方勢力都在暗自湧動。


    她作為大轅縣主,必須在這複雜的局勢中保持清醒的頭腦,既要維護好與各方的關係、


    墨王本就是她內定的合作夥伴、


    她必須,要為墨王的未來謀劃一二。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在莊嚴肅穆的寺廟之中,女眷的歇息之處被安置在寺廟後院的一片寧靜廂房區域。


    庭院中種滿了翠竹,清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語著佛音。


    薑珝嫤、高夢琪和何靜詩居住的房間彼此相鄰,屋內布置素雅簡潔,僅有簡單的床鋪、


    桌椅和梳妝台。


    窗台上擺放著幾盆清幽的蘭花,散發著淡淡的芬芳。


    薑珝嫤的房間內,她正坐在桌前,手托著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思考著這幾日祈福過程中的種種細節以及朝中局勢的變化。


    高夢琪則在自己房內,輕輕翻閱著一本佛經,她的神情專注而平靜、


    試圖從佛經的智慧中尋得一絲安寧與慰藉,以應對當下複雜的局麵。


    何靜詩在房間裏坐不住,一會兒走到窗前看看外麵的竹子,一會兒又擺弄著桌上的茶具、


    嘴裏嘟囔著:“也不知道墨王現在怎麽樣了,這祈福真的會有用?”


    而男眷的歇息之地位於寺廟的前院東側,房間相對寬敞一些,裝飾也更為質樸厚重。


    何景桓與其他幾位大臣家的公子同住一室,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何景桓坐在床邊,擦拭著自己的佩劍,眼神中透著幾分警惕;


    畢竟在這看似平靜的寺廟中,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葉鈺冰的兄長葉逸塵也在男眷之中,他正與幾位文人出身的官員之子談論著詩詞歌賦和朝局之事。


    房間裏時而傳出他們輕聲的討論聲和偶爾的爭執聲;


    各自表達著對墨王受傷後朝堂格局變化的看法和擔憂,都在暗暗思索著自己家族的應對之策。


    兩院之間雖有一段距離,但偶爾也能聽到彼此傳來的細微聲響、


    在這靜謐的寺廟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古老的寺廟前,薑珝嫤與眾人早早站在府門口、


    一身月白的素錦長裙,身姿挺拔,神色鎮定中透著一絲憂慮。


    高夢琪和何靜詩站在她身旁,高夢琪身著淡藍的儒裙,手持一卷經書,舉止間盡顯溫婉的書卷氣;


    何靜詩則穿著淺綠的衣裳,發間插著一支簡單的玉簪,靈動的大眼睛裏滿是關切與急切。


    薑珝嫤輕聲說道:“此次隨皇上為墨王祈福,為時三日,局勢複雜、


    你們要是吃不慣寺廟齋飯,可讓綠枝給你們換些無油鹹菜;


    我們定要謹言慎行,暗中留意各方動靜。”


    高夢琪微微點頭,應道:“放心,我自會小心。”


    何靜詩也連忙接口:“我也會的,我隻想為墨王做點什麽,鹹菜滾豆腐這個也不錯。”


    寺廟內裏依舊,香煙繚繞,善男信女們穿梭其中。


    薑珝嫤三人隨著眾人一同祈福,薑珝嫤雙手合十,目光虔誠,心中默默念道:


    “願墨王殿下早日康複,逢凶化吉。”


    高夢琪也閉目禱告,神情專注,手中的佛珠輕輕轉動。


    何靜詩則眼角微微泛紅,咬著下唇,似在極力忍住淚水,口中不停低語著祝福的話。


    祈福儀式結束後,眾人在庭院中休息。葉鈺冰在幾位朝中大臣的家眷、


    便款步上前,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輕聲說道:


    “今日這祈福之景,真是讓人深感聖上對墨王殿下的厚愛。”


    一位夫人笑著回應:“是啊,隻是這朝中啊,往後怕是不太平咯。”


    薑珝嫤目光微沉,不動聲色地站至一旁。


    偶爾瞥向窗外的天空有些陰沉,似乎要下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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