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麵的魚敏才剛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陣突然的巨大的踹門聲驚醒。


    魚敏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他看著門口站著的人影,那人身形高大,周身散發著壓迫感和令人膽寒的冷意,暗影下仿佛是地獄閻王。


    “這是……閻王來懲罰我來了嗎?還是冤魂來索命了?”


    魚敏才最近都睡不好,時常產生幻覺,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正想要說這麽,屋子裏的燭光忽然亮了起來。


    魚敏才的雙眼被燭光刺的難受,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才聚焦,看清了麵前的人竟然是陸乘淵。


    他嚇得縮到了牆角,理智漸漸回歸後,他掀開被子走下床,披上外袍,故作冷靜道:“掌印大人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陸乘淵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修長的手指按了按眉心。


    “別裝了,本督主困的很,你早點交代,本督主也好早點回去休息,漫漫長夜,沒有美人作陪,本督主還真是不習慣。”


    魚敏才臉色慘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督主此話何意啊?魚某不才,不明白督主為何這麽問。”


    陸乘淵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用力摔到了魚敏才的頭上,重重的一砸,魚敏才的頭上立刻變的紅腫。


    “魚敏才,我不是個好脾氣的,沒功夫聽你在這裏廢話。”


    “你一個新科狀元,你若是不才,其他參加科考的學子豈不是都蠢笨如豬了?”


    陸乘淵看了一眼霄徹,霄徹立刻從懷裏、袖子裏掏出拶指、帶倒刺麻繩、木匣、細長的銀針、……一一排開擺放在桌子上。


    魚敏才的眸子縮了縮,極力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露出膽怯害怕的神色來。


    霄徹拿起刑具,向魚敏才展示這些刑具的使用方法,講到最後一樣,他將木夾板夾到了魚敏才的手指上。


    霄徹陰惻惻地說:“魚大人,我勸你實話實說,不然,我們就從這拶指開始。”


    “魚大人這一雙手若是廢了,可就再也沒辦法提筆寫字了,就算是勉強治好了,字肯定也是寫的極為難看,這麽多年辛辛苦苦地練字,豈不都是白費了?”


    魚敏才渾身直冒冷汗,他身子發抖,隨著霄徹手上的動作加大了力度,他的手指根部傳來一陣劇痛。


    “我說!”


    終於忍受不住這劇烈的疼痛,魚敏才額頭上青筋暴起,眼含不甘地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魚敏才為了清洗朝中的官僚集團和打擊世家大族,製造了“白馬之禍”。


    魚敏才說清了殺人過程和細節,霄徹在一旁寫了狀紙,讓魚敏才按下了手印。


    陸乘淵說:“你胸有抱負,可不該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改變朝局。”


    魚敏才無奈地冷哼了一句:“不該?督主不妨告訴我,還有其他的手段和方法嗎?”


    “朝中的官員職位,全都被世家大族和你們這些宦官把持在手裏,我們這些寒門子弟,就算是高中了,在朝中也是舉步維艱!”


    “我不願與你們同流合汙,我想要一個清明的朝堂,那我就把這些人都殺了,我們這些草根可以開創一個屬於我們的朝代!”


    “你個宦官把持朝政,就該把你也殺了!”


    陸乘淵張開雙臂,好笑地看著魚敏才:“來啊,本督主就在這兒,你隻管來殺。”


    魚敏才很想去摸枕頭底下的匕首,可雙手被夾著,他不得不放棄。


    陸乘淵說:“世家世代掌握著朝中許多職位,雖然可恨,但有些官員還是有所作為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人全都殺了,很多事務會陷入停擺的狀態。”


    魚敏才的臉色變了變,從前,他滿腔的熱血都在讀書科考上,如今他考上了狀元,他滿腔的熱血隻想弄死盡可能多的世家子弟。


    陸乘淵繼續說:“殺人不是最好的方法,有些不學無術的官員你明明可以抓住他們的把柄,名正言順地彈劾罷官,可你直接將人殺了,不僅誤了你自己,連寒門子弟的名聲也被沾染上了汙點。”


    魚敏才不說話了,在這之前,他從沒有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而感到後悔過,可如今聽了陸乘淵的話,他動搖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陸乘淵拿到了供詞,也不打算再多和他廢話,見魚敏才眼中還滿是不甘和不服氣,他說道:“魚敏才,你之前不顧性命地救落水小兒的事情,也是你故意而為之。”


    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一個籍籍無名、名聲不顯的寒門子弟,不過就是下水救了個孩子,怎麽事情就能傳的人盡皆知,連宮裏都聽到了消息,很難不讓人覺得是故意為之。


    “你有沒有想過,你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偉大,你做這一切不是為了寒門,更不是為了百姓,你不過是為了營造一個好名聲,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貪欲。”


    魚敏才身子一顫,癱坐在地上,被陸乘淵拆穿,他眼中的最後一點光也熄滅了。


    ……


    陸府。


    陸乘淵離開的第一天,宋曦希的確還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她將金釗叫了過來,問了很多關於陸乘淵的事情。


    原來,陸乘淵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麽厲害的,他年少的時候在宮裏那些老太監的手底下不知道吃過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經曆了多少磨難才走到如今這個位置。


    金釗說:“屬下隻希望,以後督主都不要再經曆那些會讓他不開心的事情了。”


    宋曦希點點頭:“殿閣大學士溫禮名是督主的老師?”


    金釗點點頭:“督主本就聰慧堅韌,屬下跟著督主的時候,督主就已經暗中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後來,有了溫老的幫助,督主更是平步青雲,所向披靡。”


    宋曦希看向金釗:“你就這麽……把你主子的老底,全都揭給我看了?”


    金釗笑著撓撓頭:“督主說過,夫人是自己人,督主說我們從前是怎麽跟著督主的,就要怎麽跟著夫人,不能有二心。”


    宋曦希看著廣闊的藍色天空:“也不知道陸乘淵現在怎麽樣了……”


    到了第二天,陸乘淵派人送了信過來,說他一切都好。


    再看著陸戰湛該吃吃該喝喝的模樣,想來是早就習慣了陸乘淵會離開,她也跟著放鬆了起來。


    自從嫁進來之後,宋曦希就沒怎麽喝過酒,這對於她這個酒鬼來說,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今日晚上,將陸戰湛早早地哄睡著了之後,她就拿出了上午讓碧桃出去買的酒。


    宋曦希一口燒烤一口果酒,一口花生米一口桃花酒。


    吃的正歡,喝的正暢快的時候,忽而就看到了眼前出現了一個男子。


    宋曦希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眼睛:“咦,陸,陸乘淵?你不是離開京城了嗎?”


    “我莫不是產生幻覺了?”


    陸乘淵說:“你夫君手段幹脆利落,事情已經解決了,自然就回來了。”


    宋曦希雙頰浮現出了兩團酡紅,他一把推開陸乘淵,跌跌撞撞地走到牆角,蹲在牆角唱征服。


    “就這樣被你征服……”


    陸乘淵無奈搖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沒想到宋曦希竟然幾種酒混著喝?!


    她也不怕把自己喝死。


    陸乘淵彎腰想要將她抱起來,卻被她一把推開:“你誰啊,別動手動腳的!”


    陸乘淵愣住了,剛才不是都將他給認出來了嗎?


    陸乘淵柔聲哄道:“走,回府,別往地上坐,地上涼。”


    宋曦希張牙舞爪的,陸乘淵不顧她的抓撓,將人抱了起來,抱著她去了淨房。


    碧桃給宋曦希換了衣裳,沐浴幹淨之後,陸乘淵將人抱上了床。


    因為拉扯,陸乘淵的衣裳越來越鬆垮,露出精壯的胸膛,她咽了咽口水,用力把兩隻手抽了出來,在陸乘淵的胸膛上抓了兩把。


    陸乘淵身子一僵,忙將衣裳扯好。


    宋曦希不滿地哼了一聲:“小氣鬼,不就是胸肌嗎,有什麽好擋的,我也有,給你看!”


    宋曦希低頭開始撕扯裹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和被子,陸乘淵急忙去抓她的手,不讓她去扯被子,拉扯之間,陸乘淵壓到了她身上。


    看著她粉嫩的臉頰,陸乘淵忽然想起來,不知是誰說過,喝醉酒的人說出來的都是真話。


    他問她:“你喜歡我嗎?嗯?”


    宋曦希不說話,隻是雙手捧著陸乘淵的臉,湊過去親了上去。


    她的嘴唇還在他的嘴唇上磨蹭了兩下,毫無經驗技巧的樣子。


    即便是這樣,陸乘淵渾身緊繃的厲害。


    陸乘淵喉結滾動:“我不想趁人之危,宋曦希,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宋曦希捧著他的臉又親了一口:“怎麽能算是趁人之危呢?這是你情我願,怎麽,你不願意嗎?”


    陸乘淵感覺到宋曦希的手在往自己的腰下滑,他呼吸越來越重,暗啞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現在不害怕了?”


    宋曦希:“有什麽好怕的,大總比小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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