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她就說吧,人多做好事是會有好報的。


    運送食物的隊伍一路暢通無阻,出了臨王府。


    花見雲剛處理完手頭上的東西,打算去見徐明月,然而打開房門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他凝了凝眉,頓時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派人將整個臨王府翻過來找了一遍都沒找到她的影子,花見雲終於確定她跑了。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眼中醞釀出一場極度危險的風暴,雙眸似是寒星一般,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她怎麽敢!


    果然,本來就不安分,如今也是一樣。


    難道非要他把她綁起來,才不會離開嗎!


    “今天有誰出入過臨王府。”


    下人戰戰兢兢地回憶:“回王爺,除了今日照例送來果蔬的那些人,就沒有旁人。”


    突然下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肯定是跟著這群人跑出去的,花見雲怒氣衝衝道:“廢物,還不快去追!”


    門口已經準備好了馬匹,他正要上馬,一名侍衛策馬而來,連滾帶爬地跪下:“殿下,皇上大限將至,請您趕快回宮。”


    他上了馬:“滾。”


    侍衛硬著頭皮道:“殿下,我們籌謀了那麽久不能功虧一簣啊,眼下隻有守在皇上身邊才能提防那群人。”


    他扯起韁繩,落下一句聲音:“命兵部都統跟華康殿大學士前去。”


    “殿下!殿下!”


    侍衛沒能喊住他,眼睜睜看著他率領一隊親衛疾馳而去。


    而徐明月這邊,確定倉庫裏沒有人之後才打開竹筐走了出來。


    按照紙條上寫的位置,她打開後門出了飯店,又趕緊朝著沐雲山的方向走。


    她剛走不久,花見雲就到了飯店門口。


    飯店老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聽聞是臨王來了,趕緊捧著笑臉相迎:“小的不知臨王殿下大駕光臨,還請殿下恕罪……”


    花見雲理都沒理他,徑自朝倉庫走。


    店老板震驚不已,這是幾個意思?查他食材幹不幹淨?


    “殿下,後院倉庫是放菜的地方,您千金之軀怎能進去。”


    花見雲打開了門,果然見到有個簍子已經打開了,就連後院的門都是開著的。


    店老板愣在當場:“這,這這是怎麽回事?誰把門打開了。”


    花見雲在暴怒的邊緣遊走,那張威嚴的臉龐猶如地獄修羅:“後院通往哪裏。”


    “後麵就是玄武大街,是個巷子。”


    花見雲立刻命人查。


    於是那些親衛將附近短時間走動的人全都給抓了過來,一一詢問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碧色衣服,梳著雙髻的女子經過。


    很快就有目擊者提供了證據,她一路朝著沐雲山的方向走了。


    花見雲沒有片刻猶豫,再次追了過去。


    徐明月一路小跑,腿都要跑斷了。


    好不容易上了山路,就當她以為一切都朝著美好發展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怒火中燒的聲音:


    “你再跑一個試試!”


    她咽咽口水,連回頭的勇氣的都沒有,撒丫子繼續跑!


    花見雲的聲音顯得更氣急敗壞:


    “徐明月你給本王站住!”


    誰站住才有鬼呢!


    見她跑得更快,花見雲胸膛裏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加快了速度。


    終於,徐明月跑到了懸崖旁邊。


    就是這裏了!


    花見雲的聲音在後麵再次響起:“你停在那,不要動!”


    徐明月轉過身,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的男子。


    花見雲的眼眸猶如幽冷的湖水,抿緊了嘴唇,似乎心中翻騰著怒氣,但還在努力壓製:“別再動了,跟我回去。”


    回個頭,回去怎麽追妻火葬場啊?


    那-99的好感度,現在能把她嚇死!


    “見雲。”


    這次重逢之後她第一次這樣喊自己的名字,花見雲仿佛一個被喚醒遙遠回憶的反派,猛地震住,停下了步伐。


    隻見她眸中閃爍著水漬的光彩,眉毛微微低垂,帶著無盡的憂思:“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這世上所有的東西不是盡如人意的。”


    “你別說了,馬上跟我回去!”他咬牙前進了一步。


    徐明月又後退了一步,麵色淡然:“可是對我而言,如果情感能夠阻擋你前進的道路,我寧願離開你的世界。”


    “你究竟在說什麽?”花見雲話音未落,瞳孔緊縮:“你站在那裏別再往後走了!我不恨你!徐明月我一點都不恨你!”


    鬼才信嘞!


    她一副大義凜然卻又悲壯可憐的模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又被風吹幹。


    濕漉漉的眼眸深情地看著他:“見雲,那50兩銀子我從未動過,對你而言,我可能就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可是對我而言,你是我放不下的人。”


    花見雲聞言愣在了原地,仿佛一道雷劈在了頭頂,大腦一片空白。


    趁著這個機會,徐明月翻身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徐明月!!!!!”


    他的聲音穿破了雲端,消失在耳畔。


    花見雲沒在山崖下麵找到她,她一定是又跑了。


    她就這麽害怕自己嗎?


    他不恨她,他隻是不甘心……


    為什麽她可以輕而易舉拋棄那麽多年的相守相望,而他卻放不下。


    他恨自己優柔寡斷,對她下不去手,他覺得自己好沒用。


    侍衛們果然從臥房裏翻出來那50兩,而且按照印戳,正是那一年的銀子。


    她沒有說謊。


    花見雲望著那銀子似笑似哭,這一年來內心的煎熬猶如一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也在此刻釋放。


    原來……她真的不是這樣的人。


    他甚至卑微地在想,所以她心裏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嗎?


    【好感度+99】


    徐明月:耶!


    【好感度+99】


    徐明月:媽呀嚇死個人。


    從負99到正99,隻需要50兩!


    劃算!


    雖然有樹枝的緩衝,但徐明月還是昏迷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背著,那男人深淺不一地踩在山路上,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


    她趴在他的背上,微微側頭:“謝謝你啊,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他腳步一頓,語氣酸澀:“我叫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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