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明月。”


    徐明月心想這大雍民風還挺淳樸的,自己隻是救了他一次,他居然能這麽豁出性命。


    “謝謝你 杜公子,其實上次在街上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沒想到你記到了現在。”她問,“好巧啊,你是在哪兒看見我被他抓進臨王府的?”


    他神色微變:“不是很巧,而是我一直都在關注你。”


    “關注我?”關注她幹什麽?


    而在此刻,徐明月終於發現他腿腳不方便。


    一開始還以為是累的,現在卻覺得像是某種缺陷。


    “杜公子你還是放我下來吧。”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說:“你能走嗎?”


    “應該可以的。”


    他卻繼續向山上走:“沒關係,不差這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徐明月看著陌生的幻境,要不是他剛剛救了自己,她都要懷疑他要把自己賣了。


    “這是哪兒啊。”


    “這是我家。”他的腳踩在泥濘的路上,語氣帶著輕鬆:“之前我家在坡子山,後來搬到了這裏。”


    “坡子山?”那不是之前清淨寺的附近嗎?她接話:“看來我們兩個真有緣,之前我就在坡子山附近生活了一段時間,從那裏到這有好長的路呢,你為什麽要來這裏?是為了討生活嗎?”


    聞言他眸色愈發黯淡:“是為了找人,我攢了很久的錢想著來京城的鏢局找她,但是沒想到光是路費耗下來就所剩無幾。”


    這個時節,做什麽都不賺錢。


    穿過陡峭的山坡,徐明月清楚地看到他額頭冒出來的細汗,文弱的臉龐有些微紅,身材瘦弱卻不曾將她棄下。


    在山林之中有一處籬笆園,園子裏有個破舊的茅草屋。


    他將徐明月放在外麵的條凳上,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欣喜地朝裏麵說:“娘,我們回來了。”


    說完,他又朝徐明月解釋道:“我有一年邁老母,獨自放在坡子山不放心,於是把她一起接過來了。”


    徐明月點了點頭,果然從房間的陰影裏逐漸走出來一個拄拐的老婆婆。


    她渾濁的目光驚疑不定地落在二人身上,顫顫巍巍的手指著徐明月:“這,這是。”


    徐明月開始介紹自己:“婆婆你好,我是杜公子的朋友。”


    老嫗聞言更加激動,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杜因見狀連忙把她往屋子裏扶:“她身體虛弱見不得風,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二人進了屋子,徐明月望著園子裏晾曬的廉價草藥陷入了沉思。


    看得出來這家人過得貧苦,這老婦人身體不好,那男子又身患殘疾,當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如今天色已晚,徐明月想著自己幫他們做頓飯吧,畢竟住在人家裏也不能啥也不幹。


    她挪動著劇痛的腿,一點點走到了土灶前生火做飯。


    知道他家條件不好,所以她熬米都沒用太多,說是米飯,其實也隻是米湯罷了。


    直到做完了飯,二人依舊沒有從房間裏出來,徐明月慢吞吞挪動到門口,打算叫他們兩個,卻聽到了從裏麵傳來的爭吵聲。


    老人:“你看看她像是會好好過日子的樣子嗎?”


    杜因:“娘你別說了。”


    老人:“不行,你看她穿的什麽東西,這樣的人怎麽配當你媳婦?我一定得好好罵罵她!”


    “娘算我求你了,別說了,這件事讓我處理好嗎?”


    “不行!她那不三不四的樣子,跟我們過得是一種日子嗎?”


    “她沒有不三不四!她不是那種人!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處理什麽?你盼著她這種人能伺候你這個瘸子跟我這個要入土的老婆子?咳咳咳咳,早知道是這樣,你就不該把她帶回來!我們娘倆死了算了!”


    “娘!”杜因抱住了她,懇求道:“她不會選我的,求你別告訴她。”


    ……


    徐明月皺了皺眉默不作聲回到了條凳上,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片刻,杜因狀作無事走了出來,看到鍋裏熱乎乎的飯還驚喜道:“你做了飯啊,好厲害。”


    她淡淡一笑,杜因給房間裏的母親送去一碗,又端了一碗坐到了她麵前。


    她的動作一頓,說:“如果待在這裏很不方便的話,我還是下山吧。”


    他立刻搖頭:“花見雲還不知道怎麽抓捕你呢,你現在下山就是自投羅網,還是多待幾天,等這陣風過了再說吧。”


    好感度99了,他怎麽可能放過自己。


    “如果我待在這裏的話也沒地方休息……”


    話音未落他搶先道:“有的,房子裏有兩個床,待會你跟母親一人睡一個就好。”


    “那就更不行了,你睡哪兒?”她垂眸:“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如果我繼續待在這裏,如果被花見雲知道了,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的。”


    他的情緒有些急促:“可是你的腿受了傷,又能去哪兒?”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放心,不會有事的。”


    天上的月亮已經掛了起來,她看著月亮的位置便起了疑心:“今天是初幾啊?”


    “今天是十日。”


    那她豈不是昏迷了一天?那體內的毒……


    她驟然抓住自己胸膛的衣服,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鬆開了手。


    杜因問:“怎麽了?”


    “沒事,待會吃完飯我還是下山吧。”


    他頓了頓,抬起眸:“下山的路很遠,你執意要走嗎?”


    “嗯,這件事還是多謝你,不過行走匆忙,身上沒帶銀子,下次見到我一定會酬謝的。”


    他聞言身體晃了一下,雙目失神,聲音顫抖:“你總歸也救過我,我們之間不必用金錢衡量。”


    還是個高風亮節的君子呢!


    她站起身:“天色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他站起身,語氣帶著艱難:“可不可以再待一晚上?”


    她疑惑地注視著他,他低下頭,神色有些躊躇:“就一晚上,我怕你腿上的傷還沒好,等到明天一早我送你走。”


    他們一個老婆子一個瘸子,徐明月倒是不怕他們對自己有危險,隻是剛才兩個人的對話讓她挺不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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