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詫異地看著他,眼前的男人哪裏還有喝醉的樣子,一雙眸子亮的很,像是精明的狐狸。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見宋曦希不說話,陸乘淵繼續親她,越親越霸道,將她摟的越來越緊。


    宋曦希忽而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宋曦希一怔,她用力撐開陸乘淵的胸膛:“你今天喝醉了,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你這是,因為我和向雲起見麵,吃醋了?”


    她就說嘛,堂堂掌印大人,自己不想喝酒的話,難不成還能被人灌醉了?


    陸乘淵的權勢這樣大,沒人敢如此行事。


    陸乘淵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他看著她紅嫩的雙唇,語氣冷沉地問:“你們是不是還當街拉扯了?”


    宋曦希哼了一聲:“你還說呢,向雲起不分青紅皂白地連句話都沒說,就拽住了我,他想要看我身上的胎記,看我是不是真的宋曦希。”


    陸乘淵撩開她的頭發,扒開她的衣裳,在她的胎記上親了一口。


    雙唇觸碰到她的肌膚,沒有防備,又軟又濕,宋曦希渾身一個顫栗,身子不可抑製地軟了下來。


    陸乘淵又親了一下,然後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眼睛看:“那你是嗎?”


    宋曦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支撐著身體不讓身體倒下去。


    宋曦希聲音微喘:“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總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如今的宋曦希,是新的宋曦希。”


    那些可以延續的感情她會繼續延續下去,深仇大恨她也不會忘。


    可那些不該再繼續牽扯的人,她會毫不猶豫地斷幹淨。


    陸乘淵繼續親她:“以後遇到他,離他遠些。”


    不,他要吩咐手下的暗衛,宋曦希身邊的兩米之內,不允許出現向雲起和其他別的不相幹的男人。


    蠟燭都燃盡了,陸乘淵才起身,看著熟睡的宋曦希給她蓋好了被子。


    他出了臥房,問霄徹:“今日向雲起在外麵對夫人無禮,用的是哪隻手?”


    霄徹回憶了一下金釗當時和他描述的情形:“督主,是右手。”


    陸乘淵點點頭:“去廢了他的右手。”


    ……


    次日早朝。


    無論刮風下雨都會來早朝的向雲起告了假。


    大臣們議論紛紛:“向大人從沒有請過假,今日這是怎麽了?”


    一個大臣說:“我聽說啊,昨兒晚上,向大人被人拖到巷子裏胖揍了一頓!郎中看過之後,全身都纏上了紗布!”


    “你聽的消息不全,不僅僅是被人打了一頓,連手筋都被挑斷了!”


    “還是右手!哎呦,一個文官,以後連字都沒法寫了!也不知道是得罪誰的,落得個這麽個下場,這可比直接死了還要難受!”


    陸乘淵幽幽地道:“依我看,是向雲起做了太多壞事,天怒人憤了。”


    “是是,督主說的對。”


    幾個大臣也不敢再說些什麽,連連點頭。


    早朝結束後,陸乘淵回了府上和宋曦希一起用膳。


    陸乘淵往宋曦希的碗裏夾了一塊糖醋小排,他說:“渝州出了一個大案子,戶部尚書被殺,我得離開京城去渝州看看。”


    宋曦希一邊咬著排骨一邊說:“你好忙啊,查案子不是歸大理寺管嗎?再不濟,不是還有刑部的人?”


    她知道曆史上有一些宦官當權的朝代,可不至於宦官當權,其他的所有朝臣就都成了擺設吧?


    陸乘淵無奈一笑,他每天的事情那麽多,也不想每件事情都親力親為。


    他說:“大理寺少卿在查案的途中被殺了,刑部侍郎和刑部尚書在府上遭人下毒,至今還昏迷不醒。”


    “如今還能名正言順的查案子的,隻有我了。”


    宋曦希:……


    沉默,震耳欲聾。


    宋曦希忽而想到了什麽:“這案子邪性的很,去查案的人都被殺了,那你去會有危險嗎?”


    “一定要去嗎,不能交給手下的人去辦?”


    陸乘淵把陸戰湛正要夾走的盤子裏的最後一塊糖醋小排,連著盤子一起端到了宋曦希的麵前,他挑眉問她:“擔心我?”


    宋曦希沒說話,將最後一塊糖醋小排的骨頭剔幹淨,放在了陸戰湛的小碗裏。


    陸戰湛露著豁牙的嘴衝著宋曦希燦然一笑:“娘親最好惹!”


    陸乘淵說:“戶部尚書都死了,此事非同小可,我得親自去一趟。”


    說著,陸乘淵握住宋曦希的手,神情凝重又嚴肅:“若我真有什麽好歹,拜托你照顧好戰湛。”


    宋曦希一揚手:“別跟我說這些,那是你兒子,你自己回來管!”


    宋曦希說完氣話,眼眶泛紅,她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個吊墜掛在了陸乘淵的脖子上:“這個給你戴上,是我看了很多風水書籍之後自己做的護身符。”


    陸乘淵將她攬在懷裏,抱著她的腰,下巴在她的頭頂蹭了蹭。


    宋曦希的頭靠在他寬闊精壯的胸膛上,雙手環繞住他強壯的腰身,閉上了眼睛。


    二人就這麽抱著,直到外麵候著的霄徹見時辰實在不早了,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他輕輕地咳了兩聲。


    陸乘淵摸了摸宋曦希的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除了戰湛,印璽的位置我也告訴你了,你要保護好我最重要的這兩樣東西。當然,也要保護好你自己。”


    說完,不等宋曦希回答,陸乘淵就帶著人踏著月色走了。


    看著陸乘淵離開的背影,宋曦希將陸戰湛抱在懷裏:“剛才的話……”


    陸戰湛的小手摟緊了宋曦希的脖子:“孩兒知道,娘親說的是氣話,是想讓爹爹平安回來!”


    宋曦希拍了拍小奶團子的背:“戰湛最聰明,最懂事。”


    剛才那句話,她說完就後悔了,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孩子聽到這樣的話心裏總會傷心。


    陸戰湛趴在宋曦希的肩頭:“娘親,今晚爹爹不在,戰湛和娘親一起睡好不好?”


    宋曦希摸著陸戰湛的頭:“好,這幾晚娘親都陪著你。”


    ……


    路上,霄徹將最近案子涉及到的這些官員的死亡情況都稟報給了陸乘淵。


    霄徹說:“這些官員的屍體都是在河裏被發現的,河岸旁還都有一匹白馬。”


    “刑部侍郎和刑部尚書的府門口也出現了一匹白馬。”


    陸乘淵一邊策馬一邊說:“凶手是想製造白馬殺人的假象。可這馬兒又不會用匕首,更不會把人推進湖水裏,怎麽會殺人?死的人都是誰,你詳細說一遍。”


    他想要看看死者之間有沒有聯係,會不會是仇殺。


    畢竟,大理寺少卿、刑部侍郎和刑部尚書在任期間都處理過不少案子,若是犯人的親人們尋仇也不是沒有可能。


    霄徹根據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說出了死者的名字:“戶部尚書萬島、大理寺少卿蒯倫、刑部侍郎林讚、刑部尚書農睿明……”


    陸乘淵聽罷,心中隱隱出現了一個想法,他沉吟道:“死的這些人都是世家出身的高官,這些官員死後必定會空出大量的官位官職,最近頂上來的官員有哪些?”


    霄徹又接連報了幾個名字。


    陸乘淵冷哼了一聲,果然,他的猜測沒錯。


    “這些新上任的官員都是出身寒門,若是這些世家出身的官員不死,他們就算是耗盡了這輩子全部的心血,都不可能爬到這麽高的位置。”


    霄徹一怔:“王爺的意思是,這麽多高官的死,都是同一人所為?”


    陸乘淵點點頭:“白馬……白衣……布衣……看來,是這些寒門子弟當中的領頭人,想要通過大規模屠殺世家子弟的方式,來擴大平民草莽的影響力。”


    陸乘淵的眸子愈發的深沉,他並不反對寒門子弟力爭上遊,替代朝中沒什麽本事的大臣,也不反對寒門子弟打破世家門閥占領高位的情況,相反他還十分支持。


    可通過這樣殘忍屠殺的手段來獲取自己想要的,妄圖平步青雲,那就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這樣的人,即便是登上了高位,也不見得會為百姓著想,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恐怕百姓在這樣的父母官手底下討生活,日子也不會好過。


    霄徹問:“督主,可有懷疑的對象?”


    陸乘淵調轉馬頭:“不必去渝州了,新科狀元魚敏才是不是在來京赴任的路上了?走,去會會!”


    ……


    深夜,陸乘淵和霄徹策馬到了新科狀元魚敏才落腳的客棧。


    魚敏才最近升了官職,從渝州的地方官到京城聖升任翰林院編修。


    客棧已經關門落鎖,暗衛在客棧門口敲門,陸乘淵和霄徹直接腳尖輕點飛了進去,穩穩地落在了魚敏才的雅間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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