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日差還是走了。


    畢竟真的有日足在外麵當催命鬼。


    綱手隻是進來先看見了日向寧次,一秒鍾就把日足要帶的話給忘記了。


    好在這次日足來不是找事的--這回是真的有事了。


    “這可真是百年一見。”


    綱手銳評。


    “沒想到會是和中忍考試有關的事情。”


    第二次來喊人的,是宗家的家仆。


    也就是表麵意義和實際意義上的,宗家的狗腿子。


    他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大搖大擺的按響了門鈴。


    護額被戴在脖子上,而額頭上明晃晃露出來的正是分家之恥辱。


    籠中鳥印記。


    這群狗腿子就是這樣。


    日差早已有些見怪不怪。


    綱手大人才剛說完話,家仆就如約而至了。


    這是個長發青年人--所有日向長得好像都差不多。


    有些血脈相近的,就更是明顯。


    這家仆顯然是浩二那邊的親人--說起來浩二先前還抱怨過自己有個沒出息的表弟,多半指的就是眼前這家夥了。


    日差端著手,沒有立即把門打開,身後跟著的是三雙看熱鬧的眼睛。


    寧次的房間在整個家的中心。


    隻要在門口一探頭,就能輕而易舉的看見玄關。


    鼬和綱手一人一個腦袋趴在門邊上,女人手裏還不忘記抱上白團子。


    抱上也好,起碼有人看著的話寧次做不到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透過門前的監控,便是那一張臉。


    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滿是滄桑--看來狗腿子也不是好當的。


    眼角和唇角的皺紋開始故技重施,家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了看日足。


    倒也真不愧為狗腿子的稱號。


    所謂族長說什麽就是什麽--族長沒說話誰也不許說話就是指這種吧。


    但這活也是看天賦的。


    日差覺得自己多半是做不到像這人的程度。


    “咳咳...”


    日足裝模做樣的咳嗽,即使麵對弟弟,這些年族長的包袱也是越來越大。


    尤其是二女兒花火出生之後--長女是個被父親認為身無長物的廢物這件事讓日足難以放下。


    大女兒不行,那就換下一個。


    於是花火出生了。


    隻有雛田年齡的一半,卻是個柔拳好手。


    甚至能和已經成為下忍的姐姐平分秋色。


    宗家的孩子不用去忍者學校,隻需要留在家裏接受族內的訓練。


    很明顯大女兒雛田是個例外--被拋棄的長女,肩負族中廢物之名,是父親心中命中注定的分家人。


    可是日足未曾想過。


    當年在尚未接任家主的年紀,在日差還不是分家人的時候,這對兄弟又是如何一副光景。


    不管是柔拳還是學習。


    不管是任務還是人際交往。


    哥哥日足總是處處被弟弟壓著一頭。


    可在族長之位又是如何繞過天才的弟弟準確落在哥哥身上呢?


    隻因為他們的父親隨口做出的決定。


    “因為日足是哥哥,所以你成為分家吧。”


    “日差。”


    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結束了日向日差的一生。


    “族長大人因為中忍考試的事情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這種小事哪裏輪得到族長大人大駕光臨。”


    日差這些年也學會了不少陰陽日足的法子--這表麵是在恭維,內裏卻是說不出的挑釁。


    這些年火影大人對他們這一家可謂是極佳。


    雖說日差知道這和自己與妻子每日每夜的工作有關但還是覺得奇怪--這才幾年?這才過了多久?


    三代目火影那個老狐狸從不輕易示好,更不會要求族長親自到分家拜訪。


    沒有三代目的要求,日足從來都是一紙詔書,好像他當的不是日向的族長,而是火之國的大名。


    “既然族長大人已到,那你也不用多說廢話...”


    狗腿子眉毛一挑,端了胸脯,又敲門:“早些把話說完了便是。”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族長弟弟又如何?


    既然已經是分家人,就要遵守分家的規則!


    什麽?他也是分家人?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他現在是的代表了日足大人在說話!


    就算這個身體是分家人又如何!?這張最是屬於宗家的就足夠了!


    饒是族長夫人--那人也是分家出來的,遇到他這張嘴也要退讓三分。


    “還不快讓日足大人進去!”


    讓族長一直站在外麵等候成何體統!


    當然,綱手大人不算。


    隻是這位大人事務繁忙,時而忘記些東西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日差必不可能接待日足。


    不光是先前剛首先下的逐客令,而是他根本不屑於將日足放入家中。


    這族長隻要出現就是一堆麻煩事情。


    多半是自己小時候處處壓其一頭的緣故,發展到現在日足看起來都有些許扭曲。


    對待別的族人都能算得上是溫和,但對待自己這個弟弟卻是滿滿的苛待了。


    說來兒時日足還為自己比不上弟弟要成為分家人這件事憂愁過一段時間--本就是雙胞胎,年紀相差不過幾分鍾,平平日生活中就更沒有兄友弟恭的概念了。


    倒不若說是,最後時刻才將兄弟之詞拿出來說事的前任族長,現任長老更為奇怪。


    他這樣想著,身體便緩緩向外走去,在日足以為對方開門是要放自己進去,而大發慈悲的邁開腳步時,那門又砰的一聲合上了。


    “孩子已經睡下了,這時候實在不方便接客,還請族長大人見諒。”


    應該已經睡下的孩子正被綱手抱在懷裏,看著這一出鬧劇。


    不為其它,日足麵如菜色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有趣,以至於心中的陰霾都被驅散不少。


    每天都能看見日足吃癟的話,再活一天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


    寧次的身體突然變得輕飄飄的,心情頗好的在綱手懷裏逐漸放鬆了下來。


    “真是愉快!”


    綱手盤腿坐好,將伸出去的腦袋緩緩收回,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綱手大人真知灼見。”


    鼬的語氣也是種說不出的暢快--隻是在寧次記憶中,宇智波鼬和日足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麽實質上的矛盾。


    “你做了什麽?”


    “還是...”


    “我也是老頭子的學生啊。”


    綱手敏銳的捕捉到了寧次的愉快,她的笑容在逐漸擴大。


    “猿飛老師走到這個年紀會犯點錯再正常不過。”


    “就算是扉間爺爺,到了晚年--哦不,他早衰。”


    這丫頭對爺爺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敬畏之心。


    “耳根子軟有時候也是不可避免的嘛。”


    “隻要他站在我們這一邊就可以了。”


    綱手說得輕巧,但實際上能動搖猿飛日斬的,也就隻有他那三個不省心的學生了。


    或許還要加上同期的那幾個老頭頭和老太太。


    “中忍考試又不是誰都能看的--除去最後一場,還有什麽是提供觀眾席的?”


    綱手俏皮的眨眼,挑釁的看向宇智波鼬。


    “你不要把自己的重量看得太輕了。”


    寧次隻覺身體一輕,又是被綱手抱了起來。


    “...?”


    “不是說得這個。”


    “該誇你是有自識之明好呢?還是誇你伶牙俐齒好呢?”


    不他日向寧次一句話都沒有說。


    綱手還是笑著,似乎隻要和寧次在一起就足矣成為一件開心的事情。


    “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啦!為時不晚,為時不晚!”


    “也讓邊上偷跑的小鬼看看什麽叫做大人的力量。”


    渾厚的女聲洋溢著熱情,這是綱手獨有的魔法。


    即使說得不是好話,也是散發著溫暖和親和力的。


    宇智波鼬再次被挑釁,但其麵上隻有:不知錯,不會改的驕縱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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