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就當給你話本提供素材了。”


    季嫋靠在椅背上,對九霖伸手:“阿霽,過來。”


    九霖看了一眼周圍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眾人,勾唇笑了笑,也不推辭,也不行禮,笑著邁步上了禦階,拉著的手,在他身邊坐下:“我在。”


    一群人看著九霖就那麽自然的坐在季嫋身邊,心底都有些不祥的預感。


    陛下……


    不會是想……


    好在季嫋並沒有讓大家猜太久。


    他握著九霖的手,看著九霖一笑,轉頭對眾臣道:“朕要封後。”


    群臣:“……”


    嗨,他們還當什麽事兒呢,封後啊。


    那就封唄。


    反正如今大夏誰不知道這兩位祖宗的關係啊。


    差那個儀式嘛!


    封,必須封!


    隻要別讓皇上再想著折騰變革創新,讓他們去給大將軍抬花轎都行!


    季嫋倒是沒想到,一眾大臣對這件事的接受度這麽高,坐在龍椅上笑了一聲:“朕還以為,諸位愛卿至少會勸一勸朕。”


    “嗨,勸什麽呀。”


    覃虎是個大老粗,對於兩位主子的事情,他是第一個讚成:“我們家將軍沒名沒分的跟了陛下兩年多,也該給我們將軍個名分了。”


    前些天被季嫋和九霖兩口子坑了一大筆銀子,覃虎覺得他得找個機會出口惡氣。


    這個機會就不錯,封後大典之後,他怎麽也得攛掇著一群武將去鬧洞房。


    皇上和大將軍,一個都別想逃!


    季嫋:“?”


    他轉頭看了一眼九霖:“阿霽這麽覺得?”


    季嫋輕聲問,柔和的聲音伴著眼底閃爍的星光,讓他看起來愈顯得柔弱可憐:“阿霽……”


    “停!”


    九霖有些受不了他這副模樣,低頭看看站在大殿上的耿絜帶著禦史台一眾人摩拳擦掌準備開始上本參自己,他當場認錯:“沒有的事,我沒想過,覃叔你別亂說啊!”


    九霖顧不上滿殿文武都看著自己,握著某人的手哄他,唯恐一不小心這人就在龍椅上哭給他看:“是我不好,沒想過這事兒,讓你受委屈了。”


    覃虎:“……”


    不是,將軍,咱的誌氣呢?


    從前以為您是上麵那個,要哄媳婦兒,所以不得不日日伏低做小,可怎麽如今您都已經在床上低人一頭了,到了外麵還伏低做小?


    這男人不能慣啊,該揍了得揍啊!


    耿絜覺得這是自己立功的好機會,立馬接上了九霖的話開口,免得兩位主子繼續當眾虐狗:“讓老臣說,這事兒得趁早,陛下這都苦等兩年了,好不容易守得大將軍點頭,這事兒,必須辦!讓欽天監查個好日子,禮部和戶部商量著,怎麽不得配得上如今的盛世啊。”


    耿絜這話一說,欽天監、戶部和禮部都開始瞪耿絜。


    好嘛,合著他們禦史台啥都不幹,活兒都給安排好了是吧?


    金源不當這個冤大頭:“大辦自然可以,隻是這事兒需要內務司支銀錢,我戶部……”


    “錢的事兒,不動官中。”


    季嫋擺了擺手,讓金源閉嘴,別給他掃興:“朕娶媳婦兒,自己有銀子,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別給朕省,可也別沒數的貪墨就是。”


    淺淺的留一點兒沾沾喜氣兒,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可若是截留的多了……


    季嫋淡淡地笑了一聲,眉眼溫柔:“若是貪墨的多了,朕將來無錢度日,可就和大將軍去各位府上蹭飯了。”


    他笑著看著眾人:“此事就煩勞諸位愛卿按規程辦,朕在這裏先謝謝諸位了。你們先玩兒,朕和阿霽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笑著說,起身抱起九霖,大步往後走去。


    眾位大人:“?”


    什麽玩意兒他們就玩兒了啊?


    他們玩什麽,研究著怎麽給曆史上第一位男皇後辦加冕大典嗎?


    季嫋抱著九霖離開了,大殿裏依舊一片安靜。


    所有大臣,誰都沒走。


    忽然間,禮部尚書樂慎抬頭,憤憤地盯著耿絜:“耿大人,耿禦史!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倒是說,這典禮我怎麽辦!”


    這,這大將軍到底是男子!


    他怎麽辦?


    禮節也好說,仿著舊例來就是,衣服怎麽辦!


    耿絜哼了一聲,表示這不是他的職責:“禦史台負責監察百官,這禮儀的事兒,樂尚書您可問不著我。”


    “但是!”


    他話鋒一轉,很是欠揍的看著樂慎:“樂尚書這典禮要是搞不好,上本參你是我的職責。”


    “你!”


    樂慎挽挽袖子就想揍耿絜,被身後禮部諸位官員死死扯住:“大人,衝動是魔鬼,使不得啊!”


    打完了禦史台上折子,吃虧的還是他們禮部!


    畢竟監察百官的確是禦史台的責任。


    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樂慎猶豫了片刻,轉頭看向覃虎:“覃將軍,你們軍政署不歸禦史台節製,打這老混蛋一頓,下官給您包辛苦費!”


    “嗯?”


    覃虎立刻高興了:“行啊,樂尚書能出多少?”


    這事兒可以,他擅長,打死不行,他還得等話本結局,打殘隻留右臂,那肯定沒問題。


    耿絜:“?”


    “樂慎老兒,你買凶!”


    耿絜氣的跳腳,轉頭看向覃虎滿臉堆笑:“覃將軍,覃老哥,大家同朝為官,這可不興動手,有話好說啊。”


    樂慎繼續點火:“覃將軍您想啊,當年陛下還沒登基,跳的最凶的就是他們禦史台,倆人都住在陛下府上呢,我們禮部可沒這麽不懂事兒吧?”


    他似乎完全忘了,他也買凶殺過季嫋,錢還是季嫋之前賄賂他的。


    覃虎覺得有道理,又開始挽袖子了:“的確,給陛下和我們將軍添過堵的都該打。”


    耿絜:“……”


    “覃將軍且慢!”


    他慌忙往後站:“我聽說您前些日子被陛下坑了一把,我這裏恰好有最新的話本,準保能幫您解氣,您可要看看?”


    “嗯?”


    覃虎立刻來了興趣。


    五大三粗的老將軍施施然放下袖口,又整理了整理,伸出手來,哥倆好的攬住了耿絜的肩膀:“耿老弟,有話都好說,不如今兒老哥找你喝酒去?”


    “成啊,沒問題。”


    耿絜笑的滿臉褶子:“走走走,覃兄,去我府上,咱倆好好喝一壺。”


    樂慎憤憤地看著走遠的兩人,罵了句豎子不足與謀。


    不就是話本嗎,他也行,他回去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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