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德長公主回府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封密信是誰寫的,目的是什麽?太子知不知道手下人如此行事?告訴父皇,是不是正確的決定?父皇調查出結果,會怎麽做?


    圓月當空,南粵節度使府,後園的涼亭裏。李圭夫婦麵對麵坐著,案幾上擺了一碟點心,一盤桔子,一壺鐵觀音。


    李圭問:“你給長公主的信裏寫了什麽?你想幹什麽?”


    盧氏看丈夫一眼:“我嫁給你時,嫁妝不豐,人手沒有。用的都是你的錢,你的人,我做了什麽,你當真不知道?我派人長期混入公主府,盯著五公主夫婦,我就不信,一個無法無天的公主,會沒有把柄。這次淮北大疫,五駙馬蕭紹統管物資,全國各地的捐贈,朝廷的撥款,那個絕對不是小數目。我就不信,蕭紹會老老實實的把所有錢帛物資發給災區百姓。如果他真悉數發放,片葉不沾身,我就認了這是個真君子。”


    李圭道:“他不可能是君子,君子會與一個蠻橫驕縱、任性胡為的公主生活的如此和諧嗎?怎麽,他貪汙救災款項和物資了?”


    盧氏點點頭:“他膽子不算大,原本隻是想挪一點點,不會有明顯的差距。可惜,他有個膽大包天的公主媳婦,還有一個見財如命的太子妃堂姐。公主罵他膽小無能,要麽不幹,要幹就得幹大點,貪下差不多一半款項吧。又怕太子知道了追責,送給太子妃一部分。”


    李圭問:“你有把握長公主會插手這事?那可是太子妃與公主、駙馬,權勢頂天的,長公主怎麽說也是他們的親戚。”


    盧氏搖頭:“不知道,我隻管盡力做,長公主的身世,天下皆知。她的丈夫希望她死,她的父親要逼她讓位。她因為個人身世的原因,性格比較孤僻,與幾個弟妹關係一般,與太子妃和五駙馬更沒什麽交情。這些年雖不大管事,畢竟是當過前朝皇後和太後的人,政治見識非比尋常。又是皇帝的長女,或許會支會皇帝一聲也不一定。”


    李圭淡淡一笑:“我如今知道,夫人以前的書沒有白讀,果然見識高明。人在閨房,製敵千裏呢。你一直沒有忘記你母親與姐姐的仇,一直在找機會報仇。”


    盧氏道:“我還聽說,大人曾經欣賞楊七小姐。要不是五公主威脅楊家,你未必沒有機會達成兩情相悅的心願,你,不恨五公主?”


    李圭沉下臉:“你別聽人胡說八道,沒有的事。楊七小姐出身弘農楊氏,是宗族成員。我們李家雖有幾分家財,伯叔俱是商家出身,家父費大力脫了商籍,也不過是農家出身。若非有科舉製度,在下僥幸考中當了官,我還是個農民呢,哪裏配得上人家。”


    盧氏回:“知道了,我是道聽途說,心裏也不信的。還要多謝你,幫我隱匿了送信之人的行蹤。”


    李圭道:“我在宮裏的線報說,長公主入宮見皇帝去了,具體說了什麽,不知道。之後,有暗龍衛秘密到了淮北調查。或許跟你那封密信的內容有關,具體情況現在不清楚。希望將來不要牽連到你。”


    盧氏略有些歉意地看李圭:“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隻是我的仇人太強大了,想全身而退,現在還不能確定。連累我那父親和兄弟也無所謂,隻希望不要牽連到夫君。”


    調查結果很快送到了皇帝手裏,皇帝氣得冒煙,直罵辜後誤國,讓他立了楊武這樣的混賬當太子。


    皇帝把太子夫妻、越王、漢王、琬德長公主、五公主夫婦都召進宮裏。太極殿內,眾兒女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皇帝把調查結果扔到太子臉上,太子額頭冒汗,撿起那幾頁紙看了看。又扔給五駙馬蕭紹,恨恨地瞪他。


    蕭紹看了一遍,汗流浹背。心想,動了那麽多救災抗疫物資,我是主理人,在劫難逃。看這報告隻調查到物質短缺,以次充好,高價倒賣。卻沒有查到公主與太子妃身上,看來,今日隻有自己把一切攬到身上,當時重重磕頭認罪。


    皇帝歎口氣:“父皇老了,你們就開始作妖。曆來在大災大疫麵前,需要萬眾一心,共同抵抗。稍有不慎,不是傷亡重大,就是激起民變。要是控製不好,國力折損,甚至滅國都不是沒可能的。”


    眾人連聲稱是,請父皇保重身體。太子也表明態度,要親自調查,對主犯重懲。皇帝吩咐:“暗龍衛已經查清楚了,不用再查了。有些事,越查事越多,現在就摁下吧。駙馬必須死,貪汙的錢由公主府和太子府共同補交上來,全部用之於淮北。楊樹馭下不嚴,手下借抗疫之事斂財,戕害百姓,下令申斥,罰俸一年。具體帶隊的幾個頭目,統統處死,給百姓出氣。”


    皇帝讓兩名暗龍衛上前,給蕭紹灌了一杯毒酒,不大會兒,看他麵色慘白,口鼻出血,抽搐著倒地而亡。皇帝看著眼前這些兒女,冷笑兩聲,讓高公公扶著回了寢宮。


    越王、漢王對視一眼,覺得不幹自家的事,他們又沒參與這件事。父皇走了,他們就爬起身來,徑直出宮了。


    琬德長公主看了蕭紹的屍體一眼,心情複雜,也一言不發地出宮了。


    廣平公主看著駙馬的屍體,臉色比駙馬還白,眼睛也直了,人抖成一團。


    太子爬起身,讓宮人拿來白綾,覆蓋在駙馬屍體上,命人抬回去公主府好好收殮。


    太子問五公主:“蕭紹這人我了解,一向膽子不大,貪汙過半可太過分了。五妹,這件事與你有沒有關係?還有別的什麽人涉及此事嗎?”


    太子妃連連使眼色,五公主矢口否認,角落裏移出一個身影:“五公主,這件事您就認了吧,抵賴也沒有用。暗龍衛把您的管家和近侍都控製起來審問過,早查清楚了,是五公主的主謀,逼駙馬貪去總數的差不多一半。怕太子知道了追責,又把贓款分給太子妃一半。皇上是給公主和太子夫婦留麵子,隻處置了五駙馬一個人,主要是殺人滅口。也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不忍心法辦。”殿內幾個人望去,卻是鳳華夫人。


    太子看到是父皇身邊伺候的鳳華夫人,就是他南征後獻上去那南朝的鳳華公主,嘴角扯了微不可察的笑意。轉而看五公主和太子妃:“你們倆人說實話,別讓我蒙在鼓裏。”


    太子妃小聲道:“這不是為了孩子們嘛,家裏幾個大些的孩子都該嫁娶了,想給孩子們多備些錢帛。這些年為了在父皇母後麵前落下好名聲,府裏不敢明著受賄,處處小心謹慎,有災有戰,還要慷慨捐贈,家裏也沒落下太多財帛。近幾年,燕興邸和遠洋外貿給府裏的錢,又讓太子挪去洛陽建什麽運河了。”


    太子恨聲:“你呀,什麽錢都敢收?這關係到疫區安寧,數以萬計百姓的性命呢。要不是父皇護短,給孤和五妹留麵子,咱們這次可栽大了。”


    鳳華夫人嘲笑:“你們夫妻有事回家商量,這太極殿周圍可是不安全,謹防隔牆有耳。”


    太子給鳳華夫人行了一禮:“謝夫人告知。”


    鳳華夫人又道:“此事是長公主進宮告訴皇上的,好像是有一封密信,通過驛站遞到琬德長公主府的。長公主也說不清信的來曆,又覺得事大,不能瞞著皇上。皇上派暗龍衛詳查,楚國公也是受了池魚之災,在疫區借封城索賄殺人的,是太子妃的親二弟蕭與民,此人是這次抗疫臨時撥到楚國公手下的。”語畢就快步走向暗處。


    太子妃冷冷地瞪鳳華夫人背影一眼,心裏恨恨的。這個狐狸精,原來是楊武南征大捷,帶回來的亡國公主。長得是不錯,又精通按摩針灸之術,估計是想留在晉王府當側妃的。因為有些人的告密,不得已才獻給母後為奴。也不知母後怎麽想的,竟然同意了父皇的提議,讓鳳華公主當了宮妃,封為鳳華夫人。現在看皇後過世了,皇帝又垂垂老矣,鳳華夫人思量退路,這是向太子示好呢。你示好就示好,怎麽好像針對自己似的,把自己的老底都揭穿了。


    太子看鳳華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簾幕之後,才收回視線。看向太子妃和五公主:“駙馬懂事,自己一個人認了罪,把事情全擔了,父皇也有意放你兩個一馬。回去把貪汙的錢帛和物資都交到孤手裏,孤替你們善後。你兩個要好自為之,切不可再自作主張了。”


    廣平公主放聲大哭,心裏既懊惱又後悔。


    太子妃一聽到說要把收的錢吐出來,真是心如刀割。二弟蕭與民也被判了死刑,更是難受。


    太子也派出自己的人查這件事是怎麽捅漏的,誰給長姐寫的信,目的是什麽?查來查去也沒有線索,好像讓誰出手掐斷了,心裏好氣。


    鳳華夫人傳出密信,信中說:大事不妙。皇帝連續幾次在寢宮中長歎,說辜後誤國,太子夫妻虛偽狠毒,要改寫傳位詔書,重新啟用安平郡王為儲君。太子看了,大吃一驚,冷汗都下來了。


    太子在書房長籲短歎的,太子妃讓人通報了在門外。太子讓她進來,劈頭蓋臉地罵:“人家當妻子的,都是幫助丈夫成事,你這攪家精淨給我惹事。現在父王都嫌棄我了,要易儲呢。”


    太子妃先是一怔,隨後想了想:“那件事是我錯了。可是,父皇怎麽會因為這一件事就動了易儲之心。你自己檢討一下,是你做人太虛偽了,父皇又不是傻子,你做的那些事經不起查的。人人讚你君子有德,你自己說說,你在別院隱藏的美女有多少,有些還是你強搶來的吧。家裏除了你一年兩萬貫的親王俸祿,也就是父皇母後賜的那些莊園土地,維持現在的生活水準肯定不夠,你弄的錢來路都正嗎?你在江都建行宮,洛陽建運河,那規製可逾矩了,而且那時候你還沒當上儲君呢。你南征雖勝了,真是你一個人的功勞嗎?因為你是皇子,父王讓你統軍是給你長臉。幾個老叔父、英王族兄,秦王、楚國公父子、唐國公父子都是能征善戰之人呢,人家才是主力,你就是監軍罷了。你自己領軍時,征高句麗失利,打吐穀渾不成,征突厥不勝,父皇與朝臣們都心知肚明……”


    太子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怒吼:“蕭氏住嘴,我已經夠煩了,你就別火上澆油了,你要是太子妃當膩了吱一聲,我換人當。你要是沒事,就滾出去。”


    太子妃擺了一下手,口氣軟下來:“太子一個人煩也沒用,現在是關鍵時期。人人都說,太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是你上麵這一個人沒了,你不就是天下獨尊,再不用心煩彷徨了。”


    太子一愣,良久才反應過來:“你,你想讓孤弑父弑君?要是萬一失敗,我們就全完了。”


    太子妃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天家,哪有什麽父母兄弟。大姐姐不是從太後重新變成公主了,親生父母也不可靠啊。秦王死得突然,太子不會一無所知吧?皇權之下,儲位之爭,誰還念什麽父女兄弟之情呢。”


    太子冷汗直流,愣愣看著太子妃,仿佛不認識她一般。


    太子妃道:“幾位叔父和英王族兄都告老不上朝了,新一代中沒有帥才,我二弟蕭與民雖凶悍些,但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嘛。希望太子赦免他的死罪,重用他,將來必是一大助力。眼下父皇要易儲,想來想去,隻有楚國公父子可以利用。楊樹自南征後,一直被父皇猜忌,奪了部分兵權,職位又時起時落,心中也是不滿。隻要太子許諾重用他們父子,他們會站在我們這邊的。還有那一直給你諂媚的宇文華父子,也可以試著用一用。”


    太子想了一想就點頭了。


    開燕二十四年,八月十一,太子借著中秋將近,往宮中調入大量人手,準備舉辦大型的祭月宴會。屆時,眾朝臣五品以上需進宮赴中秋宴。


    八月十三夜,月亮已近圓。宮中布置妥當,擺滿了各色的菊花、月季,陣陣清香撲鼻,端的花好月圓。太子來到皇帝的寢宮,示意跟著來的一眾人在外等候。他獨自進了皇帝寢宮,給皇帝端端正正的行了禮。皇帝穿著淺黃色的絲質睡衣,坐在床上看書,鳳華夫人在旁邊陪同。


    皇帝放下書問:“太子,這個時辰了,你不回東宮,來父皇這裏有什麽事嗎?”


    太子跪到皇帝腳邊:“父皇,您是否對兒臣不滿,要廢掉兒的太子之位?”


    皇帝看他兩眼:“太子,你不要胡思亂想的。儲君廢立可是國之大事,輕易不會動搖。隻要你好好做人做事,朕很放心。”


    鳳華夫人在皇帝身後對太子使了個眼色,沉著臉點點頭。


    太子道:“謝父皇,兒臣以後會更加努力,不讓您失望。”皇帝點點頭,打了聲哈欠,擺手讓太子回去吧。


    太子起身,對皇帝點點頭:“兒臣告退了,父皇早點休息。”


    稍過一會兒,皇帝對鳳華夫人道:“武兒這孩子表裏不一,看外貌一幅君子模樣,實際上不但驕奢淫逸,而且心黑手狠的。秦王雖然有些跳脫,到底是他的親兄弟呀,都是一母同胞的,他也下得去手。我就是怕他當了皇帝,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沒個好下場。要是安平郡王當皇帝,指定比他強些。那孩子雖放蕩,卻不是個心狠的。”


    鳳華夫人安慰:“皇上,太子不是那樣人。秦王的死雖然可惜,也未必是太子做的,不是證據不足嘛。皇上還是保重自己的身體,兒女的事由他們去,有您這根定海神針在,出不了大事。”


    皇帝瞪她一眼:“你呀,虧你還是南朝公主呢,怎麽這樣天真,說誰都是一個好,一點也看不透人心。”


    鳳華夫人笑:“臣妾少時是公主,皇兄皇嫂愛惜,一團孩子氣。到了大燕,皇後娘娘待奴婢很好。後來,皇上封我為鳳華夫人,對臣妾也很好。臣妾一直生活在富裕安定之中,自然看誰都好。”


    皇帝嗔怪地看她一眼,鳳華夫人道:“哎呀,夜色深了,該休息了。我去把您的藥端過來,您喝了就早點睡吧。”


    見皇帝點頭,鳳華夫人出了寢宮門。左右看看,太子從暗影中端著藥走過來,鳳華夫人神色複雜地接過來太子手裏的藥盅,點點頭。


    後半夜,皇帝在睡夢中,呻吟幾聲,口吐白沫,一會兒功夫,就一命嗚呼。


    太子進屋關上門,鳳華夫人用帕子沾了水給皇帝清理嘔吐物,兩人合力給皇帝換了一身睡衣。換下來的衣物用被單包好了,交給太子帶走。有幾個蒙麵的人抬進來一個冰槽子,把皇帝放在裏麵,用被子捂上。


    第二天大早,高總管來伺候皇帝,剛進寢宮,就讓人扣下。鳳華夫人讓手下人搜查皇帝的寢宮,看有沒有什麽隱患。隨後楚國公奉命保護中秋宴會的安全,領兵圍了皇城。兒子楊海出城,奉太子令,暫時總領十六衛。


    英王隱在十六衛的人想傳信給英王,一直不得機會。幸虧,燕興邸的兄弟送了過節的點心瓜果去十六衛的夥夫營,守衛也沒有疑心,夥夫營也有英王的人,燕興邸才收到傳信。


    英王聽信大驚,怕出了什麽大事,急招了楊依依商議。楊七一聽,想了很久才臉色煞白:“大伯父,宮裏可能出事了。”


    英王點頭:“我也覺得情況有些異常,隻是想不出來會有什麽大事?”


    楊依依道:“前些時候,五駙馬在宮中被賜毒酒,說是因為貪汙了要發往淮北疫區的物資錢帛。我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就偷偷去問了長公主。長公主猶豫了很久,為了之前給她外孫女看病的恩情,才告訴我一些內情。”楊依依把她聽到的前因後果都告訴英王。


    英王聽了大驚:“這件事也不至於影響到宮裏的安全吧?皇帝那個人我了解,對自己的孩子還是很護短的,女婿外人,死了自然不心疼。死個駙馬,還有人要造反嗎?”


    楊依依歎口氣:“長公主提醒我,說皇帝想重新擁立太子。晉王當上太子都好幾年了,勢力已穩固。他那個人又表裏不一,心狠手辣的,要我別跟他走太近。”


    英王聽了臉色也變了:“皇家無父子,皇帝這幾年病體沉重,朝局早已控製不住,太子勢力已穩,這時要易儲,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楊依依點點頭,看這情形,麻煩已經來了,隻是不知具體情形如何。


    英王沉吟半響才問:“我們要怎麽辦?我這腦子現在一片混亂,宮裏情形我們不知道詳細,城外營中的消息雖有,也不全麵。”


    楊依依吐口氣:“您是一家之主,事關重大,自然心亂。我看,隻要天下還是楊家的,那些皇子,誰造反,誰登基,問題都不大。大伯父找兩個可靠的人,分別通知越王和漢王,讓他們想辦法混出城,去封地,靜觀都城的變化。通知的人也跟著兩王一起出城,趁機逃往南粵,順便通知李圭和五姐夫他們知道。”


    英王看楊七一眼:“你的意思是,太子有問題?讓越王與漢王逃往封地。”


    楊依依點點頭:“皇帝皇後一向恩愛,前麵成人的兒子都是嫡出。原太子被貶,軟禁府裏。三皇子死了,那麽太子、越王、漢王三個人中,太子權勢最大,入主東宮三四年了,宮中是路路通達,宮中有什麽事能真正瞞住他呢?加上長公主給我的情報,我推測是太子在宮中搞鬼了。”


    英王歎了口氣,又問:“還有什麽事要做?”


    楊依依道:“伯父與楊樹父子一向不和,這次一定要低調。這兩人一個守皇城,一個統領十六衛,怕是與太子達成了協議。我聽說他們家鄭夫人既凶悍又貪財,馬上要中秋節了,讓大伯母以送節禮的名義重金賄賂鄭夫人,以表達我英王一脈求和的心意。”英王點點頭。


    楊依依道:“伯父讓人通知在都城裏的所有親朋好友,讓大家把財物能藏的先藏起來,五品以下的能離城就離城,不能離城的全到依依茶館暫避,那裏吃住方便。明日,五品以上的族人,都給楚國公家鄭夫人那裏上些大禮,請求鄭夫人罩著些。讓大家沉住氣,按時去宮中赴約。到時有了異動,都聽太子的。”


    英王都想笑了,一股腦去楚國公家給鄭夫人送禮,典型的臨時抱佛腳,估計也不大靈。要是真有宮變,混亂起來,誰也不好使。


    楊依依也知道這些措施未必有用,到這個時候,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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